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章 魔屍(十) 文 / 子午石
和康樹友一席常談竟然逐漸聊到了天色泛白,突然一束光線射進了駕駛艙,然後整個房間豁然亮堂起來,耳聽得艙外甲板上一陣尖叫,我急忙竄出駕駛艙看個究竟,原來麥潔、燕子、蚊子和長毛、翟明幾個人正在甲板上看日出呢,只有林慶喜不在,大概要補足睡眠好對付接下來一整天的駕駛工作吧。
我和他們站在一處,向遠方望去,只見遠處藍色的大海與被彩霞映成紅色的天空接壤,連成一片,圓圓的紅彤彤的太陽正滿滿從海中探出來,藍色的海面上灑滿了金黃金黃的光芒,我剛在甲板上立足片刻,太陽就猛然從海中躍出,一剎那間整個世界被籠罩了一層黃中透紅的光芒。
大家都被眼前的美景震驚了,沒有一個人說話,良久燕子才喃喃地對麥潔說:「麥姐姐,真是太美了!」
麥潔也感慨地說:「是啊,這種人間仙境只有在海上才能看到,就憑這副美景咱們就不虛此行了。」
我揉了揉有點發脹的眼睛笑著說:「既然麥女俠這麼說了,那我看咱們就打道回府吧,要不然前頭等著咱們的可不是什麼人間仙境,我看是地獄裡的牛頭馬面才是!」
麥潔一本正經地說:「那可不行,咱們還得給人家小林子去找魔屍呢,現在就回去豈不是枉費了他的一片心意啊。」
這時林慶喜從客艙裡探出頭來說:「大家快先來吃飯了,我去換一下樹友。」
麥潔邊往裡走邊瞪了我一眼說:「看人家小林子,那麼早就給大家做早飯了,你可是一身的白酒味,肯定去給老康搗亂去了。」
我無奈地笑笑,衝著長毛和蚊子搖了搖頭,沒辦法,麥女俠咱惹不起啊。蚊子和長毛隨著我一邊往船艙裡擠一邊質問我是不是私藏了白酒,還大半夜的一個人躲出去偷著喝,太不講義氣了。我說什麼啊,其實我是幫老康處理機械故障去了,這船的駕駛設備都是高jing尖的進口貨,必須要用酒精擦拭才行,所以身上才有酒味。兩人半信半疑地盯著我看了半天,但又苦於沒抓住把柄,毫無辦法,只好說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我盯緊了,看看我到底有什麼花樣。
早餐還算豐盛,在這大海中間可不能要求太高了,大米稀飯、馬丁魚罐頭、白煮雞蛋和壓縮餅乾,也能湊合著填飽肚皮了。林慶喜扒了兩口飯拿著壓縮餅乾匆匆忙忙地去駕駛艙換老康回來吃飯,麥潔又開始表揚他了:「你們仨看看人家小林子,忙活完了早餐還要去駕駛船隻,多不容易啊,你們倒好,就知道吃。」
長毛嘴裡塞著雞蛋含混不清地說:「那我們要去開船你要肯坐才行啊,我看第一個反對的就是你。」
翟明也笑著說:「是啊,我們都是海盲,駕駛船隻肯定是不行的,只有靠小林子和老康兩個人了。」
燕子也說:「對啊,他們倆可是咱們的重點保護對象!」
長毛沒好氣地咕噥著說:「還搞成國寶了,我看給圈到地下室裡得了,省得出點什麼差錯大家都擔心。」
我們這兒正七嘴八舌地聊著天,突然船身一陣搖擺,似乎船隻已經改變了航向,大家都是一驚,按說我們的船一直按既定路線運行,可以說目前已經距離松加拉不遠了,這個時候突然改變航向是為什麼?我和長毛率先衝出客艙,奔到了駕駛艙。
駕駛艙裡林慶喜和康樹友正站在觀察窗前向外觀望,看上去神態緊張,長毛氣鼓鼓地說:「我說你們倆在搞啥,開個船都開不穩啊?」康樹友回頭看到我,向觀察窗外指了指,示意我們看看前方的海面。
