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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 第二卷 南方第二百二十五章 轉折(5) 文 / 淡墨青衫

    漢官們也是感受到了攝政王冷峻的眼神,所有人都是在額角冒出汗來,但根本沒有人敢抬手擦拭一下。

    現在朝會,分為滿漢兩班,滿班就是滿人衣飾,箭衣,紅纓涼帽,有的飾有孔雀翎,還有馬蹄袖,親郡王的帽子上,還飾有十分名貴的東珠。[lvex.]

    但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與這些投降的漢官相比。

    與平時的鳥紗補服不同,正式朝會,眾官都穿著大紅色或是天青色的一色官服,頭上裁著七梁五梁三梁的梁冠,中單赤幘,手持笏板,論起華彩風流,滿人服飾,哪裡能及這一身衣裳的十分之一?

    看到這樣的情形,雖然就要派大軍出征,多爾袞心裡也沒有任何高興的情緒,他的眼神冷峻,充滿殺氣,心道:「這些漢兒南官,其心與我迥異,不習本朝風俗,將來遲早生變!」

    在心底裡,他也是給自已一個明確的期限,所以暫且按下這些冗雜多餘的情緒,重新又大步回到殿中。

    「本王已經決定!」

    面對諸王,貝勒,群臣,多爾袞一字一頓的道:「兵分兩路,一路由英王阿濟格統領,除八旗勁兵之外,再統平西王吳三掛,智順王尚可喜等部兵馬,哦,還有,洪承疇自領一軍,亦受英王節制,大軍,由紫荊關直趨大同等地,攻打流賊老巢陝北等地,爾後再繼續南下,進攻西安。」

    在他的命令之下,矮胖凶蠻的阿濟格先站出來,然後是旗下各都統和章京,接著便是牟輕英武的吳三桂,頗有衰邁之象的尚可喜。

    而洪承疇原本有沉思之色,此時也是急忙上前,眉眼間故意露出一些歡喜神色來。

    見他如此,多爾袞面色英然陰澆,也是微點了點頭。

    面對多爾袞,眾人再一次屈下膝去齊聲道:「臣等領命!」

    「再一路,由豫親王多釋統領,除八旗兵馬之外,領恭順王孔有德懷順王耿仲明等部,前往搿滅南明!」

    「臣等領命!」

    豫王多釋,英王阿濟格,這都是睿王的親兄弟,西征李自成,南征明朝的殘餘勢力,自然是以這兩個親兄弟領軍出征,正合其宜。

    這兩路兵馬連同蒙古、漢軍英王這一路可想而知人數要稍多一些大約有七八萬人。而豫王這一路,人數略少,清軍現在實力就是這些,除了留平一半的八旗兵馬鎮守京師重地,並且一路引福臨從瀋陽南下,沿途護衛的兵馬也不少。

    其實八旗主力,九成已經入關,留在關內的真正八旗精銳已經很少各地駐防的多是索倫和鄂倫春各族兵馬,此次征西與平南,看似兵馬不多不過已經是這個小部族能動員的極限力量了。

    「好了,就是如此,內三院與各部俱一起準備,十月之前,從征官員、將佐、都要實心操練,預備出征事宜,戶部與兵部要確保糧萆籌備,運輸,耽誤軍機,本攝政王絕不輕饒!」

    在長期的貝勒和親王生涯中,多爾袞就妾次擔負重任,在錦州之戰,他就是臨敵主帥,崇禎開間幾次破口入塞的大戰,多爾袞都是擔任主將,等皇太極一死,他就是大清的輔政王,再到現在的叔父攝政王,長期秉持國政,威權在手,令行禁止,在他的威壓之下,所有人都是緊張害怕,戰慄顫抖,等多爾袞的話說完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半跪下來,齊聲答道:「是,臣等謹遵攝政王諭令!」

    經過這樣一場不尋常的朝會,征李自成與征南明這兩件事就算有了定論。

    在六月時,多爾袞的態度還與現在不同。

    在當時的洪承疇看來,李自成才是當務之急的勁敵,雖然論地盤,明朝還有南京這個陪都,有完整的地方政務,還有完整的東南半壁,還有,在名冊上擁有的二百萬強兵勁卒。

    但範文程可能還不是盡數瞭然,洪承疇卻是心知肚明,南明孱弱,軍政財等諸務齊失,崇禎之前沒有辦法,事後又豈有妙手回春的招數?

    只要伸手拳頭,把李自成徹底打跨,南方之事,不過就是南京一城而已!

    南京下,東南半壁平!

