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章 去？還是留？ 文 / 羅尼
「退役申請？你是說你要走？要離開zaft軍？」庫拉緹絲艦長看著手中我遞上去的退役申請，秀眉不禁微蹙了一下。
「是的，艦長，長期以來多謝艦長對我本人的關照，我對此感激不盡。」我裝作沒看見艦長臉上的表情，略略欠了一下上身表示我對庫拉緹絲艦長的敬意。
「什麼，這怎麼可能？羅尼，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站在旁邊的大副阿瑟被這個消息嚇壞了，一副不能置信的誇張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我像是開玩笑嗎？而且這種事能開玩笑嗎？」我笑了笑。
「可是，我才剛剛把你和真的作戰報告及授勳申請遞了上去，再說了，上頭也不可能會批准，他們決不可能放你這個超級王牌離開的，而且，zaft畢竟是一個軍隊組織，有嚴格的軍紀來管理部隊，不可能說你要走就能走的」
「夠了，阿瑟，別說了」庫拉緹絲艦長伸手制止了正準備滔滔不絕來個長篇大論的阿瑟「羅尼的情況比較特殊，當時是情況危急他才不得已而加入zaft軍的，我和議長後來已經同意，待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如果他不想留下，就給他辦理有關的退伍手續。」庫拉緹絲艦長抬起頭來凝視著我「我說的沒錯吧，羅尼。」
「是的，艦長。」
「可是可是」阿瑟更著急了，他對我的情況並不瞭解，對他來說，如果我真的離開了，密涅瓦的戰鬥力，絕對會有相當大的損失。
「阿瑟，你把羅尼的這份退役申請重新整理一下，等會我也寫一份相關情況說明，明天把這兩份文件向軍總部上報。」
「是，艦長。」阿瑟的聲音怎麼聽都覺得非常勉強。
「非常感謝，庫拉緹絲艦長。」
「不，說感謝的應該是我，先是在小行星碎石帶，然後是尤尼烏斯7，到最後的奧布突圍作戰，羅尼，沒有你的話，密涅瓦能否挺過難關，還是個未知數呢，其實不僅是密涅瓦、plant、甚至是地球，都欠了你一份情。對於你的努力，請接受我最衷心的敬意。」螃蟹頭艦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端端正正地向我敬了一個zaft軍禮。
「艦長，你」阿瑟再一次呆住了，隨即也反應過來，跟著庫拉緹絲艦長向我敬禮。
「艦長」我實在不知道現在還能再說什麼，在這一刻，我被深深地感動了，只覺得眼裡似乎有一團熱淚在滾動，我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面對著庫拉緹絲艦長，立正還禮。
室內的氣氛莊重、嚴肅，空氣似乎凝固了。好一會，庫拉緹絲艦長才把手放下，重新坐回椅子上，開口對我說：「那麼，羅尼，就這樣吧，有什麼消息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是，艦長」我轉過身來，急急地向門外走去。說實話，我很害怕，我害怕再呆在這裡，我害怕那種感覺，害怕那種溫馨、團結和感動，我害怕看到庫拉緹絲艦長的眼睛，剛才還禮的時候我的眼睛一直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庫拉緹絲艦長，我害怕從她和阿瑟的眼睛裡看到失望，我甚至開始害怕起密涅瓦來，我怕我最後不願離開、捨不得離開，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但我知道，我自己的心防正在一點一點地崩潰。
「羅尼。」就在我即將出門的時候，庫拉緹絲艦長叫住了我。
「是」我頓了一下。
「方便的話，能告訴我你離開zaft後去哪裡嗎？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去東亞共和國的呃。」我忽然愣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突然擺在了眼前，我不知道娜塔爾姐姐到底在東亞共和國的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真是，哎東亞共和國可是大得很，我去哪找？現在地球聯合其他國家去不了，奧布只怕也回不去了。還有，現在食宿一切都是zaft包了，但我一走出卡潘塔裡亞，就得自己動手打工賺錢了，我總還要吃飯的，可要打工賺錢我還得想辦法弄個身份證明，我現在好像什麼證件都沒有，標準的黑戶口，沒證件的話坐飛機住旅館都不可能，我什麼地方就都去不了。唉，就不知道在澳洲這個地方像不像以前我來的那個世界一樣滿地是辦假證廣告？不，不要說是假證了，就是我有辦法辦真的證件也得有錢才行。
我狂暈，怎麼辦？。唉，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啊，一般來說退役都能夠得一筆安置費，但我才加入zaft沒幾天就退役了，有沒有這筆錢我心裡也是沒底。何況我就算到得了東亞共和國，難道要我一個一個城市去打聽嗎？這根本就不可能。奧布也回不去，或者我可以等阿斯蘭來再打聽一下，但阿斯蘭這傢伙上次就推說不知道了，難道我還能用槍逼他嗎？
看到我站在門口遲疑了半天，庫拉緹絲艦長似乎明白了什麼。
「羅尼，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非常希望你能留下來，你的ms作戰經驗、技術和過人的勇氣、膽識，對zaft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在眼下plant和聯合越來越混亂的局勢下，zaft需要你，密涅瓦需要你，我們大家需要你。」
「對不起」我嚅囁了兩句。
「不，你先不要說對不起。從你的申請遞交上去到軍總部作出答覆，也需要幾天的時間，我希望在這段時間裡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你的決定，就算是你要離開，也要想好以後的出路吧，如果一時決定不下來，我希望你能暫時留下來。」
「好的，艦長，我會仔細考慮的。」我語調蒼白地回答了下就走了出去，身後的門無聲地關上了。
