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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章 意外之事 作者：浴火重生 回客棧路上，楊容還是不停的在小商販，一些手工藝品上流連望返，賣又不賣，偏卻問東問西，還不時擺姿弄首，弄的張浪大搖其頭，真不明白女人是什麼心理，嘴上說累，腳下卻走的更賣力。 眼看天色就要黑下來了，張浪望了望興趣仍一點不減的雨蓉兩女，此時正和一小商販唇槍舌戰，口沬橫飛砍價還價中，唯有苦笑的搖了搖頭。隨意的放眼四周，街上商販差不多已準備收攤，少數行人來去匆匆，急著趕回家。這時，一件忽發的事件引起張浪的注意。 遠處漸漸響起急促的馬蹄聲，隨著隱約傳來不時起伏的驚叫聲，踏破宛城灰暗的天空。 很快，幾匹黑棕驃壯的俊馬，在馬上幾個士兵打扮的人快速揮鞭吆喝中，如風掣電，疾行而過。 街上行人中有眼疾腳快的，快速讓步到兩邊街道上，然後憤憤不平，嘴裡不時大罵三字經；而動作有些緩慢的，又帶有不少雜重物品的老百姓，卻嚇的臉色慘白，如雞飛狗跳般，連自己東西也顧不上，連滾帶爬摸到一邊。一邊驚魂未定，一邊也破口大罵。 本來這事情司容見慣，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其中卻有一人引起張浪的絕對興趣。 那是一個年方弱冠的青年人。身材相當瘦弱，就算穿著厚厚的棉襖也看不出一點臃腫的感覺。臉頰兩側深陷，沒有一些肉感，不知是天色原因，還是營養一直不良臉上膚色臘黃無澤，一副病入膏肓，死氣沉沉的樣子，而且還不停的咳嗽。 他肩上還挑著不少種種曬乾的動物毛皮，有虎皮，狼皮，熊皮，等等一大堆，低頭慢行。 這本不是最主要的，因為在這個年代裡，即便吃不上好東西，每人營養不良，帶著大小病態是很正常的，但奇怪的是，剛才那幾匹俊馬快速衝過來時，他不但沒有驚慌之色，而且還慢吞吞不緊不慢，在馬就要撞上他千分之一秒間，輕輕左跨一步，馬匹便擦著身體而過。接著他又好似沒有事情發生般，又低著頭前進。在這個事件中，他始終沒有抬頭看一眼，好似不知事情發生一樣，如若不是聾子，便是心中有所依仗，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對自己的身手有著十足的信心。 想到這是，張浪眼裡忽然落出犀利的光芒，緊緊的盯著那瘦弱的男子。 這時，那男子忽然好似感應到什麼，猛的一抬頭左移，眼光一瞬間對上張浪犀利的眼神。 張浪更是肯定心中的想法，這個看似一身大病在身的少年人，實則身藏絕技，現他能如此快速發覺自己的存在，而且兩眼神不竟不裨，不溫不火，深如潭水，不可探測。雖然表情仍是無動於衷，但仍敏銳的發覺到他眼裡閃過一絲絲驚訝的感覺。 張浪忽然對眼前這個少年人充滿興趣，看他那副奄奄態決不是裝出來的，而且好似疾病纏身，久病難醫。那麼，對一個病這麼重的人，還有如此敏捷的反應和身手，著實不簡單。那麼他身體力體壯之時，會是如何一番情景？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想法，感覺這個年青人絕對不是平凡之輩，很想進一步瞭解他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為何如此甘隱於城市之口呢？ 這時邊上的楊容忽然拽了拽張浪的手臂，放下手中的裝飾物品，好奇道：「老公，你在看什麼啊？」張浪這才收回目光，對楊容笑了笑，道：「沒什麼，你和小雨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此言一出，楊容大為好奇，連趙雨也湊上可愛的腦袋瓜，嬌聲說：「浪哥哥，你要去哪啊？」 （缺一段） 張浪並沒有氣餒，仍不依不饒，興趣勃勃道：「聞南陽自戰國時期以來，便是中原著名的冶鐵中心，各種優秀兵器甲冑，供應源源不斷。至西漢時，為中原六次都會之一，商賈遍及天下，富傑冠於海內，誰不嚮往？南陽之地，又是人傑地靈，昔是光武帝劉秀，但在此地發，難怪四方之民稱此地為『南都』『帝鄉』。」果然張浪一番長篇大論，讓這一身病態的少年人，臉上自然間流出絲絲自豪，驕傲的神色。 張浪心中暗自竊喜，古人對家鄉的情節，對自己根的所在，遠超過21世紀的人們。除非迫於戰亂，饑荒，瘟疫等不可抗拒的因素，絕不會背井離鄉，因為他們深心深處藏著一種對家園強烈的自豪感，優越感。哪裡像現在人，一有錢了，動不動就要移民。特別移民日本，美國之地。每每在電視報紙等看到此類人物，張浪都把他們歸於雜碎一種。 既然已成功引起對方的好感，張浪更是步步緊隨，不緊不慢道：「荊州不愧是個好地方，劉大人也算是本領過人，建校舍，設學堂，又組織儒經學者，改定五經章句，搜集整理圖書，使荊襄南陽之地近年來慢慢成為中原學術文化中心。。。。。。 眼前的年青人終是忍不住張浪長舌婦般的狂瀾轟炸，張開金口，不過一付拒人千里之外表情，口氣冷談道：「這個大爺，草民山野村人，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如若你想論天下國事，大可到劉大人所開設的文館，裡面會有你所喜歡的話題。。。。。。。咳，咳。」好似因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這青年人忽然不停的上下咳嗽，臉上慢慢呈暗紅色。 張浪看他因不停咳嗽而臉色漲紅，擔心道：「兄台，看來你的病不輕啊，應當早日找大夫看看。」 年青人無動於衷，從懷裡拿出手巾，然後捂在嘴上，接著咳了一會才拿開手巾。 雖然他很快合上手帕，但張浪還是敏銳的看到手帕上粘上不少鮮紅血絲，腦袋一轉，想起一事。然後關心道：「這位朋友，傳聞南陽郡有名醫張伯祖，你為何不去看看，也許可妙手回去春？」對於張浪的關心，年青人只是冷冷瞟了他一眼，語氣生澀道：「這是在下事情，閣下管不著吧。」言談舉止之間，雖然冷漠慘淡，還是有些掩不住的失望之色。想來不是沒去看過，只可能收效甚微罷了。 張浪還是不死心，繼續道：「張伯祖有位入室弟子，叫張機，字仲景。由於他勤奮好學，刻苦鑽研，很短時間內就掌握了名醫張伯祖的全部醫術，成就非凡，如今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有沒有去找他幫你看看，也許他會有好辦法。」年青人忽然停下腳，回復臘黃的臉色轉著張浪冷冰冰道：「閣下到底有何用意，是否也想到某舍下觀望一番，如若如此，只怕要讓你失望了，在下家中可沒什麼好招待的。」張浪微微一愣，抬頭望了望四周情況。心中不由苦笑，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和典韋已跟他到一處相對偏僻，四面都是平房瓦捨的普通百姓住宅所，因為天色已近黃昏，窄短的小巷冷冷清清。而這個年青人正停在一家門口，冷冷望著自己，此間房舍，極有可能就是他的住宅了。 張浪厚著臉皮，嬉皮笑臉道：「在下路過貴境，初到寶地，人生地不熟。。。。。。」就在這時，緊閉的門扉忽然「咿呀」聲打開，然後出現在張浪面前的是一個年約三旬左右，身著青色長袍滿臉憨厚的中年人，此時正臉帶少許驚訝的望著張浪等人。 他的身軀極為雄壯，長足八尺，姿容英俟，紅光滿面，兩眼炯炯有神，劍眉飛揚，幾綹黑鬚，倍顯風采。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淡淡的皺紋，有般飽經滄桑的感覺，給人一種成熟沉重的味道。只見他開門納客，雖臉有驚喜之色，但卻爽朗笑聲響起，中氣十足，呵呵道：「剛才喜鵲掛枝，必有貴客前來，敘兒，還不快請他們進來。」