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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章 文 / 宋庭金

    陳靈看見老頭後,羞的連脖子也變成了粉紅色,猶如正在綻放的喇叭花,她的頭低得幾乎要碰到自己的胸部,小手不安的扭動著自己的衣角,低聲叫了聲:「爸!」

    金洋愕然的望了望老頭,又看了看陳靈,暗歎倒霉,自己正**焚身時,她的爸竟然突然回來了。看來,等會自己還要去想辦法解決一下生理需要了。他感覺陳靈的爸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

    這時,門口的老頭也已經從驚愕中回醒了過來,出乎金洋的意料,老頭的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的不悅之色,眼中還閃過了一道驚喜,他面露出慈祥的微笑,乾咳了一聲,道:「呵,女兒長大了。靈兒,什麼時候談了男朋友?怎麼也不告訴爸一聲呢?難道還怕羞嗎?」

    陳靈臉上的紅暈雖然還沒褪去,但是眼中已經少了幾分羞澀,多了幾分喜悅,她偷望了金洋一眼,然後微微抬起頭,望向老頭,佯裝生氣,嬌嗔了一聲:「爸,你說什麼呢?」

    「好啦,好啦。就當爸什麼也沒有說。你們繼續吧,呵,爸累了,要去樓上臥室休息一會。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樓上走去,同時嘴裡還喃喃念道:「嘿,女兒真的長大了······」

    金洋站了起來,尷尬的摸了摸頭,道:「伯父,其實······」

    「小伙子,」老頭突然打斷了金洋的話,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望了金洋一眼,道:「以後就把我家當成你的家吧,記住要經常來玩。我相信我女兒的眼光不會錯的。以後多遷就一下我的寶貝女兒,我這個老頭子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只要是她的選擇,我都不會去干涉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讓我的女兒受到什麼委屈。」

    說完,不顧呆立在那裡的金洋和低頭偷笑的陳靈,老頭蹣跚的走上了樓。

    待樓上傳來臥室的關門聲後,金洋輕噓了口氣,重新躺回沙發上,他輕輕握住正低頭竊笑,猶如玫瑰花般艷麗嬌嫩的陳靈的小手,低聲道:「你爸的思想挺開放的。現在像你爸這樣,允許自己子女ziyou戀愛的家長越來越少了。」

    陳靈微微的抬起頭來,略帶羞澀的望著金洋,輕聲道:「我爸非常疼我。從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歡的,他都會盡量滿足我。」說完,她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但是隨即,她彷彿又想到了什麼,目光又漸漸黯淡了下去。

    金洋沒有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羨慕的道:「那你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陳靈的目光迷茫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幸不幸福。其實,大多數時間,我都是一個人,我爸的工作很忙,很少在家吃飯。每天晚上他回家時,我都已經睡著了。而早上等我醒來時,他早就已經離開了家。只有在週六的晚上,他才會帶著我出去玩。」

    「那你媽媽呢?」金洋奇怪的望著她,輕聲問道,一般女孩都比較喜歡老媽,但金洋感覺陳靈與她媽好像沒有什麼感情似的。

    「我媽?」陳靈苦澀的笑道:「我的親媽媽早就死了。我現在的媽媽只比我大六歲,她雖然對我也很好,但是我總是無法把她當成自己的長輩。而且,她很喜歡打麻將,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也很少。」

    「那你經常都是一個人在家嗎?」金洋訝聲問道。

    陳靈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眼睛微紅,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大多數時間,我都是一個人在家發愣,以前我還養著一隻小狗,但是前不久,小狗也死掉了。那天晚上我去迪吧,就是因為我一個人待在家裡,感覺太悶了。所以······」說著,她抬起頭,悄悄望了金洋一眼。

    金洋感覺陳靈其實非常可憐,雖然她的家庭非常富裕,但是她並沒有得到正常人所有的快樂,相反,她的內心比大多數人都要孤獨寂寞。金洋感覺自己是在挽救一個寂寞的生命,陳靈的生活將會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豐富充滿樂趣。

    一般在這樣家庭中成才起來的女孩,要麼會變的很壞,在灰暗的社會角落墮落腐爛,要麼就會向陳靈一樣,猶如清水中的白蓮,純潔的沒有一絲污點。但是,後者的純潔並不能保持多久,如果在她朦朧而寂寞的日子裡,遇見一個壞壞的,而且會耍嘴皮的男人,那她平靜而純潔的生活將會成為永久的回憶。

    幸運的是,陳靈在危險的邊緣上遇見了金洋,雖然金洋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至少,金洋不會刻意去傷害一個女孩。

