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卅四 一場惡戰 文 / 梅戈
楊明傑率領的縣大隊一中隊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消滅了鬼子整整一個小隊，破壞了敵人的三輛汽車，繳獲了三十多支槍、十多箱彈藥，其中還有一挺輕機槍，這讓大家是高興萬分。正當戰士們打掃完戰場往回走準備休息備戰的時候，一架日軍飛機飛了過來。
田世英剛喊完有飛機，快隱蔽，這架日軍飛機已經嚎叫著飛了過來。
它一看見下面的縣大隊，對著戰士們就開了火。原來這裡的槍聲早已經驚動了遠處的敵人，這架飛機就是奉命來偵察的，它一看下面不是自己人，機槍「嘩嘩嘩」地就打了過來。
兩名縣大隊戰士躲閃不及，一名戰士被打中了腿摔在地上，而另一名戰士後背上中了兩發子彈，當場就犧牲了。
許萬喜看見兩名戰友被打倒了，罵了一聲：「狗強盜！」抬起手中的步槍對著飛機就是一槍，子彈向著飛機追去，可飛機已經飛遠了。
田世英和戰士們七手八腳地把犧牲了的戰士及受傷的傷員抬回小村，太陽已經升的老高。這一仗，一中隊犧牲了五名戰士，有七人負傷。
回到陣地上，田世英立刻派了兩名通信員去何家莊找石書記聯繫詢問軍區部隊的事，同時讓部隊抓緊時間吃飯休息，他則召集幹部們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商量怎麼堅守住陣地。
這會才開了不到十分鐘，遠處的公路上傳來了「轟隆、轟隆」的聲音，大家全嚇了一跳，不知道來了什麼東西。田世英急忙拿著剛繳獲的望遠鏡順著一架梯子爬上一座房子的房頂，順著聲音響來的方向一看，只見三個鋼鐵怪獸挺著一個大長鼻子向這裡飛速跑來。它的後面是無數坐著車、跑著的ri、偽軍，估計總數最少也有六、七百。
看完這情況，田世英倒吸了一口涼氣，隨手把望遠鏡遞給了跟上來的楊明傑，楊明傑也順著聲音望去，失聲叫道：「乖乖，那三個大鐵傢伙應當就是石書記說的坦克吧？！」
田世英點點頭，道：「對，是坦克，以前我在保定見過，全是鋼鐵鑄的，子彈打上去連撓癢癢兒都不算，把人一碾就成餅兒！難對付的很！」
幾個人正發愁，二中隊那邊也跑來一名戰士報告道：「報告大隊長，縣城方向來了四、五百敵人，已經展開戰鬥隊形了！我們小隊長請曹中隊長趕緊回去指揮戰鬥！」
田世英一聽，忙對二中隊長曹仁邦道：「老曹，你趕緊回去指揮，一會兒我就過去！」
曹仁邦答應了聲是，給田世英敬了一個禮，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這邊曹仁邦才走，楊明傑指著村東南方向驚喜地叫道：「大隊長，你看，八路軍來啦！」
正在焦急中的人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一百多名八路軍戰士正一路小跑著向這村奔來，領頭的正是那兩名剛派走的通信員和石國泉的jing衛員趙二虎。更遠處還有數不清的八路軍戰士向這裡奔來。人們不由得歡呼道：「來啦！終於來啦！他們終於來啦！」
一個加強連的八路軍如猛虎般衝進村莊，帶隊的連長不是別人，正是保衛麥收時支援本縣的崔振慶連長。他一進村，立即和迎上來的田世英瞭解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情況瞭解完畢後，他大聲命令道：「一排、二排跟我留在這裡阻擊這邊來的敵人，三排、四排跟著副連長去阻擊縣城方向來的敵人，現在大家進入陣地！」
