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四章 成親 文 / 焰閃
ps：偶的確沒有再走假死路線啊，因為人家小聶不過是暈死過去而已，根本沒死透，不然上一章的題目應該叫「遺願」了。
「相公，相公……」
一陣溫柔而略帶撒嬌味道的聲音由模糊到清晰地慢慢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終於，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醒了，她嬌笑著掐了一下他的鼻子說：「大懶蟲，你終於醒了，快起來啦。」
望著眼前這張熟悉而美麗的容顏，他整個人呆住了。
看他這副發呆的樣子，她調皮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然後笑著說：「喂，喂，回神啦？」
他仍然一動不動地呆呆看著她。
看他還是這樣，她不禁有點好笑地說：「大懶蟲，快醒醒啦。真是的，老是一副睡不夠的樣子。好了啦，快起來吧，我已經把早點做好了。等一下齊老前輩要找你給他練功了？」
望著正穿著羅紗裙、滿臉輕鬆笑意的她，他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相公，不要再睡了呀，我現在去把早點端出來，你快起來洗洗臉。」說完，她站起來準備向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他突然伸出兩隻手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相公，你怎麼了？」她有點奇怪地看著他。
他沒有出聲，或者說他根本就無法出聲，他唯一可以做到的，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抱住她，緊緊地，緊緊地。
緊得好像只要稍微一鬆開的話，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你真是的。」她輕輕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溫柔地將他的頭摟住。
這時，他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斷地流下來……
房間裡。
我怔怔地看著懷中在夢裡流淚的男人，心裡一陣難受，手輕輕地落在他眉頭上的皺折上，彷彿怎麼也撫不平。
齊星就在一旁為聶隱把脈，半響，輕輕地搖頭歎息。
我急忙問：「前輩，他怎麼了？」
齊星眉頭緊皺，道：「我們出去說吧。」
說罷，起身離開。
我愣了一下，接著望了一眼昏迷中的聶隱，好一會兒，才把他輕輕放下。
來到屋外，我已經看見齊星背對著我。
不知怎點，從後看向他的背影，此時竟然有點滄桑的味道。
靜靜地來到他的身邊，兩人默默地站著……
「小棠，能答應前輩一個請求嗎？」齊星沒有看我，但語氣裡，卻帶著幾分懇求，幾分顫抖。
「……」我愕然地看著他。
「……剩下的日子裡，好好對待他吧。」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這樣，幾個月前，他不是好好的嗎？」我有點激動地問道，停頓一下，又想起什麼，接著問：「是不是，我不在期間，你們發生過什麼事情，所以他才受了如此重的傷害？」
很輕微，齊星震了一下，但又很快平靜下來。
半響……
他張口道：「四年前，他中了千面活佛的殺氣指，內力盡失。四年後，他為了求證你的身份，硬闖太極殿把你帶走，所以，不顧性命，強行打開天柱穴和天突穴……」
「那可是關係性命的大穴道，他怎可以這樣衝動？」我失聲喊道，接著，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不禁心裡一痛，「傻瓜，你就不會跟我商量嗎？」
齊星苦笑，「如果那時候的你，會願意跟他離開？」
我身子一震，片刻，搖了搖頭。
齊星這時候又換上懇求的神色，對著我道：「小棠，老夫沒資格要求你原諒他，但是，他怎麼錯對你，也是因為他太愛你的緣故。」
「他愛的玉瑤。」我盡量保持自己的聲音變得寒冷，但是，聲音中的顫抖卻無法讓說話變得無情。
齊星搖搖頭，反問道：「他現在愛的人是你，還是玉瑤？你應該比我清楚。」
「小棠，我不求你的原諒，但是，那一晚我作出那種事情，不是因為你擁有玉瑤的身體和部分靈魂，而是因為，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現在的你，一個叫海棠的女子。」
