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三章 魔屍(三十三) 文 / 子午石
林慶喜突然說我們一直苦苦尋找的魔屍找也找不到了,大家都是一驚,紛紛望著他想要知道個為什麼。
林慶喜苦笑著說:「其實被老康炸死的那個怪物就是咱們要找的深海魔屍。」
大家齊聲說:「什麼?」
林慶喜說:「那怪物觸手上的手臂並不是它原本就長出來的,這隻怪物只不過是一隻體型龐大的章魚而已,不知道什麼原因,逐漸適應了這個水潭中的淡水,在潭中生存下來了。」
燕子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林慶喜看看燕子,說:「原來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海蜥蜴下水跟怪物打鬥後浮上來的斷臂,所有的一切也都迎刃而解了。」
原來這個肥燕島就是泰國降頭界一直奉為神地的所在,以前降頭師們製造出魔屍來就會帶著魔屍來到此處,這只章魚也是他們飼養的一種降頭媒介,為了使魔屍能產生更大的降頭威力,他們就把魔屍肢解,頭顱和身體喂章魚,而四肢則用繩索捆綁在章魚的觸手上。
在降頭術逐漸衰落以後,這個事情也就成為了一個故事,被人當作一種傳說來談笑。而那只章魚卻漸漸生存下來,綁在它觸手上的手臂也由於天然水質產生的化學作用慢慢地長在觸手上,和章魚合為一體了。
老康臨死前把章魚炸死,同時也銷毀了所有的魔屍,我們的目的雖然沒有達到,但魔屍卻的的確確找到了。所以林慶喜才有「再也找不到魔屍」一說。
說老實話,我覺得這個說法太過牽強,不過降頭術這種東西原本就夠離奇怪異的,雖然現狀殘存在降頭術不多,但一些現象也的確無法用科學的說法來解釋,也許林慶喜所說的只不過是降頭術中的一種極致而已,是不能用我們的常理和科學的觀點去闡釋的。
麥潔關切地問林慶喜:「現狀我們要找的魔屍也毀了,那你所中的降頭還有辦法化解嘛?」
林慶喜舉起雙手,只見他手掌心的鮮紅的紋路已經延伸到了肘部,比起前兩天我看到的情況更要嚴重一些,那些紋路鮮紅欲滴,一幅呼之欲出的模樣。
林慶喜無奈地搖搖頭說:「要是有辦法我就不會拉著大家來幫我找深海魔屍了,就這樣吧,隨它去好了。」
既然林慶喜一再堅持不找找個所謂的深海魔屍了,大家也都沒有辦法,只能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了。來的時候是老康帶著大家一路歷盡艱辛,回去卻只能把老康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個肥燕島上了。
大家離開山頂上的水潭回到了山腰上駐紮的營地,長毛本來還惦記著弄兩塊罄石帶回去,可老康這一死大家全都失去了興趣。錢這東西雖好,有時候卻也不能代表全部,即使帶了罄石回去換了大價錢,也換不回老康的那一條命了。
回到營地,幾頂帳篷還依然矗立在原地,就連昨晚點燃的篝火剩下那些燒焦的木炭也都紋絲未動。大家情緒都很低落,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滿是哀傷困苦的一天馬上就要過去了。馬上趕路是不太現實了,怎麼說也得過了今天晚上,就招呼大家卸下行囊,準備晚飯。
我和長毛、蚊子三人到外面又找了一些柴火回來,把篝火點起來,麥潔和燕子負責埋鍋架灶準備晚飯,前日打松鼠剩下的那些松鼠肉還在,能在島上再對付一頓,林慶喜呆坐在一旁發愣,看樣子老康的死對他打擊都厲害的。
我和長毛、蚊子三人圍坐在篝火旁,低聲地說著老康的一些往事,整個營地再也沒有其它聲音了,夜幕下哀傷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種時候連篝火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熱情了,在火光掩映下我們一幫人都是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樣,蚊子把玩著一個老康送給他的俄羅斯酒壺,雖然裡面沒有酒,卻也假模假樣地仰頭空喝了一口,然後長歎一聲說:「哎,現在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
我和長毛正要笑話他的饞勁,突聽得燕子一聲尖叫,大伙轉頭一看,只見她手上被一隻紅毛松鼠死死咬住,正在緊張地左右甩動,想用勁把那只扁毛松鼠給甩出去,這時候大家都看得清楚,那只松鼠正是前晚逃走的那只跟我們鬥了幾個回合的「領頭鼠」,額頭正中有女人頭一樣的黑色花紋,似在對人冷笑,這副記號再好認沒有了,再說因它而起的人鼠大戰尚歷歷在目,怎麼也不會忘記的。麥潔站在燕子旁邊,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不知所措了,手裡還拿著一個罐頭呆呆地站在那裡。
我和長毛、蚊子離燕子不遠,急忙衝上前去,抄木棒的抄木棒,拿傘兵刀的拿傘兵刀,到了近前卻使不上勁來,燕子流著眼淚,不停地甩動手臂,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動手。這時麥潔才轉過神來招呼我把燕子抓住再處理那只可惡的領頭鼠。
我也是被這個意外給嚇懵了,聽麥潔這麼一說拋掉手裡的木棒緊緊地抱住燕子,兩隻手抓著她的胳膊不讓她動彈,那只領頭鼠似乎認定了一條死路,不管我們有什麼動作,它就死死地咬住燕子的手指不鬆口,我沖長毛和蚊子吼了一聲,兩人拿著傘兵刀就準備把領頭鼠給手刃了。
林慶喜這時候突然攔住他們兩人說:「慢著!」
燕子疼得受不了,眼淚淌得稀里糊塗,吸著氣說:「你們、你們快點啊,我、我不行了!」
林慶喜邊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紙符邊說:「你要還想要命就咬緊牙挺著,這只松鼠是被下了重降頭的,不用降頭術處理可不行!」
我緊緊抱著燕子,只覺得她的身體瑟瑟發抖,幾乎接近了神經崩潰的邊緣了。林慶喜將寫著紅色字符的黃紙符捲成圓筒裝,用打火機從一端點燃,在那只領頭鼠的頭部花紋處轉了幾圈,那只一直死死咬住燕子手指的領頭鼠終於鬆了口,但它卻因用力的時間過長,竟然把燕子無名指的前端咬了下來,燕子手上頓時血如泉湧,她一看見噴湧而出的鮮血,連呼痛也忘記了,一下子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