命令一下完，四個排的戰士立刻分頭向各自的陣地跑去。
田世英握著崔連長的手問道：「怎麼部隊這麼晚才到？」
崔連長無奈地一笑道：「敵人仗著人多，昨天就有一部分鬼子搶先進了咱們的根據地。咱們和他們打了小半天，雖然將他們打走了，但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田世英剛「哦」了一聲，就聽得空中「吱、吱、吱」炮彈劃破空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震耳欲聾的「轟隆、轟隆」的炮彈爆炸聲震得他們前後左右的大地都晃動起來。鬼子進攻前的炮火轟擊開始了。
楊文玉顧不得找掩體，急忙對崔振慶、田世英喊道：「你們趕緊去指揮部隊，我在這裡接應後續部隊，記住，總部首長給我們堅守陣地的時間是四小時，四小時之內我們決不能離開陣地半步！主力部隊能不能完全突出去就看我們的了！」
崔振慶一抽自己的駁殼槍道：「沒問題，我們一定堅決堵住敵人，讓大部隊全部突出去！」
田世英也不含糊道：「我們縣大隊絕不是抗日的孬種，讓八路軍老大哥看看我們這些戰士吧！他們個個都是呱呱叫的好戰士！」
兩個人說完，腳跟腳地跑進陣地，日軍的第一次衝鋒開始了。
戰鬥一開始就是白熱化，一個中隊的日軍在一個大隊治安軍的配合下，嚎叫著向八路軍的陣地衝來，他們身後遠處的幾門炮不停地轟擊著八路軍的阻擊陣地，在猛烈炮火的轟擊下，不少八路軍和縣大隊的戰士負傷犧牲了。
鬼子的三輛坦克一字排開，向著八路軍的陣地碾壓過來。在它們和遠處炮火的掩護下，四、五百日、偽軍瘋狂地嚎叫著向小村八路軍和縣大隊的陣地衝來。
楊明傑趴在一家老鄉的屋頂上，握著許萬喜才繳來的那挺機槍，對著敵人猛烈射擊著。與此同時，八路軍的兩挺機槍也「嘟、嘟、嘟」得怒吼著，但在嚴命下進攻的ri、偽軍依然在坦克大炮的掩護下拚死向八路軍衝來。
許萬喜握著一支步槍對著跟在坦克後面的敵人連連射擊著，不斷有敵人被他打倒，但敵人實在太多了，八路軍幾乎不用瞄準就可以打到敵人。
一輛坦克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停下來不動了，跟在它後面的ri、偽軍也只好跟著停下來，但其它兩輛坦克還是凶狠地衝擊著，它們上面的機槍「嘎嘎嘎」地噴吐著火舌，在它們的履帶下，各種莊稼、蔬菜變成了爛泥，好好的莊稼地成了破爛場。
一輛坦克不小心開進了縣大隊挖的大坑，它使勁吼叫著，但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來，跟在它後面的步兵也不得不停下來。
這時鬼子的坦克只還剩一輛在逞威，崔振慶高喊：「打它後面的步兵！」立刻，八路軍陣地上的大部分機槍、步槍全照著這輛坦克後面的步兵打過去，打得這些ri、偽軍是哭爹叫娘，許多偽軍顧不得什麼死命不死命，撒腿就向回跑。
崔振慶指著這輛獨自突出來的坦克命令道：「炸掉它！」
一名八路軍戰士抱著一包炸藥包，勇猛地撲了上去。可他還沒衝出幾步，就被坦克上的並列機槍打倒了。崔振慶高喊：「再上！」
又一名戰士衝出去，撿起戰友丟在地上的炸藥包，狠勁兒向坦克猛撲。
可他還是還跑幾步也被敵人的子彈打倒了。
