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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登陸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二十四節登陸跪在齊胸深的海水裡,我戴好夜視鏡向百米外的海岸看去。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把伊斯坦布爾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搞得一片狼藉。海灘上,一顆顆扎根淺的大樹被狂風連根拔起,勉強還沒倒下的也被剝去了華麗的外衣,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杈。環海公路上的路燈桿被刮倒了不少,路燈已經不亮了。路基石下面堆滿了殘枝敗葉,一輛陳舊的集裝箱貨櫃車孤零零的停在路面上。駕駛室裡的燈是關閉的,看不清裡面是否有人。
我伸手指了指貨櫃車,小許困難的抵抗著連續不斷的湧浪,搖搖擺擺的走到我的身邊打開了戰術紅外雷達掃瞄貨櫃車。紅外雷達的顯示器上只有一個通紅的人影,躺在駕駛室裡一動不動好像是在睡覺。調了一個頻率,還是沒有發現第二個人,只在駕駛室的下面發現了一個紅外應答器。這應該是在等候我們的接頭人! 蹲在海水裡,我打開『神仙』加過密的AN/PRC-126無線電台說道:「司馬、猴子各帶一組人,在我左右一百米外建立火力支撐點。如發現敵情不用請示,先敵開火!大李、錢東海,去我身後五十米處的礁石上埋伏,司馬打響後負責掩護我們撤退!小許,隨我上岸。登陸後我去接頭,你在海灘上尋找隱蔽點建立電子支援陣地,隨時通報敵情!明白嗎?」 「明白!」 「行動!」 五分鐘後,耳機裡傳來連續的報告聲:「司馬就位!猴子就位!大李就位!」 我指著海灘上幾塊海水沖不到的礁石,拍拍小許的肩膀:「去!那裡!」 小許拖著他的裝備包敏捷的竄了過去,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準備完畢報告說:「頭兒!一切正常,可以行動了!」隊員們打開了電台群對講功能,伴著小許的話音我聽見輕輕的拉槍栓聲。脫下笨重的潛水服,全身的輕鬆。我活動了一下凍的有些麻木的雙手,提著MP7向貨櫃車迂迴過去。 很快,我來到路基石下面的殘枝敗葉中隱蔽起來。貨櫃車停在我十一點鐘方向,距離我約十米的位置,聽不見發動機運轉的聲音。我回過頭伸出了拇指,小許立刻從礁石從裡探出半個身子,舉著激光指示器鎖定貨櫃車上的應答器發出了詢問密碼。 「頭兒,回應碼正確!」小許的話雖然讓我放心不少,但身處敵國馬虎不得我仍然隱蔽著沒有動。 貨櫃車駕駛室裡的燈亮了,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穿著雨衣跳下車,疑惑得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海灘。轉身從車裡拿出工具,走到車後輪前更換一個癟了的輪胎。他很認真的工作著,不時摸一把臉上的雨水藉機回頭看一眼海灘。輪胎很快換好了,他圍著車轉圈檢查著其它的輪胎。我發現了這個人有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他不時的把拳頭放在右眼上。我拉下頭頂上的夜視鏡仔細的看去,原來他手裡握著一個微型的單筒紅外望遠鏡。 「頭兒!」小許做完戰場偵察開始和我聯絡了:「半徑一公里內,沒有發現第二個人活動!」 中年人觀察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失望的打開車門向駕駛室裡爬去。我躍上公路,腳尖著地飛快的向他跑去。中年人很警覺,雖然我有暴風雨的掩護但他還是聽到了『沙沙』的腳步聲。