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chapter 64 文 / 楓靈海
「把它扔了。」瞿西哲手微微捂著鼻子,臉色暗淡地說道。琉璃詫異地看著他臉上那莫名的怒意,還是傻愣愣地站在那裡,「把它扔了。」瞿西哲無奈一把奪過它扔到一邊的地板上。「哈奇!」瞿西哲在聞到那一陣花香的時候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你怎麼了?」在錯愕中回過神來的白琉璃,好奇地看著他那窘迫的臉色,突然想到什麼,「你對花過敏?」
瞿西哲轉過身沒有回答她。白琉璃笑嘻嘻地跑到他的面前,樂滋滋地說道:「原來你不是對女人過敏,是對花過敏!」那麼當時他和柳絮瑩發生的關係的時候應該是有什麼花碰過他,所以才會有瞿子軒說的什麼身上長紅點吧?可是他為什麼那樣子隱瞞呢?難道女人真的是毒蛇猛獸不成?
瞿西哲見被她看穿了,無奈地別過臉,樣子就像一個大小孩一樣。琉璃故意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笑到彎了腰。「說,花是誰送的?」雖然花被丟了,瞿西哲的心裡還是有芥蒂,紅玫瑰,難道這傢伙不知道這花代表什麼嗎?居然還敢在公司這裡收別的男人的花,不是故意要讓他丟臉嗎?
「花?」白琉璃眨了眨眼睛,不就是戴維&8226;吳塞到她手上的東西。不過那絕對不是送給她的,要不然他不會是那種態度。不過要告訴他嗎?那樣他不就知道自己的手是怎麼弄濕的?
「快說!」瞿西哲耐不住性子地問道。
「有個人丟到我身上的。」白琉璃言辭閃爍地答道。不過那個傢伙確實跟丟的差不多,就像她是垃圾桶一樣。
「丟到你身上?你以為我是傻瓜嗎?」瞿西哲火冒三丈地吼道,頭也不回地往大門口走去。許是心虛吧,琉璃居然乖乖地跟在他的後面,不過表情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rk的辦公室,瞿琳琋和童倪悅在出來的時候,剛好撞見生氣的瞿西哲和跟在後面的白琉璃。瞿琳琋倒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有點壞壞地笑了笑,因為堂哥的臉上更多的是醋意。但在童倪悅的眼中倒是成了另一種解釋,他根本不愛她,要不然怎麼會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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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以後,瞿西哲就把自己關到房間裡面。琉璃只好輕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為她的手,所以房間是24小時開著的。
「他到底怎麼了?怎麼脾氣越來越古怪啊?」琉璃坐在書桌邊納悶地想了想,怎麼他的脾氣比天氣還變化多端的,難不成性別錯位了?
「嘟嘟嘟嘟。」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是斯蒂芬。琉璃用手肘碰了碰那個按鍵,然後把耳朵貼到手機上。
「白琉璃,你到底怎麼了?設計稿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交過來啊?明天可就截止了!」斯蒂芬著急地問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哦,我今天晚上再交給你可以嗎?」白琉璃著急地應道,這麼好的機會她真的不想錯過,可是告訴斯蒂芬自己手受傷了,可以嗎?如果他可以讓自己延期的話,不是成了有作弊的行為嗎?還是放棄呢?而且eod學院的報名也快要開始了,如果沒有好好抓住這一次的機會,這樣她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向自己的夢想邁進呢?
「那好吧。」斯蒂芬語氣有些梗塞地應道。
琉璃放下電話後,愣愣地呆坐在椅子上,她現在該怎麼辦呢?她是不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即使知道自己還有很多的不足,根本比不上rk那些實力派的高手,但是放棄不是她的專長。狠下心後,她咬了咬下唇,忍著手上傳來的劇痛,從抽屜裡拿出那些畫紙來。可是一抓住筆的那一霎那,不單單是疼痛讓她有點退縮,而是手上的無力感讓她慌張了起來。
一下下,一下下,再一下下,眼角的淚水不知道是因為手上的錐心之痛,還是腦袋空蕩蕩的感覺慢慢地滑落下來。之前自己不是都有很多靈感嗎?怎麼一下子就全沒了?
白琉璃又抓起筆來,可是現在的她連一張人體小素描也畫不好,更別談畫出一張設計稿了。
「你在幹什麼?」瞿西哲一臉驚愕地看著她手執一隻畫筆,在一張圖紙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一些東西。心裡又惱怒她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手,又擔心她這樣會給那雙手帶來不好的影響。白琉璃沒有理會他的怒吼,自顧咬著牙,艱難地畫著每一根在以前看來都是那麼簡單輕鬆的線條。
「我問你在幹什麼?」瞿西哲還是受不了她那樣對待自己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怒斥道。
「放開我。」琉璃含著淚水,憤憤地喊道。瞿西哲心裡一驚,看到她眼角的淚水,心就軟了下來。她從來都沒有再自己的面前哭過,也沒有示弱過,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的眼淚會讓自己的心口這樣子的疼痛?為什麼她那樣子的傷心,自己的心比她痛上千萬倍?