許萬喜看著兩名八路軍戰士接連被打倒了，恨得牙根兒癢癢的，他喊了一聲：「俺去！」不等田世英和崔振慶同意，他人已經撲了出去。
許萬喜衝出戰壕，藉著彈坑煙霧，撿起炸藥包，逐漸接近了鬼子的坦克。
鬼子的坦克發現了他，感覺到了眼前的危險，不停地前後左右地旋轉倒車，躲避著他的靠近，遠處的鬼子們對他也是不停地射擊，許萬喜苦苦地尋找著機會。
如此拚鬥了一會兒，許萬喜覺得這麼耗下去於己不利，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撲通一下，他假裝中彈倒在了旁邊的一個大坑裡，可炸藥包還是緊緊抱在懷裡。
正密切注視著他行動的崔振慶不由得就是哎呀一聲，連呼糟糕，正要再派人過去，田世英攔阻道：「先別急，再看一下，也許這是一個假動作！」
崔振慶將信將疑，只好耐著性子繼續向下看。
這時鬼子的炮火更疾了，那輛出了故障的坦克對著八路軍的陣地也是不歇氣地發射了炮彈，這些炮彈炸的小村人家的院牆坍塌了很多，許多房屋也變成了瓦礫。
楊明傑抱著那挺機槍對著敵人打得正歡，就聽得身邊轟隆一聲，他也隨著這聲音掉了下來。原來敵人的一顆炮彈把他當做工事的民房打塌了。
從一堆碎市石爛瓦破木頭中鑽出來，楊明傑扒拉著把機槍找出來，機槍幸好還沒被碰壞。他又從一堆爛瓦碎木中翻出彈藥箱，一手提著機槍，一手扛起子彈箱向另一所房子跑去。
許萬喜看敵人的坦克不再旋轉倒車，就挺直身子飛身一躍，一下子撲到敵人的坦克旁，按照前幾天石國泉教的，把一包炸藥塞在了敵人坦克的履帶上，迅速拉著了導火索，隨即又奔回剛才的那個大坑，只聽得「轟」地一聲響，鬼子坦克的履帶被炸成了兩截。它無奈又無力的吼叫著，變成了一座鋼碉堡。
崔振慶喊了一聲：「好！」遠處的鬼子軍官們急了，大聲命令著ri、偽軍向過沖。一百多名ri、偽軍蜂擁著衝上來，想掩護坦克兵出來修理，崔振慶喊著：「阻擊他們，不能讓他們把坦克修好！」兩挺八路軍的機槍頓時在鬼子坦克與步兵之間劃出了一道死亡線，衝過來的ri、偽軍紛紛栽倒在這條死亡線上。許萬喜藉著這個機會，跑回了自己的陣地。
鬼子軍官們迅速調整了作戰方案，幾門小炮對著八路軍的機槍陣地鋪天蓋地地打過來，一名八路軍的機槍射手連同機槍一起被敵人的炮彈炸上了天。
崔振慶紅著眼睛道：「步槍集中射擊，堅決阻止住敵人搶修坦克！」
三十多名八路軍、縣大隊的戰士立刻集中槍口，堅決阻擊著鬼子們的步兵，讓那黃色的狂浪在敵人的坦克後面形成了一道人崗。
許萬喜彈無虛發，一連又消滅了四名敵人。打得衝上來的鬼子、偽軍是哭爹叫娘。
鬼子的飛機來助戰了，兩架塗著紅膏藥的日本飛機，一邊掃射一邊投彈，打的八路軍的陣地上是硝煙瀰漫，火光沖天。許多老鄉家的房子，房前屋後的樹，全都燃起了沖天大火。
許萬喜身邊又有一名戰士犧牲了，許萬喜憤恨道：「小日本，今天俺要和你血戰到底！」
隨著天上的飛機、地上的坦克大炮對著八路軍陣地不停地打擊，，如潮水般的ri、偽軍，不停地向八路軍陣地發動進攻，剛剛一波被打下去，又一波湧了上來。凶狠的敵人彷彿無止境發瘋似的向八路軍陣地狠沖，許多日軍下級軍官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襯衫揮舞著指揮刀帶頭向上衝殺，他們的表情彷彿如惡狼般猙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