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九章 齊星之難 文 / 焰閃
回到廂房裡，我第一件事就是對聶隱說：「不如我們明天就回去丹霞山吧，大師兄當上掌門，又召集武林盟，我總覺得有點怪異。」
聶隱微微皺起眉頭，道：「我也是有這樣的感覺，不過，現在丹霞山上都有三派五門的人，我們這樣上去，太危險了。」
我卻堅持道：「我們可以秘密進去找大師兄和明珠。」在我看來，大師兄和明珠都是我的親人。即使「正邪不兩立」，但我相信他們不會害我。
聶隱沉默片刻，才輕輕點頭。
第二天，我們吩咐小如在客棧等候，便收拾起行裝出發上山。丹霞山是我自小長大的地方，所以它每一處環境對我來說都十分熟悉。加上聶隱的武功，要在其他弟子不察覺的情況下潛入也不是十分困難的事。
老馬識途，我帶著聶隱很快找到明珠的房間，可惜的是，明珠現在恰好不在這裡。既然這樣，我們只好在原地等待。
我們在明珠的房裡守著，直到黃昏時分，才看見一個少女推門進來。
這丫頭多日不見，臉上沒有以往的光彩。神色暗淡，似乎心事重重，連進來的時候，都低著頭，竟然沒看見我和聶隱。
「明珠！」我輕聲呼喚。
東方明珠聞聲一震，愕然抬頭，卻看見一個動人女子和一個英俊男子。
半響，她激動地撲進女子的懷裡。
「海棠姐姐，我好掛念你。」說罷，已經臉帶梨花。
一邊安撫明珠，我心裡同樣百感交集，一切都變了，連她也很難在臉上展現純真的笑容嗎？
「明珠，大師兄在哪裡。」
說到大師兄，明珠眼裡突然有點閃爍，尤其看見我背後的聶隱，竟然微微顫了一下。直到我重複問了一遍，這才抬起頭來，道：「他在大殿裡和刑長老他們商量武林盟成立的事。」
明珠的表現落在我眼裡，我自然覺得奇怪。不過轉念又想，可能她在上次的事後依舊對聶隱心存芥蒂吧。畢竟，正邪不兩立這種觀念，一直都在她心裡扎根。尤其，聶隱在她眼裡，還是有殺師傅的嫌疑。
不過，現在不是跟她解釋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緊接問：「大師兄他真的接任了掌門之位？」
明珠「恩」一聲應道。
我接著眉頭一皺，不禁奇怪，雖然大師兄能接任掌門是件十分高興的事。不過，成立武林盟這種大事，怎可能會輕易決定？尤其現在丹霞派還沒在師傅去世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突然成立武林盟，這種顯然打破武林正道均衡的事，很容易讓丹霞派惹人非議。
「明珠，成立武林盟的事，究竟是誰提出來的？」
「這個」提到這個問題，明珠顯然十分遲疑。
明珠的態度讓我更加疑惑，忍不住加重語氣，「明珠，你不會有事瞞著我吧？」
她忽然望著聶隱，狠聲道：「聶隱，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讓海棠姐姐如此維護你，但是，如果你為她好的話，就立刻離開她。」
我愣了一下，聶隱卻依舊面無表情，「我上次不是說過嗎？我是小棠的相公。」
明珠眼裡閃過一陣怒意，喝道：「你別亂說，海棠姐姐怎可能喜歡你？她以前根本是」
是男人嗎？
我心裡一陣苦笑，拉著一面激動的丫頭，道：「不要說了，他說得沒錯，我已經是他妻子了。」
明珠一面不信，直到看見我頭上的髮髻，才目瞪口呆。
一個有過男人經歷的女人嫁給別人，的確讓人難以接受。不僅是她接受不了，連我自己也沒敢相信自己有這一天。不過，事實終究是事實。聶隱的確能讓我感動，也讓我心甘情願嫁給他，所以我這次沒有再否認自己的身份。
明珠一直沉默不語，神色好幾次變換，讓我有點擔心。
忽然，她咬了咬牙，接著神色複雜地望了聶隱一眼，良久，才道：「海棠姐姐，你和他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他，是指聶隱嗎？
我看了聶隱一眼，見他也同樣滿臉不解。於是，我接著問：「明珠，究竟發生什麼事？大師兄要對付我們嗎？」
明珠這次不再遲疑，點了點頭，道：「這次武林盟成立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事，大師兄要在武林正道各派面前立威，舉行了一個屠魔大會。」
「屠魔大會？」我和聶隱異口同聲地問。
「嗯。」明珠點了點頭，接著凝視著聶隱，道：「他這次要殺的魔頭，正是你的師傅齊星。」
什麼？
我和聶隱的驚訝地看著她，尤其是聶隱，目光如炬，彷彿要看穿明珠在說謊似的。
我狐疑地看了明珠一眼，不敢相信地問：「明珠，你的意思齊星前輩現在在大師兄手上？」
明珠神色淡然，但隱約有點冷笑的味道，答：「是的。」
我聞然狐疑道：「齊星前輩武功極高，他怎會落入大師兄手中？」
至於聶隱，當然也不太相信。
明珠卻搖搖頭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那一天，大師兄突然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回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魔人齊星。」
明珠說話不假，我們終於動容。聶隱臉色很不好看，有幾分怒意，幾分疑惑，又有幾分擔憂。而我也差不多，心裡同時奇怪，齊星武功之高已經罕逢敵手，而且他不是去找梟夜宮的巢穴嗎，怎麼會跟大師兄碰面？還被重傷擒住？莫非，中間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意外？」
明珠這時候又說：「大師兄已經決定，在成立武林盟後，便一舉除去所有和上邪劍譜有關的人。不過」說到這裡，她瞄了聶隱一眼才道：「海棠姐姐，你本來就是我們正道中一邊，只要離開他，我想大師兄一定會保你周存的。」
聶隱冷哼一正，正想出言諷刺卻被我拉住，我向著明珠搖頭道：「不，我雖然很希望回到丹霞派裡，但是，我怎麼也不能拋棄自己的丈夫。」
「海棠姐姐，你難道真的要為了這個男人，跟整個武林正道為敵？」明珠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接著狠狠地盯住聶隱，彷彿對方搶走了她重要的東西似的。
「明珠，你別這樣。」我心裡同樣難受，若我站在聶隱一邊，那我該如何面對惜ri的師兄弟？
這時候，一雙有力的手環住了我的腰肢，我回頭看去，正好碰上聶隱溫柔的目光。
明珠看見，彷彿受到沉重的打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是的，一男一女！
那個女人，分明不是她記憶裡的二師兄，現在，她不過是一個叫海棠的女子，一個有丈夫女子。
明珠的臉色蒼白無比，讓我有點不敢看她，不過，齊星的安危讓不得不說，「明珠，告訴我們齊星前輩的在哪裡吧？」
明珠怔住半響，才問：「你要救他？」
我毅然點頭。
聶隱也放開我，望住明珠，道：「明珠姑娘，不管怎麼樣，你或許對我有所偏見，但是我以性命保證，小棠絕不會受半點傷害，請你把囚禁我師傅的地方告訴我。」
望著眼前神色相同的兩人，明珠抿著蒼白的嘴唇，半響帶道：「告訴你們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和聶隱對望一眼，接著點頭道：「說吧。」
「救了齊星以後，帶我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