    金洋望著她那幅楚楚動人的模樣,情不自禁的將她輕擁到自己的懷中,陳靈也溫順得倒在了他的懷中,迷茫的神色瞬時被一股滿足的幸福所代替。

    「你爸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那麼忙?」金洋感覺著懷中嬌軀所散發出陣陣帶著體香的熱氣,用手**著陳靈的可愛的小羊角辮,柔聲問道。

    陳靈微閉著眼睛,靜靜的聆聽著金洋的心跳中,頭腦迷糊的道:「我爸就是這個縣的縣長。」

    金洋猛吃了一驚,身體不由的震了一下,撫摸陳靈小辮子的手也一下子頓在了半空中。

    難怪剛才感覺老頭那麼面熟,原來他就是下令要剷除黑狼幫的縣長,金洋以前在電視上經常看見他。

    為什麼會這麼巧?自己要去刺殺的縣長竟然就是陳靈的爸,陳靈已經失去了媽媽,如果她連自己的爸爸也失去了,那麼她······金洋無法再想去了,他全身泛起了一股無力感,頭腦也一片混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靈也感覺到了金洋的異樣,她抬起頭來,離開金洋的懷抱,坐穩後,奇怪的望著金洋,訝聲問道:「洋,你,你怎麼了?」

    金洋強制使自己鎮靜下來,對著陳靈溫柔的笑道:「沒,沒事。剛才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陳靈狐疑的望著金洋,小聲問道:「什麼事情?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

    金洋用手摸了摸緊繃的臉,乾笑了幾聲,然後再次將陳靈拉入懷中,柔聲道:「一些小事而已,我會處理的。嗯,寶貝,來,親一個!」

    說著,他便向陳靈那誘人的櫻桃小嘴觸了過去。陳靈俏臉泛紅,也忘記了剛才的問題,輕輕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金洋給她的滋潤。

    待金洋從她的香舌上采夠了花蜜,從她的小嘴上移開以後,陳靈的俏臉像燃燒起來的火焰般,紅彤彤的一片,熱氣襲人。她全身散發著一股股熾熱的氣息,再次將金洋的**激了起來。

    正當金洋準備採取下一步的行動時,陳靈突然睜開了猶如星辰般的明眸,微喘著氣問道:「洋,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金洋一愣,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你如果有什麼難於解決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呢?」

    陳靈眨了眨大眼睛,接著問道。

    金洋心裡苦笑了一下,這個丫頭雖然笨笨的,但是關心起人來,態度還真熱情,自己以為她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沒想到她還記在心裡。

    突然,金洋腦中靈光一閃,既然陳靈的老爸那麼疼愛自己的女兒,那麼如果自己與她的女兒發生了關係,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飯,那麼縣長也就成了自己的老丈人。如果縣長真的愛自己的女兒的話,那麼黑狼幫還有很大的希望。畢竟,自己就是黑狼幫的幫主,如果警察想向黑狼幫下手的話,首先要抓的就是自己,雖然金洋不知道這個縣長會不會看在他女兒的面子上,放過黑狼幫,但是,如果自己再向縣長陳述一下要滅黑狼幫,所要付出的代價以及嚴重後果,語言上再帶一點點威脅,給他一點點壓力,那麼,只要縣長沒有被徐輝收買,事情應該會有轉機。

    想到這點,金洋臉上露出了個溫柔的笑,深情的望著陳靈,沒有回答陳靈的問題,反而輕聲問道:「寶貝,你爸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陳靈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平時我爸都是很晚才回來的。所以我才,才敢將你帶回家。咦,難道今天他生病了?」

    說著,陳靈的臉色微微變了,她想到除非是生病,否則她爸是絕不會提前回來,而且還去臥室睡覺的。

    金洋也看出了她的擔心,他站起身來,柔聲道:「我們不如上前看看他吧。」

    陳靈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金洋輕握著她的手,向樓上走去。

    縣長陳貴真的是病了,只不過他得的是心病。

    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夠過上好日子,讓女兒能夠幸福的生活,他一直都在努力的工作著。正因為他的努力,他在官場上步步高陞,一直升到了縣長這個位置。雖然縣長這個官也不是很大,但是在這個小地方,卻擁有極大的權力。

    手中有了權力,來求他辦事的人也就多了,剛開始,他還能夠堅持原則,堅決不受任何人賄賂。但是到了後來,當他看見與他女兒同齡的那些女孩,很多都穿著名牌小皮襖,而自己的女兒,卻還穿著舊毛衣時,他那堅定正直的心終於開始動搖了。憑他那一個月兩千元的工資,養家餬口還可以,但是要想去買那些幾千元一件的名牌皮襖,送給自己的女兒,哄女兒開心,那只能是個美好的幻想。

