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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校內校外

作者:天蘭水寒

    半年的時間,並沒有造就湘南太大的變化。可當我回來的時候,卻已經物是人非了。各棟高聳入雲的大廈披上了節日的盛裝,街道上到處洋溢著新年的歡快。各大商場都掛出了「大酬賓」的橫幅,掛在最顯眼的地方。美麗的禮儀小姐微笑著向路過的行人發放著各式傳單,不時可見一家人歡天喜地地提著大包小包從商場裡出來,每人臉上都流露出新一年的喜悅。街上的各種名牌轎車也悄悄多了起來,感受著人們的快樂,在乾淨的大街上奔馳著。每家每戶都在門口貼起了春聯,或者掛個小紅燈籠,預示著來年的紅紅火火,一陣陣高興的笑聲時不時從屋裡傳了出來,在空中不停地迴盪著。

    家裡半年多沒有回來,傢具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似乎有人曾不定期的來整理過,家裡不是很凌亂,各種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稍微打掃一下就可以了。霞姐一家據鄰居說因為工作的需要而搬到上海去了,只留下這套房子不時的回來住一住。看來霞這半年並沒有閒著啊,還記著當初我們的約定。張見家也門庭深鎖,看來他因該是考上大學去外地讀書了吧。現在還沒有放寒假,抽個時間去學校看看吧。至於方清,雖然我已經不再記恨了,但我也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要我像沒事人一樣去面對他們,那也辦不到。我倆可能已經成了兩條平行線,已經沒有再相交的可能了。

    看著窗外的寒星,摟緊懷裡已經睡著的素,在她吹彈得破的俏臉上吻了吻,輕輕笑了起來。已經恢復到天仙級的人了,卻還是那麼眷戀我的懷抱,而且一進入我的懷裡就睡得像個小豬豬一樣,她還抗議地說誰叫我的懷裡有種溫馨的感覺,害的修仙後從來沒有睡過覺的她,像是要把所有的覺補回來一般。我真是欲哭無淚啊。曾幾何時,我也抱著玉人依窗邀月,聽著愛人的暖暖細語,聆聽著彼此相和的心跳聲,傾訴著那永遠也說不完的知心話,可如今,佳人何在?

    對我以後要走的路,我有點迷茫。抵禦妖怪的入侵,平復天界的動亂,統一丹靈道,尋找四大護族……每一件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而且也不是憑我一個人單槍匹馬就能搞定的。現在我所需要的,就是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在SMK的教訓告訴我,沒有堅強的後台,只有被別人魚肉的份。

    可我一個20歲的人,在這個世界又能幹出點什麼呢?要錢,我那些珠寶隨便賣點就會是一竄天文數字,可人才難得,我對賺錢什麼的可一點也不在行,不然也不會被幾個買藥的老頭宰了。而且白道上的關係錯綜複雜,沒有一定的人際基礎是不行的,那也需要時間的積累才行,看來這方面就只有交個霞這些有經驗的人了。空負一身力量的我,看樣子只能在黑道尋求自己的勢力了。可我根本就不瞭解黑道,冒然介入也不太好,看來也要等到一個合適的契機了。現在的我還不知道,其實黑道和白道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都是弱肉強食,黑和白之間從古自今永遠都不可能劃清界限的……

    「哎,不想這麼多了,明天就去學校轉轉吧。」清冷的月光撒在窗口,抱著素走向了溫暖的臥室。

    夜,更深了。夜氣在潮濕的葉面彙集成一滴滴的露水,等待著黎明那一屢陽光的眷戀。

    學校裡唯一不變的就是那朗朗的讀書聲和濃烈的學習氛圍。一路走來,校園裡多出了幾棟4、5層的房子,路邊的樹木因為冬天的來臨而顯得有點光禿禿的。可能正在上課,整個校園靜悄悄的,偶爾會從操場那傳了幾聲隱約的加油聲,看來是在上體育課吧。

