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零九 城內巷戰 文 / 梅戈
縣大隊對縣城的進攻簡直就如摧枯拉朽，在城內地下黨的配合下，他們幾乎毫不費力，一戰就一舉攻上城頭。在城頭上防守的日軍和治安軍，被城內和治安軍內部的地下黨消滅了不少，剩下不多的幾個見勢不好就跑回了兵營。縣大隊和民兵們抬著迫擊炮和各種土炮上了城牆，對著城裡敵人的兵營猛轟起來，這陣猛轟，比剛才攻城時的氣勢更大，隆隆的炮聲響的是震天動地。
苗時正還沒跑回兵營附近的家，八路軍的各種炮彈就打了過來，嚇的他是魂飛魄散，多虧小苟子率領著幾名衛兵死保著他。而蔣濟寬則奉他的命令去收集殘兵敗將準備退到兵營裡死守。他也準備把太太和那名國民黨的老同事接進兵營以備日本人或者國民黨方面的接應。
跌頭撞腦地跑回家，苗時正先奔了客廳，而此時在後院裡，已經知道八路軍在攻縣城的小紅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苗太太，讓她做做苗時正的思想工作，及時起義投降，以免做了日本帝國主義的殉葬品，苗太太卻只是落淚。
苗時正還沒進客廳，他那老同事就奔出來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八路軍打進來了？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去？」
苗時正搖搖頭道：「哪裡還有辦法？！城外的八路軍鋪天蓋地，已經進了城了！」
那老同事幾乎哭著道：「老弟誤我！老弟誤我！我昨天一早走了多好！」
苗時正此時哪裡顧得了這些，站在院裡就對他說道：「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去後院見我太太，咱們趕緊到司令部裡去躲避，那裡工事比較堅固！可以堅持堅持！」說完，他也不等對方回話，直接就向後院跑去。
小紅在屋裡正在勸說苗太太，苗時正一頭就闖了進來，大聲道：「太太！快收拾東西，八路軍進城了！咱們得快走！先到營房裡去躲避躲避！」
本就已經六神無主的苗太太，一聽才一會兒的工夫八路軍就進了城，嚇的哇地一聲就哭開了，苗時正一看，趕忙上去勸解，小紅趁此機會忙溜了出去，她想找那兩名衛兵商議一下把苗時正扣在家裡，然後逼迫他讓治安軍投降。
她出了苗太太的屋，直接去了衛兵們的宿舍。那宿舍裡還有五、六名衛兵，除了那兩名小紅髮展的起義人員，剩下的幾個人都在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小紅在外面一喊，那兩名衛兵就跑出來了，小紅忙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兩個人都表示同意。三個人一核計，決定先解決屋內這幾名衛兵，省得一會兒還得分心提防他們。
商議已畢，這兩名衛兵立刻抽出槍，帶著小紅向屋內撲去。一進屋，三個人同時低聲喝道：「不准動，你們被俘虜了！趕快投降！我們是八路軍！」
屋內的幾名衛兵正在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聽見有人喝喊他們投降，全都嚇了一跳，再一抬頭，見是平時朝夕相處的兩名同事還有小紅，就又把手放下來道：「開什麼玩笑？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八路都進了城，你們還有心開這種玩笑！」
小紅喝道：「誰和你們開玩笑！我們是八路軍，你們被俘了！」
那兩名衛兵也一臉嚴肅道：「誰要不相信就動動看！我們的槍子可不認人！」
那幾名衛兵看他們三個人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在黑洞洞的槍口面前，把手又舉了起來，小紅對兩名起義衛兵命令道：「快！下了他們的槍，把他們捆起來！」
兩名衛兵衝過去，先把這幾名衛兵身上的槍下下來交給了小紅，隨即抽出他們個人身上的褲腰帶，把他們幾個綁了起來。一名衛兵怕他們喊，又把他們的嘴堵上了。
解決完這幾名衛兵，小紅他們三個人就奔了院門，可巧苗時正這時已經勸的太太不哭了跟他去兵營躲避。他們兩口子還有苗時正的老同事再加上小苟子和幾名一直跟著他們的衛兵正驚慌地向院門口跑，小紅他們三個人就趕到了。三個人六支槍一下子就堵住了苗時正他們的去路：「不許動！我們是八路軍，你們被俘虜了！趕緊繳槍投降！」
苗時正帶著這幾個人正準備去兵營裡躲避，沒想到自己的家裡埋伏著八路軍、**，而且還屬於自己的親信一類，驚嚇的頓時愣在那裡，還是小苟子膽氣大，向前邁了一步喝道：「你們想幹什麼？趕緊放我們過去！」說著就想掏槍。
小紅身邊的一名衛兵看他想掏槍，知道他一掏出槍來那些人就全會掏槍反抗，立刻舉起槍朝天放了一槍，喝道：「不准動！再動就打死你們！」
小苟子的手僵在了那裡，苗太太這時哭喊道：「小紅，看在往日我待你不錯的情份上，你就放了我們吧！我和時正不會忘了你的好處，我們以後不會再給日本人做事了！」
