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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 第二卷 南方第二百二十六章 轉折(6) 文 / 淡墨青衫

    朱慈烺倒不知道,范女程倒是他的知巳,而且,在對付東林黨上,一個韋北之爭,直接化解。清朝早期的鬥爭,黨爭幾乎化為無形,東林黨氣焰直接消5%,圄然是江南根本失卻,但直接的原因,還是清廷以北壓南,又有八旗為後盾,降官也談不得氣節,於是折騰了明朝幾十年的東林一黨,奇跡般的就這麼徹底消失了。

    這一招散手,十分巧妙,也令得範文程更加自信。[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ex.]

    無形當中,對洪承疇的侍重和信任,也就漸漸消磨了。

    這其中的一些東西,洪承疇自己也很清楚,他自清出外,並且已經決定,日後要韜光養晦,少說話,少做事,凡事以低調為主。

    不然的話,朝中無援引,再失九王信任,不要說前程,性命亦可憂。

    當下見範文程話語中似有盤問之意,於是爽郎一笑,答道:「學生奉命要隨英王爺出征,正在盤算,直屬標營如何訓練,將佐兵士,也要嚴加管教,一時想的出了神,所以才沒聽到兩位老先生的招呼,十分失禮,真是罪過該死。」

    他的福建官話在北地多年,倒是進步不少,說起來是字正腔圓。

    「沒有心事就好。」寧完我森然道:「老洪你獨掌一軍,可是九王爺對你的信任,你自已可要多加小心。」

    聽了此語,洪承疇只是呵呵一笑,也是拱乎答應著。

    見他無話,寧完我才滿意一笑,退後一步。他和範文程都是在禁城裡頭就夠資格騎馬,不過此時步行,是等著在宮門外的轎子。

    「既然如此,九老清。」

    「是,學生給兩位老先生告辭。」

    洪承疇神色瀟灑的一拱手,滿面春風的轉頭走了,看起來,也是對今天多爾袞對他的安排十分滿意非常高興的樣子。

    倒也難怪,從一個謀臣策士,而且沒有顯職的策士的身份,一下子就能出外獨掌一軍一路殺到西安,立的軍功當然不會小。

    他原本在明朝文官裡頭就以知兵和能帶兵出名,現在放他出去帶兵,難道不正是九王信任?

    「岳老」,等洪承疇走遠了,寧完我才微微一笑,道:「看來洪享九真的樂心帶兵,對出征之事沒有什莓話說了。」

    「嗯看來也是。」

    表面看來也確是如此。

    不過,範文程對洪承疇太瞭解了。這個南人漢官,心機多的簡直叫人嫉輾,不用多接觸,就能知道這姓洪的太聰明了。

    南邊的地理山川,河流堡寨,各軍鎮的歷史沿革和戰略要點在哪裡,隨便一想就能說個大要出來。

    歷次進兵,能打到哪兒,是否能分兵還有這一次入關,這洪某人出的力豈在小處?

    現在不用他了,這廝心中豈能無怨望?

    不過,最少在表面看來,洪承疇是服氣了,認輸了,服軟了。範文程其實和這人有點私交,九王對洪某人的嫉恨,他也十分清楚。

    剃髮和進軍這兩件事,也確實是十分招忌。

    現在既然無事,他便點了點頭,向寧完我笑道:「如此,就給九王爺回話,洪某人沒有什麼話說,甘心領軍……就是這樣吧。」

    他資格比寧完我老的多,雖然都是內三院的大學士,不過說話是也是情不自禁的帶了命令口吻。

    「好,我知道了。」

    好在寧完我並不介意,到了宮門外,兩人互相拱了拱手,就此道別。

    等到了自己府邸,下人們一路掌燈將範文程送入書房,點燃燈燭之後,才一個個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不過今天範文程沒有動筆的意思,坐在椅中,看著研好的筆墨只是發呆。

    姓洪的真的轉變看法,他究竟是不忍南下攻伐故君,還是南征之事,確實還沒有到時候?

    思之良久,心中也是躊躇不安。

    等到了黎明時分,一夜不曾安睡,起身之後還猶自疑惑,但宮中很快派人過來,一個佐領騎馬趕到,向範文程打千行禮過後,便朗聲道:「攝政王請范先生及早入加……王爺等著先生寫給明朝的檄諭咧!」

    「哦,我知道了!」

    九王性急,而且決定了的事,絕不可能更改,剃髮一事,已經是九王心中一事,範文程十分清楚。

    若是皇太極,他心中有了疑惑,一定會相機陳說,然後君臣推敲商量,總要再有一個結果再說。而且,皇太極有了錯處,總會爽快承認,不會覺得難堪。

    就算剃髮一事,在養內時,皇太極唯恐天下未得,國人就習安逸,所以不准改衣插,入關之後,以範文程私心來見,若旗人習漢裝,天下幾乎是可以傳檄而定,若留明人服飾,南京有崇禎,尚有幾

