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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決定 作者：天蘭水寒 隨著一聲嬌叱，一個婀娜的身影一下從草叢裡躥了出來，幾十米的距離，彷彿一下就到了。來人竟然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何仙姑！她仍然那麼艷麗，即使此時眼角含怒，也不損她的天生麗質，與方清站在一起，竟然硬把這人間的絕色給比了下去。旁邊多了一個人，方清似乎並沒有多少吃驚。只見她欠了欠身，把懷裡的我輕輕放在地上，說道：「小使參見上仙。」眼裡儘是崇拜的光芒。
何仙姑只是揮了揮手，叫她免禮，強忍住衝過來抱住我的衝動，說道：「它叫長右，能控制土元素，凡它所之處必有水災。幾年前長江流域的那場大水就是它搞的鬼，不知怎麼會到了這。都怪我，只為了好好觀察它，竟讓他……」說著，懊悔似地跺了跺腳。 想不到一向崇拜的神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方清頓時楞了楞。長右自從何仙姑出現後就停止了攻擊，它似乎嗅到了強大的仙氣。幾年前就是被仙氣強大的龍族打傷躲到了這裡，忍辱負重地恢復過來，想不到一出山就遇到個強大的對手。一看兩人竟像沒事般聊了起來，一時大怒，狂吼一聲，似乎在提醒兩人它的存在。 「就是你！」何仙姑好像現在才想到罪魁禍首，右手一揮，左手捏張符紙念道：「臨兵斗者，皆陣列於前，結木！」符紙頓時化做一根長槍直射向長右，一陣青光閃過，在接觸到它的一瞬間又化成一團光幕，還沒等長右反應過來就包住了它。四周的水卻在長右被包住的一剎那「嘩」的一聲又回到了湖中。就在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除了微微泛著粼光的湖面和湖上那發著青芒的圓球外，根本看不出曾經發生過什麼。 只見她又拿出一個小瓶子對著正在光幕裡掙扎不休的長右說了聲：「收！」頓時那光幕就帶著長右一下縮進了瓶子裡。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瓶子竟能裝下這麼大的東西。 「這是鏡瓶，專門煉化妖魔的。」說著，不理目瞪口呆的方清，逕直走到了還昏迷不醒的我的身旁，蹲了下來。她伸出手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勢，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我一般，臉上帶著一絲對自己的埋怨和說不出的柔情。未合攏的傷口仍流著鮮血，有些地方還傷可見骨。看著傷痕纍纍的我，她美麗的雙眸竟然泛起了一層霧氣。 「小冤家，也不知道躲開……」廢話，能躲我還在那等著挨打啊！不過惹的美人難過，不知是我的榮幸還是悲哀。彷彿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悄臉一紅，連忙站起來，掩飾地說道：「他是我們仙界的重點觀察對象，所以……」其實她大可不必擔心，有狂熱信仰的方清絕對不會想到哪兒去的，即使是女人的直覺感到了什麼，但也被她刻意地忽略了過去。她只是感到奇怪為什麼我會被仙界這麼關注，連從來不輕易插手人界事務的神也特意要求我們SMK把他招進來。其實這個考驗是多餘的，只是一個過程而已。想不到竟然碰到了超強的妖怪和自己崇拜的神仙。 「這個給你。」何仙姑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她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個鏡瓶，心裡一陣狂喜。擁有一件神器是每個能者夢寐以求的事，憑著神器的幫助，可以抵禦比自己實力高出幾倍的敵人，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對於靈力還比較弱的她來說，這等於是憑空提高了幾個等級，怎麼不令她欣喜若狂。看著她高興的樣子，何仙姑笑了笑，給她講了使用的方法，然後鄭重地說道：「你要盡全力地保護他的安全，不要讓他再受如此大的傷害了。哎，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由於太興奮了，方清並沒有聽出何仙姑話裡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地點頭，保證自己一定做到。何仙姑還能說什麼呢？自己已經違背仙界的規定插手人界事務了，回去可能又要受到那些老傢伙的責罵了。但自己心裡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為心上人做了一點事的愉快感。什麼？心上人？ 想到這，何仙姑心裡一驚，知道事情超出自己的想像了。本來自己只是覺得這個男孩比起其他的人來說好玩一點，可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他啊！怎麼辦？修行了千年的心此時不受控地煩亂起來，連自己引以為傲的冰心決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自己一直在奇怪，為什麼會這麼掛念一個見了幾次面的人界男子。不論做什麼，總是想到他現在在做什麼，會不會又再發傻？搞的自己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滿腦子全是他的影子。剛才看見他被長右擊中，自己竟然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胸中的怒火差點把幾千年來的道基全毀了。