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康熙心思 文 / 夜惠美
第九十四章康熙心思
凌柱將前來探病的人都擋在門外，他不想因為這次的事件讓自己的妻女暴露在眾人面前。但是凌柱也沒有放棄反擊，他抓住了在護軍營中太子的人的一個錯誤，狠狠的打了三十軍棍，雖然有些衝動和有些遷怒於人，可是做了就做了，凌柱並不後悔。他不想同太子正面對抗，這次只是想讓太子明白不要輕易的招惹他。
太子胤礽看著被打的手下怒氣衝天，他沒想到凌柱竟然做的這麼的堅決。可是再要報復的同時他也得到消息，是康熙將此事壓了下去，對於凌柱的聖寵胤礽還是有些顧慮的。索額圖同樣聽說了這件事，對太子說道「太子爺，這件事是你辦的不是很地道，俗語說禍不及妻兒，況且凌柱又是一個極為重視家庭的人。雖然皇上曾經評價凌柱有些英雄氣短，但是從皇上的屢次賞賜加封來看，凌柱將來的前途不容小視。現在皇上又將護軍營交給了他，這樣的人還是應該以拉攏為主。」
「爺不是沒有想過拉攏他，可是他不識抬舉，況且爺也沒想真的讓凌柱的妻女出事，爺沒想到會鬧得這麼的大。」
聽見太子這麼一說，索額圖連忙將太子安排的人手找來仔細的詢問，發現這次的事件應該還有一些凌成的影子。胤礽聽後生氣的摔了茶杯，大聲說「老八也太不地道了，這不是拿爺頂缸嗎？凌柱可是凌成的親堂弟呀，他還真能下的去手。」
索額圖氣定神閒的說道「太子爺息怒，這次的事我想皇上應該心裡有數，要不然也不會將它壓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想折將凌成的安排透給凌柱知道，凌柱可是個聰明人，他應給知道怎麼辦的。不可否認凌柱是個人才，主意多想法新奇，最重要的是十分的忠於皇上，這樣的人太子爺將來登基也會用到。皇上將護軍營交給他那是十分的信任他，這樣的人我們只要求他不偏不倚即可，太過於拉攏和得罪都會讓皇上起疑心的。」
胤礽受教的點了點頭，「爺還是有些急了，只是護軍營讓凌柱這麼一弄什麼思想教育，讓爺的安排全都泡湯了。現在那些精銳和護軍營全部都以忠於皇命為宗旨，那些人死心眼的很。」
「太子爺，你是太子將來的皇帝，這些人忠於的是皇命，等你登基他們就會完全的忠於你，所以現在最該著急的不是你，而是其他那些有野心的皇子們。現在你只要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寵信，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八阿哥此次出手，也是很可能他也掌握不住兵權了，所以凌柱不禁沒有罪還是有功勞的。」
太子知道論起收買人心，老八可比自己強多了，經索額圖這麼一分析，太子恍然大悟道「您說的對，凌柱有功勞，大大的有功勞，怪不得皇阿瑪這麼的重視他，的確是個人才。」
索額圖縷縷鬍子說道「太子爺這次的事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只要我們將凌成的做法告訴給凌柱，那麼就可以讓八阿哥收買凌柱的計劃落空。最重要的是這次救人的是四阿哥和楊康，四阿哥可是您的好兄弟，凌柱又是極為重視女兒的人，憑著這層關係凌柱即使不靠向我們，也會對我們有所善意。楊康將來可是領兵的大將，而楊康和凌柱的關係看著還是很親近的。」
太子感歎道「真沒想到那樣一個不受重視的凌柱，現在卻處於這樣的地位，真是事事難料。這次的事還是得透過老四告訴凌柱才好，現在凌柱閉門謝客，依爺看過一陣凌柱一定會登門拜謝老四的。」
索額圖點了點頭說道「太子爺這樣安排很好，凌柱以前就在四阿哥手下當過差，四阿哥的話凌柱應該會信任的。太子爺，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好了。」
今天有大朝會，所以天不亮凌柱就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了。董氏半躺在床上說道「你還真是辛苦呢，注意一些不要再得罪什麼人了!」