    帶著東張西望、對所見到的一切都感興趣的素,忍受著旁邊偶爾路過的幾個男學生對素露出的色魂以授的眼神和女生妒忌的目光,我首先找到了我原來的班主任戴老師。

    滿頭的白髮顯示他已經度過了對女性生出興趣的年紀,可對素的容貌,他還是呆了幾分鐘才清醒過來,接著才認出了我這個曾經的門生。感歎之餘,不禁對我的巨大變化心驚。眼前的我已經不是那個天真軟弱、一切都逆來順受的小男孩了,幾十年的人生閱歷使他在我身上發現了隱藏在那淡淡微笑下的霸氣和絲絲的邪氣,那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閱人無數的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20歲左右的男孩身上感受到了這股強烈的氣勢,一種此子絕非池中物的感覺油然而生。

    從他那我知道了張見這小子竟然考上了全國的重點大學震旦大學,著實讓全校的老師大跌眼睛。其實我並沒有什麼驚訝,每次都考59分的人,要不是他有絕對的自信,就是他倒霉到了極點,後面一個原因沒人會相信吧。不出所料的是,同年考上震旦的還有阮凌凌。至於我,由於無故曠課多次,已經被學校除名了。這也是所料中的事。唯一出呼意料的就是方清在我失蹤那天也辭去了學校的職位,讓整個學校的男同胞傷心了幾天。看見我並沒有因為提起方清而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他這才放下了點心。對於學校的那些傳聞,他不是沒有聽說。幾十年的風風雨雨讓他對這些看的也很淡,只是出於對學生的關心才注意一下。

    看著戴老師那關心的眼神,我有點慚愧。高中三年,這位老師本著對老師這個職業的敬意,兢兢業業的奮鬥在教育第一線上。雖然說他本人是有點古板,但也是出於對學生的關心。我們這一級是他帶的最後一屆,所以他對我們更是格外的關心,就連平時不怎麼出眾的我,他也親自找了我幾次激勵我。在這個對我們愛護有加的老師面前,基本已經放棄學業的我有種羞愧的感覺。拒絕了他希望我復讀的建議,我拉著素不敢看他略帶失望的眼神,連忙從辦公室退了出來。

    回頭看著身後那熟悉的校門,我突然有種想放下一切回去的感覺。那是一種深深的眷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觸。十幾年的生活,都是在這裡面度過的,突然要放棄這種生活習慣,就像捨棄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般。可肩上不得不肩負的責任,使得這種習慣的生活成了一種奢望。慢慢轉過頭,輕輕歎了口氣:再見了,校園。

    牽著素的小手,迎著冬日的太陽,我突然有種輕鬆的感覺。看著脈脈注視著我的素,陽光在她晶瑩潔白的俏臉上撒下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盈盈的美目包含著濃濃的愛意。我笑了,摸了摸她帶著一絲紅暈的小臉:至少,有她們永遠陪伴著我……

    眾所周知,學校外面的各種攤販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看著素那咬著小手指東瞧瞧西看看的模樣,我不盡宛然。拉著不明所以的她選了一個館子點了幾個菜後,就準備轉身去那些小販處買幾樣我自認為比較好吃的小吃讓她開開口。想著她知道我的打算後一臉興奮的嬌樣,心裡一陣甜蜜。

    小攤販離飯館並不太遠,當我買了一袋子小吃回來時,卻看見一堆人正圍在小飯館門前。眉頭皺了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破鴨般的嗓子從人群裡傳了出來。

    「李剛,我勸你還是老實點,我們老大看上的小妞,你插什麼手?別忘了,你妹妹還在我們手裡!」撥開圍觀的人群,只見四、五個染著各色頭髮,身上各種飾品叮噹作響,穿著另類裝束的幾個小流氓,正圍著兩個青年人,幾雙賊眼還不住往素那瞟。其中一個臉上長滿麻子,樣貌猥瑣的流氓正對著一個高大的青年說著什麼。

    這個青年長的虎背熊腰,由於經常鍛煉,身上的肌肉微微聳起,臉龐剛毅不曲,渾身散發著一種陽剛之氣,正睜大著一對虎眼,雙手緊緊握著,憤怒地看著眼前的混混,猶如實質般的凌厲眼神使得這些混混也不敢輕取妄動。另一個青年長像平凡,身材瘦高,你把他放在一堆人裡根本顯不出他有什麼特點,只是那雙精明的眼睛讓人不敢小視。

