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謙寧出場 文 / 夜惠美
第一百零八章謙寧出場
齊珞抱著畫軸進了屋，不由得跺了跺腳，紅英看見齊珞連忙接過畫軸，並將暖手爐遞給齊珞。「姑娘快暖暖手吧，天雪下不來就越發的冷了，為了一幅畫就往外跑，仔細找著了涼太太又該念了。」
齊珞將手爐往懷裡抱了抱，說道「我哪有那麼嬌弱，況且現在才幾月呀，如果現在就不出門，等到大寒的時候豈不是要挖個洞躲起來？」
王嬤嬤給齊珞端上了熱茶笑著說道「還是姑娘機靈，這嘴是越來越會說了。」
齊珞抿了口熱茶，她還是不是很喜歡喝茶水，只是現在也沒什麼水果，自然就壓不成果汁。齊珞放下茶杯說道「我記得咱們有醃製梅子的，以後就用熱水泡梅子就好了，我還是更中意那個。」王嬤嬤點頭說道「是，奴婢醒的了。」
齊珞將畫展開撲在桌子上，認真的欣賞起來，這是惜月送給自己的畫，自己剛才向於夫人請教了一下惜月的畫法，真是收益良多。現在在看這幅畫，齊珞也覺得會欣賞了一些。紅英湊近說道「要說惜月姑娘的畫，據說可是千金難求呢，沒成想姑娘還沒說什麼，就送來了幾幅畫給姑娘，真真是難得。」
「千金難求？沒想到這熱度還沒過呀，」齊珞笑著問道。
「那是自然，畢竟這事可是透著稀奇呢，再加上惜月姑娘不止氣派了些，顏色也出挑了些，又是出自名門，聽說上門的媒人可是很多呢。」
齊珞知道由於當時惜月的不夠出色，在選秀的時候就被撩了牌子，這可真是因禍得福呀。齊珞眼光閃了閃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增增肥，只是想到將來減肥的痛苦，齊珞還是心有餘悸的。更何況自己如果突然改變太大外人會怎麼想？要是傳到了康熙的耳朵裡引起他的猜忌，那就得不償失了。算了，還是在想別的折吧。
看秦嬤嬤不在身邊，齊珞連忙收起了畫，向紅英眨了眨眼睛，她會意的點頭出去了。一會就端上來一盤上面結了一層薄博冰的花紅，齊珞笑瞇瞇的拿起了一顆，酸酸，甜甜，涼涼的溢滿唇齒之間。雖然已經是冬天了，但是這個時候吃涼的還是很舒服的，就像以前冬天吃冰激凌一樣。一會功夫小半盤就進去了，齊珞有些涼的打了個冷顫。
紅英輕聲勸道「姑娘，你已經進了不少了，等明天再用吧，要是凍壞了您，奴婢可是擔不起呀，太太絕對不會輕饒了奴婢的。」
齊珞想想也不應該讓紅英難做，況且如果真出了問題就沒有下次了。所以有些眼饞的點點頭，紅英看見後立馬將盤子端走了，生怕齊珞又改了注意。紅英莽撞的出門，看見秦嬤嬤竟然站在門外，顯然屋裡的一切她都已經知道了。紅英有些為難的看著秦嬤嬤，秦嬤嬤輕輕吩咐道「姑娘既是喜歡還是有量才好，你剛才做的很對，姑娘畢竟年輕不曉事，腸胃又弱，這都要靠身邊的奴婢常勸著。過幾天再給姑娘用，省的她只顧口福，不顧身子。」
說完後秦嬤嬤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挑簾進屋，紅英舒了一口氣，看看門口的小丫頭，小丫頭趕忙解釋道「紅英姐姐是秦嬤嬤不讓稟告的，我也沒法子呀。」
紅英點了點頭，將盤子交給小丫頭端了下去。看見秦嬤嬤進了屋，齊珞不由的很慶幸紅英將盤子端走了。不是齊珞沒有當主子的威嚴，只是明知道人家是為了你好，齊珞絕對做不到亂發脾氣的。
秦嬤嬤說道「姑娘，老爺讓人從關外收的珍貴毛皮已經送來了，剛才太太就是因為這個喚奴婢去的。各色的都有，不過最惹眼的是火紅的狐狸皮，真是一根雜毛都沒有，皮毛都紅的發亮光了，太太說用它給你制件大毛衣服呢。您是不是也去前面看看有沒有看中的？」
「我對毛皮不是很有興致，還是讓額娘做決定吧。」
齊珞看了看外面有些陰沉的天氣，不由得說道「這雪要是在下不來，可能會更冷一些，還是應該去莊子上享受一下才好。」
秦嬤嬤聽後，說道「姑娘，剛才剛才覺羅夫人來信了，說是邀請您和太太一起去他們家的溫泉莊子上玩呢，據說傅察大人的夫人也去呢，看太太那意思好像也答應了。」
