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慾望的卵在孵化 文 / noya

    老師今天給我們帶來了一份蘇大的資料,同學們拿著這份資料都在那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蘇大啊,不就在我們市嗎?」坐在諾前排的文娟說到，聽到文娟的聲音，諾就一陣鬱悶。

    「聽說大學的費用很高啊,一年得上萬的。」邊上的mm補了一句.

    諾一下子就感到了世界末日的來臨,父母哪有這麼多錢給自己讀大學啊,雖然對大學在這個暑假過後以後了自己看法，但是大學還是得去讀，那會讓自己得到更多有用的知識，只是父母們每個月辛苦的錢只夠平時的開銷,而勉強多出的一點離這萬多塊前還有很大距離啊。

    諾想著平日操勞的雙親,看著手中的資料,他迷茫了。他感到了自己是那麼的無助，如果是再過幾年，說不定利用自己的所學會有辦法，只是現在似乎還很困難。

    該讀下去還是算了?讀下去?父母哪有錢來支付?親戚借?親戚們都是和父母差不多的狀況,哪有錢來借我讀書?我的表哥表姐們也要讀書,他們自己都過著不富裕的生活哪.還有錢借我讀書?不讀下去的話,如今這社會,一個什麼都不會的高中生能去幹什麼,連人家中專技校的學生都比你來的有用,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到底應該何去何從呢?一連串的問號在諾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諾愁苦的想著完全黑暗的現實,同學們的討論在他耳邊嗡嗡作響,面對這些他只有無力的爬在課桌上,為什麼?整日操勞的雙親卻只能換來僅有的生活費?那些該死的肥豬什麼不干到是汽車洋房什麼都有,這個社會為什麼這麼的不公平!看來得想個辦法了，要不然估計自己路還沒闖出來就被扼殺在搖籃裡了。

    突然有一個計劃在諾的腦海裡慢慢的形成了，這使諾的眼神發生了改變。

    剛才還迷茫的眼神現在展現出了另類的光芒,他抬起頭望向他夢中的女神,暗自下了決定,恰巧迎上她的目光,他不想把這想法透露出來,立即頭又轉了回來。

    文娟很奇怪諾為什麼會有剛才那種眼神,他看向自己的時候並沒有流露出那些平時對她的那種朋友之間該有的眼神,好像他的眼神有一種堅定的信念,一掃他平時懦弱的感覺。文娟雖然奇怪,望著那眼神心中也有一種奇妙的波動，但是以她對愛情的觀念,這還遠遠不能打動她的心。

    現在的諾,大腦在飛速的旋轉,他現在有個計劃,但是和沒成型,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去好好的推敲這份計劃.因為這關係到他將來的一生,一定需要很小心,一旦失敗,那將會是災難,所以他一定不能失敗，他也不允許自己失敗在他的面前只有那一條路了。

    放學後他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早上太還在這條路上感慨生活的無奈，可現在他已經把這個頹廢的感覺拋在了身後，即使是文娟的事，他也只是以客觀的方式去看待了，畢竟現在的感情並不值得他去追求，他現在還只是站在人生的起點，他還有個漫長的旅程擺在眼前，不能因為自己眼前的東西而去把將來的人生給毀了，他不想重複父母那樣碌碌無為的一生。

    也許現在諾在別人眼裡依舊是那個不和人接近，沒有什麼特別的窮孩子，但是諾知道自己已經選擇了一條很少會有人去走的道路了。

    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他回到家後一如既往的把該做的做好，他不想讓父母看出他有什麼改變，因為如果讓父母知道那些事肯定又會讓他們擔憂，這會讓本來就困難的生活而更趨向坍塌的邊緣，這一切都不是諾所希望看到的。於是他在父母的眼裡現在依舊是那個懂事的孩子，認真的做作業、看書、複習，過著依舊簡樸的生活，這一切都讓他父母感到如此的欣慰。他們的孩子也許沒有像別人家的孩子那樣的成績出眾，也沒有吸引所有女孩子的外貌，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讓他們那麼的高興。

