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三章 相公（上） 文 / 焰閃
席間，我的腦袋一直處於混混愕愕的狀態，祁海不停在我耳邊說著成親的事兒，隱約聽到什麼酒席啊，聘禮啊，看樣子，真的把我當成他未過門的妻子了。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聶隱從頭到尾都沒再吭聲。
後來，祁海乾脆要把我們「邀請」到他的府上住下了。在他的帶領下，我和聶隱很快來到一間大屋外。
這屋雖然沒有我上次待的那間大宅般華美，但也粉飾得別緻優雅，看來，他和他那個城主父親決裂後，生活還過得挺滋潤。這樣一來，我的心也好受些。
坐在祁海給我安排的廂房裡，不禁有點唏噓，半載光陰，想不到又回到這裡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把清脆的聲音響起，說：「小姐，您在嗎？」
我愕然抬頭，問：「什麼人？」
「小姐，是奴婢啊，奴婢是小菊。」
我一驚一喜：「小菊？快進來！」
我想，一定是那個丫頭了。青樓裡，小菊好說也和我相處過將近兩年，上次離別，也沒跟她說一聲，如今，她和我分離將近半年了。當門推開的時候，一抹熟識的俏麗身影走進來。
「小菊，真是你？」我欣喜地站起來。
「小姐……我……」
她哭泣著，跪伏在地上，遲遲不敢起來。
我驚了：「你怎麼跪下了，快起來？」
「回小姐，都是奴婢害了您，如果當日不是奴婢去找祁老爺，那小姐就不會遭遇賊人，要是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奴婢也不願意活了……」
說罷，小菊已經泣不成聲。
我心裡百感交集，想不到她為這事而自責，把她攙扶起來，柔聲安慰：「這事不怪你，你不過是奉我意思去找祁老爺罷了。」
「不過……」
「不要說了，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
「小姐，謝謝你，嗚……」
這丫頭，怎麼又哭出來了？我只好故作發怒，道：「不要哭了，不然我可真生氣了。」
這話果然有效，小丫頭立刻不敢吭聲。
不哭就好了，我呼了口氣，把她拉到身邊坐下，然後問：「我不在的日子裡，你的生活如何？」
「很好，您出事了，祁公子不但沒責怪我，還讓我留在這裡當丫鬟。」
這丫頭說起祁海，竟然立刻收起眼淚，兩眼放出動人光彩。
「祁公子他人很好，小菊能得祁公子收留，實在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小姐，如今您回來了，就不要再辜負祁公子了，他為了您，已經和祁老爺子鬧翻了。」小菊幽幽道。
我凝視著她，奇怪她如此袒護祁海？於是，我故意問道：「小菊！」
「啊……？」
「祁海這半年給你不少好處吧？」
「小姐，您這話什麼意思，奴，奴婢沒收祁公子的好處。」說著，又要跪下來了。
我搖搖頭，用手拉著她，道：「不要這樣，我只是奇怪，你為何這般為他說話而已。」
小菊忸怩半天，才低聲道：「這……這是因為，因為祁公子有恩於奴婢，沒有公子，奴婢恐怕又要回到青樓裡了……」
原來，我失蹤以後，小菊便被祁老爺子的人給趕出來了，她舉目無親，無家可歸，青樓的老鴇見她姿色不俗，竟然想把她拉回青樓裡當妓女。那時候，祁海正好碰到，再次為她贖身，並讓她待在這間大宅裡當丫鬟。
原來如此。
我看著滿面飛霞的小菊，隱約覺得，這丫頭恐怕是對祁海芳心暗許了。
小菊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還在猶豫，於是又道：「小姐，您不知道，祁公子他今天多高興，自從你失蹤以後，奴婢都沒見過公子如此高興的了。公子如此心愛小姐，小姐您還猶豫什麼？要是我……」
說到這裡，小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立刻慌忙掩住小嘴。
「要是你，便立刻答應是吧？」我好笑地看著她，接著她的話道。
「小姐，奴婢……」
「好啦，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成親之事，我實在不能答應，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若你想嫁給祁公子的話，你小姐我可以考慮把你許配給她。」我帶著幾分笑意道。
「小姐，你……奴婢不敢妄想。」
這丫頭，根本口不對心，看見她嬌羞的模樣，我還能不明白嗎？