那年青人狠狠的瞪了張浪一眼，鼻子冷哼一聲，一副愛理不理，只管自己踏門進去。 那中年人望年青人進去枯瘦的背影，兩眼閃過一絲黯淡之色，不過隨即回過神來。對著大感尷尬的張浪，有些奇怪道：「兩位不是敘兒的朋友嗎？」原來他是把張浪二人當成自己兒子的朋友。 張浪總不能硬著頭皮承認吧，有些不好意思道：「說來慚愧，在下剛從外地而來，人生地不熟的。和令郎也是剛才萍水相逢，並非朋友。只是發覺令郎身手不凡，心生結交之意，才跟他而來。」張浪並不隱瞞的說出自己的來意，心中對這個熱情的大漢充滿好感。 那大漢臉色露出親切的笑容，急招呼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今日能相見於此，也是蒼天安排，兩位遠來是客，如不嫌在下招待不周，不若到屋裡把臂言歡，暢飲一杯，意下如何？」 張浪被大漢熱情好客所打動，又見他滿臉真誠，熱情洋溢。受許感染，當下微笑的點了點頭，一禮道：「那就叨嘮了。」以前張浪不是沒有碰過這樣好客的人，而是從沒有在他們臉看到如此真誠的笑容。不知為什麼，只感覺這個中年人的笑臉很有親切感，很有吸引力。 那大漢笑容更深，臉現寬慰之色，一伸手，朗道：「兩位請。」張浪也做了一請的手式，然後領著典先行踏進門檻。 大漢隨手關上門。然後對著院內大喊道：「敘兒，叫你娘添上兩雙筷子多備飯菜，把爹珍藏多年的好灑拿出來，今晚有貴客來了。」張浪和典韋一邊踏進院子，一邊仔細觀察。發覺雖然院子不大，東西卻十分懼用，相當實用。幾間不大的房子前後相連，小院兩邊種植不少東西，整間都亂罩著淡淡的香草味。給人感覺十分溫馨。 中年人一邊走，一邊寒暄道：「不知兩位朋友從哪裡而來，準備到哪裡？」張浪心中早有腹稿，從容道：「鄙人從江南而來，欲上關中，河內一帶，往來生意。」中年人一點也不懷疑，朗笑道：「犬子敘，雖隨某習武多年，但自小體質松差，加上性格使然，孤避難合，便收成鋒芒內斂，藏而不露的性格，兩位能看出來，實屬不易啊。看來也是高手。」張浪連連謙讓，接著疑問道：「不知令公子高姓大名？」中年人爽朗笑了兩聲後道：「犬子姓黃，名敘，字舒平，南陽人氏。」隨即不經意反問道：「還望兩位朋友不嗇賜教大名，不然在下有失禮儀。」張浪感覺腦裡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偏一時間想不起來，不由皺眉道：「在下張野，字無闊，邊上的是隨從典韋。對了，好像貴公子身染隱疾？」張浪不知不覺間連自己老爸的名字也用上了。 說到黃敘的事情，中年人神情一黯，傷感道：「確如你所說，敘兒自小體弱多病，前年更是不知得了什麼怪病，先持續高燒，待退熱後，便就一直咳嗽不停，痰中帶血，弄的整個人萎縮冰振，精神極差。為了此事，好友劉磐不知請了多少名醫而來，終是不見效果。哎，敘兒命該如此。」說完中年人長長歎了一口氣，臉上極為傷感，剛才紅潤之聲，退之不少。 張浪腦子裡卻在苦思冥想，怎麼感覺劉磬這個名字好熟悉，還有黃敘，好像以前也聽過這人？望了望眼前這個高大結實，又滿臉憨厚的大漢，難道是……。。張浪腦裡靈光一閃，接著便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難道是他？一股難以制止的衝動熾熱冒上全身，興奮的心情一下沸騰到極點，激動難以用言語來表達。上蒼啊，你真是待我不薄，今晚讓我在這裡遇上三國時代自己最為推崇的英雄好漢。 那中年人見張浪臉色相當激動，不由收回臉上失望之色，十分奇怪問道：「朋友，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你為何如此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