    晚上，諾把平時的東西都完成後，拿出一本他在文化店買的一本小記事本，寫到：

    為了我大學的夢想，我開始了以下的計劃

    ……………………………………

    他一口氣把計劃寫好後已經是凌晨3點了，期間他已經修改了3次計劃，每次都盡量讓計劃裡的細節更趨完美，希望沒什麼漏洞，一旦出事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所以他寫好後把記事本鎖進了自己那個抽屜。

    在接下來的一個學期，大家看到了諾發生的變化，他越來越瘦了，越來越虛弱了。上課經常會累的睡著。

    老師問了問學生最近諾到底怎麼了，因為他以前一直是個很乖的學生，雖然他沒什麼出眾的才華，可畢竟也是個好學生。最近發生的事讓老師有點不放心了。

    有個同學聲稱在他家附近的工地上，經常能見到諾在那工作很晚。

    有同學說他上次在一快餐點看到諾在那打掃衛生。

    有同學發現諾每天的午飯不回家吃，只吃一個麵包~

    有同學告訴老師說諾已經比他妹妹還輕了，上次他12歲的妹妹碰了一下諾就見他倒地。

    有人發現諾最近身邊總有個瘦小的孩子，比諾看上去還有不健康，要知道現在的諾身體看上去已經很差了，可這孩子絕對比諾還要看上去可怕，似乎是盧旺達難民的亞洲版。

    難道諾他有什麼事發生了麼？大家陷入了沉思，回想起最近發生在諾身邊的事，因為離高考已經很近了，還有2個月就7月了。這樣下去諾還沒考試就會跨掉的。

    諾知道他所做的計劃開始收效了，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現在是關鍵時刻，他需要父母不在家的情況讓老師家訪。

    這天他父母都在外面忙，父親要加班到很晚，母親最近也要晚上12點才回來，白天他們都不會在家。

    諾知道機會來了，今天的體育課上到一半他讓自己「暈」倒在操場上，這一下可把上課的體育老師嚇了一跳，因為今天他並沒給大家做太累的運動，這樣暈倒肯定是身體不適造成的，他讓學生們將諾送到了醫務室，並通知了他的班主任。

    諾這時悠悠的「醒」來，用「奇怪」目光的望向身邊的人，「我怎麼會在這裡？剛才我頭有點暈，現在沒事了。」諾周圍的人目光裡看到一絲關切的眼神，這些同學平時雖然沒給他太好的影像，現在自己這樣「暈倒」他們倒還能記得自己，可是諾並沒有為此就改變了自己的計劃，他還是需要繼續完成下去，即使是利用這些人善良的心。

    他的班主任張老師是個年近五十的女教師，給人看上去就是老師的感覺，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對待學生很有套自己的辦法。現在這個老師有點擔心地望著自己的這個學生，她知道這個同學平時的情況，事實上她對全班所有人的情況都有一定的瞭解。

    「諾，你現在先在這好好的休息一下，醫生說你太過勞累，營養又嚴重的缺乏，需要休息，要不你會吃不消的。」張老師對他的關懷很自然的流露出來，她希望她的學生能早日康復，能在高考中有良好的發揮，學生的成功是她這位老師最高興的事。「課如果有什麼拖掉的我會讓老師幫你補課，好了我們大家不打擾你休息先走了」

    「好了，大家回去上課吧」她對周圍的學生說到。

    看著大家離去，諾知道自己又把計劃往前推進了一步，他知道放學前老師一定會單獨找他談談的，果然在下午放學前，張老師找到了他，告訴她今天她要去家訪。

    張老師晚飯後來到了諾的家，諾的家在他讀初一的時候，他父母那時還在單位，分到了一套房子，稍微裝修了一下，雖然沒有富麗堂皇的外表，但是乾淨和簡潔是整個房子的特點，看出諾的父母雖然不是太富裕，但是生活習慣很好，家裡打掃的挺乾淨，東西也很整齊。