小紅手裡緊握著一隻剛剛繳獲的駁殼槍對苗太太道：「苗太太，你錯了，現在不是講個人感情的時候，現在的事有關民族大義，如果苗隊長能下令讓全體治安軍投降，這裡會少死許多中國人，而且苗隊長也可以將功贖罪，重新回到人民的懷抱！對於他從前犯下的罪行，人民可以既往不咎，或者從輕發落！」說著話，小紅眼睛望向苗時正：「你說呢？苗隊長！」
苗時正瞪著眼睛，咬牙切齒道：「沒想到這麼些年，我家裡盡然藏著八路軍、**的人！我真是瞎了眼！」
小紅手裡的槍口對著苗時正正氣凜然道：「你真正瞎眼的事，是跟著日本人，充當他們的走狗，和他們一起無惡不作，殘害中國人民，如果你現在率隊繳槍投降，人民還會給你一條出路，但你如果還要頑抗到底，你必將受到人民的懲罰！」
國民黨派來和苗時正聯絡的特派員本來緊跟在苗時正身後，此時卻開始向後躲，並悄悄攛掇那幾名衛兵開槍，苗太太看著這形勢，抓著苗時正的胳膊叫道：「時正，咱們就投降吧！你讓大家把槍都放下，**不會說話不算數的！是不是？！小紅！」說到最後，她眼睛望向了小紅，而此時小紅身邊的兩名衛兵也發覺了那特派員的動作，喝令他站好別動。
苗時正站在院子裡，腦子裡迅速轉開了，現在的形勢對他非常不利，雖然他這方在人數上佔優勢，但對方的幾支槍口始終對著他們，他想投降，但這念頭只是在腦子裡轉了一下就迅速離開了，他對**也不是不有所瞭解，但國民政府畢竟是正統啊！八路畢竟是土八路，自己這些人如果能拉出去，到國民黨那裡還是有官做的。
看著苗時正還在猶豫不決，小紅喝道：「苗隊長，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你究竟想怎麼辦？就這麼拖下去是不行的！如果你不投降，我們就要繳你們的械了！」
苗時正嘴裡說道：「這、這、這……」他想拖延幾分鐘，看看事態有什麼變化沒有。
就在這時，一直在兵營裡等候苗時正的蔣濟寬看苗時正一直沒到，生怕苗時正那裡有什麼危險，派了一名中隊長帶著十幾名治安軍來苗家接苗時正了。
這中隊長帶著十幾個人向苗家一跑，重重的腳步聲驚動了門口的小紅等人，她身邊的一名衛兵探出頭向門外一看，驚呼道：「不好，治安軍裡來人了！」
小紅頓時也是嚇了一跳，慌忙對兩名衛兵喊道：「擋住他們！」
這兩名衛兵慌忙躲在門邊就向外面射擊，院裡的苗時正一看這是個機會，忙喊道：「弟兄們！射擊！幹掉這幾個王八蛋！讓他們當八路！」他自己也邊說邊掏槍，小苟子等幾名衛兵的槍就響了，院裡院外槍聲剎那間就響成一片。
這兩面一夾擊，守在門口的小紅等人吃不住勁了，當時就有一名起義衛兵被打死在門口，小紅和另一名衛兵也受了傷，兩個人慌忙退向門邊空著的衛兵值班室，苗時正等人是趁機奪門而出，慌戰中，那名國民黨的特派員被亂槍擊中，掙扎了幾下死掉了。
小紅的傷不重，只是點兒擦傷，她看苗時正他們跑了，自己也無力追趕，就忙撕下一截衣襟給那名衛兵包紮。那衛兵的傷也不重，頭皮被打傷了一塊，小紅給他包紮好後，他也給小紅胳膊上的傷裹好了。兩個人互相包紮完了，把那名犧牲了的衛兵抱進屋裡，把槍支收拾了收拾，這時候滿街都是喊殺聲。
小紅對剩下的這名衛兵道：「走！咱們上街去看看，找找咱們的部隊！看看怎麼幫助咱們的部隊消滅這些敵人！」
這名衛兵道：「好！那幾名衛兵怎麼辦？」
小紅道：「現在不用管他們，等打完仗再讓人來押解他們！」
「好！」衛兵答應道。
兩個人上了街，街上已經被槍彈打得亂七八糟，到處是彈孔，炮彈和手榴彈爆炸過的痕跡隨處可見，兩個人走了不大一會兒就和進城的縣大隊遇上了。耿平此時也正領著人參加巷戰，戰鬥逐漸向日軍的兵營和治安軍的兵營壓縮而去。
看見小紅跑來了，耿平問道：「怎麼樣？苗家沒人了？」
小紅臉一紅道：「剛才苗時正回去了，我們仨沒擋住！張小柱還犧牲了！」隨即，她就把剛才發生在苗家的戰鬥詳細地向耿平匯報了一遍。耿平聽完道：「好！他們跑不了！那國民黨打死了也是好事，現在苗時正他們還剩一百多人，日本鬼子還有四、五十，咱們的部隊正源源不斷地開進城來！這縣城很快就是咱們的了！」
小紅忙問道：「是咱們八路軍的什麼部隊開上來啦？」
耿平笑道：「不是根據地的八路軍主力，只是咱們縣的縣大隊、區中隊和民兵，但這已經足夠啦！參戰的武裝人員據說足有兩、三千人，來支援的老百姓也上萬，這戰爭馬上就結束啦！勝利必將是屬於我們的！」
小紅望著耿平閃閃發光的眼睛，興奮道：「八年啦！我們終於勝利啦！」
耿平指著源源不斷、還在向城裡開進的人群道：「這就是人民的力量！只要獲得人民的支持，我們還有什麼勝利取得不了？！無論是什麼樣的侵略者，他們一旦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等待他們的只有失敗，他們的命運也唯有失敗，這就是人民的力量！人民是不可戰勝的，偉大的中國人民更是不可戰勝的！日本帝國主義陷入中國**領導的人民戰爭，他們的命運就是失敗！這是更改不了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