齊珞有些吃驚的說道「咦，覺羅家也修了莊子？這事我怎麼沒聽說呀？」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覺羅家畢竟是宗室又同康親王府有著聯繫，再加上覺羅大人的夫人可是同宮裡的德妃娘娘同族，據說感情還很是要好。覺羅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關係廣，雖然在宗室中不顯眼，但是誰也不敢小瞧了，更何況他本身有著鎮國將軍的爵位，老爺能得他相助也是一大幸事。」
齊珞不由得睜大眼睛，她一直覺得覺羅家可能只是一個沒落的紅帶子，萬沒想到還有如此的背景。看見齊珞的神情，秦嬤嬤上前說道「看來奴婢要給你好好講講這些宗室名門了，這些對你來說同樣很重要。」
對於稍稍有些固執的秦嬤嬤，齊珞只能就受。不過齊珞知道自從秦嬤嬤進府以後，自己在各方面都明顯好了不少，只是一個秀女真的需要懂這麼多嗎？看來在古代當閨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求那叫一個複雜。
果然應了秦嬤嬤的話，董氏帶著齊珞接受了邀請，甚至董氏還帶上了齊環。齊環讀書十分的用功，在國子監的幾次考察中，成績都是穩居中上，很是給子爵府增了顏面。他畢竟是凌柱的庶長子，時常見見市面對他也是有好處的。齊環本身同覺羅謙寧關係要好，自從謙寧從軍後，他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齊環知道謙寧一定會去莊子上的，所以對於董氏的安排也就欣然同意了。
見到覺羅夫人烏雅氏，她自然熱情的拉著董氏說這話，對齊珞很是稱讚一番。「我是真真沒有想到，齊珞不止出落的好，性子好，就連作詩都勝人一籌，這樣色色俱全的丫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養出來的，看著就讓人疼到心尖上。」
董氏聽後也有些得意，但是還是謙虛的說「快別讚她了，那丫頭也只能作出那麼一首出色的詩，現在你再讓她寫，她可就不中了，那天完全是趕巧了，齊珞只是運道好些而已。」
烏雅氏讓婢女端上各色的堅果，拉著齊珞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每樣都準備一些，你要是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只管同我開口，千萬不要客氣。」
齊珞點點頭，烏雅氏又接著說「本來佟佳姐姐也說好要來的，可是天將喜事，玉瑤有了身子，她趕去料理了。」
董氏感歎道「這可真是大喜呀，玉瑤才成親多久呀，這就有了身子，將軍府一定會更加看中她的，真是個有福氣的。佟佳姐姐該多高興，真希望玉瑤能早日平安的生下嫡子。」
「就是說呀，那個鎮國將軍也是個體貼的，對玉瑤挺溫柔的，只是玉瑤性子有些綿軟，這次要是能生下嫡子將來誰還能越過她去？佟佳姐姐這麼急著去，也是想先幫忙處理一下內宅中的事，也省的那些狐媚子趁著玉瑤有身子就捉妖。就是安排也要安排玉瑤的陪嫁才是。」
齊珞聽後不由得低垂了眼睛，這古代的規矩也太傷人了，妻子懷孕還要為丈夫安排通房，這不是純粹的給人難看屈辱嗎？自己將來也會面對這樣的場景嗎？齊珞不由得攥緊了帕子。董氏自然也看不上這樣的，所以也只是應付了幾句。
烏雅氏可能看出來董氏的疲倦，便吩咐下人帶著她們先去休息，並囑咐下人要好生伺候著。烏雅氏專門劃出了一個院子給董氏和齊珞居住，院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是輕巧，屋子的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的妥帖，董氏也不由的暗自讚歎烏雅氏的細心和體貼。
齊環自然同謙寧在一起，齊環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道「你真是不同了，英氣逼人那。」然後上前錘了一下謙寧的肩膀，「一看就是當將軍的料。」
謙寧爽朗的笑笑，「那我就借你吉言了，看著你過的也不錯，個子也長高了些，據說你在國子監也是個人物呢。怎麼將來狀元就是你了吧！」
