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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非水流 流風望著貨架上形狀各異寒光閃閃的佩刀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想要一把刀,一把拿在手中就能夠象傳說中三聖王一樣所向無敵的刀。可是貨架上的刀他都買不起。漢斯老闆說過,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就像你想買東西就必須有錢一樣。
漢斯是流風的養父,是個開零售店的商人,不過他的脾氣十分不好,經常對流風又打又罵,平時對流風極為刻薄。對於流風來說,有漢斯在的日子他永遠不會有自由,也永遠不會有幸福,所以他痛恨這個老家夥。 流風眼望著那一排排明亮奪目的刀,暗自歎息了一聲,「算了,回去吧,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回去晚了又會被老漢斯打了」。 正當流風欲轉身離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沈的聲音:「你想要一把刀嗎?」 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了流風一跳。他沒想到會有人擁有和自己一樣的習慣──喜歡站在沒人會注意到的陰暗角落裡。一回頭,藉著遠處的燈光,流風看到了一個非常特別的人。那人穿一套深藍色的軍服,身上有著類似於鎧甲東西,他說著話的時候眼光四處流轉,似乎是在躲著什麼人。可是流風看得出,這不是一個普通人,因為他身上有種讓人折服的氣質。 「你想要一把刀嗎?」那人重複著,「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買給你」 流風搖了搖頭。漢斯說過,沒有輕易得到的東西,想得到就必須付出。流風雖然討厭漢斯,可相對的來說,他覺得漢斯說的很多話都是對的。相對於刀來說,流風更想要自由,可是每當他稍稍讓自己自由一下的時候,老漢斯的鞭子就會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你想自由嗎?那麼離開我這裡」漢斯是個商人,而商人考慮的最多的則是取捨之間的關係。流風曾經考慮過離開漢斯,可每次考慮的結果總是不了了之,因為他實在不知道一旦離開漢斯他該何去何從。 「你想要一把刀嗎?」那人第三次問流風。 流風的眼睛又掃向那那個擺滿了各種漂亮的佩刀的貨架,眼中光芒慢慢的再次升溫。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沒能忍受住誘惑。「好吧,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平日裡,漢斯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天下沒有白拿的東西,就像你不能白吃白喝而不給我幹活一樣」。流風雖然只有十二歲,可每天聽著這句話,有所予必有所求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那人顯然是愣了一下,蹲下身子他細地打量著流風,過了半晌,突然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將來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那人很肯定的樣子,似乎將來就在眼中。 過了一會兒只聽他又接著說:「現在,你懷裡有兩本書,是我放進去的。其中有一本你應該能看得懂,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它可是比刀好上千倍的東西。另外一本是你看不懂的,你幫我帶著,去鎮西的原天河邊等我,等我去找你時再還給我……如果一個小時以後我還沒去的話,你就把它藏起來,將來把它交給一個叫龍的人──放心,龍很好認的,因為他騎著一條龍」 流風愣愣地看著這個人,他還真是奇怪──書會比刀還好嗎?有人可以騎著龍嗎?為什麼他的書自己不拿著卻要放在我身上。流風心中有很多疑問,可還沒等他說出口那人就轉身走了。 「記著,原天河岸邊,我會帶一把最好的刀給你」 流風遠遠的看著他的背影,挺直的腰板,虯勁的短髮,長長的披風迎風而舞,肩上似乎有千斤的重擔,走的卻無比的從容。那一刻,那人長長的影子印在流風的身上,臉上,擋住了流風眼中的所有光亮。 流風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沒來由的預感──自己似乎見不到他了。