「小姐，您真的要好好考慮，祁公子一定能給你幸福的。」小菊緊著小手，彷彿將得到幸福的是自己。
「傻丫頭。」我憐愛地摸著她柔順的秀髮，有點不能拒絕。片刻之後，只好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小姐，讓奴婢服侍您吧。」
「嗯。」我沒拒絕，點了點頭，便讓她為我寬衣沐浴。
……
待小菊服侍我就寢以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老是睡不著，
剛才小菊醉紅的小臉和嬌羞的神態不時在我腦海裡出現，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這小丫頭對祁海很有意思，甚至是情根深重的了。她如此想撮合我和祁海，恐怕是想讓自己當作陪嫁丫鬟一起嫁過去。
但是，祁海呢？
他要的人是我啊！唉，要是小菊嫁給祁海，能還了那份恩情，我倒十分願意成全她。問題是，祁海如何能接受小菊呢？
思來想去，我還是想不出一個妥當的辦法來。
難道，又要來一次「失蹤」？
歎了口氣，我頓時覺得這個辦法很可笑，要是祁海真的跑到天涯海角里找我，那豈不是還拖欠人家恩情？而且，這樣對小菊也不公平。看來，斷了祁海對我的幻想，才是最實在的辦法。
但是，他如此癡情，要他不再對我有想法，這該如何做起？
正當我煩惱不已的時候，門外竟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小菊？」我警惕地坐起身來。
「是我！」門外響起一把低沉的聲音。
聶隱？推門進來，果然是聶隱，只見他也不點燈，直接走到我床邊，道：「今天的事，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了。」黑暗中，他的目光隱隱藏有怒意。
我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奇怪他為何現在才來詢問？接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今天祁海跟我求親的時候，你怎麼不問？現在反倒來問我？」
「說！」他再哼一聲，欺身過來，黑暗中，我甚至感覺到他熾熱的氣息撲來。
這傢伙也好生霸道，自己喜歡問就問，不喜歡就沉默不語？
雖然有點惱怒，但我還是嘀咕著，把我和祁海的恩情說了一遍。
故事有點長，說著說著，已經是夜深了，窗外的月兒升到最高處，皎潔的月光灑在我們兩人身上，有淡淡的溫情。
「……祁海不知道我和莫問上一夥，結果傻愣愣地拿了錢出來給我贖身，待我離開以後，他還懵然不知……說起來，他的確可以要求我嫁給他……」
「事情就是這樣？」聶隱驚異的聲音再次傳來。
「嗯。」我打了個哈欠，無力地點了點頭。
沉默片刻，聶隱再問，這次聲音有點大了，道：「那……你真的打算嫁給他？」
夜，已深，我開始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聽到聶隱的說話，感覺有點朦朧，回答的時候，已經斷斷續續：「當……然不會啦，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男人。怎……可能嫁給他？不過，我……我贖身的錢是他給的，他……他為我還跟他父親決……裂了，如……如果我甩下他不管，那……我還算是男子漢大丈夫……」
說罷，我已經倚在聶隱肩膀上了。
……
聶隱看著身邊這女子沉睡的嬌顏，不禁失笑：你這個男子漢，也太放心我吧？
回想起她剛才所言，他思索片刻，覺得必須解決好這問題。至於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是讓祁海主動放棄海棠，不過，這個男子如此情癡，恐怕不好說服，畢竟，他想要的女子，太出色了……
凝視著身邊的佳人，他，也看癡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女子的身子軟綿綿的已經從他肩膀上滑落下來，把頭枕在聶隱大腿之上，嘴角掛著一絲微笑，正睡得香甜。
聶隱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她，半響之後，心生一個想法：或許，只要證明你是有主的人家，才能讓別人死心了。
念罷
他輕輕讓人兒躺下，接著放下帳簾。
片刻之後，黑暗中，響起陣陣的脫衣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