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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四章 黑貓(五) 文 / 子午石

    這一晚我睡得格外的沉,一覺醒來早已是日上三竿了,要不是被窗外嘈雜的聲音吵醒,估計還得睡上一陣子呢。我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回想起昨夜遇到無相的事,模模糊糊得真不知道是一場夢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再看小黑,卻不在房內,不知道跑哪裡去撒歡了。

    屋外的吵鬧聲越來越響,我推開房門,伸手遮蔽了一下滿瀉過來的強烈的陽光,待逐漸適應了強光以後,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只見兩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用個竹竿挑著一個東西,樂呵呵地大喊大叫,我心中詫異,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到看清楚竹竿上挑的東西,只覺得心裡一黑,險些沒背過氣去。

    原來是只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貓,毛se烏黑,四足和尾巴上各有一個白色圓環,卻不是小黑是誰?它體無完膚,身上大概是被抽打得皮開肉綻,頭上鮮血淋漓,粘稠的鮮血糊住了眼睛,小黑用力睜開雙眼有氣無力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就連睜眼的動作都難以維持,一下子又閉上了雙目。

    我心中氣急,衝下去就推了一把舉竹竿的小男孩,喝道:「滾一邊去,你們他媽的也太狠了點吧!」我剛把小黑從竹竿上拿下來,兩個男孩大概被我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壞了,當場就大哭了起來。其中個子略高的一個向前堂跑去,一邊還哽咽著喊:「媽媽,媽媽有人打我!」

    我沒好氣地瞪了站在那痛哭的男孩一眼,把小黑從竹竿上放到地上,那只竹竿從它的肚子正中穿入,深及內腹,拿出來時甚至連皮肉都隨之外翻了出來,小黑痛得「嗚嗚」地哼著,眼看就不行了。我蹲在地上,從口袋裡拿出餐巾紙輕輕地給小貓的頭上擦拭著血跡,知道是回天無力了,卻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身後一陣腳步聲,我知道是那個大個子男孩搬的救兵到了,鄙夷地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沒去理會。突然炸雷似地一聲呼喝:「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動我們家天天啊?是誰,給我站出來!」

    我又抽出一張餐巾紙鋪平了墊在小黑身下,緩緩站起身來轉身說:「這裡就我一個大人,你用不著那麼大聲吧,我聽得見!」說話的是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的脂粉一說話就「僕僕」往下落的中年婦女,她一見我毫不示弱,倒也怔了一下。正說話間熊萬功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這場面一個勁地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那婦女看熊萬功來了,又狠了起來,叫那個站在那還嗚咽不止的小男孩:「樂樂,不哭了,告訴阿姨人家是怎麼欺負你了,回頭讓姨父給你出氣!」

    「樂樂」跑到婦女的身邊,那婦女給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對我說:「你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好意思欺負我們家小孩,有本事你照著大人來啊!」

    我指著在地上抽搐的小黑冷笑著說:「你們家的寶貝孩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恐怕跟你的品xing不無關係吧?別說我還沒動手,就算動了手了也是替法律提前警示他們一下,別讓他們長大了對人也這麼凶殘,還得浪費監獄裡的糧食。」

    那婦女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無奈指著熊萬功的鼻子說:「熊萬功啊熊萬功,枉我們曹氏企業給你們凌寒寺捐了那麼多錢,到頭來就換這個下場啊,小孩子到寺裡來還被人欺負!」

    熊萬功苦笑著說:「可您看那隻貓,這孩子是不是也太淘氣了點……」

    那婦女氣洶洶地說:「一隻破貓算什麼?難道我們家樂樂和天天還比不過一隻破貓了?」

    我看也沒法子跟這個潑婦理論了,這廝發起狠來再抱著我大腿一陣痛哭,沒事兒再打打110玩,一個潑婦加兩個小孩子那我真是有口難辯了。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抱起地上的小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一直陪著它坐著,過了一陣子,看看小黑已經半閉著雙眼,徹底死絕了,我起身到菜地拿了把鐵鍬挖個坑把小黑埋了。

    我對著小黑的小墳說:「小黑你乖乖地去吧,不管你是不是無相老和尚,都不要牽掛那麼多,要虔心向佛,早點投胎轉世的好。」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歎息,我扭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熊萬功也跟過來了,我說:「你不用跟著那個潑婦了啊,別讓人家把捐的錢再給要回去咯。」

    熊萬功苦笑著說:「她是溧陽曹氏企業老總曹清華的夫人,向來脾氣火爆,只因一心向佛,幾年前與凌寒寺結緣,這才時常來拜拜佛,聽聽禪語,今日之事你可別往心裡去。」

    料想凌寒寺這麼個小破地方,本來香火就不旺,難得有個有錢的主顧肯在這裡捐銀子,熊萬功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我擺擺手說:「沒事,跟這種人計較我還不得愁死啊。」

    熊萬功又歎口氣說:「只是苦了這隻小黑貓,就這麼喪失了性命。」

    我想了想說:「怕是它命該如此,該著有這麼一劫,過不去這個坎也沒有辦法。」

    熊萬功說:「看它每日跟隨我們修習佛法,受了不少洗禮,願它就這麼升天了,去往極樂世界吧。」

    我看看熊萬功,想想還是忍住沒把昨晚遇到無相的事情說出來,是真是假尚不知曉,而且無相與凌寒寺的瓜葛太深,是凌寒寺的第一任主持,還是不要說出來,徒增熊萬功的煩惱。

    這魂靈一說我原本就不信,上次遇到無嗔還說是意識流作祟,這次遇到無相不知道能不能還以「意識流」的說法來解釋了。也許人在生死關頭,心中有積聚不散的事情,尤其是始終難以割捨的,再加上有什麼巧合的機緣恐怕真會使意識象流束一樣經久不去,瀰散在一個特定的範圍之內,也只有再遇到什麼恰當的時機和事件方可得以「超度」,從而徹底消失。

    這也只不過是我的一種猜測吧,人類所未知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真到了能夠以科學的原理解釋的時候,那些目前所未知的事情又該是如何展現在人類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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