    「好點了沒有？」張老師雖然有很重要的話要講，可還是先關心了她學生的現在的身體狀況。

    諾端了張椅子給老師坐下，倒了杯水，

    「謝謝老師，已經好了。」雖然口裡說好了，但是聽他的聲音似乎已經幾天沒吃飯的樣子了。

    「唉~你這孩子~」

    張老師歎了口氣，看了看這個自己眼前的學生這麼的虛弱，還不願透露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你最近有什麼事，可我作為你的老師，你的班主任，有權利關心自己學生的生活，我不想讓自己的學生發生什麼意外，我都想讓你們好好的畢業，將來有所成就。你最近的發生的事其實大家都注意到了。」

    她停下她的話語，希望諾有所表示，可她很失望，因為諾只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似乎不想說什麼，她只能繼續說下去，

    「最近同學們跟我反映你最近一直在打工,而且比你以前更節省了,據說你身邊還有個小孩,是不是和這個孩子有些什麼關係？」終於諾有反映了，他對身後的房間看了看，一個瘦小的腦袋正探出來看著他們。

    「這個是？」張老師看著同學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孩子，的確瘦小的有點嚇人，臉色很差。

    「他是我的弟弟，今年才8歲，他……」諾猶豫的把話停了下來，心想如何能騙倒老師，雖然他已經在老師來前準備好了很多台詞，但是心裡難免還是有點心慌。現在他僅可能的做到看上去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苦衷不能訴說。

    「沒關係，繼續說吧，老師希望能替你幫點忙，只是你什麼都不說讓老師怎麼幫呢？」張老師鼓勵諾繼續說下去。

    「他……我弟弟他……去年生了一場大病，醫生說他患有先天性xxx綜合症（各位讀者發揮自己對惡疾的想像力吧~反正需要筆錢醫治就是了）需要4萬元的手術費，可我們家很窮，看著父母每天都很操勞，我想替家裡分擔一下，可是老師請你別告訴我爸媽，他們知道了肯定不會讓我去打工的，老師~~請你……」諾紅著眼望著老師，給人的感覺是希望答應他的請求，其實諾當然明白老師肯定不會同意的。

    的確張老師的反映證實了諾的猜測，

    「不行，我知道你這是為了你父母所做的事，可是你這樣會讓你的高考成問題的，如果你高考出了事，我想你父母肯定也不會高興的，現在的情況我瞭解了。」

    說著，張老師從隨身的皮夾裡取出一張一百塊錢放在桌上，

    「收下吧，這是老師的一點心意，但是你不要再去打工了，好好地準備高考吧。我想等有機會見一下你的父母。」

    諾當然知道老師一定會提出見父母的這個問題，但是他已經考慮好了如何去應付了。

    「老師，請不要把我前階段的事告訴他們好不好？他們如果知道的話又會去找更辛苦的活幹，他們已經很累了，我不想讓他們再操心了，老師好不好，求你了！老師，」

    說著說著，諾流下了眼淚，一半是裝的，一半是他想著自己父母的艱辛。

    張老師看著自己的學生如此的懂事，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因為諾最近所做的一切都太讓人感動了，為了自己的家庭，默默的去打工，而且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把這一切都埋藏起來，現在社會這樣的孩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那你的父母什麼時候在家呢？我想和他們商量些事。」

    看來老師還是不容易混過去啊，怎麼辦呢？諾這時不免心裡緊張起來，因為他畢竟還沒有考慮到這麼齊全，手心裡已經全是汗了，但是他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太猶豫，因為很容易讓老師懷疑，他打算先拖一會兒，讓自己靜一下。

    「老師，他們幾乎沒什麼休息天，每天都工作很晚的。」諾無助的望想老師。

    「恩∼∼」張老師沉思了一下，諾還在拚命的想如何把這事給解決掉。

    突然諾聽到了令他感到有起死回生的話。

    「這樣吧，你讓他們回來後打電話找我，我反正晚上很晚睡，你讓他們放心打好了。今天先到這吧，記住我說的話，要好好的讀書，去買點吃。你的事我會和校領導反映，好好休息知道嗎？」然後望了望那個孩子，搖了搖頭，她想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諾看著老師離開的背影,繼續了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