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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節 銀幣和銀本位 文 / 至珍

    在國人看來,最值得看的東西叫做財富。財富也是一件好東西,沒有人能夠拒絕享用這件寶貝的。但是在海州倒是有個人為這個東西而傷腦筋。這傷腦筋的事情都留給一個人來做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是海州太守王渥。

    這個太守是自己任命的。換句話說就是自封的土太守,對於這些人百姓是沒有約束力的,但是這麼多時間下來,他的勤政愛民得到了所有的人的喜愛沒有再會注意是否是真的是國家的任命的這個問題,只要對百姓好就是好官。

    而對於宋廷來說,已經將谷永寧等人所帶領的部隊定性叫做流寇了。而流寇的意思就是賊人,那麼是賊人佔領了海州,跟宋廷沒有關係,而海州也還算是金國的領土,只要你喜歡都可以拿去的。這個提議的人一定是一個天才。自己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拿下來的地盤卻要雙手奉上,並且還要副送這麼一支強悍的軍隊。這個金國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宋廷自己不出手,倒是將這個「叛賊」丟給自己,意圖就是要用金國的兵為他清理門戶。這樣的「好事」大金國倒是做不出來的。畢竟山東最強的軍隊在海州走了一圈還是很快的就敗了下來,這不是最好的結果了嗎?只要兩個大國都不對海州發難,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就便宜了谷永寧他們,原來所擔心的金宋夾擊的問題沒有出現,而長期的經濟封鎖卻成的目前最常見的手段。這樣一來,海州定將陷入一場結構性的混亂當中。

    在古代的城市中,絕大多數的是消費xing的城市,城市缺少造血機能,自己是養不活自己的。要靠周遍的農村進行補充的,可是海州一帶的拋荒現象很嚴重,有些地方還是成片的拋荒。農作物的歉收對於城市的根本絕對是一場重大的打擊。沒有了外來的支援,就光靠城市的這點機能,如果拖上半年就完了。城裡的資源是在一天天的消耗,就連最根本的糧食的供應都要靠台灣漕運來支持,這裡的一切都有了一點點的不安。

    最大的不安就是金國拒絕和海州的交易,並且停止了商人到海州做生意,這樣使一個農業大縣頓時陷入了恐慌。

    王渥不是沒有看到這些。他看的更加的遠了一點。金國的貨幣總有一天是不能適應本地的需求的,要想衝破這個藩籬就要有自己的貨幣,他所想的是這個銀幣該如何去做。

    在接到了谷大人的支持到鑄銀幣的計劃後,他的內心是激動的。要知道只有有了自己的貨幣,那麼國家,或者說是城市就不容易被別人通過貨幣手段來進行掠奪了。反是外面近來的錢都要同意的進行兌換。這樣的體系就會安全一些。

    在他看來這商品與貨幣皆無價值,它的價值是君王賦予的,君王有任意使錢幣或重或輕的權力。而使用銅錢還是銀幣的話「世俗徒見銅可貴而楮可賤,不知寒不可衣,饑不可食,銅楮其實一也。」這也是最淳樸的一種國家貨幣的原形。可惜的是這個想法在金國並沒有發揚開來只是到了後來的元朝才開始。當然現在他們就在嘗試著做這樣的一件很有探索性的實驗。

    除了鑄造銀幣外,他們還在想著要製作一種更加攜帶方便的貨幣——紙幣。

    紙幣的發明是從北宋開是,那個時候被叫做「交子」。是一種民間發行的紙幣。最後是因為莊家的破產導致了第一次交子的失敗。當然後來北宋的皇帝也將這個交子拿來自己發行,改了個名字叫做「會子」一下子就籌集了更多的錢幣,宋仁宗創立了交子務,欽定官交子最初發行限額為1256340貫,現錢準備為36萬緡,占發行交子總額的29%。這就是溢價發行的一種模式,這是用國家的信用的運用,中國古代的紙幣在中國古代的消失之謎,也恰恰說明沒有近代發達的商品經濟,沒有近代的minzhu政治制度,因而無法積累起使政府獲得建立紙幣制度的足夠信用。白銀的價值在於穩定市場,在那個黃金的開採還是很困難的時候,白銀,作為一種貴重的金屬正在影響著所有的人。從此刻開始,就要進入了白銀時代了,一直到了明朝,白銀的使用才達到了一個高峰。但是現在的這樣的雛形必須要靠自己來創造了。但畢竟這樣的條件已經具備了。

