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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方清的公司 作者：天蘭水寒 第二天去上學，一進教室門，就覺得無數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我的身上，裡面有詫異、驚奇，也有羨慕和不甘，搞的我全身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沒覺得有什麼突兀的地方。問了一個旁邊的同學，這才知道前天我和那個紅髮女孩的爭吵被向林這小喇叭當作風流韻事給廣為傳播了。怪不得大家的眼光這麼曖昧了。不過我也知道了那個女孩的名字，冰倩，高二的年級之花，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我狠狠地盯了那小子一眼，如果眼光能殺死人的話，我相信他早被我大卸八塊了。在眾多好事者的注視下，我磕磕顫顫地走到了我的座位上。張見這小子卻一臉的媚像，直說我真人不露相，直到我甩了他幾拳那小子才閉上了他的嘴。可令我不懂的就是阮凌凌竟然一臉的失望和不屑，搞的我還以為哪兒得罪了她。總的來說，這一整天我除了尷尬地笑以外，幾乎沒有什麼另外的表情了。方老師今天沒有來上課，聽同學說是生病了。幾個「好色」的男生準備去看看她，可也因為不知道她的住處而作罷。其中的隱情，我知道的最清楚，不過我可不會那麼傻去做靶子。但我也只好再找個時間告訴她我的決定了。
星期五，學校因為要迎接上級的檢查而停課一天。我一早就起來了，準備去方清那告訴她我決定加入了。吃過早飯，隨意披了件運動裝，就按照她給我的地址找去了。 南海大廈是我市的標誌性建築。一百零一層的高度，使他就像一個巨人般俯視著整個湘南市區。他處於一環路旁邊的黃金口岸。不遠處就是全省有名的臥龍碼頭。各個噸位的輪船在港口進進出出，顯得異常繁忙。每天幾十萬噸的吞吐量，使它成為全省第一大港口。春襲路這個購物者的天堂也坐落在離他不足500米內，各類商店林立，大小賓館遍佈。就是在深夜，也有不夜部落之稱。正是由於它交通便利，位置顯著，許多大的國際公司也把分部設立在這兒。 「南海大廈」四個金燦燦的大字直晃晃的聳立在入口處。兩座威武的石獅子鎮守在大門的兩旁，衣著鮮明的保全人員不時在門口巡邏著。各類高級轎車一輛接著一輛的在諾大的入口處停下又駛走。迎賓小弟們笑容可掬地迎接著來來往往的賓客。看著眼前的這些陣容，從來沒有到過如此高級地方的我心裡直發慌，竟然有了想一走了之的念頭。硬著頭皮走了上去，迎賓小弟疑惑地看著一身運動服的我，猜想我是不是哪位老總的公子，還是滿臉笑容地打開了門迎了我進去。走進去以後我才發現我的背都濕了。即使面對神仙我都沒有這麼緊張過。我還真怕自己連門都進不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的臉也紅了起來。周圍的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我的心撲撲直跳，低著頭直往電梯處走去。甚至連大廳的樣子都來不及細看，就隨著一群人湧進了電梯。 直到電梯的門「叮」的一聲關上，我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也許現在是上班時期吧，一個電梯裡竟黑壓壓的站滿了人。我被擠到了一個角落裡。抬眼望去，男士們儘是西裝革履顯得神采熠熠，女士也是一副女強人的打扮，時髦而又不失端重。 正在好好觀察的時候，我的眼睛突然一亮，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入了眼簾。是他！那天在學校碰見的和方清在一起的男人。他也在這兒上班？今天的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顯得英俊不凡。剎時，方清那張絕美的容顏頓時從我的心裡浮了上來。心裡一痛，看見他正和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低聲談話，我連忙集中精神想聽聽他們在講些什麼。一下子，周圍的聲音都靜了下來，他們的談話聲瞬時清晰可聞。 「黃副總，我的那個合作項目怎麼樣？」那個中年人對他說到。「原來他姓黃。」我心裡暗暗想到。 「那個嘛，有點困難啊！」黃姓男子故做困擾地說道。 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商場打滾多年的人了，哪裡不會知道他的意思？連忙說道：「今晚我在玉津大酒店訂了一桌酒席，希望黃副總抽空賞光。」說完，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黃副總見他這麼識相，也微微得意地笑笑，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一陣推脫後還是答應了。 「哼，這種人怎麼配的上方清！」我心裡不服道。由於他們的聲音壓的很低，連旁邊的人也很難聽見，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聽的到，他們更想不到有人會偷聽，說話間自然少了那種客套，完全是赤裸裸的權錢交易。 「除了我，誰也不會給方清真正的幸福！」那晚，我真正意識到了我對方清那種牽腸掛肚的感覺就是喜歡的感覺時，迷茫了很長一段時間。決定加入SMK也是為了證明我的感覺是否正確。