    終於有一天,當一個男人帶著十萬元,請陳貴幫忙做一件對縣長而言,僅僅是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時,陳貴用顫抖的手收下了那十萬。雖然其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惡夢中度過,但是,他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生活並沒有出現多大變化,唯一變化的是他的衣裝與飲食。

    他用那些錢給女兒買了許多名牌衣服,買了許多以前不捨得買的零食,滿足了女兒物質方面的所有願望。看著女兒臉上快樂的笑容,他心裡的罪惡感漸漸消失了。後來,當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帶著錢走入他的家門時,他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收下了。

    隨著接受賄賂次數的增加,他越來越心安理得了。不過他一直都堅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如果別人請他辦的事,對社會有很大的危害,那無論給再多的錢,他也不會收。而且,他對工作也更加努力了,為a縣的經濟發展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正因為如此,並沒有什麼人去舉報他,甚至,還有不少人認為他是個少有的好官。這次,當徐輝派人帶著一百五十萬來找陳貴時,他本想拒絕。但是,當他聽說徐輝請他辦的事僅僅是剷除社會的毒瘤,帶有黑社會性質的黑狼幫,為民出害時,他心動了。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他最終還是收下了那些錢。本來,他以為這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會受到這麼大的阻力。當他將申請派遣地方軍隊來消滅a縣黑幫惡勢力的申請書遞出以後,收到的回答是: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不要隨意擾亂社會治安。

    經過一番仔細的調查與搜集,陳貴將親親苦苦搜集來的證據與申請書一起,再次遞出後,竟然收到了上面下達給自己的嚴厲警告:搞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不要再插手黑狼幫的事!

    這次他徹底的驚呆了。自己已經有了足夠證明黑狼幫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的證據了,上面竟然還警告自己不要再插手黑狼幫的事!難道,黑狼幫有什麼特殊的背景嗎?

    於是,他又開始調查黑狼幫成員的個人資料,結果發現那些主要成員的背景都很簡單,黑狼幫幫主金洋是個並沒有什麼大惡行為的混混,從小與父相依為命,後來,在一次群毆中,砍斷了徐輝的胳膊,逃到了外地。副幫主皮條,以前是個流浪的孤兒,後來受到了金洋的照顧,並隨著金洋一起長大,「皮條」這個名字還是金洋給他取的。其他的幾個堂主,以前都是一方惡霸。只有紅花堂堂主黃歡歡的資料很少,但是她以前是徐輝那邊的人,應該也不會有多大的背景。

    他實在不明白上面為什麼不許自己向黑狼幫下手。帶著一股怨氣,他以自己身體不舒服為由,提前回到了自己的家。結果卻撞到了女兒與一名長相英俊的陌生男子在沙發上親熱。作為長輩,他本應該訓斥一下自己的女兒,但是,將女兒當成心肝一樣疼愛的他不但沒有訓斥女兒,反而還慈愛的鼓勵女兒,將本來非常尷尬的場面瞬時化解成輕鬆的調侃。

    他並不是真的毫不在意,但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心裡有一絲絲的陰影。至於那個陌生的男子,他以後會派人去調查他的背景,如果他真的很可靠,那陳貴會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他。但如果那個男子接近自己的女兒是有什麼特殊目的,或者有什麼齷齪的事情瞞著自己的女兒,陳貴則會在暗地警告那個男子遠離自己的女兒。

    正當陳貴在床邊一隻煙接一隻煙猛抽時,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接著,陳靈那甜美的聲音傳了進來:「爸,您身體不舒服嗎?」

    陳貴將手指間的剛剛燃了一半的煙塞進了床頭櫃檯上的煙灰缸裡,然後站起身來,剛才臉上的那股愁悶之色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慈愛的笑容,走上前打開了門。

    金洋站在陳靈的身邊,門開了以後,他望著慈父般的陳貴,恭敬的叫了聲:「伯父好。」陳貴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望向自己的寶貝女兒,和藹的問道:「乖女兒,怎麼了?」

    陳靈認認真真的打量了老爸一會,發現老爸的氣色還不錯,看起來不像生病了。她奇怪的問道:「爸,你今天放假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陳貴微笑著道:「那邊今天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就回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呵,如果今天不是提前回來了,我怎麼知道我的女兒已經開始偷偷的戀愛了?」

    說著,他充滿深意的望了金洋一眼,在陳靈抗議之前,向後退了幾步,微笑著道:「你們既然已經上來了,就進來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吧。呵,我對你們的故事可是很感興趣的哦。」

