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生恩養恩 文 / 夜惠美
第一百零七章生恩養恩
齊珞是不信佛的，只是自己一家能穿越時空如果不信又有些說不過去，最為重要的是這幾本佛書是四阿哥送的，如果自己不看的話，將來會不會被四阿哥給怨恨上呀。齊珞想想還是不要冒險了，大體瞧一瞧省的將來出問題。齊珞捧著佛書在自己院子裡的鞦韆上看著，發現四阿哥還是挺細心的，這些佛書不是難懂生澀的佛理，而是一些佛家修行的小故事，看著還挺有趣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珞放下了書，仰頭看了看天空，看來雍正堅韌不可奪其智的個性也是通過這些修佛的故事影響的吧。沒有大毅力和大決心的人是無法成佛的，胤禛的早期性格被康熙評價為喜怒不定，他又是費了多大的心力才改變了性格呢？胤禛也是應該有大志向的人，為了能更近一步他真的犧牲了很多。齊珞低頭慢慢的撫摸著這些佛書，輕輕的歎口氣道「真是個複雜難懂的人物，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齊珞將書放在鞦韆上，站起來，握拳決定，不能被他影響到，只要自己快樂的生活就好了，雖然胤禛付出了很多他不也得到了至高的皇位嗎？秦嬤嬤拿著一件紫色繡花的斗篷給齊珞披上，「姑娘，天已經轉涼了，還是要仔細一些才好。」
「看了這些佛書挺想去廟裡拜拜的，惜月現在是出不了門的，不如我先去廟裡上上香，求求家宅平安也好。」
秦嬤嬤看著突發奇想的齊珞，愣了愣沒有說話。齊珞便去找董氏研究到哪裡去禮佛了。董氏對上次凌柱出差時去的寺廟比較信任，畢竟去那求過後，他們家非常的順利，這種心理暗示可比任何的名聲都好使。所以董氏決定還去那個寺廟，齊珞倒是無所謂，她只是想去寺廟沾沾佛氣而已。
董氏和齊珞再次來到了這個不是很出名的寺廟，在大雄寶殿上齊珞和董氏都很虔誠的跪在佛像面前，輕聲請求著，香煙繚繞還是很有氣氛的。齊珞三跪九叩然後將點燃的香插在香爐中，旁邊的僧人向齊珞低頭稽首，董氏站起來將早已準備好的香油錢放進去。齊珞抬頭看看佛像，在心中暗道，神仙也要吃飯的嘛。
董氏和齊珞照樣沒有求籤，只是齊珞對寺院寄賣的佛珠挺有興趣的，當然在這可不能說賣，這能說是求。齊珞也求了一個，仔細看看好像同四阿哥給的沒法比，只是到底是自己求的，沒那麼些多餘的想法，所以齊珞還是很開心的。董氏隨僧人去禪堂裡參禪了，這些齊珞是不感興趣的，所以她帶著紅英和紫雲來到了供香客們賞景的院落。
齊珞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發現這的景色還真沒什麼變化，只是接近深秋，院子裡的楊樹葉已經變黃，在風的吹動下慢慢的飄落。齊珞靠在樹幹上，想著來清朝發生的事情，認識的古人逐漸在眼前閃現，而現代的記憶正在逐漸的消退，這種若有所失的感覺讓齊珞輕輕的歎氣。齊珞拍拍樹幹，突然看見在大石頭上盤坐著楊康，齊珞不由得揉揉眼睛，楊康寶相莊嚴的盤坐在那，只是沒有剃度。
齊珞慢慢的靠近他，齊珞覺得他好像在煩惱著什麼，掙扎著什麼？等到還有兩三步的距離，楊康突然睜開了眼睛，銳利的目光看向來人，好像隨時準備戰鬥一樣。看到是齊珞，楊康的眼睛裡閃現出一絲驚訝和一絲驚喜。他站了起來，上前兩步，「你怎麼也來這了？沒想到我們又碰上了。」
「是呀，我總共就來了兩次寺廟，而兩次都遇到了你，真是好巧。這並不出名，你怎麼也會選擇這呀？」
楊康回答道「在這能讓我平靜下來，山不在高有仙怎名嘛。」
齊珞點頭笑著說「嗯，你完全當的起文武雙全，難怪他們說你有納蘭遺風呢。」
楊康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嚴肅的說「我不會是納蘭容若，我只是楊康，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齊珞沒先到楊康會這麼想，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然後又安慰楊康道「其實你也可以往好了想，他們是把你同納蘭大人相提並論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將來一定會超過納蘭容若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想守護的人。」楊康一臉堅決的說道。