    可是現在的問題在於到哪裡才能建立起這樣的銀本位的貨幣體系。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銅錢制度必然是要被更具有流通xing的白銀所取代,雖然,銅錢作為一種基本貨幣還是要在延續好幾百年,但畢竟已經是功成身退了。

    其實就在這個時候整個中國地區都已經開始進入了白銀貨幣化的時代,這麼好的時候怎麼能夠錯過呢。心裡的忐忑之心頓然間就消失了。

    以白銀作為國家貨幣的基本,再用銀幣來驅逐劣質的銅錢,使自己的購買力得到提升,再反過來進行操控將來的金國的經濟,這絕對是一個偉大的構想。

    對於造銀幣這樣專業事情自然是要交到陳平的手上的,但是對於國家錢莊的設計倒是個大難題,現在谷永寧手上能打戰的將軍多,要一個能算錢能做帳的人卻是很難找的到的。就在所有的事情都被困在這一點的時候,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李鳴復,字成叔,瀘州人。嘉定二年進士他可是提出了紙幣流通制度的人,更何況,他是曹豳的好友。一個遠渡江河來到海州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協助建立屬於海州的錢幣制度。

    說到李鳴復,不得不提一下這個人。這個人的官運可是好的很,在歷史上歷官權發遣金州兼干辦安撫司公事。制置使鄭損薦於朝,乞召審察。授司農寺丞,遷駕部員外郎,遷兵部郎中。面對,遷軍器少監、大理少卿,拜侍御史兼侍講。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官職,一個文人能夠有這樣大的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他願意放棄如此好的前途來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呢?

    目的很簡單。就是要造一件世上的人所想不到的事情。

    第一次的見面其實是很平常的。這個李鳴復給谷永寧所留下的印象不過是人高馬大,身材魁梧,但是又充滿了精明,絕對是個智者。在和他的交談中也能引證了這些。

    「李先生,對於我海州自籌貨幣可有意見?」

    「大人,你是足值造錢嗎?」這個話有點專業,谷永寧有點不懂,他接著說「白銀為國家貨幣之基礎,重點在於有足夠的白銀作為備用,一旦國庫進空,那麼將會是災難的開始。」

    「先生說的很對,可是白銀的數量是有限的,要想多發點銀幣又當如何去做。」

    「這個不難,國家的信用為尊。」

    「國家的信用」他若有所思。這個國家的信用就是用國家的公權力來強制實行。這樣做自然就是貨幣最基本的道理。可是有什麼不同嗎?

    「私鑄之幣,始於錢輕,使錢之直若金之直,雖賞之不為也。錢之所以輕是因為銅錢太多了。"這可是新鮮,以前總是聽說銅錢缺所以禁止銅錢過江,可他卻提出了這個截然相反的理論。

    「夫珠玉、黃金,可貴之物也,銅雖無足貴,而適用之物也。以其可貴且適用者制幣而通行,古人之意也。今人見之,凡可易貨之物皆可為幣。今秦蜀之中又裂紙以為幣,符信一加,化土芥以為金幣,奈何其使民不奔而效之也?夫楮幣之作,本借虛以權實爾。虛與實相當,可以散,亦可以斂,是之謂權。」原來是這樣,自古以來,銅錢都是可以兌換的,只是皇朝在銅錢上刻上了自己朝代的名字而已,但是製造銅錢可是要花大量的資金,往往這個資金要比銅錢還要值錢,所以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這些關於貨幣的理論知識,其實谷永寧也只是聽個大概,要想完全的聽懂的話,估計要花上點時間,但是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上馬項目而已。

    「先生說的很對,那麼這裡的銀幣製造就交給先生您了。這製造多少的數量就有賴先生斟酌了,這海州的一切都要靠先生了。」

    「成叔自當盡力。」李鳴復拜謝。他臉上寫滿了高興,在他看來這可是一項重大的變革。而谷永寧也很滿意這樣的分配,相信很快第一個鑄幣廠就要產生了。心中的幻想也就多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這個李鳴復心裡埋著怎樣的秘密,但是從他的臉上倒只能看出一絲的愉悅。一個如此敬業的人有這樣的反映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可是這個人來到這裡不過短短數日,難道他有了一種心的辦法?

    迷一樣的男人,猜不到他的內心。

    他是個人才,在他的手上,一座造幣廠就要建造起來了。可是,這最基本的資金在哪裡?海州的窮困可是他心知肚明的,難道真的要走上已戰養戰的道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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