我湊到觀察窗前一看,只見船的左側約五十米處漂浮著一個物體,看上去不像是什麼浮木和沉積物,倒像是一個人形。我錯愕地說:「這個地方人跡罕至的,不可能是個遇難者的屍體吧?」
長毛也說:「難道是小林子要找的深海魔屍尋上門來了?」
林慶喜搖搖頭說:「不可能的,深海魔屍藏身之處還沒有到,即使有什麼意外漂浮到海面上也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你們再仔細看看。」
我接過林慶喜遞過來的望遠鏡,再仔細看那漂浮物,才看清楚原來是個人形的匣子,隨著海水的起伏上下波動,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樣。長毛搶過望遠鏡看過以後說:「難道就是這個東西把你們嚇得改變了航向啊?」
康樹友說:「這不能怪小林子,常年在海上跑的漁民們最忌諱的就是看見浮屍,起初這玩意離得遠,我們倆都看成浮屍了。」
這時大家都陸陸續續地趕到駕駛艙來看個究竟,我說:「都散了啊,趕緊準備一下打撈咱們出海以來遇到的第一件寶物,弄不好就小發一筆!」
林慶喜看了看緯度儀,糾正了航向,康樹友邊跟個導遊似的引導出艙到甲板上觀看漂浮的木匣子,我和長毛先準備起來,一會兒大家都興奮地開始行動了,我從貨艙裡找出兩根粗繩子,麥潔一邊幫我整理一邊問和把這東西弄上來到底好不好,可不要是什麼不吉利的東西,我用科學辯證的態度嚴厲地批評了她這種腐化迷信的觀點,教育她要相信科學,相信我們的能力。
其實我心裡也在犯嘀咕,記得電影《木乃伊》上面好像就有個人形的棺材是用來裝木乃伊的,這個木匣子也是人形的,該不會裡面裝了木乃伊吧?不過即使撈一具木乃伊上來,也能賣個大價錢,這個買賣還是值得一做的。何況到底是啥還說不定呢!
準備停當以後,林慶喜把船隻滿滿靠近漂浮的木匣子,以防速度過快掀起波浪來把它給推走了,靠近以後蚊子和翟明兩個人甩出兩隻鐵虎爪牢牢抓住木匣子的邊緣,然後幾個男人一起用力,把木匣子拉到了甲板上。別說,拉的時候我感覺這只木匣還真挺重,雖然沒費什麼周折,但幾個大男人拉的時候「呼兒嘿嗂」地也折騰出一身汗來。
燕子和麥潔用清水沖洗了一下木匣子,沖掉表面的污垢之後木匣子現出了本來面目,大小約有一人長短,寬也不過一米左右,表面呈亮褐色,還有一些已經看不清楚的圖畫,只能根據印跡判斷大概是祈求吉祥降福的常見的圖畫,應該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通過鐵虎爪抓破的一點痕跡上看,這副木匣子是用極為罕見的雪桃木做的,被海水浸泡得有些發軟了,用鐵虎爪敲敲木匣子說:「單憑這個雪桃的木料,不管裡邊裝的啥牛鬼蛇神,只要拉會去就能賣個好價錢,可惜的是被海水泡的時間太長,要打個折扣了。」
蚊子說:「你小子就知道胡吹,哪有什麼雪桃木啊?」
我說:「這你們就孤陋寡聞了,在我們偉大祖國的滇南地區的高山上常年積雪,但實際上這些地方很久以前氣候溫暖潮濕,很適合桃樹的生長,在氣候變化後大多數桃樹死掉了,但也有少數桃樹漸漸適應了這種新的寒冷氣候,成活了下來,就變成了罕見的雪桃。」
翟明插話說:「我當兵時好像聽一個雲南戰友說過雪桃的事,不過據說雪桃的木料是最適合給死人做棺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