    陳靈的粉臉泛起了兩道紅暈,她微低著頭,拉著金洋的手,跟著父親走了進去。

    金洋本來因為陳貴縣長的身份,心裡還有些緊張。但是,當他看見陳貴那和藹的笑臉時,瞬時感覺非常輕鬆,身上減輕了不少壓力。

    三人在臥室裡分別坐了下來,陳貴坐在床邊,金洋和陳靈則分別坐在兩把靠的比較近的椅子上。

    「年輕人,你不要緊張,就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吧,放輕鬆點。」陳貴微笑著望著金洋,然後掏出一隻煙,問道:「抽煙嗎?」

    金洋點了點頭,接過陳貴遞過來的煙。這時,陳貴自己又掏出了一隻,金洋拿出火機,上前給陳貴點燃。陳貴眼中閃過一道讚許之色。

    緩緩吐出口中帶著清香味的煙霧,陳貴微微瞇起眼睛,含笑望著金洋,問道:「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貴望向金洋的目光極其柔和,但柔和中還夾雜著幾分嚴肅,陳靈此時也正深情的望著金洋。金洋腦中念頭急閃,在經過一番心理掙扎後,他決定還是說實話,他大方的抬起頭來,坦誠的望向陳貴,正色道:「我叫金洋。」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頓了下來,靜靜的望著陳貴。他相信陳貴一定聽過這個名字。

    陳貴呆了一呆,夾著煙的手頓在了半空中,臉色瞬時變了,目光停滯在了金洋的臉上。

    陳靈本是滿心的歡喜,她抬頭看見老爸的臉色以及異常反應後,感覺事情隱隱不對,心有些慌了。她焦急的望了望金洋,又望了望老爸,發現兩人一直對望著,不言不語。她不知所措的叫了聲:「爸!」

    陳貴聽見女兒那略帶驚慌的聲音後,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臉上的異色逐漸褪去,重新換上了一副慈父的笑容。他重新打量起金洋,接著嘴角泛起一股高深莫測的笑容,柔聲道:「好!很好!」

    陳靈被老爸的前後變化和他的話弄的莫名其妙,她呆望著兩人,不知金洋和老爸之間究竟有什麼事。而金洋此時嘴角也泛起了一股古怪的笑容,他淡淡的答道:「一般。」

    陳貴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陳靈的面前,在陳靈驚愕的目光中,將手搭在了陳靈的柔肩上,輕聲道:「寶貝女兒,我和你的男朋友之間有些事情要私下聊一會,你能不能先到大廳裡等會?」

    看見陳靈臉上露出了不滿之色,陳貴連忙又補充道:「就只幾分鐘而已,很快的。」

    陳靈翹了翹小嘴,不滿的道:「有什麼事情不能現在說嗎?難道非要瞞著女兒嗎?」

    陳貴摸著她的頭,輕聲哄道:「我們要聊的事與你以後的幸福有關,難道你還怕爸會害你嗎?」

    一聽是與自己以後的幸福有關,陳靈彷彿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了一道興奮的光芒,再不猶豫,高興的站了起來,她略帶羞澀的望了金洋一眼,發現金洋也正望著自己,心中泛起了一股幸福感。金洋此時也說道:「小靈兒,聽你爸的話,等會我就下來找你。」

    陳靈溫順的點了點頭,再次深情的望了金洋一眼,然後小聲道:「那好吧,爸,洋,我先下去了。」

    在金洋與陳貴的含笑注視下,陳靈依依不捨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她又轉頭望了金洋一眼,發現金洋仍然注視著自己,她才心滿意足的下了樓。

    關上門後,陳貴臉上的笑容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轉身踏步走回床邊,目光如閃電般射向金洋,在金洋毫不示弱的對視下,他的目光漸漸軟了下去。在一陣沉默過後,陳貴沉聲問道:「黑狼幫幫主?」

    金洋輕輕撫了一下頭髮,微微點了點頭。

    陳貴眼中再次爆起一道精光,隨即又是一陣沉默。

    在臉色反覆變化後,陳貴的聲音中略帶著疲倦,淡淡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金洋對陳貴的這句話感覺有些異樣,這句話明顯帶有示弱的意味,以陳貴的身份,是完全沒有必要說出這句話的,即使他的女兒愛上了自己。金洋雖然不知道陳貴的態度為什麼會突然軟下來,但是心裡仍然湧起了一股希望。