不過,最終流風還是去了,駕著漢斯老闆的雲車──那是今天出門的時候漢斯老闆特許的,因為今天正是流風十二歲的生日。 駕車向東,出了納西鎮,飛過貧民區後,前面便現出一條寬闊的大河,那就是原天境內唯一的一條河流,被譽為母親河的原天河。從這裡向西望去,依稀可見一面弧形的七彩光幕在夜空中閃爍著,那是原天城巨大的守護天幕。在這個原天西部邊境小鎮上依稀可以看到守護天幕的邊緣。回頭向河對岸望,天際之處有幾點紅藍不一的光芒忽明忽滅。聽人說,向著那個方向一直走,一直走,當你走到原天河的盡頭守護天幕的正下方時,你會看到一座非常大的城市,那就是著名的原天城,號稱天堂腳下的繁華都市。據說那是除了風都城之外人類最繁華的城市。 有時候流風很想走出這片生活了十二年的天地,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知道那個舉世聞名的大都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到了最後他又總會猶豫不決,因為他不確定自己離開漢斯後會有本領養活自己,所以到最後就只有放棄。生活就是這樣,為了生存你必須放棄自由。 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那人來,流風著急起來,回去晚了又會被打的。可是又不能失約。心情煩燥之下,流風開始駕駛著雲車在附近的天空來回轉圈。一圈,兩圈……當轉到第五十圈的時候,那人還是沒有來。於是流風心想,再轉五十圈,如果他還不來的話,就不算自己失約了。 一圈,兩圈………四十八,四十九,五十。看來他是真的不來了,剛想到這兒,流風突然發現在西面納西鎮的那個方向,突然爆出了一團強烈的光芒,像太陽一樣,照得四周有如白晝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恢復成原來的黑暗。 「那是什麼呢?以前從沒見過,好像挺漂亮的。」 正狐疑間,流風發現在納西鎮的方向又有數道流光以極高的速度向這面飛來。是他來了嗎?好快啊!眨眼工夫,那幾道流光便到了流風雲車的前方。從眼角的餘光中,流風依稀看到四隻自己從未見過的巨大怪獸飛舞著向自己撞來,怪獸上各乘著一人,手中還拿著或長或短的東西。緊接著,一股強勁的衝擊力一下子把流風的車撞飛了出去,高高地翻了幾翻,然後墜向地面。 就在流風快從空中墜落到地面的時候,耳中隱隱聽到遠去的流光中傳來了低低的話音: 「法爾,我好像撞到了一隻小蟲子」 「管他呢,今天將是我們四暗天名留清史的日子……」 「是呀,只可惜沒有得到華雷身上的……」 天空歷438年7月13日,在原天城西部邊境的納西鎮上,正在當地進行特殊巡查任務的原天總督軍華雷遭到不名份子刺殺,據稱,現場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強大的破壞力導致半個納西鎮被摧毀,無數的人死在那場災難中,督軍華雷當場遇害。 華雷是當今原天城城主之下的第一號人物,掌管著原天城的整個軍隊系統,是號稱原天守護神的一個存在,他的死使得原天城境內一片震驚。而恰恰就在華雷遇刺身亡後的第二天,原天軍方得到了另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四名刺客在西部邊境地區血洗原天邊防守軍駐地,而後進入了風都領地,從此下落不明。 至此,幾乎所有所有的矛頭都直接指向了風都城。 7月15日,原天城發佈臨時戰爭法案,命令原天西部邊鏡地區約一百二十萬人口撤離該地區,並將原納西鎮的殘餘人口遷入原天首府原天城以示安撫。 天空歷438年7月17日,原天城以原納西鎮為基地屯以重兵,並正式向風都城宣戰。 至此,冰川大陸上的兩大勢力間長達438年的和平終於被打破了,冰川大陸再次陷入紛爭戰火之中。 在歷史上,對於「華雷事件」,後世的所有學者都給予了高度的重視,從歷史的角度看,這一事件是後世所發生的所有驚天動地的事故的出發點,是標誌一個亂世開始的序幕。 然而,若從另一個的角度看卻又並非如此——單就一個人的生死而言,對於整個歷史並不會產生任何影響,華雷之死也是一樣的,客觀一點來說,即使他沒有死,二次天空戰爭也會爆發。但是,有一點卻不可以忽略——『華雷事件』確實改變了一小部份人的命運,這當中包括了在那次事變中死去的那一部分人,也包括了劫後餘生而遷入原天城的那一部分人。雖然他們都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人,然而就是在這一小部分的人當中出現了一個人,他改變了整個歷史,而這個人的出現只是因為華雷之死改變了他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