凌柱來到床前說道「你放心吧，自從我揍了那人三十軍棍後，這些副參領都老實了，看來人還是有一些脾氣的好。我上朝向來是只帶耳朵不帶嘴的，我又萬事小心別人輕易的抓不到我的痛腳，你在睡一會，好好的養養傷，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做就成了。」
看著凌柱離開了，翠玉上前扶著董氏從新躺好，「太太真是好福氣，老爺這麼關心太太，您還是仔細的養傷吧，別讓老爺再惦記著。」
董氏點點頭說道「你也下去休息吧，這沒什麼事了，留兩個小丫頭就行，那次要不是你，我可能傷的會更重的，我不會忘記你的好的。」
翠玉一邊放下床簾一邊說道「太太說的是哪裡話，那些還不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太太快別多想了，好好歇著吧。」
雖然睡意很濃，但是由於這一折騰，董氏一時半會還真是睡不著。想到剛才凌柱的英氣勃發，董氏覺得自己的丈夫好像比在現代時更有精氣神了一些。而且凌柱竟然為了她們而杖責了太子的人，董氏在擔心的同時，在心底還是有些絲絲的甜意的。在清朝的凌柱由於接連陞官封爵，身上隱隱透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董氏輕聲感歎道「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看來還是挺有道理的。」
在朝會上，凌柱老實的站在武將中間，看著大臣們一個一個的啟奏稟告，大部分全都是歌功頌德的奏折。有些御史彈劾的也都是不出名的官吏，不過凌柱仔細的一琢磨，覺得好像太子和大阿哥之間的爭奪現在就開始了。太子身後有索額圖的支持，而大阿哥只能憑借軍功，不過像八阿哥等有野心的皇子也都隱在大阿哥身後，康熙又時不時的搞搞平衡，太子同大阿哥倒是斗的旗鼓相當。
大阿哥在軍中很有些威望，他也曾經拉攏過凌柱，但是凌柱卻是有多遠躲多遠，畢竟大阿哥比太子還要倒霉。
康熙高高的坐在龍椅上俯看眾生，那種掌控天下的感覺真是很好，可是誰能瞭解一個皇帝的責任和孤獨。康熙看著殿上大臣的表演，他明白在這些人背後必然有自己那些兒子的影子，難道滿殿的大臣就沒有一個真正忠誠於他的人嗎？康熙的目光來回巡視著，在幾個人的身上稍作停留，最後康熙的目光停到了凌柱的身上。
可能是由於康熙的目光太過探究，一向很敏銳的凌柱感到了康熙的注視。凌柱醞釀好情緒後悄悄的抬頭，用充滿忠誠崇拜帶著真誠的眼神看向了康熙。凌柱看見康熙注意到以後，連忙有些靦腆的地下了頭。不要問凌柱為什麼會懂這些，在現代只要經歷過保險推銷的人都會明白，給客人真誠的眼神對簽保單多麼的重要。在現代凌柱就是被人感動的簽了一堆看似有用實則無意的保單。凌柱一直覺得感情攻勢對一個帝王來說可能是最有衝擊力的，尤其是對康熙這樣自是為千古一帝的人，大臣的崇拜往往是最能打動他的。
散朝後，凌柱隨著人流往外走。期間同覺羅舒意說著什麼。只聽旁邊一個內侍高喊「凌柱大人，凌大人。」
凌柱回頭，看見一個小太監快步來到面前說道「凌大人，皇上召見，皇上招您養心殿陛見。」凌柱謝過小太監，在眾人的眾人的嫉妒羨慕的目光中，隨著小太監來到了養心殿。看著沒什麼人了，凌柱熱情的遞給領路的小太監兩個銀裸子，「公公辛苦了，這是一點小意思，就當請公公喝杯茶吧。」
小太監掂了掂銀子，笑著說「那奴婢就謝謝凌大人了，凌大人請放心，皇上心情不錯。」凌柱感激的點點頭。
進了殿，凌柱連頭都不敢抬，在規定的距離跪下磕頭道「奴才凌柱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看著恭敬的凌柱說道「起來吧。」凌柱站起了身，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只有自己，不禁滿頭霧水，康熙這是來的哪一出呀。
「這次朕招你來，主要是想瞭解一些你提議的那些個忠君教育，朕覺得這個發子很好，你給朕詳細說說。」