    他臉上神色不變,雙目緊緊望著陳貴,緩緩的道:「我想請縣長大人放黑狼幫一條生路。」語氣雖然平緩,但是卻非常堅定,隱隱有一絲懇求,一絲威脅。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陳貴心裡暗想,但是他沒有多大的驚訝。他心裡已經認定,金洋接近自己的女兒,就是想打擊自己。

    但他為什麼要我放黑狼幫一條生路呢?難道他不知道上級已經拒絕了我的申請,我已經不可能再將黑狼幫怎麼樣了?是上面那個與他有關係的大官還沒有通知他,還是連他也不知道上面有人在罩著黑狼幫?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陳貴的腦中連閃過幾個問題。

    望著臉色古怪的陳貴,金洋的心裡也緊張到了極點,雖然他表面仍然是一副很鎮靜的樣子,但是他的手裡卻已經捏了一把冷汗。他現在是硬著頭皮向縣長提出的這個很可能讓雙方翻臉的請求,而他手中唯一的籌碼,就是自己是陳靈的男朋友。儘管這個籌碼根本就沒有多少份量,但是他還要賭一下,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此時,陳貴心裡已經想好了回答的話。因為即使他不想放過黑狼幫,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上面有大官罩著黑狼幫,也就是說,金洋可能有一個在官方勢力很大的朋友,金洋此時問出這句話,很可能只是在試探自己。而自己的女兒,從她望向金洋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她愛金洋可能已經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了,金洋任意的一句話,就可能讓她在心裡體味好幾天。

    想到這些,陳貴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得罪眼前的這個年青人,黑狼幫的幫主金洋。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怕金洋以後會在感情上傷害自己的女兒。

    「以後只要黑狼幫不犯什麼重大的刑事案件,我向你保證,如果有警察敢找黑狼幫的麻煩,我就讓他馬上下崗!」

    陳貴的目光漸漸柔和了起來,望著金洋一字一頓的道。

    金洋的眼睛亮了起來,面對這突然驚喜,他臉上的喜色無法掩飾的顯露了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的激動,誠懇的道:「我也向你保證,只要那些警察不故意來找茬,黑狼幫絕對會安分守己。我雖然無法擔保所有的犯罪會從a縣消失,但是,我可以保證,以後a縣的刑事案件將是y市所屬縣裡最低的。」

    陳貴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金洋的面前,兩隻有力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陳貴與金洋的心裡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靈兒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她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我不願看見她在感情上受到任何傷害,否則,即使拼了我的老命,我也一定會讓那個傷害我女兒的人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鬆開手後,陳貴說了一句讓金洋不寒而顫的話。金洋心裡只得苦笑,看來,自己以後頭痛的事還多著呢。

    「爸,你們怎麼現在才下來?都過了十幾分鐘呢?」

    坐在沙發上想著心事的陳靈一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陳貴與金洋,便歡喜的站了起來,似嗔似喜的望向兩人道,說完,她偷瞥了金洋一眼。

    金洋的心情變的特別的好,他感覺自己的艷福真的是不淺。既然已經取得了陳貴的認可,金洋也就不再掩飾什麼了,他大方的坐在了陳靈的身邊。

    陳靈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容易害羞了,她芳心暗喜,本來準備好的用來責備老爸和金洋的話也隨著金洋身上散發的熱氣而蒸發了。

    陳貴雖然臉上也掛滿了笑容,但是,他的眼中卻隱隱有一絲擔憂。他走到金洋與陳靈的身邊後,溫聲道:「你們兩人慢慢聊吧,我現在要去一下縣政府。」

    陳靈雖然奇怪老爸為什麼突然又要出去,但是因為有金洋在她身邊,初嘗愛情甜美滋味的她此時正陶醉於幸福之中,也就沒有去細想什麼,只是喜滋滋的道:「爸爸,再見!晚上早點回來!」

    陳貴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望了金洋一眼,轉身離開了大廳。

    大門關上以後,金洋一把將陳靈拉入了懷裡,陳靈眼中閃動著喜悅的光,自覺的翹起了小嘴······

    帶著一股淡淡的處女的清香,金洋離開了陳靈的家。剛才經過一番纏綿之後,金洋及時剎住了即將崩潰的理智。不是他不想將陳靈破處,與她共赴巫山,而是陳靈老爸的話給了他一個警示。他真的很怕以後會傷害到陳靈。畢竟,現在不是封建時代,一夫多妻只是男人美好的夢想。雖然金洋不畏懼世俗與法律的束縛,但是他卻無法保證陳靈願不願意與其他女人一起陪伴自己。事實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直言說不介意金洋娶幾個女人。