「琉璃,你怎麼了?」瞿西哲蹲在她的身邊,手輕輕地擦拭著他眼角的淚水,溫柔地問道。
「我畫不出設計稿,怎麼辦?」許是太累,或者是無助了,琉璃的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頭也自然地靠在他的肩頭上。
「等手好了,就可以畫出來的。」瞿西哲雙手環上她的身子,緊緊地摟著她,安慰道。因為她的依賴,心裡劃過一絲絲的暖意,讓他有點沉迷。
「不行。」琉璃猛地抬起頭來,著急地說道。
「琉璃。」瞿西哲不解地看著她,對於她的反常越來越覺得奇怪。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畫出來。」白琉璃像是瘋掉一般,甩開瞿西哲的手,有執起筆來,一陣刺痛又從那些受傷的手指上散發出來。
「白琉璃,你這樣會毀了你的手的,難道你忘了你還想當一名服裝設計師嗎?」瞿西哲怒吼道,聲音中卻含著絲絲的擔心,絲絲的不忍。
「可是今天就是最後的日期了,我不可以再等待了,不可以。」白琉璃堅決地說道。
「什麼日期啊?」瞿西哲納悶地問道,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我叫斯蒂芬改日期就可以了。」
「不要,我不要用特權。」白琉璃怒吼道,她不要被別人說是仗著自己的丈夫的能力來幫自己的。
「白琉璃。」瞿西哲無奈地叫道,可是她眼中的堅決也告訴了他的決定。或許他真的到現在也沒有辦法理解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勇氣執起這一隻筆來忍受這種錐心之痛。但是此刻的他卻知道她的夢想在她的心目中的有多大的重量。
「我幫你畫。」瞿西哲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了下來,柔和地說道。
「我都說我不要作弊。」白琉璃堅定地說道,幫她畫那跟改日期有什麼區別呢?
「不是作弊,我只是幫你的手加點力道。」瞿西哲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線條,輕柔地說道,「不過,你的手可能會更痛?」
「可是你會畫嗎?而且這樣子不是很奇怪嗎?」白琉璃到沒有理會後面那一句,只是擔心這樣是否真的有用。
「我弟弟是服裝設計師,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也不會太爛,遺傳,懂嗎?」瞿西哲憐惜地看著她,帶點自傲地說道。
「真的?」白琉璃眨了眨眼睛。
「可是手真的會很疼。」瞿西哲擔心地皺了皺眉頭,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將這種痛轉移到他身上。
「沒關係的。」白琉璃搖了搖頭,立即抓起桌面上的筆。這種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要是她真的放棄自己的夢想,那種心痛才更讓她想死。
瞿西哲的大手慢慢的輕輕的包住白琉璃的小手,拿來了一張圖紙,深吸了一口氣,疼惜地說道:「準備好了?」
「嗯。」白琉璃莞爾一笑,那個笑容就像冬去春來那第一抹綠意一樣,讓人心頭既暖暖的有充滿希望。
一筆,一線,一點,瞿西哲握著她的小手,盡量壓著自己手上的力度,最大的減少她手上的痛楚,可是她臉上那隱忍的痛卻昭示著這手上的忍受。瞿西哲的眉頭微微皺著,很想勸她放棄,可是她那一臉的堅毅,卻讓他忍著痛楚陪著她。也許這種痛對於她還說只是她的夢想的一個小波浪。
「要不要歇一下?」瞿西哲輕柔地說道,眼裡滿是擔心。琉璃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慢慢地,一張初見錐形的設計圖終於有了一點眉目。瞿西哲看著圖畫上那條圖形有點怪異的裙子,詫異地問道:「為什麼衣袖和裙子拱了起來啊?而且好素雅啊?白白的,一點花紋也沒有。」
「這是鈴蘭花的樣子,七分的袖子,鈴蘭花那鼓鼓的衣袖末端,還有多層的夾皺而拱起來的花形,在風吹過的時候,就會輕輕地飄動起來。」白琉璃悠悠地解釋道,只是她並未告訴他自己為什麼要用鈴蘭花的花形來設計。因為這也是她的突發奇想,也是她在一瞬間的感受。
「希臘式的上衣,有點像天使。」瞿西哲看了看,感情有點複雜地說道。「不會是純白吧?」
「嗯!」白琉璃點了點頭,這樣無暇的顏色才配得起這樣一套純純的衣裳。
「名字呢?」瞿西哲好奇地問道。
「以後再告訴你。」白琉璃輕輕一笑,故作神秘地應道,瞿西哲有點失望地看著她,為什麼不可以告訴他呢?或許自己不是她心裡面最重要,最在乎的。
琉璃看著瞿西哲臉上有點傷感的神色,心裡有點酸溜溜的。突然像是被什麼推了一推一樣,鼓足了勇氣,臉在瞿西哲盯著桌面上的那些圖紙的時候微微地靠近,在他失神的時候,唇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就快速地離開了。
瞿西哲嚥了嚥口水,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羞紅的白琉璃,居然有點感覺自己在做夢。琉璃輕輕地對著他笑了一笑:「謝謝你。」
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身,把頭埋在她的髮絲裡,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從兩個人的心裡劃過,暖暖的,柔柔的,伴著一絲悸動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