齊珞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真的挺靜的好像根本沒什麼人，雖然同他還算熟識，但是還是不能久待。
楊康看出了齊珞的心思，袖中的拳頭不由得攥緊了些。但是面上不顯，而是親切的說道「我也有聽說菊花會上發生的神跡，不過我覺得你的那首菊花詩很出色，沒想到你還挺有詩才的，我想將來你的才名應該很盛才對。」
齊珞聽後苦著臉說「我可能再也不會做出那種的詩了，這個我已經是積累了好久才能寫出這麼一首的。我又不想有才名，所以這種事還是算了。」
楊康感興趣的問道「那以後別人向你求詩怎麼辦？或者在遇到詩會呢？」
「你不知道越顯的神秘越讓人猜不透嗎？我雖然不會在做出那種水平的詩了，但是裝裝樣子還是能做到的。況且『文章本天成，妙手偶爾之』誰也不會計較閨秀這麼多的。」
楊康感覺同齊珞在一起心情很放鬆，好像煩惱的事都能忘記。「你很幸福，凌柱大人疼惜你如掌上明珠，而我的阿瑪卻」楊康低頭輕聲說「血統榮耀和師門的撫育之恩，我到底該怎麼辦？生恩養恩到底孰輕孰重？」
齊珞看著一臉惆悵的楊康，輕聲說「你這名字起的還真不好呢？是不是所有叫楊康的都會面對這種生恩養恩的局面呢？」
楊康差異的看看齊珞，齊珞想想了想說道「這種問題是想不明白的，好像你做什麼決定都是錯的。你只要憑著心意去做將來不要後悔就成了，只要你能想明白什麼對你是最重要的，況且世間沒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你阿瑪也可能是受蒙蔽了，虎毒不食子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師門的養育恩情也可以換另一種方式報答呀，生恩和養恩之間的衝突不會是沒有餘地的吧？」
楊康低聲說「什麼對我是最重要的？」然後猛然抬起頭看著齊珞說道「你說的對，我應該知道怎麼做了。我一定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楊康不比任何人差。」楊康在心中暗自發誓，只有得回自己失去的東西才沒有人再逼自己做選擇，自己也才能得到想要的。想明白的楊康看著齊珞的眼神充滿了柔情，他感歎道「每次見到你都會讓我想明白一些事，你這樣的閨秀我可從來就沒有見過。」
「你不要讚我了，其實我又沒說什麼，只是你自己想通了，你只是缺了一個理由而已。更何況你才見過幾名閨秀呀，那些個名門閨秀我是遠遠比不得的。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想同她們比，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緣法，總是比較會失去很多的樂趣的。」
楊康看著一臉驕傲的齊珞輕聲的說「這就是你不同於旁人的地方，也是讓人放不下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的放棄齊珞的。
齊珞聽見後臉色有些發紅，一陣風吹過，幾片黃色的楊樹葉落了下來，齊珞伸手接住了，輕輕的轉著樹葉的柄兒，又看了看旁邊的粗壯楊樹，淡淡的說道「這也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每個人喜好的東西和人都是不同的，我又不是仙女能讓所有的人都喜歡。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喜歡的東西都能得到的，捨得捨得有捨才有得，就看你怎麼選了。」
楊康看著齊珞沒有說話，齊珞輕聲說道「我也有我的喜好，並不是別人想要怎麼樣我就得怎麼樣的。雖說將來的我的事我無法做主，但是我是不會輕易的就放棄我的堅持的。我最嚮往的日子就是像我的父母一樣，雖然吵吵鬧鬧但是卻能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看著楊康有些恍惚，齊珞知道這些古代的人是不會懂的。想到楊康前些天的生日，自己家雖然也送了禮，不知道自己用不用再送一份呢，畢竟楊康可是送了自己好些個禮物了。齊珞看看手腕上的佛珠，把它送給楊康？齊珞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楊康問道「你又想什麼呢？這麼的出神？」