現在經過這一刺激，不用證明我也知道了我對她的感覺是真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的我只要認定了，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方清，我來了！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意識到我變了。原來的我即使是自己喜歡的東西，由於自卑和在意別人的看法，也只會在暗地裡默默地關心，根本不敢有任何行動，連想都不敢想。所以才會暗戀阮凌凌這麼久而一點進展都沒有。可現在，在我心中卻有一種強烈的想掙脫禮數束縛，自由翱翔的渴望，只想傲視眾生，愛我所愛，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才是我的本性嗎？ 電梯到頂樓時，已經剩下寥寥幾人了。包括黃副總和我，還有幾個女孩子，看起來是一個公司的。其中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濃裝艷麗抹，穿著暴露，白色的襯衫扣子開到了第二顆，深邃的乳溝隱隱可見，一對豪乳在胸前不安的蠕動著，引人遐想。貼身的西裙絲毫包不住她挺翹的臀部，露出的小腿白皙無暇，簡直是引人犯罪。此時，她幾乎掛在黃副總的身上，「黃副總黃副總」的叫個不停，聲音騷媚入骨，肉麻到了極點。黃副總也半推半就的，趁機上下其手，臉上淫笑不斷。其他幾個女孩子鄙夷地看著這一切，我也對他的印象又減低了幾分，有這種人在方清身邊簡直是對她的玷污。電梯門一開，我就隨著那幾個女孩走了出去，留下兩個整裝的人在電梯裡。 剛走出門，總機小姐就微笑地站了起來，身後「湘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幾個大字閃閃發光，問道：「先生，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事能幫助你嗎？」 那幾個正要走進去的女孩也停住了腳步，現在她們才注意到一起來的是個穿著運動裝的大男孩，這在這裡可是很少見的，不約而同地回過了頭玩味地看著我。我真恨自己怎麼不穿的正式一點啊！我直到被她們看的不好意思了，才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叫莊若雲，是方清叫我來的。」 「啊！」剛說完，幾個女生就忍不住叫了出來。連總機小姐也似乎吃了一驚。我又說錯了什麼嗎？看著她們驚訝的樣子，我心裡直打鼓，不會犯了什麼上層人士的規矩吧。 這也許我還不知道。方清的艷名在整棟大廈裡是出了名的，每天都許多認識不認識的人送花請吃飯什麼的，剛開始，她還有禮貌的一一回絕，到了後來人是越來越多，她乾脆叫秘書處理了。可每天的邀請仍然不斷。直到有一次一個什麼公司的總經理在停車場攔住了她，強行要求陪他吃飯，結果被她打成了重傷後，方清的破壞力和美貌同時成為了她的一絕，而追求她的人數也馬上跌到了谷地，只有幾個不怕死的仍然死纏著不放，不過也不敢用強了。這些也是我以後才知道的。現在她們看見我找她，還以為我也是她的追求者，看著我單薄的身體，當然吃驚了。 「有什麼事嗎？」一個男聲在聲後響起。正是那個黃副總。 「副總經理，這位先生要找方總經理。」總機小姐客氣地答到。幾個女孩看見他來了，也不聲不響地走了。 「哦。」黃副總玩味地看著我，問道：「你預約了嗎？」 聽到方清竟然是總經理，我確實吃了一驚。聽見他的詢問，雖然不齒他的為人，還是回答道：「是方總經理叫我來的。」 黃副總眼裡突然閃過一股精芒，馬上又恢復了常態，對總機小姐說道：「問問方總。」 總機小姐馬上接通了總經理辦公室，問了幾句後，掛了電話。對著我說道：「總經理請你進去。」 黃副總嘴角抽了抽，對著旁邊那個妖艷的女人說道：「小霞送這位先生去吧，我怕他不認識路。」說完向她弩了弩眼睛。又是一陣不舒服，他也不過二十來歲，怎麼看都比她小。 「好。先生這邊請。」聲音真的令人不敢恭維，拉著我就進去了。 這間公司還不是一般的大，光我看見的員工就不下五十人了。不過他們的眼神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他們也在猜測，這個跟著公司的艷花進來的小子是誰啊？我突然看見了那幾個一起進來的女孩，她們也吃驚地看著我，想不到我真是總經理請來的，大感意外，又對我前面叫小霞的女人投來不恥的一眼。那個女人對這些到好像習以為常了，絲毫不以為意，對著我說道：「小兄弟貴姓？找方經理有什麼事嗎？說不定姐姐也能幫上忙呢？」說完一陣嬌笑，乳房也示威似地抖了抖。 一陣濃郁的香水味從她身上傳了過來，一點都沒有方清身上的幽香好聞。對著這麼一個尤物，我竟然有點心動的感覺，差點控制不住自己。這時，那股寒流隨之流遍全身，把我的慾火壓了下來。現在我對這股寒流的控制也有了一點心得，想它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也不用擔心它隨時造反了。 對這麼一個人，依平時的我，早就不屑一顧了。可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哀，埋在心底，給我一種憐惜的感覺，甚至想把她抱在懷中好好疼惜一番。我當然知道她是在試探我的來歷和目的，腦子變的越來越靈活冷靜也算是那股寒流的副作用吧。看著她傲人的嬌軀在前面搖曳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股可憐可歎之情頓時湧上了心頭，張口低聲念道： 「夜來沈醉卸妝遲，梅萼插殘枝。酒醒熏破春睡，夢斷不成歸。人悄悄，月依依，翠簾垂。更挪殘蕊，更拈餘香，更得些時。」 說完，不理呆立當場的她，逕直推開了總經理室的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