不等他回頭,我把MP7粗粗的消音器頂在了他的腰上,用土耳其語說道:「雙手扶在車上,兩腳分開!我是警察,現在懷疑你偷竊他人財物!」 「如果你是警察,證件在我的右褲袋裡。如果你是『羅賓漢』,我所有的現金在上衣口袋裡。車鑰匙留在點火開關上!」中年人很老實的說道:「這樣的姿勢很難受,我可以動一下嗎?」 我用槍用力捅捅他,命令他不准動。左手向他的右褲袋摸去,空的!上當了!接著我的槍也頂空了,一股陰風猛地向我的右太陽穴撞來! 媽的!肘擊!我仰頭躲過他著致命的一擊。中年人得勢不讓人,馬上五指併攏惡狠狠的向我項部砍來,這是解放軍特種兵的格鬥術!我連忙向左一跳,踢向我襠部的皮鞋跟,重重的落在我的右大腿上,疼得我腿一軟差點跌倒。中年人的右腳尖就勢鉤住了我的右腳後跟,集中全身的力量猛的向我撞過來!這個動作,我軍格鬥術裡的名字叫『鉤踢摔』。只要被撞的同時他的右腳在向上一提,我的後腦就會像西瓜一樣在堅硬的路面上摔得粉碎! 連忙向右一躍,側身躲過他的撞擊。我把槍杵在他的腦門上喝到:「再動我轟碎你的腦袋!」 中年人愣住了,萬萬沒有想到我能躲過他一連串的襲擊。我的頭上戴著「巴拉克拉法」帽他看不見我的面容,但他好像意識到了我的身份,眼光不停的在我身上移動。 當看清我全身的美式裝備,中年人的眼神很快黯淡下來,低著頭一副很老實的樣子。不過,從他微握的雙手和『丁字步』上我感覺到了騰騰的殺氣。他在尋找再次進攻的機會,這是一個經驗老道的對手! 「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中年人很聽話的按照我的命令作了。 接著閃電的亮光,我看清了他的面容。他是我們的聯絡人! 「聽說了嗎?倫敦今天的鬱金香只賣三英鎊一枝!」我說出了聯絡暗號。 「你是說香煙嗎?對不起,我不吸煙!我只喜歡喝日本的清酒!」中年人用激動的口吻回答道。 我摘下『巴拉克拉法』帽,緊緊的握著他的雙手用漢語說:「阿普杜拉同志,你好!辛苦了!」 阿普杜拉熱淚盈眶緊緊的擁抱著我,雙手拍打著我的後背說:「不辛苦!一點不辛苦!終於又一次聽見了家裡人的聲音,吃再大的苦我也願意!十二年了,我這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家裡人,聽到家鄉話!這是我做夢都想的事情!」 我聽見了一顆赤子之心,震撼人心的跳動聲。又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英雄,十二年!整整潛伏了十二年!為了祖國,毫無怨言的把人生中最寶貴的十二年青春留在了異國他鄉。如果我們不來,有可能他會繼續潛伏下去。繼續等待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輝煌! 「鴻中隊,就你一個人來的嗎?」阿普杜拉多年的特工生涯使他激動的心情很快平靜下來,短時間的情感渲洩後他恢復了一名特工應有的樣子。 「小許、大李、錢東海掩護,其餘人準備撤離灘頭!」 海灘上還是空蕩蕩的,阿普杜拉疑惑得看了我一眼,我笑著向他的身後指了指。他回頭看的時候,司馬小組距阿普杜拉已經不到十米了。司馬抱著AUG突擊步槍,向阿普杜拉翹著大拇指小聲說道:「好身手!逼得我們的頭兒手忙腳亂的!」說完一縮頭,隱蔽在路基石下不見了。 「了不起,我的耳朵好是有了名的,今天竟然沒聽到一點聲音!」阿普杜拉笑了,很開心的邊說邊打開了集裝箱的側門:「上車吧!裡面有夾層,再藏十個人也不是問題!」 阿普杜拉敵後經驗非常豐富,車廂裡佈置得很細緻考慮的很周到。準備了大量的乾毛巾,車廂地板上也鋪上了一層塑料布,還有一個水桶。隊員們很快擦乾了身體,用水桶接著髒水擰乾了濕漉漉的作戰服。把踩滿腳印的塑料布疊好,髒水潑掉,這時不知藏在那個角落裡的揚聲器裡傳來阿普杜拉的聲音:「同志們!進入市區了,作好準備!」 躲進夾層,透過一個個預留的兩毫米直徑的圓孔,我們觀察著將要被攪得天翻地覆的伊斯坦布爾市區。 一幢『歌德式』的紅頂小樓第三次從我們眼前掠過。已經一個小時了,阿普杜拉拉著我們圍著四個街區不停的兜圈子。