一個叫海棠的女子，一個叫海棠的女子……
腦海裡閃過聶隱對我說的這一番話，我猶豫了，究竟，是誰傷了傷的心？
齊星的聲音突然變得有點悲傷，「你就算恨他，也恨不了多久。」
「……」
「既然孩子都有了，你為什麼不能想想將來？」
將來？我的將來會怎麼樣？我迷茫了……以前，我怎麼沒想過這個問題？
齊星見我依舊沉默不語，不禁搖頭歎息，轉過身來，背對著我，說道：「他是我自小看大的，他的心性我很清楚，你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剷除梟夜宮嗎？」
「他不是為了報仇？」我愕然問道。
「不，他是為了你。那是因為他很清楚，只要梟夜宮一天不除，你都會有生命危險。」說著，齊星稍微停頓一下，接著道：「他醒來後，你就告訴他，梟夜宮的事情，以後就別理了，老子一個人會搞掂。小棠，我這個蠢徒弟，以後就拜託你了。」
說罷，昂首向前邁去。
「前輩，你要一個人去？」我想追問，只是齊星的步伐突然飄然加快，恍眼便消失在我眼前。
若靜的庭院裡，只有我一個人。
……
當他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牽腸掛肚的俏臉。
看到他終於醒了，那張臉的主人神色表現得十分複雜。
好像既高興，又是冷漠。
望了一下眼前這個女子以及上面的木造屋頂，聶隱知道這裡不是地獄，他仍然還活著。
這樣都死不了，聶隱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有點不解地看著他嘴角的笑容。
當他想坐起來的時候，我按住了他，然後向他搖了搖頭，讓他現在還不能起來。
聶隱看了我一眼，很愕然我關心的舉動。然後問：「你不怪我？」
我沒有回答，而是拿起煮好的藥遞到他面前。
雖然他受的是經脈內傷，藥石效力不大，但總好過什麼也不做。
「是你救了我？」聶隱問。
我默默點了點頭。
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聶隱內心還是激動不已，忽然地抓起我的手，「小棠，能原諒我嗎？」
我低頭，沉默著。
聶隱在心裡歎了口氣，也許你不救我的話我反而會更安心。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但他還是對我，苦笑說：「你不原諒我，又為什麼要救我？」
我身子微微顫動，捧在手裡的藥濺出少許。
半響之後，我幽幽道：「我……我，不怪你了。」
瞬間狂喜的表情湧上聶隱的臉龐，將凝固在他臉上不知多久的沉重一掃而光。勉強抑制住激動的心情，他卻依舊控制不住聲音中微微的顫抖，「你，你不怪我？」
「嗯。」
「真的？」
「嗯。」
「以後，不會離開我嗎？」
我皺起眉頭，喝止道：「你有完沒完？」
「當然不會完。」聶隱微微一笑，完全沒理會我開始漲紅的羞態。接著，在我的驚呼聲中，把我攬進懷裡。
「你想幹什麼？」我嚇了一跳，卻沒有反抗，因為怕傷到現在虛弱他。
忽然，我小腹上覆蓋著一隻大手，耳邊響起他溫柔的聲音，「孩子多大了？」
你自己幹的好事還不知道日子？
我心裡暗暗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悶悶地應道：「快三個月了！」
「哦！」
接著，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這樣抱著我。
時間悄然過去，我還是很不習慣這種親熱，但又不忍心掙開他，畢竟對於他，我更多的是同情，還有……一點點的喜歡？
正當我尷尬不已的時候，聶隱卻帶著幾分誠惶誠恐的味道，問：「小棠，你既然不怪我了，是不是會把孩子生下來？」
生下來？或許吧，反正我現在已經沒有墮胎的念頭了。
於是，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聶隱還有些緊張，說話吞吐起來，「我，我想，如果你既然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不如，不如……」
不如什麼？
我有點不耐煩，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打斷了他的聲音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聶隱深呼了口氣，緊緊地盯著我，半響，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我們，成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