唉，真難啊，我無力地靠在牆上，我只想做個懶人，為什麼要給我出那麼多的難題啊。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都是悶悶不樂，心事一大堆，想走又不知道往哪走，而且我自己也有點捨不得走。我要離開的事情已經在艦上傳開了，問的人還相當多，大部分人的眼神都是疑惑和不解，人們議論紛紛。真，露娜和雷都來過，真和露娜都是一副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樣子，雷還好，說是尊重我的決定，在我信誓旦旦地保證會仔細考慮之後，他們才不甘心地離開了。最後，為免除麻煩，我乾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露娜後來還來了幾次，但都被我藉故擋掉了，把小丫頭氣得直跳腳，呵呵，這下世界清淨多了。
「人頭是走，字是留，一、二、三」我一下拍住了旋轉著的硬幣，「太好了，是字，我留下。」
類似這樣的猜謎遊戲這幾天我不知道玩了多少遍，但最終結果還是一樣，我依然決定不了該走還是該留，不論猜謎的結果是什麼，我都要找到一大堆抗拒的理由，然後就自欺欺人地再來一次。
嘟，一個通訊接了進來，美玲通知我到艦長室去。
「終於來了嗎？」我有些矛盾地整理好著裝，走出了房間，等待我的究竟是什麼呢？
「羅尼.安德斯奉命前來報道。」在艦長室內，我站在庫拉緹絲艦長辦公桌前立正敬禮。
「嗯，羅尼，坐吧。這次找你來，我想你也猜到了，是關於你的退役申請的事情。」
來了，我心裡狂叫著，答案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關於你的退役申請，軍總部在參考了你的作戰記錄後，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的。」
「本來」我下意識地說了一下，看來事情還有後續。
「是的，軍總部無法承擔讓你這樣優秀的人員離開軍隊所帶來的損失，但由於你的情況實在是過於特殊，經過狄蘭達爾議長的特別批准，最終還是決定按特例批准了你的申請。」
呼，老狐狸的特批？咦，這頭狐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愛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短暫接觸，狐狸同志好像跟原劇裡不太一樣啊，還是說他的尾巴夾起來藏得太好了？
「不過」還有不過？我的耳朵一下豎了起來，果然沒那麼好的事。
「雖然說軍總部批准了你的申請，但你的退役申請在手續上還有些麻煩，因為你現在根本連身份證明都沒有，身為強化人的你既不是plant公民，也沒有任何地球聯合的身份，所以在退伍證明、工資卡、社會保險和相關的退役補助等方面都無法辦理，軍總部對此也是相當困惑。」
我沒有吭聲，我的身份是一個大麻煩，這我早就預料到了。
「經過研究，在這裡軍總部提出了一個解決的方法。」庫拉緹絲艦長把一份文件推到我的面前。
「這是」我疑惑地接過這份文件「入籍申請？」
「嗯，這是軍總部提出的解決方法，臨時給你補辦一個入籍申請，把時間倒簽於前，在手續上你難免要加入plant，但如此就能解決接下來的一系列麻煩。當然，這只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而且需要你同意才行。」
哎，更好了，這下錢有了，身份的問題也解決了，我忙不迭地說道：「當然當然，這沒問題。」看來我不用再頭疼了，這是老天幫我做出選擇了。有了正式的plant身份證件，以後我的行動就方便多了。嘿嘿，照艦長說來，我還有工資和退役補助可以領，萬歲，錢的問題也解決了。至於離開zaft軍以後怎麼辦，到時候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反正這是老天幫我做出的選擇，我心裡暗暗給自己開脫。
看到我喜滋滋地埋頭填寫入籍申請，庫拉緹絲艦長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填寫完申請之後，接下來的日子還是繼續等待，雖說已經作出了決定，但我心裡卻委實有些愧疚，我怕看到同伴不解和嗔怪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們見面，尤其是露娜。於是我繼續裝起了鴕鳥，兩耳不聞窗外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躲了起來，直到庫拉緹絲艦長再次召見我。
一進艦長室，我就被室內的莊嚴氣氛嚇了一跳，艦長室左面空白的牆上掛著一面plant的旗幟，庫拉緹絲艦長、2個似乎是隨軍牧師模樣的人，還有幾個zaft高級軍官站在邊上，表情嚴肅。
沒多久，我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庫拉緹絲艦長簡單解釋了一下，原來，我的入籍申請已經通過，這幾位老兄是來給我主持宣誓加入plant的儀式的。
不對啊，不是說這個入籍只是一個形式而已嗎？我以為只是填填完申請表就完事了，既然是形式，完全沒必要搞得這麼莊重吧。我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似乎自己被擺了一道似的，但又說不出到底不對在什麼地方，搞得我的頭腦有些亂。
就在我還稀里糊塗的時候，莊嚴的宣誓儀式開始了，沒等我進一步弄清楚事情，懵懵懂懂地就跟著兩個隨軍牧師舉手把誓詞給念完了，那幾個高級軍官看起來似乎挺滿意，和庫拉緹絲艦長點了點頭，收拾好相關文件及旗幟，和牧師一起出去了。
「羅尼，這是你的plant身份證和其他有關的資料證件，恭喜你，以後你就是plant的正式公民了。」庫拉緹絲艦長遞過來一個厚厚信封，信封上是一張小小的身份卡，上面赫然是我的照片及名字，而我在plant的地址居然是februarius5號衛星某某街區某某號樓，房號xx。
我在februarius有住址嗎？似乎我自己連我的住所都從來沒去過吧。這倒底是搞的哪一齣戲啊。
我徹底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