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節 霓裳羽衣 文 / 莫汐妍
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樓殿玲瓏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
秋雨殿，橫跨在兩山峭壁之間，翼角高翹，流蘇彩繪，高架於雲天霧海之上，有高不可攀之威、騰空yu飛之勢。金色琉璃瓦頂和朱紅色殿柱映在藍天綠峰中，各顯輝煌。
我和若水剛來到殿前，殿內便走出一名身著青衣的絕色少女，混身上下洋溢著一份靈秀的氣韻。「仙女姐姐，請問太真仙人是不是在這裡？」
嘴甜一點總是沒壞處的，少女聞言笑道，「就等你來了呢，快請進吧。」
若水正想跟著我進去卻被少女攔了下來：「你不能進。」
「若水幫主，您老就在門口等小人一下吧。」丟下一臉鬱悶的若水，我開心地邁進殿內。
西廂，月洞門上掛著「玉妃大真院」的牌匾。「你先在這等著。」少女交代我後，推門進去了。
過了許久，少女將我請進屋內。但見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從步障銀屏風後走了出來，頭戴金蓮，身披紫綢衣，腰佩紅寶玉，腳穿鳳頭鞋。果真是明眸皓齒，雲鬢花顏，嬌媚異常。看著她緩緩邁出的步子，隨風飄搖的仙袂，宛如奇幻的舞步，看得人心曠神怡。
「貴妃娘娘。」片刻失神之後，我開口說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
於是我將如何見到唐明皇，唐明皇如何托我來找她，我上至仙界下至地府地找尋，總算不負所托等等，一一向楊貴妃道來。
楊貴妃一聽我提起唐明皇便流下淚來，看著她絕美的玉容上梨花帶雨，我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哀傷起來。
止住哭泣後，楊貴妃讓青衣少女拿來金釵鈿合，把它們各分成兩半，遞給我，「替向皇上問好，謹獻此物，讓他重溫舊時吧。」
接過金釵鈿合之後，我想起七月七日長生殿一說，便又問道，「這兩樣東西不容易取信於人，不如再告訴我一個你和太上皇之間的秘密，好讓他能相信吧。」
楊貴妃茫然地思索了許久，才慢慢說道：「天寶七年，我陪皇上在驪山華清宮避暑。秋七月，牛郎織女相會的晚上，秦地有一個風俗，那一夜要在庭院里拉起錦繡做的屏風，擺酒菜瓜果，焚香祝告，叫做『乞巧』。那天夜半，皇上扶著我的肩頭站立，仰面看著星空，與我訂立心盟，願生生世世結為夫婦。說完，拉著我的手，兩人都輕聲哭泣起來。這件事只有皇上知道。」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沒想到我竟然真的能從楊貴妃之口聽說如此淒美的誓言。
我正感慨之時，楊貴妃又悲傷道：「哎，恐怕我不能再住這裡了。」
「怎麼了？」我疑惑地問道。
「因為你來，我又該墮落凡間，和皇上結成下一世的姻緣了。皇上的壽命也該盡了，天上人間，我們一定會再重逢的。」楊貴妃歎息道。
「那我也該告辭了。」將金釵鈿合放入包袱裡，我打算離開。
「等等。」楊貴妃叫住我，「還要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能幫什麼忙呢？」我問道。
「還要煩請你度化我轉世投胎。」楊貴妃說道。
「什麼？你……你是……」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不錯，我只是鬼魂，暫時被留在蓬萊仙境罷了。」楊貴妃苦笑道。
「真的要轉世嗎？」我提醒道，「我覺得蓬萊仙境比凡間好太多了哦，何必再去人世間受苦呢？」
「為了皇上，值得的。」楊貴妃想了想，堅定地說道。
「那好吧。」我開始不停地念度化的咒文，幾十遍之後，楊貴妃化做了一道白光。
「醉月汐舞度化楊玉環成功，等級上升五級，獲得七彩霓裳，名聲加五百。」
看著楊貴妃化成的白光，我感到深深的難過。雖然只有這一面之緣，可是曾經讀過千百遍長恨歌的我，曾經為唐明皇和楊貴妃深切惋惜的我，對這樣的結果如何能釋懷呢？
出了秋雨殿，看到臉色不好的若水，我的心情突然又好起來，只有人比我更鬱悶的，不是嗎？
「讓您久等了，若水幫主。」我笑著對若水說道。
「知道就好，還不走？」若水冷冰冰地說道，「該回去了。」
「恐怕您還得再等一天才行哦。」我賊笑道。
「什麼？」若水眉峰一挑，「為什麼要等一天？」
「因為明天是星期一了呀，我現在要睡覺，明天才起得來上班。」
「玩這個遊戲不就等於睡覺了？」若水不解道。
「那可不一樣，正常的睡眠還是要保證的。」我笑道，「所以等明天晚上再一起回青龍城吧。」
「你不怕下線以後我一個人乘船回去嗎？」若水冷笑道。
又是那種邪氣的眼神，不過這次我可不怕，「當然怕啦，所以如果某人將我丟在島上一個人回去的話，我會到學校去告他體罰學生。」
若水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看著他冷酷的表情，我得意地笑了起來。我昨天請老弟吃的肯德基總算有回報了，雖然上課罰站是小事，可是真要較真也還是老師的不對。
不再理會若水，我直接在他眼前下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