「沒什麼的，只是想到前些天是你的壽日，由於規矩沒有親自道賀，今個遇見了，我就祝你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了。雖然晚了一些，但是我可是真情實意的。」
「你能記得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更何況要是沒有你們一家人救了我，我可能骨頭都爛了，這種恩情我是不會忘得。」
齊珞看著楊康說道「你也救過我們呀，所以我們就不用謝來謝去的了。楊康哥哥，不管怎麼說，不管你將來在生恩和養恩之間怎麼選擇，你有一個偉大的肯為你犧牲一切的母親，這種恩情你才要永遠的記得，不要忘記才好。」看著楊康陷入到沉思當中，齊珞沒有打擾他，而是輕輕的行禮告辭了。
楊康站在原地想著齊珞的話，想到母親為自己所做的犧牲，楊康攥緊了拳頭狠狠的錘了一下樹幹，喃喃的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讓你的靈牌進入到祠堂受後人供奉的，我一定會讓他親自承認錯誤，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然後看了看天，接著說道「額娘，你要保佑我早日達成。」
康熙皇帝坐在龍椅上，聽著武丹的回稟。有些差異的問道「你是說楊康遇見了凌柱的愛女？就在那個香火不盛的寺廟裡？」
武丹拿出一份折子遞上說道「回皇上的話，確是這樣，他們說了一陣子的話，奴才的屬下只是聽了一個大概，畢竟楊康大人武藝精湛，不敢離的太近。」
李德全將武丹的折子呈送給康熙，康熙打開仔細的觀看，楊康和齊珞的對白基本上全都在上面。看見齊珞的話，康熙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吩咐武丹道「繼續派人跟著楊康，一定要給朕盯緊了，但是注意不要讓楊康察覺，他還是朕能用的上的人。」
武丹點頭離去，康熙又仔細的看了看折子，輕聲說道「楊康朕能給你想要的，養恩再重也抵不過血統，你同他們是不同的，你千萬不要讓朕失望。」
李德全回稟道「萬歲爺，最近四阿哥好像正在查秦嬤嬤的事，雖然查不出什麼來的，但是奴婢怕夜長夢多。」
「這個老四，他這是把精力都用在哪了？這事朕自然會點醒他的。」康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康熙用手指敲了敲武丹的奏折，又著重看了看齊珞的說辭，長歎一聲「生不逢時，生不逢時，朕到底該怎麼決定呢？」
李德全勸解道「皇上，您是天下共主，這大清朝的事全部都是您說的算的，誰還能抗命不成。您看中她自然是她的福分，誰也不敢質疑您的。」
康熙淡淡的說道「這事你是不會懂的，看來有些事還是得朕來安排才行，只是希望將來他們能夠明白朕的苦心。」又低頭看看手腕上的佛珠，然後提起筆來繼續批准奏折。
其中有一本奏折是御史上奏彈劾索額圖的，康熙皺了皺眉頭，起筆的手也輕顫了一下，穩了穩情緒，還是在折子上批復『無稽之談『幾個字，然後對李德全說道「這個折子給朕明發。」李德全點頭接過。
內侍進來稟告道「啟稟皇上，裕親王府的淑媛姑娘請求面見皇上。」
康熙聽後，嚴聲說道「朕不見，告訴她，讓她好好的閉門思過，好好的學學體統規矩。」
內侍有些猶豫的說「回皇上，淑媛姑娘說要是您不見她，她就長跪不起，直到您原諒她為止。」
「那就讓她跪著好了，越來越不像話了，還學會要挾朕了？看來她根本就沒明白她錯在何處。」康熙生氣的說道。
李德全趕緊像內侍擺擺手讓他退下，又給康熙續上了茶水，勸道「皇上您別氣壞了身子，淑媛姑娘不懂事，您消消氣。」
「這都是讓朕給寵的，太過任性妄為，這還是原來的那個淑媛嗎？」康熙歎了口氣道，然後喝了口茶水，繼續拿起筆來批奏折了。李德全心中暗歎，看來淑媛是徹底的失了聖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