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五章 江寧鎮(四) 文 / 子午石
我說:「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嗎?難道就是讓我幫你策劃一下怎麼哈皮?」
麥潔拿出一張報紙來擺到我面前,神秘地說:「看看,這則尋物啟事,可是發生在江寧鎮的哦,背後肯定有重大新聞!」
「你現在是中了江寧鎮的邪了吧?我看你只要跟江寧鎮有關係的新聞都不會放過!」邊說我邊看她說的那則尋物啟事,竟然就是尋找墨玉的那一則,麥潔還在嘮叨著:「那是,你不知道現在在江寧鎮旁邊又發現了秦檜兒子的墓地吧?據說還有好多寶貝呢!」
想想這件事情是應該告訴她,當初瞞著她是怕她複習分心,現在人家考完了,我也不能那麼私心了啊。我把那天在江寧鎮揀到墨玉的經過跟麥潔說了一遍,她聽完氣鼓鼓地說:「好哇,竟然把我和羅皓、素素都給蒙了,你是想私吞吧?」
我笑著說:「姑奶奶,我哪敢私吞啊!我是看你們仨聊得熱火朝天,把我扔一邊了,那我當然也要把你們扔一邊去了!」
麥潔說:「你的肚量怎麼比針眼還小啊!剛看完一起活生生的車禍,那我們還不得說說心得體會啊。」
我說:「好好好,全是俺的錯,沒讓我們麥女俠第一個知道!」
麥潔說:「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啊?」
我說:「怎麼辦?當然是還給人家了,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嘛。」
麥潔說:「還是應該還,可你沒想想那個老頭舀人家的血幹什麼?」
我說:「我是想不出來,你不是蠱術專家嗎,這個會不會跟蠱術有關係啊?」
麥潔搖搖頭說:「不會的,據我所知還沒有哪種蠱術要用人血呢!」
我說:「沒事,這年頭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我花點錢讓小馬去找人查查,滿足一下你超強功率的好奇心你看怎麼樣?」
麥潔瞪我一眼說:「拉倒吧你,我給你一百萬你幫我把照片掛**城樓上去行不?」
我那個鬱悶啊,這哪是我當初在凌寒寺裡認識的那個救我於水生火熱之中的麥潔呀,現在這個麥潔如果不把我推火坑裡就算對得起祖國了。蒼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嬸來給我出這口惡氣啊。我在麥潔的威逼利誘下按尋物啟事上留下「林慶喜先生」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在等待了一會以後終於接通了,我說:「你好,請問是林慶喜先生嗎?」
電話那頭說:「你好,我是林慶喜。」
我說:「我叫石子午,是這樣的,我看到你登在報紙上的尋物啟事了,你要找的那塊墨玉在我手裡。」
林慶喜說:「哦,那太好了,你能形容一下那塊墨玉的樣子嗎?實在不好意思,我已經接到好多冒充撿到墨玉的電話了。」
我一愣,這玩意也有人冒充,我把墨玉的形狀給林慶喜描述了一下,林慶喜一聽覺得很靠譜,急吼吼地說:「就是它!你住在什麼地方,看什麼時候方便我來取一下?」
我說:「我住在小行,這樣吧,反正我也閒著沒事,你哪天有空我給你送過去?」麥潔在旁邊衝我翹了翹大拇指,就知道這丫頭想去看看熱鬧。
林慶喜以為我是擔心酬勞的事,故作真誠地說:「哦,報酬你儘管放心,給你一萬塊錢你看怎麼樣?」
我推辭說:「一萬塊的報酬就算了,東西本來就是你的嘛,只是有一條,您別見怪,我也想驗證一下這塊墨玉到底是不是你的。」
林慶喜說:「那是那是,驗證一下也是應該的,你可以把栓在玉上的那個紅繩子解下來量一下,應該是正好十五公分長。」