    「王二麻!叫你們幫主最好把小雪放了,不然我剷平你們!」他怒吼到,身體因為憤怒微微有點顫抖,要不是旁邊的瘦高青年拽住,他馬上就要衝上去暴打那麻子一頓。

    「幹嘛幹嘛?怕你啊!不要你小妹的命了?恩?!」那個叫王二麻的混混叫囂著,有持無恐的樣子,旁邊幾個小流氓也跟著起著哄。把李剛氣得臉色發青火冒三丈,看著那些小人得志的混混,要不是妹妹在他們手中,早把他們打的不成人形了,哪輪得到他們猖狂。

    看著以前鳥都不鳥自己這種小混混的人吃憋的樣子,王二麻心裡一陣舒坦,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呸!你王爺爺不和你一般見識呢。」說著,摸著雙手就往那邊那個令自己有驚艷感覺的美人走去,眼裡閃爍著淫褻的目光,嘴裡還不住淫笑道:「小美人,來,哥哥餵你吃。」

    李剛生平最狠這種淫邪之徒,看著王二麻那樣子就想衝過去。瘦高個拉住了他,往素那邊使了使眼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才止住了他。反到是當事人,對這些毫不理會,若無其事地吃著剛端上來的炒菜。

    我從旁邊圍觀群眾口中知道了個大概:那幾個混混見素長的漂亮,就準備上來調戲,結果被一邊兩個青年阻止了,才發生了上面的事。「是嗎?」我沉下臉來,淡淡地說道,一臉無所謂得向場中走去。

    旁邊的眾人頓時覺得一股冷氣從一旁傳了過來,即使穿上了厚厚的冬裝,仍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紛紛避開了讓我過去。將近十米的距離,我兩、三步就走到了,眾人卻絲毫不感到突兀。那兩個青年看見場中突然出現的我,眼中一亮,瘦高青年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神色。李剛似乎想出言勸阻我,但又被他拉住了。

    王二麻可就不那麼好過了,抓住自己肩膀的那隻手就像鐵箍一樣緊緊捏著,骨頭彷彿都要碎了一般,疼得他吱牙裂齒的。「你……你是誰?」當他轉過頭看著那雙不含一絲感情,散發著邪異光芒的眼睛,心裡不由一抖,一陣涼意順著脊樑爬了上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不復剛才的張狂。

    「老公——」素抬起她嬌艷的臉龐,對著我甜甜一笑,就猶如寒冬陽春一般,令在場所有人心裡一蕩。

    「好美。」大家心裡都不禁感歎到。看著女神秋水般的眼眸包含深深情意地望著剛出現的那個男人,嫉妒、羨慕的眼光立時瞄向了我,似乎我玷污了他們心中最神聖的東西一般。

    王二麻可顧不上場中的一切了,肩膀麻木得已經快失去知覺了。「你……要幹嘛?我……我可是麒麟會的!」王二麻壯著膽子說了出來。一提到「麒麟會」三個字,就像找到了靠山一般,得意地把頭甩了甩,似乎連肩膀的疼痛也減輕了一般。周圍的眾人也被這三個字嚇了跳,有些膽小的人立馬就跑了。李剛兩人相互望了一眼,沒有移動身體,可眼中卻閃現出了一絲焦慮。

    「哦?」我對素笑了笑,給了她個安心的眼神,不由又對眼前這個小混混口中的麒麟會產生了興趣。已經是幾次聽見這個幫派的名字了,不知道和老祖宗書裡提到的那個麒麟會有沒有聯繫?如果是流傳下來的同一個幫派,那自己就太失望了。

    王二麻見自己抬出麒麟會的名字後,我臉上玩味的神情,以為我怕了,又囂張地說道:「小子,只要你乖乖得把那個美人兒送給大爺,大爺我就既往不咎。」彷彿他就是麒麟會的龍頭,臉上奸笑著,就像素已經到他手中了一般。可他忘了自己還在別人的掌握之中,而且這個人還是他口中美人的老公!