    因為天色太晚,陳靈雖然很想金洋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她還是不得不讓金洋離開了。即使她已經願意為金洋獻身,但以她那嫩薄的臉皮也不好意思讓金洋留在她家裡過夜。

    由於解決了心頭大患,金洋感覺無比的輕鬆。他沒有回到皮條的家,而是在路邊的旅館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去銀行取了一些錢,買了幾件衣服。換上新衣服,將頭髮好好的打理了一下後,金洋坐上了前往y市市區的大巴。他決定去y市將皮條從監獄裡救出來,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想到什麼辦法。

    懶洋洋的躺在一張鋪著柔軟舒適的獸皮的滑動靠椅上,徐輝微微的瞇著眼睛,透過藍色的特製防彈水晶玻璃窗,望著下面街道上穿梭忙碌的人群,那微微瞇起的眼縫裡時時閃動著精光。他細細的品了一口手裡握著的藍色水晶杯裡盛裝的紅酒。

    「叮……」,桌上的深黑色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徐輝緩緩的轉動著滑椅,然後伸手拿起那冰冷的話筒。

    「徐哥,您請的人已經到了,要不要現在讓他上來?」

    話筒裡傳來一名男子充滿敬意的聲音。

    「好,你帶他上來吧,對他客氣一些。」

    徐輝眼睛突然一亮,聲音中也明顯帶著一絲激動。

    「是,徐哥!」

    話音落後,話筒便恢復了沉默。

    徐輝將話筒輕輕放了回去,手略微有些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端正的坐了起來。

    不一會,一陣美妙的音樂聲響起,徐輝望向桌面上的顯示屏,只見自己的得力助手宗毒整齊的站在門外,他身邊站著一名瘦高的老頭,那名老頭穿著一身奇怪的灰色長袍,比有一米八的身高的宗黑還要高出一個頭。在徐輝通過顯示屏觀察那名老頭時,老頭彷彿有感應般,突然抬頭透過顯示屏望向徐輝,接著裂開那猶如骷髏般的嘴,衝著徐輝笑了一下,白森森牙齒瞬時露了出來。徐輝不禁打了個寒顫,目光急忙移了開去。

    徐輝按了一下桌面上的紅色按鈕,門自動打了開來。

    身形魁梧的宗黑帶著全身散發著一股腐爛氣息的老頭走了進來。

    當老頭一步一步接近徐輝時,徐輝的皮膚上漸漸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股寒氣從他腳底冒了起來,直衝向腦門。

    在離徐輝三米遠的距離,宗黑與老頭停了下來。徐輝望向宗黑,只見平時殺人不眨眼的宗黑此時似乎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恐懼,黝黑的臉龐泛起了一股病態的蒼白,手雖然垂放在那裡,但在不經意間會抖動一下,額頭上粘有點點細小的汗珠。

    徐輝心裡感覺好受了一點。原來並不是自己膽小,站在老頭身邊的宗黑的心裡也很恐懼,恐怕任何人與這個魔鬼般的老頭靠的太近,感覺都不會舒服。

    「黑,你下去吧!」

    徐輝端起水晶杯,喝了小口紅酒,平靜了一下激盪的心境,望向宗黑柔聲道。

    「是,徐哥!」宗黑如釋重負般暗鬆了一口氣,他始終保持著恭敬的姿勢,向門外退去。此時的他,寧願去面對腐爛的死屍,也不願再與這個古怪的老頭多待一分鐘。這個老頭給他的感覺太可怕了,讓他心裡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那是來自靈魂深處,對於死亡的恐懼。

    待宗黑退出以後,門又自動關上了。

    徐輝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傳說中的魔鬼,一個讓世上絕大多數降頭師既懼又恨,曾經與亞洲另一頂尖的降頭師平渙爭奪降頭師王之位,最後差點奪去平渙性命的邪惡降頭師——yin山!

    只見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猶如死人般,一片灰白色。深陷的眼球毫無神采,也是一片死灰色,那眼眶中彷彿只是一個黑色的空洞般。他的臉皮緊緊的粘在臉骨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具乾屍,散發著一股死屍味。

    但徐輝感覺他比乾屍還要可怕,他的人雖然只是隨意的站在那裡,卻給了徐輝一股巨大的壓迫感,那種感覺讓徐輝感覺極其的不舒服。如果不是因為擔心那個曾經警告過自己,另外一名同樣令人恐懼的降頭師的報復,他才不想和眼前這個人打交道。

    徐輝用手摸了摸別在大腿處的小巧精緻,但威力驚人的特製小型手槍,不安的心微微平靜了一些。他突然有些後悔,應該讓宗黑留在這裡,雖然他不怕眼前這個恐怖的老頭會害自己,但是,多一個人存在至少可以給他增添幾分勇氣,讓他的心不會一直跳個不停。