「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喜歡上一個人嗎？」她在心裡不住地問自己。繼而又譏諷地笑了笑，自己在這因為這個小冤家心煩，他知道嗎？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知道這個躺著的男孩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但身為旁觀者的她卻看地清請楚楚。心裡竟然也有一種酸酸的感覺，這就是人們說的吃醋嗎？真好笑，神也會吃醋。但誰又規定的神就不能吃醋呢？…… 正當何仙姑煩燥不堪的時候，一旁的方清卻不知所措地看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她。看見我經過上仙施術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但如果不去醫院包紮一下的話也容易得破傷風的。看了看臉上仍然陰晴不定的何仙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我，猶豫再三，大著膽子伸手拉了拉何仙姑的袖子。不知道我知道後會不會感動啊。從自己的心事裡醒來的何仙姑看了看眼前的美人，直把她看的低下了頭。 「確實嬌小可愛，和那個冤家也挺配的。」（我配嗎？也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歎了一口氣，她也知道我的傷勢雖然暫時止住了，但也必須經過徹底地治療才能完全的好。她揮了揮手，囑咐了方清幾句，就黯然的離去了，就像來時一樣，不留一點痕跡……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一切都是在我昏迷的時候發生的，但奇怪的是我在昏迷時卻做了一個夢，非常真實的夢。我一醒來，就覺得全身一陣疼痛，看著方清半跪在旁邊，關心地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絲焦急，我連忙問道：「你沒事吧？那個怪物呢？」說完，忍不住四處看了看。 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地隱瞞了何仙姑來過並救了我的事實。雖然神仙不喜歡被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且她也沒有要求自己為她保密，可方清還是不由自主地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含糊地說那個怪物被打敗了。我「哦」了一聲就沒說什麼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現在微微地靠在旁邊的石頭上，頭上汗珠匯成了一條條，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挺立的胸脯明顯地起伏著，小嘴一張一合，剎是迷人。 「給。」我夾帶著一絲不捨和憐惜，遞給她我隨身帶的手巾。 她先楞了楞，看了我一眼，俏臉一下變紅了，低下頭，小聲的說了聲「謝謝」，聲音低的我都差不多聽不見了。 「如果不制止的話，剛才的水禍不知道要死多少無辜的人。」在她給我講了那個怪物的來歷後，後怕似的說道。是啊，剛才的水勢還不是一般的大啊！突然，我想到了什麼，問道：「長右不是屬性土嗎？為什麼會引起水禍呢？」剛說完，我一下想到平時看的關於五行論理的書，便知道了，暗罵自己蠢，舉起手輕輕拍了拍頭。方清笑了笑，鼓勵似的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接著說道：「五行中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生生循環。長右吸收了周圍屬土的元素，使水元素相對增多，從而顯示水性質，對嗎？」我試探地望了望方清，直到她讚許地點了點頭，我才鬆了一口氣。終於在美人面前搬回了一局。現在我到要好好謝謝我那以前不屑一顧的玄學書了。 經過這一問一答之間，她好像也恢復了一點力氣，右手捏了個火焰決，叫了聲「收」。只見形成結界點的符紙突然燃燒了起來，直到成為了灰燼。地上的太極圖也隨之消失不見。這時，一股清爽的風吹了過來，使我疲憊的身軀一陣輕鬆。我這才發現在結界裡呆了這麼久，可外面還不到半個小時。公園裡也隱隱有了人聲，可沒有一個發現這裡的異狀。仙術還真是神奇啊！我不由的對這些東西又多了一分興趣。 方清走了過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遞給我一張寫著字的紙條，說道：「你這次考驗合格了，星期六到這裡來找我。」說完，便揮了揮手，向公園外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你的傷最好還是去醫院看一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中，我才回過神來考慮她說的問題：參不參加呢？ 奶奶留下一張紙條就去天潭市參加一個什麼活動去了，真是不顧惜身子。本來想給她說說我這幾天的奇怪經歷的，畢竟她接觸這些比我多的多，可現在也不行了。空蕩蕩的屋子顯得死氣沉沉的，草草做了一點吃的就上床了。早上是實驗課，全身傷痛的我肯定去不了了。到醫院包紮了一下後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請假就回了家。今天發生的事彷彿比以往的還精彩，但給我記憶最深的卻是方清那張蒼白虛弱的面容。它不斷的在我的腦子裡盤旋，搞的我心裡痛痛的。 「好拉！」我揭開被子，對著空空的屋頂吼道。我有了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