    「是嗎?」我冷冷地說道。

    一股強烈的殺意突然向王二麻襲來,其中包含的濃烈血腥味使得他不禁全身顫抖不已。沒等他有反悔的時間,胸口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甚至他還聽見了「啪」的肋骨斷裂的聲音,劇烈的疼痛使得他一下就昏了過去。

    眾人根本沒見我出手,就看見王二麻突然向後飛了出去。光噹一聲狠狠撞到了旁邊一家商舖的捲簾門上,然後就一動不動了。鮮血順著搭拉的腦袋流了出來,鼻孔、嘴裡也冒出了絲絲血跡,眼見就活不成了。

    圍觀的眾人見出人命,轟的一聲就作鳥獸散了,一些大膽的則偷偷看了這邊幾眼,拿起電話撥通了110。

    我卻像個沒事人一般拍了拍手,笑著走向了素。我知道那個人已經沒活路了。剛才那一腳,我把下丹田的混沌力轉化為純陰內力,透過身體直接震斷了他的心脈,而且事後檢查起來也只會覺得是心肌梗塞什麼的。如果換做是在麒麟洞,哪個妖怪惹到了親愛的素,死的可就不會這麼簡單了。素顯然早就習慣了這一切了,神仙的法則就是無慾無求,世間的生靈本就不太關心,何況她還一心向著我呢?

    一旁的李剛則心驚不已,他以為憑著自己在實戰中鍛煉出來的身手,在整個湘南已經難逢敵手了。可剛才自己卻絲毫看不見那個看似柔弱的男人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如果對象是自己,自己能躲過嗎?李剛想了想,還是洩氣地搖了搖頭。還有他那一閃而似的強烈殺意,竟然連身經百戰的自己也有一種害怕戰慄的感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他詢問似的望了望旁邊的李陽,以前自己這群人就屬他最聰明最有辦法了,可現在他也是一頭的霧水,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正在結帳的那對男女,一種從未見過的異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最尷尬的就是那剩下的幾個流氓了。眼中完全被我那無聲無息的一招震住了,我殺人後那種無謂的表情使得他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現在他們有了種命完全不在自己手中的感覺,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幾個人相互瞧了瞧,其中一個看似機靈的給旁邊的幾個使了個眼色。那幾個人馬上就向王二麻走了過去,準備扶起他走人了。

    就在這時,一個樣貌精明,十八、九歲的男孩蒼白著一張臉,從遠處向我們這邊走來。看他蹣跚的步子和捂著肩頭的手指不斷冒出的鮮血,可見其受了很重的傷。他一看見李剛他們兩人,灰暗的眼睛突然一亮,加速向這邊走過來。顯然李剛他們也看見了這個男孩,臉上一愣,連忙跑過去扶住了他。雖然他們的距離很遠,但憑我的功力,他們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傳了過來。

    「大……大哥,雪……雪姐她……」少年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雪兒她怎麼樣了?!」李剛一聽,顧不得少年的傷勢,一把抓過他不斷搖晃著,怒吼著問道。

    「雪……雪姐被他們殺死了!」少年一口氣把這話說完就昏了過去。

    「什麼!」李剛一下蒙了,雙手一抖,少年的身體便倒了下去。一旁的李陽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下墜的身體。

    自己的親妹妹,自己十幾年來相依為命的親妹妹就這樣丟下自己走了?短暫的沉悶後,他紅著一雙眼睛,緊閉的牙齒把嘴唇都咬出血來了,一字一頓的說道:「胡——嘉——磊!」完全不理旁邊李陽的勸阻,從腰間操出一把大砍刀就向外走去。

    旁邊一下閃出幾個精壯的少年,其中一個從李陽手中接過那個受傷的男孩,幾個把那準備趁機逃跑的小混混看了起來。剩餘的人跟著李陽追著李剛的身影跑了出去。從他們臉上悲憤的神情,可以看出那個叫雪兒的人對他們應該很重要吧。只有李陽,除了濃濃的憤怒外,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擔憂。

    本來是主角的我們現在反到無人問津了。找出那個早在紛爭開始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的老闆結了帳後,我牽著素跟上了他們。反正也沒事,看樣子像是黑道的仇殺,我也不妨去見識一下。而素更是一臉的興奮,彷彿就是去看一場戲般,我只有無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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