「我們這種勳貴子弟很少能中狀元的，我能得個一榜進士就知足了。阿瑪對我也沒那麼高的指望，我只要不惹事就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謙寧看看齊環有些喪氣的神色，上前拍拍齊環的肩膀「那是凌柱大人不想給你壓力，做父親的誰不希望自己兒子爭氣出息？不要想得太多，好好努力就是了。」
齊環輕笑著說「你說的也是，我已經比一般的庶子好太多了，他們從不曾苛待我。要不是阿瑪被皇上看中我也進不了國子監，又可以守著自己的母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作為嫡庶之爭，謙寧這方面沒有任何的經歷，畢竟他的阿瑪只有他們三個嫡子，雖說自己額娘狠辣一些，畢竟也少了麻煩和爭鬥。謙寧看過玉林的庶出弟弟們的境遇，確如齊環說的，董氏已經算是很賢惠的了，比起他們齊環好的太多太多了。謙寧岔開話題問道「前陣子一直在軍營，隱隱約約聽說裕親王府菊花會出了好些個稀奇的事，你給我說說，我也好漲漲見識。」
齊環笑著看著謙寧沒有說話，眼神中透著一絲瞭解和嘲弄，謙寧由於訓練曬的有些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喃喃的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我沒有想打聽齊珞的意思。」
看著尷尬的謙寧，齊環也就不難為他了，便將菊花會的事說了出來，著重說了齊珞作的那首菊花詩。謙寧其實也聽烏雅氏說起過，當時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現在聽齊環那麼一說，謙寧在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齊珞種種的樣子。
齊環說完後，不由得感歎道「我這個妹妹，真是容易給人驚喜，以前看過她練習琴棋書畫，從沒見過她寫詩，我還以為沒有這方面的才能呢，沒想到這麼一首菊花詩一出來，要不是還有招蝴蝶這件事，齊珞的名聲會更勝一些。」然後有些可惜的說道「那詩中質潔孤高，頗得菊花的精髓，只是風頭完全被惜月姑娘蓋過了。有些可惜呀。」
謙寧輕聲反駁道「珞妹妹不會計較這些的，她向來不喜歡出風頭的。」
「你倒是很瞭解她呀，」聽了這話，謙寧臉上剛剛消退的紅暈又冒了出來。
齊環看著謙寧說道「你這樣是不行的，你也知道齊珞雖然現在名聲不顯，但是憑著子爵府的家世和阿瑪對她的疼寵，親貴子弟注意她的也不少，更何況齊珞樣樣不比人差。你要是再猶豫不決不懂得進取，還是趁早放棄的好。我妹妹對這方面不太在意，如果你不表現的很明顯她是不會往心裡去的。」
「你是知道的，我努力的爭軍功主要是為了為我們家爭口氣，大哥身子弱，我這樣也可以讓阿瑪放心。凌柱大人雖然愛惜齊珞，但是她畢竟還得經過選秀，我不是長子無法承爵通過指婚對我來說很困難。現在我只能以兄長的身份在她身邊，如果有幸我能立個大功，得到皇上的看重，那麼我一定會要求指婚的，我其實也不想輕易的失去齊珞，現在我只能看著等著，希望將來能有機會吧。」
齊環拍拍謙寧，「如果我妹妹要是真能嫁給你，那她將來會很幸福吧，你能為她這麼考慮我倒是挺感動的。不過齊珞性子獨特，還是有些個想法的，你還是要點點她才好，也許兩個人一起努力成功的可能性會大一些，畢竟你的家世背景也不差，我聽說你也在皇上那露過臉的。只是如果你要是損害到我妹妹的名聲的話，別怪我不講情面。」
謙寧保證的說「這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作出出格的事情的。對於珞妹妹我疼惜她不比你少，你說的我會好好想想的。」
齊環看看謙寧不由得暗自歎氣，謙寧性子豪爽，但是不懂得爭取，對於府中發生的蛛絲馬跡齊環是有些明白的。話已經說到了，至於謙寧怎麼辦那就是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