    「你就是徐輝?」

    一股陰沉的聲音從yin山的口中輕輕飄出,隱隱帶著幾分不屑。

    徐輝壯起膽子,挺起胸脯,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至於顫抖:「是的,我是徐輝,你就是yin山大師吧?」

    yin山突然尖聲笑了起來,徐輝感覺那聲音猶如來自地獄冤魂的慘嚎,就當徐輝的神智在那笑聲中快要崩潰時,yin山停止了恐怖的笑聲,尖聲道:「對,正是本尊!」

    說完,他認真的打量了一會徐輝,問道:「你能確定你見過的那個降頭師叫做平渙?」

    徐輝咬著牙齒,強壓下心裡的恐慌,點了點頭,道:「是的。那個老頭自己說他名叫平渙,並說他的降頭術無人能敵,如果我敢傷害那個叫黃歡歡的女人,他就叫我死無葬身之地。當時他在我面前耍了幾招,確實非常厲害。」

    「無人能敵?」yin山尖聲冷笑了幾聲,「看來這麼多年了,那老傢伙狂妄的性格還沒有變呢。哼,他的眉角兩邊是不是各有一顆黑痔?」

    徐輝認真的想了一會,道:「是的,當時他離我很近,我看的很清楚,他眉角兩邊的黑痔很大。」

    「那就沒錯了,果然是他。」yin山的眼中露出了一股興奮的光芒,「二十多年了,那傢伙還沒有死,竟然躲在了這個地方。嘿,恐怕他也沒有想到我還活著,並且已經找了他好幾年。」

    yin山突然抬起了手,徐輝突然一驚,以為yin山要對付自己,手一把抓住了腿上的槍。但是yin山抬起手後,根本就沒有其他動作,他甚至沒有望徐輝一眼。他的眼睛望著自己從灰袍中露出的「手」,目光中充滿了怨毒。

    徐輝的目光也移向了yin山伸出來的「手」,先是呆了一呆,接著心裡冒起了一股冷氣。

    yin山露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能稱作「手」,那是白森森的骨頭,或者說,是被削下了肉的手。一個人,舉著一隻僅剩下骨頭的手,而且還在那裡冷笑,那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嘿,二十多年的仇恨,如今終於可以有個了斷了。」yin山灰暗的眼球突然爆起了一道精光。

    「大,大師。」徐輝雖然心裡非常害怕,但還是忍不住打斷了yin山的自言自語,「那個叫平渙的傢伙,曾經對我說,他在我的身上下了個降頭。大師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把那個降頭解除?」

    yin山收起「手」,白骨又縮回了袖中。他舉頭望向徐輝,陰森的目光在徐輝的臉上緩緩滑動著。在他的目光的盯視下,徐輝感覺極其不舒服,雖然他很想讓yin山將目光移開,但是,他知道此時yin山是在查探他身上所中的降頭,只好強忍住心中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覺。

    過了良久,yin山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他望著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的徐輝,陰森道:「沒錯,你的確中了降頭,而且還是單面連心降。」

    「單面連心降?」徐輝愕然問道。

    「對。」yin山點了點頭,緩緩道:「連心降一般是同時下在兩個人身上的。被下了連心降的兩人,其中任何一方的**上受到了創傷,另一個人也會感到痛苦。如果其中一人意外死亡,另一人也會隨之死去。而單面連心降則只需要在一個人身上下降,然後再將被下單面連心降的人與一個女人建立一種聯繫。這樣,如果那個女人受到了傷害,被下降的人則會感到痛苦,如果女人死亡,那個被下降的人也會死去。但是,被下降的人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或者死亡,那個女人卻不會有任何影響。」

    當yin山的話說完後,徐輝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個老頭果然狠毒,竟然在老子的身上下了如此惡毒的單面連心降。那個與自己建立了聯繫的女人,一定就是黃歡歡了。幸虧自己沒有將黃歡歡的名字列入刺殺名單中,否則······

    徐輝暗鬆了一口氣,他就是因為怕那個叫平渙的老頭的報復,所以才一直容忍著黃歡歡,即使得知黃歡歡已經背叛了自己的消息,他仍然不敢讓那些槍手去暗殺黃歡歡。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與黃歡歡之間已經建立了單方面的生死契約,一種絕對不公平的契約。