交換了電話號碼,林慶喜把他的地址留給了我、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就掛了電話。我叫咖啡屋的服務員找來一把直尺,把墨玉上的紅繩子解開一量,正好十五公分,一毫米也不差,看樣子這個林慶喜正是墨玉的主人了。麥潔把玩著墨玉,翻來覆去地看看說:「哎我說石頭,我怎麼看不出這塊墨玉有什麼特別之處啊,值得花一萬塊錢找回來嗎?」
我笑著說:「你這孩子太有心眼了,肯定不容易被拐賣了。你要是能看出來它有什麼特別之處,還肯輕易還給人家啊!」
麥潔說:「要不我們趁著沒還人家之前,先讓長毛找專家檢測一下吧。」
我說:「檢測一下要是值大價錢就不還了是吧?你現在怎麼跟長毛越來越像了啊?再說這事要是讓長毛知道,就是塊破石頭他也不會讓你還給別人的,他是什麼人啊,新華字典都能當武林秘笈收藏的。」
林慶喜就住在江寧鎮,本來我打算把羅皓叫上一起去看看呢,誰知道這傢伙偏偏趕到這個時候出差去了,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當一把活雷鋒給人還東西嘛,也用不著興師動眾的,跟打狼似的別把人嚇著。
林慶喜住在孫家中學附近的民房裡,周圍都是一片老舊的平房,青瓦、粉牆,臨街而築,古色古香的房屋群落顯得寧謐安祥,時近黃昏,暮色如一扇稀疏的綱,漸漸垂降。
我和麥潔扣開林慶喜家的門時,正是林慶喜打開了吱吱啞啞粗重的木門,他看到我和麥潔寒暄了幾句就把我們讓進了屋裡。林慶喜穿著前衛、時尚,染成深黃色的頭髮桀驁不馴地矗立著,脖子上掛了條不是一般粗的金屬鏈子,和這個擠在民居堆裡的小屋似乎有點格格不入,看上去就不像是個正經人,我這人還偏偏就對這種類型的深惡痛絕,厭惡到了極點。屋子裡雜亂地堆著些紙紮的童男童女、馬匹、樓閣和現代化的電氣,甚至還有幾個花圈,看來這裡是個專門做死人生意的小作坊,不過就憑這個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拿出一萬塊酬勞換墨玉的人家。
我環顧四周,看不到那個舀血的老頭,很是奇怪,輕輕地喝了口林慶喜泡的熱茶,說道:「沒看到那個丟墨玉的老人啊?」林慶喜說:「哦,那是我爸爸,現在回去吃飯了,這裡晚上就留我一個人。」麥潔好奇地觀摩著一個紙紮的桑塔納汽車,我把墨玉拿出來交給林慶喜:「你看是這塊玉嗎?」
林慶喜接過去高興地說:「就是它,就是它,真是太感謝了!」然後從一個皮包裡拿出一疊子鈔票擺在桌上說:「這是給你的酬勞,一點小意思,我和我爸還以為再也找不回來了呢。」
我推辭著說:「我在電話裡就說過了,你這個錢不能要,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嘛,東西本來就是你們的。」林慶喜又推辭了半天,我看實在推不掉就抽了張一百的鈔票說:「就這樣,我拿一百塊錢,也算對你有個交待。」林慶喜連聲說不好意思,急忙起身又給我們填茶發煙。
我點燃了香煙,說:「有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問?」
林慶喜說:「你說好了,你們這麼夠意思,我還能有啥隱瞞的啊!」
我說:「那天我看到你父親拿了個玻璃杯在舀血,不知道有什麼用啊?」麥潔也轉頭盯著林慶喜,要看看他到底怎麼回答。
林慶喜搓了搓手,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是一名降頭師,這個血就是用來下降頭的。」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碰到的人都老老實實地把一些不肯告人秘密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好像我是他們多年的親人一樣,當初朱原也主動把地下室造屍扎的事情告訴我了,雖然後來我小小地yin了他一下。
不過,降頭師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