    分機會。

    若是現在強令剃髮,誠為不智之舉。

    當然,這種話他絕不會說,也不會胡亂參與意義,此等國俗大事,自已一個漢人大學士,入旗又如何,豈不是自己找死?被哪個王公貝勒惦記上了,現在九王用他,若是將來棄用,恐金家都得上殺場了。

    當下就是對著一個佐領,也是面帶笑容,立刻答應下來。

    然後自然是換衣袍,傳轎夫打轎子預備進宮,至於洪某人所思所想,立刻便是拋諸於腦後了。

    洪承疇與範文程和寧完我對答如流,當時笑容滿面,等回到自己書房之時,才感覺到汗透重衣。

    他是十分重享受和舒服的人,就算是在軍中,洗沐和換上乾淨衣服也是不可免之事。到了自已房中,自有俊俏健僕上前來伺候,給他擦頭洗臉,換上乾淨舒服的衣服。

    一切折騰完了,他才揮一揮手,著令下人們都出去。

    半倚在太師椅上,他也是長長出了口氣。

    九王相疑猜忌之心,昭然若顯了。

    寧完我明顯是來看他反應,也是虧他應對得體。就算範文程再有什麼疑忌,沒有明證,想來他也不會窮究下去。

    如今看來,多爾袞權勢越來越大,幾個月間,就變化的十分之快。

    想來日後會越來越難伺候,而自已心中還有很多話,現在看來,也是不必再多說了。

    原本,清朝在他看來確實有開國氣象,雖是夷秧,不過自古夷狄入華夏則為華夏,這一層不必多管。

    但現在看來,九王太過剛愎,而且在衣飾服制上太過堅持,將來怕要出大亂子。

    而英王驕橫,鄭王軟弱無用,其餘如尼堪之流,無甚大用。開國諸王,多半暮色重重,身體也多半不好,十年之內,妾半要隕贏

    現在看來,清朝就算能得天下,也會橫生波折,十分困難了。

    大好局面,何至如此!

    想到這裡,自然也是為自己痛心。死節之難,松山之事不必再提,自已算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了,因為流賊必定很難成事,就算偶爾能擊敗清軍一兩回,整個體制相差太遠,遲早是敗亡之局。

    明朝那邊,如果清朝下了錯招,可能會有反擊的機會,就算不能中興,南北朝的局面十分可能了。

    原本是自己最佳歸宿之地,但松山敗後投降,崇禎皇帝想來恨自己入骨,就算自己忠心猶在,在盛京時,想到崇禎可能會死在城中,死在流賊手中,不免就要下淚。

    但皇帝對自己,可是會剮之而後快的!

    思前想後,豈不唯有「惶恐」二字而已。

    燈影之平,他也是長吁短歎,很難舒懷,正在此時,外間傳來擊門的輕響。

    「誰?」當著自己下人,洪承疇又是十分成嚴,用冷誚的聲音向外間道:「不是說沒事不要過來打攏?」

    「是」,外頭的聲音也是怯生生的:「周相公來了,請老爺示下,見不見他?」

    「哦?是他?」

    周鍾名聲實在是臭大街了,復社主盟的才子,流賊剛打進正陽門他就去迎接,一路引人到禁宮,後來宮中起火,不少宮人投了河,當時太子和崇禎皇帝走脫的消息沒傳過來,周鍾居然對宮禁吐了唾沫,破口大罵:「殘民之賊,死的好。」

    到底是故君,還好沒死,要是崇禎死了,也得被這廝氣的在地下打挺。

    如此無恥下作,清軍一入城當然又是第一個請降,多爾袞用人之際,馮栓那樣的士林公敵都用了,用一個更下作的周鍾也不在話下。

    這人向無交往,名聲太臭,不過,洪承疇正要拒絕的時候,突然深歎口氣,話一出口,卻是:「請他到客廳去等。」

    這座府邸也是特賜,雖在外城,不過也算環境幽雅,格局不凡,似乎是哪個朝官故居,洪承疇一時也懶得理會,抬步出門,等他趕到客廳的時候,穿著青袍的周鍾早就恭候多時了。

    「晚生見過九老。」

    「是你啊,今天沒去你牛老師家?」

    洪承疇上來便是打趣,周鍾也只得苦笑了。闖軍一入城,他便拜了牛金星當老師,滿嘴:「牛老師愛我,牛老師知遇。」士林現在傳為笑談,洪承疇上來便說,雖是打趣,也有幾分陰楨。

    「九老拿學生說笑子。」

    周鐘的臉皮十分之厚,洪承疇也只一笑搖頭,見此人還帶著貼身伴當,捧著衣站在廳前,因打量一眼,雖是青年,不過平常人模樣,很不出色,便背著手先進客廳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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