凌柱在心裡組織了一些語言，將一些現代的思想教育方法結合了一些清朝的時代特徵，慢慢的說出來。凌柱特意的強調了忠君愛國的對士兵的重要性，「皇上，奴才認為有時候精神力量還是很重要的，只要有勇氣敢於亮劍，才能戰勝敵人，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要兵勇們明白為了皇上而戰，那麼他們一定會為皇上消滅一切的敵人的。」
康熙對凌柱的回答很滿意，笑著說「凌柱，你的法子很好，朕很滿意你的表現。」
「皇上過獎了，奴才只是進了本分而已。」
康熙感歎道「盡本分，很好，現在就是有些人忘記了本分，讓朕十分的失望。」然後笑呵呵的對著凌柱問道「你棋力怎麼樣？陪朕下一盤？」
雖然康熙說的是疑問句，但是凌柱可不敢擾了康熙的興致，凌柱不好意思的說道「同皇上下棋那是奴才天大的榮幸，只是奴才的棋力是在是有限，怕饒了皇上的興致。」
康熙對內侍吩咐擺上棋盤，然後說道「沒事，朕現在興致很高，朕也可以指點一下你。」
這種狀況，凌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陪皇上下棋在以前電視裡演的一直是個苦差事，因為不能贏皇上，得巧妙的輸棋。不過這對凌柱來時不是難事，畢竟以他的棋力，根本就不用擔心，這是必輸無疑的。
看著擺好的棋盤，凌柱可是不敢坐在康熙的正對面，這能沾沾椅子邊虛坐。這還真是個體力活，凌柱不由得在心中感歎。
康熙讓凌柱執黑先行，凌柱也就不客氣了，拿起棋子便沖衝殺殺起來。凌柱下棋曾經被於多評價為『看著挺熱鬧，其實一點佈局都沒有，只知道猛衝，而且棋癮上來不管不顧。』
此事的凌柱充分體現了於多評價的正確性，果然毫無顧忌的衝殺了起來，興致上來了坐的也穩了。康熙看著凌柱的表現不由得翹起了嘴角，他覺得莽撞真誠的凌柱看著很符合他的心意，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呢。
一盤很快就下完了，白棋遍佈棋盤，黑棋只是星星點點。凌柱一臉的可惜，畢竟這可是同康熙下棋呀，這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凌柱，朕覺得你下棋還是挺有意思的嘛，猛衝猛撞不考慮佈局，甚至連得失都不考慮，朕同你下棋還感到挺痛快的。」
凌柱站起身，看著康熙的心情很好，便輕聲說「皇上這是再誇奴才嗎？奴才的棋力同皇上一比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的。」
康熙放下茶杯，笑著說道「凌柱，你這個人，你這個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等有空朕還要同你下棋，起碼朕能感覺到你的真誠。」
「那奴才一定好好練練，希望下次不會結束的那麼快。」凌柱信誓旦旦的說道。
康熙笑著點點頭，旁邊恭敬的站著的內侍不由得想到，看來這個凌柱真的很得皇上的看重，皇上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凌柱，朕很滿意你在護軍營的表現，朕希望你能繼續下去，護軍營畢竟是守護京城的一隻很重要的力量，朕不希望出什麼問題，朕只想要一隻完全忠誠於朕的護軍營，你明白嗎？」
凌柱跪下堅定的說「請皇上放心，護軍營必定會對皇上忠心不二的。」
康熙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吩咐內侍捧來了幾個盒子，「前些天你的妻女出現的意外朕已經知道了，你處理的很好，這些是各色貢品，就賞給你吧。」
凌柱再次磕頭說道「奴才叩謝皇上天恩。」對於兒子惹事，老子賠禮這種事，凌柱雖然心裡不滿意，也只能接受了，還要很感動的接受，這個該死的世道。
康熙向凌柱擺。」凌柱慢慢的退出了養心殿。凌柱感到自己的裡衣全都濕透了，不過收穫還是很到的，凌柱想到自己在康熙面前的表現不由得滿意的彎了彎嘴角。內侍捧著禮盒送凌柱出了宮門，凌柱再三道謝，並送上了銀兩，內侍知道凌柱聖寵正濃，也就恭敬的收下了。