這是在『消毒』,直到他確定沒有尾巴後,才會開到我們的潛伏點。我不由得在心裡想道:阿普杜拉有點小題大作了,這樣的鬼天氣誰會上街。這麼轉來轉去,千萬可不要引起警察的注意。 伴著「吱吱」的剎車聲,車一個急轉彎駛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停住了。一個被風吹的吊在半空中的廣告牌上的金髮美女,在含情脈脈的對著我笑。車,猛的倒出了小巷,向相反的方向駛去。十五分鐘後,我們在一座已經完工的冷藏庫前,停了下來。 跳下車,沒等我站穩,阿普杜拉就指著冷藏庫說:「鴻中隊,這是我新建的冷藏庫。主體建築已經完工了,機器設備要一個月後才能運到!這裡的工人放假了,你們潛伏在這裡沒有人會知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這是一幢建築面積五千七百平米的三層樓房,一層是冷藏室二層是包裝車間三層是辦公區。冷藏室直徑1。5米的排污管道與令伊斯塔布爾市政人員都頭疼的密如蛛網的下水道相連。」阿普杜拉介紹這冷藏庫的佈局:「三層辦公室裡也有一條密道垂直的通向下水道,是一條不錯的撤退路線。冷藏庫所在的地區高層建築很少四周地形開闊,是一個據守的好地方。」 說話的功夫,隊員們已經搜索完畢,隱蔽在陰影裡封鎖了各個出入口。我做了個手勢,大李、小許抬著器材向樓頂上跑去,剩下的隊員開始在下水道、各個出入口架設紅外傳感器、電子眼和各種防禦陷阱。 陪著我在冷藏庫裡轉了一圈,阿普杜拉交給我一張寫有冷藏庫和伊斯坦布爾排水系統圖的光碟後,急匆匆的走了。他還要連夜趕回去,接我們的車是偷一個專作偷渡生意的蛇頭的。這個傢伙在伊斯坦布爾勢力很大,用我們中國話說就是黑白兩道通吃。要是發現有人偷他的車,這個傢伙還不把伊斯坦布爾翻過來找!這可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阿普杜拉的身影剛剛消失,我戴上耳機打開了接收器。立刻,阿普杜拉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他在小聲的哼唱一首俄羅斯歌曲《喀秋莎》。這是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人,人人會唱的一首歌曲。聽得出他很興奮,歌唱得很歡快,不時還來上一句:「阿普杜拉辛苦了!」「為人民服務!」的自問自答,看來他的心已經飛回了祖國;已經開始想像首長接見的情景了。聽著他的自言自語,我會心的笑了。 司馬抱著AUG從我面前經過,看見我在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見我不理他搶過耳機放在自己耳朵上。立刻,司馬驚詫望著我,滿臉不相信的神色。 我沒有理他,揮手叫過剛從樓頂下來的小許,指指我的耳朵和眼睛。小許看了一眼司馬好笑的表情,笑著跑的一邊打開機器掃瞄。 「頭兒,沒有發現任何監聽、監視設備及無線電波,半徑五百米內沒有人員活動!我已經打開了屏蔽,可以說話了!」 小許的話音未落,司馬就開始連珠炮般的發問了:「頭兒,是什麼設備?誰搞得?是『神仙』嗎?」 「美國最新科技,DRZ-9型竊聽器,全重15克連續工作時間48小時;最遠監聽距離八公里!」我得意洋洋的說道:「如果被監聽人身上配有手機,我們通過手機不斷的信號自檢載波,可以不限距離的監聽他!而且,體積只有0。5平方厘米。在和阿普杜拉擁抱的時候,我悄悄的在他的衣領下裝了一個。」 「我的好傢伙!」司馬讚歎道:「真是個好東西!」 做完了防禦,我們在二樓集中休息吃點東西補充透支的體力。小許不停的調整著監視設備和架設在樓頂上的紅外雷達,時間不長他向我報告說:「頭兒!防禦調整好了,已經開始正常工作。以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為中心,半徑500米內均在我們的控制下。一共架設了22個電子眼38個紅外感應器;埋設了18個美制鋼珠反步雷;冷藏庫的承重樑上安裝了3公斤C-4,起爆後11秒內這裡就是一片廢墟。」