    「老洪,在想什麼?」

    朝會已畢,群臣陸續散去,滿人就住在內城之中,各旗當時也是劃定地域,而且界限分明,朝會一結束,就各依本旗所居地域,呼嘯而去。

    範文程和寧完我都是漢軍旗,而且是效力多年的老臣,所以不必如普通漢官那樣住在外城,相反,他們的住處距離皇城很近,來往十分方便。

    出了宮禁範圍,遠遠就看到洪承疇在幾個俊俏僕人的簇擁下,跨騎在馬上,在燈籠的引領下,郁菲而行。

    此次朝會,攝政王沒有叫任何人發言,而是發佈王命,調兵派將。命令一下,整個大清朝廷就會

    如車輪一般轉動起來,在這樣的氣氛下,又有點像幾個月前從盛京出發時的情形。

    在當時,除了攝政王和少數人之外,八旗上下並沒有太強的信心。

    其實就是多爾袞,在入京之初,也有過動搖和轉弱的時候,就是前一陣子,洪承疇勸諫剃髮令下,必定令得剃髮南人心懷異志,而遠近聞之,會心存疑慮,對一統有礙。

    而多爾袞則答:「能得一寸則多一寸,一尺則多一尺,何必談一統!」

    在這對答之上,就能看出,清朝上下對入關有不小的信心,因為他們曾經數次破口入關,對北方情形十分熟悉,對攻下燕京,成為北方之主,也有當仁不讓之感。

    至於全國一統,上到多爾袞,下到普通旗丁,都沒有什麼信心。

    中國之大,是叫他們最為害怕的,南方情形如何,誰能盡知?

    而相隔不過一個多月,整個八旗上下,又是信心膨脹,這其中,南京方面的不思進取,無所作為,應該是最主要的原因。

    明朝痘疾,洪承疇是太清楚了!

    可再清楚,現在分兵南下,在明朝沒有主動進攻的前提下,自己卻主動去招惹,西邊還有強敵在……這樣做法,何其愚蠢!

    當然,在南京的軍政財稅上的改蘋,他還並不知道,因為捐官產生的微妙變化,也不瞭然。但無論如何,多爾袞現在的分兵之策,在洪承疇看來,十分愚蠢,簡直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英王手頭才三四萬兵,括唐通、姜襄等部兵馬,最多七八萬人。

    豫王部下,也不會超過六萬人,多則也不會過十萬。

    除了這兩王,能往畿南與河南北部的兵馬,十分有限,山東一帶,形同真空,如果明軍北伐直入山東和河南,簡直不知道拿什麼去擋,現在是兩邊相安無事,豫王一南下,一切順利都也罷了,若是萬一有波折不利,阿濟格在西邊再打一個敗協……

    滿心都是這種心思,洪承疇若是能笑容滿面,那才是奇怪。

    可惜的是,他在九王心裡,到底還只是一個降安啊……

    「老洪,老洪!」

    寧完我不像範文程那樣,平時和洪承疇交往有十分的客氣,此時叫了一聲,見對方不應,就又加大嗓門,大聲喊起來。

    「哦,是寧半先生!」

    洪承疇身上一震,急忙回頭,見是寧完我和範文程這兩個大學士,他心裡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笑來,在馬上拱了拱手,笑道:「岳老!」

    和寧完我,洪承疇沒有私交,而且對方向來做出大大咧咧的樣子,也令洪承疇十分厭惡。

    稱呼迥異,不過也是笑容可掬,十分親熱。

    「辦老,你似乎有牟事?」

    範文程神色也是十分謙虛,今日大朝議,就是他和寧完我,還有正白旗下的將領們一起會議,然後他親自向多爾袞建言,西征和南征之事,才算定局。

    數月之間,他算是對明朝官員們的頗須無能和軟弱有了充足的瞭解,大軍入城,降者如雲,不僅是現任官降,就是以前革了職的也是奉召出來當官,一路入關,除了在山海關和李自成打了一仗,燕京和畿北、畿南、山東北半,京師到山西一路,明朝的地方官和將領幾乎是望風而降。

    而根據他和不少降官的談話,也是對明朝情形瞭解的更深入了一些。

    軍隊都軟弱不能戰,官員各有心機,不願效忠,財政根本一塌糊塗,前一陣子,多爾袞前自到戶部徵調天啟和崇禎二朝的財稅賬簿,結果一無所得,根本沒有拿的出手的記錄。

    後來沒有辦法,還只能取出萬曆年間的賦稅冊子,以此為憑來收取賦稅。

    如此之朝,豈有不亡的道理?

    天命在清,已經毫無疑問。

    此時縮手京畿,放任對手自強,這豈不是十分愚蠢的行徑?

    所以,對洪承疇在南征一事上的謹慎,他也是有十分的警惕和懷疑。再加上剃髮一事,南官多反對此事,籍貫北方的官員牴觸倒不是那麼強烈,洪承疇雖降很久,不過畢竟是南人!

    漢官,也是要分南北的!

    本朝自關外而入,除了八旗之外,任用漢官勢必難免,而用南官還是北邊漢兒,那就十分值得講究了。

    如果把明朝的黨爭,也就是什麼東林閹黨,直接劃分為南北之爭,朝廷以北制南,豈不十分便利?

    此事,範文程已經和寧完我多次商量,由寧完我出頭,直接支持北方人中的馮栓為大學士,漸漸重用北官,開科取士,也多取北人!

    什麼東林閹黨,大清以後,再無這般說法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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