康熙慢慢的喝著茶，對於凌柱他真是挺滿意的，雖然有些小的心思，但是凌柱還是十分的忠誠可靠的。想到前幾天武丹回稟的四阿哥和楊康救凌柱妻女的事以及齊珞在這次意外的表現，康熙微微的搖了搖頭，覺得事情還真是巧合，一向對人冷淡的胤禛竟然會接住齊珞，執著于歸宗的楊康竟然死命的攔住驚馬，這事怎麼都透著一些不尋常。康熙敲了兩下桌子，對李德全吩咐道「傳朕旨意，太后體察宮中嬤嬤的寂寞艱辛，特放一些嬤嬤和適齡宮女出宮。」
「僅尊皇上聖諭，奴才這就去傳旨。」李德全躬身應道。
康熙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告訴她，讓她好好的照顧教導凌柱的嫡女，如無特別重大的事不用向宮中回稟。不要端著架子要善待齊珞，不要被愛女心很重的凌柱給攆出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朕不希望在出現第二個淑媛，朕要的是什麼她應該明白。」
李德全點點頭說「皇上放心，她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奴才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出問題的。」
康熙捻著佛珠輕聲說「但願朕的安排沒錯，你應該會滿意吧。」
凌柱回到了家裡，看見齊珞正在喂董氏吃橘子。旁邊的下人都笑瞇瞇的看著，董氏雖然有些羞澀，但還是接受了，畢竟這是自己女兒的心意。齊珞看見凌柱帶著兩個禮盒，問道「阿瑪，這又是誰送的禮呀？」
凌柱向紫禁城方向拱了拱手說道「這是皇上的賞賜，據說都是貢品。」
趙嬤嬤高興的說「真是恭喜老爺了，誰家有這麼大的體面呀，能經常接到皇上的賞賜。」
齊珞知道這可能是康熙對自己一家意外的補償，所以並沒有感到很高興。董氏說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打開看看？」
齊珞上前揭開了盒子，一個盒子裡面裝的是筆墨紙硯，每一樣都精緻的不得了。另一個盒子裡裝了一些精緻的貢品娟紗和絲綢，還有完全由淡紅色珍珠製成的一整套首飾，這個盒子裡的每一樣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趙嬤嬤和翠玉等人都在嘖嘖的感歎著，這些娟紗和絲綢可能常人連見都每見過。
凌柱看見後說道「真是皇恩浩蕩呀。」然後擺擺，我同夫人有話要說。」下人們見怪不怪的行禮告退，齊珞上前關上了房門。
看著有些發呆的凌柱，齊珞問道「阿瑪，你到底怎麼了？皇上的賞賜不對嗎？我覺得我都不用買首飾了，現在數數我的首飾基本上全都是皇上賞的。」
董氏笑著說「那還不好嗎，這些可都是別人求不到的呢！」
凌柱歎了一口氣說道「齊珞，我覺得我怎麼像個弄臣呀，怎麼就一點都沒有骨氣呢？以前所受的教育好像完全都丟掉了，想到以後的事我總覺的應該做些什麼，哪怕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呀，現在我感覺我完全是個小人。」
齊珞知道這是拍康熙馬屁的後遺症，所以勸道「阿瑪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們，我們雖然有心改變，卻又總是無能為力，就像我以前說過的，我們不是英雄和偉人，我們只是普通的人，我們是害怕犧牲的，不過我覺得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也可以稍稍的改變一些小事的。畢竟我們改變了一小步，對未來將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凌柱點了點頭說「只能這樣了，哎，這種感覺真的是很爛，希望後世的人不要罵我們膽小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