    「大,大師。那我身上的單面連心降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除嗎?」

    徐輝知道眼前這個陰氣沉沉的老頭是自己以後擺脫惡夢的希望,說話的口氣軟了很多。

    yin山冰冷的目光緩緩在徐輝難掩驚慌的臉上移動著,過了一會,yin山才尖聲道:「辦法只有一個。」頓了頓,他接著道:「只要給你下降的人,也就是平渙,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你身上的單面連心降也就解除了。」

    徐輝放下心來。本來,看yin山那副詭異的表情,半天不開口說話,他還以為自己身上的降頭沒有辦法解除了。既然只要幹掉平渙,自己身上的降頭就能解除,那麼自己就沒有必要太過於擔心了。只要在yin山幹掉平渙之前,自己能保證黃歡歡那賤貨的安全,自己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那就麻煩大師了。大師出手對付平渙,需要我們提供些什麼嗎?」徐輝恭敬的望著yin山。

    yin山嘴角泛起一股詭異的笑容,死灰色的眼球轉動了一圈,陰聲道:「在你們找到平渙之前,你給我提供一個安靜,沒人打擾的地方,另外,每隔兩天送一個處女過來。嗯,暫時就這些,以後如果我還需要什麼,我會再通知你。」

    徐輝面露少許難色,但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找幾個處女雖然不是很難,但是,誰也不敢肯定什麼時候能找到平渙,如果時間太長了,恐怕還要專門派人到那些落後的山區去拐騙一些少女,讓這個老頭享用。

    徐輝心裡暗罵了幾句老色狼,然後按了桌旁的一個藍色按鈕,不一會,宗黑便上來了。交待了一些事情後,徐輝讓宗黑將yin山帶去一個比較清淨的地方。

    當門自動關上後,徐輝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以後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他真希望永遠也不要再與這些可怕的降頭師打交道。

    讓那些處女去受這個恐怖的老色狼的蹂躪,還真是難為她們了。徐輝心裡想像著那些處女的衣服被強制扒光後,在yin山那只剩下白骨的手的撫摸下恐懼的尖叫,嘴角泛起了一股變態的笑容。

    該瞭解一下a縣現在的情況了,徐輝伸了個懶腰,拿起話筒,撥通了洪元的手機號碼。

    「喂,洪元,我是徐輝。a縣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徐哥,情況有些不妙。我們派到那邊的槍手與我失去了聯繫,他們很可能已經遇害了。黑狼幫現在還沒有傳出任何人被刺殺的消息,金洋現在也不知所蹤。」

    「陳貴那老頭呢?難道他還沒有向黑狼幫下手?」

    「陳貴那邊也沒有給我們什麼消息。我感覺他好像也有些問題。」

    他媽的!徐輝的拳頭重重的砸向了桌面,桌上的水晶杯倒了下來,杯裡的紅酒順著桌面流到了地上。紅色的液體,撒滿了半個桌面,猶如鮮血般詭異刺眼。

    如果此時徐輝從玻璃窗裡向外望去,細心觀察,就會發現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影,正在下面街道的一個角落裡徘徊。那人,正是從a縣坐車來到y市的金洋。

    金洋站在街道上一個偏僻的角落,望著旁邊高高聳立的大樓,大樓的側身用銀灰色的特製金屬烙著「四海運輸有限公司」八個大字。

    這就是徐輝掌控的公司,看起來還不錯。金洋暗暗打量著大樓,強忍住想進去的衝動。他知道此時如果闖進去,那等於是送死。且不說守候在徐輝身邊的那些槍手保鏢,僅僅是一樓大廳的那些保安和警察,就夠自己頭痛的了。

    暗歎了一口氣,金洋轉身剛準備離開,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美女身影。

    王曉!?

    金洋眼睛一亮,連忙上前幾步,向身形酷似野婆娘王曉的女人靠近。那名女人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向四海大樓前進的步子停了下來,突然轉頭向身後望去。

    兩對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果然是王曉!

    她看見金洋時,先是呆了一呆,眼中閃過一道訝色,隨即便恢復了常態。

    金洋不知道王曉現在究竟是什麼身份,對著王曉微微笑了一笑。

    王曉若無其事的轉身向金洋走來。金洋想起了以前的事,眼睛緊盯著王曉,暗暗提高了警覺,肌肉緊繃了起來。

    王曉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她面無表情的從金洋的身邊走過,小聲丟下了一句話:「跟我來,這裡危險。」

    金洋雖然不知道王曉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稍加猶豫後,便連忙跟了上去。

    穿過幾條街,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巷,王曉停了下來。

    轉過身,王曉面無表情的望向身後的金洋,淡淡的道:「我不管你來這裡究竟想做什麼,請你馬上離開y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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