說著遞給我一個起爆器,接著說道:「入侵的報警信號是短促的連續『滴』聲,已經和所有人的電台接駁好了。」 接過起爆器我把大李從樓頂叫了下來。終歸紅外雷達的目標比一個大活人小多了。安排好哨兵,我們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肆虐了一天一夜的暴風雨終於停了,但天還是陰沉沉的雲層很低。八點的時候,小許突然說道:「A2區,轎車一輛闖入!」我揮手示意隊員們不要動,拿起接收器的耳機聽了聽,是阿普杜拉來了。 阿普杜拉提著公文箱走了進來和隊員們打過招呼,把我叫到一邊低聲說道:「據內線消息,卡拉特好像聽到了什麼風聲,近幾天很少露面!去他在郊外的別墅偵察,發現他已經不在那裡住了。不過今天上午十點,他要出席『軍人康復中心』奠基儀式,估計有高官在卡拉特不會不出現。」 「那裡的地形怎麼樣?」 「四周的高層建築物不少狙殺卡拉特不是問題,但那裡是新市區街道很規整脫身有些困難。」阿普杜拉麵帶難色的說道。 「工地附近有酒店嗎?」 「有啊!」阿普杜拉不解的望著我說。 「能不能在不暴露你身份的情況下定一個房間?馬上就用,來的及嘛?」 「沒問題!」阿布杜拉說著拿出他的手機,很快搞定了。 「大李、小許拿裝備,穿便衣。我們走!」 我們來到王子酒店預定在十一樓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三十五分。準備時間太短了,向窗外看去,遠遠的一支車隊正向由警察警衛的工地開過來。服務生還在喋喋不休的介紹著房間,一個浴室已經介紹了兩遍了,還不走想幹什麼。我滿面怒容的剛想喝退他,突然看見他的食指和拇指在捻來捻去。原來是在等小費,我掏出一張25萬里拉的小鈔遞過去。他竟然擺手示意不要,嘴裡用英語說:「NO;NO!先生,我愛美國!」媽的!我在心裡暗暗罵道:你他媽的是愛美元吧!給了他五美元,服務生眉開眼笑的走了。 鎖好房間門,我和大李從旅行箱裡拿出G3SG1,連忙在房間裡選陣地。房間的位置太偏了,連續換了三個位置還是沒角度我急得額頭上直冒汗。最後總算是在浴室的換氣窗上找到了位置,不過要站在馬桶上才能夠得到。這個姿勢太不舒服了!只有一個射擊位置,大李只好卸下瞄準鏡當望遠鏡用,在人群裡尋找卡拉特的禿頭。 「頭兒!目標;十點鐘位置;距離六百米!」大李率先發現了卡拉特。 角度不好,瞄準鏡裡只能看見卡拉特的半個肩膀。我把十字線虛擬的壓在卡拉特心臟的位置上,嘴裡小聲的嘟囔著:「來吧,向右邁一步;就邁一小步!」 卡拉特彷彿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聳聳肩,竟然向左邁了一步脫離了我的視線。我沒有收槍依然盯著這個區域。今天來參加開工典禮的官員,按職務高低排成一行站在主席台一側,卡拉特的職務最低排在隊尾。在等級森嚴的軍隊裡他不會亂跑,過一會肯定回來。 果不其然,卡拉特笑咪咪的走了回來,和一名矮胖子熱烈的擁抱了一下,握著手交談著什麼。瞄準鏡的十字線穩穩的套住了卡拉特的心臟,吐盡肺裡的空氣我慢慢的壓著扳機。 突然,整個人群動起來,卡拉特消失在人群裡,典禮結束了! 「小許,定位彈!」我邊低聲喊邊拉開槍栓。 接著小許扔過來的定位彈壓進槍膛,我瞄準卡拉特的座車扣動扳機。「噗」的一聲輕響,定位彈飛出槍口牢牢地粘在擋泥板上。跳出槍膛的彈殼還沒有落地,我找到了淹沒在人群裡卡拉特。他那珵亮的禿頭在瞄準鏡裡時隱時現,讓我始終找不到機會。遮擋視線的人太多了,卡拉特順利的鑽進他的車裡,我無奈的收起了槍。 「定位器工作了嗎?」 「頭兒,定位器工作正常!卡拉特現在向博斯魯魯斯吊橋行進!」小許盯著電腦屏幕上伊斯坦布爾市平面圖上,一個不斷移動的紅點說道。 半個小時後,卡拉特的車在老城區,一個臨海的古城堡前停下不動了。 「走!我們回去準備,晚上過去看看!」說完,我們分散離開了王子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