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齊珞挨打 文 / 夜惠美
第一百一十四章齊珞挨打
一連幾天齊珞都有些精神恍惚的，對於傻姑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有心告訴父母，但是一怕他們擔心，再有也是害怕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會對傻姑不利。齊珞倒不是懷疑父親的心狠，他對自己的愛從來就沒有變過，只是隨著父親的權利日重，除了對家裡人一如既往的保護疼惜之外，對旁的能威脅到自己家的人，他可就沒那麼多愛心了。這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根本區別吧。
齊珞本身也不是非要聖母不可，只是她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的簡單，齊珞停下了筆，有心再將傻姑叫來，但是又怕引起懷疑，筆上的墨汁滴到到紙上，齊珞歎了口氣，放下筆，有些發狠的將染上了墨汁的紙搓成一個小團，扔進旁邊的廢紙簍裡。
秦嬤嬤上前關切的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心有些靜不下來，練字也不管用。」齊珞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四阿哥送的佛書，隨手拿起一本靠在椅子上讀了起來，佛家講究堅韌隱忍，齊珞用手指敲了敲佛書，決定先這樣吧，畢竟不管怎麼說，優勢都在自己一方。放下了心事的齊珞，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聽見外面有些鬧，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的沒規矩？」
紅英進來回稟道「姑娘，不是奴婢不懂得規矩，是裕親王府的淑媛姑娘派人來，她非要見你不可，奴婢叫她稍等，她竟然吵鬧了起來。」
齊珞聽後不由得一愣，這是什麼狀況？據說淑媛被皇上命令禁足在裕親王府，更何況她們也很長時間沒有再見面了，怎麼突然又想起自己來了？但是淑媛畢竟是身份在那，齊珞也不想太過於失禮，「嗯，原來是這樣，那你讓她進來吧。」
過了一會，一個衣著普通的十二三歲的少女一進來就跪在齊珞面前，連連磕頭說道「求求齊珞姑娘去看看姑娘吧，我們姑娘有事找您，奴婢求求齊珞姑娘了。」
齊珞一頭霧水的看看秦嬤嬤，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先不要哭，起來好好說說吧。」
那個婢女抬起了滿是淚痕的臉，但是還是執著的跪在那裡，「齊珞姑娘，您是我們姑娘最要好的，我們姑娘現在被禁了足，她有事找你幫忙，特意讓奴婢來請你去趟裕親王府。」
齊珞心中好笑說道「最要好的？那我可萬萬不敢當。淑媛姑娘可是出自裕親王府，還能有事求到我身上？更何況她只是被禁足，還能永遠的不出來？裕親王府門第太高，我是不可輕易的登門的。」
婢女一聽臉色都白了，跪爬兩步說說到「珞姑娘求求你，求求你同奴婢走一遭吧，我們姑娘，姑娘，她自從被禁足後，脾氣就很大，好些個奴婢都挨了打，姑娘說，請不來你，奴婢也就不用回去了。求求你大發慈悲的同奴婢一起去吧，奴婢還有老子娘需要奉養，求求你可憐可憐奴婢吧。」說完連連磕頭。
齊珞細心的發現在她的脖子後面有著幾道紅紫的鞭痕，眼裡閃過一絲不忍，這就是封建貴族嗎？她們怎麼能隨意的拿這些奴婢們出氣呢？知道和見識到畢竟是兩個概念，看這架勢自己要是不去的話，淑媛真的有可能會要了這個婢女的命。只是那是裕親王府，齊珞對那個地方實在是很有壓力。
看著婢女的額頭都磕出了血，齊珞對紅英說道「你快點扶她起來，再這樣這算怎麼回事呢？她畢竟是裕親王府的奴婢，在我們子爵府這樣，豈不是笑話我們不懂得規矩。」
紅英上前來扶那個婢女，婢女很掙扎，堅決跪著給齊珞磕頭，「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想，不想死呀，求求姑娘大發慈悲吧，奴婢給姑娘設長生牌位，天天給姑娘上香。您不答應奴婢，奴婢就不起來。」
齊珞不禁有些素手無策，她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到底該怎麼辦？不由自主的看向秦嬤嬤。
秦嬤嬤上前對齊珞說道「姑娘，這樣大吵大鬧的，也不是常事。你說的很對，她雖是奴才畢竟也是王府的奴才，淑媛姑娘能派她來，看來也是有些體面的。雖說子爵府是分屬上三旗，但是裕親王也是旗主王爺，總讓她這麼跪著，被外人知道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呢？要是傷著裕親王府的臉面，對咱們府也是不好的。」
齊珞揉了揉額頭，無奈的問道「那該怎麼辦？把她攆出去，看她的架勢極有可能會跪在府門口，那樣後果豈不是更嚴重？要是答應了她，那地方我是真的不想去。更何況冒昧登門拜訪皇上下旨禁足的淑媛，這也是不妥的呀。」
秦嬤嬤覺得齊珞說的在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真是有些棘手，想了想還是說道「皇上下旨禁足淑媛姑娘可是沒有禁止別人的拜訪呀，現在這個狀況也只能去一次裕親王了，見見淑媛姑娘就好，畢竟大面上也要過得去不是？」然後輕聲說道「至於淑媛姑娘有什麼要求你可千萬不要應下，淑媛姑娘也是個不醒事的，這麼折騰只會讓皇上更加的厭煩。」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自己交朋友怎麼就不長長心眼呢？齊珞不由得暗恨自己。「好了，你也不要跪了，我收拾收拾就同你走一趟吧，不過淑媛是名門閨秀，識得人應該比較多，同她較好的也會很多，她就沒去找找別人？」
婢女長出了一口氣，擦乾眼淚，沙啞著說道「這些天上門看望我們姑娘的閨秀還是挺多的，雖然趕不上往日。奴婢也不知道問什麼非要請您去？」然後有些感激的輕聲說道「珞姑娘是個心慈的人兒，奴婢就多說一句，最近我們姑娘脾氣不是太好，您還是要小心一些。」
齊珞也沒有特別的裝扮什麼，只是收拾的整齊後，穿著紫色的大髦，回稟了董氏一聲帶坐著自己家的馬車，帶著秦嬤嬤和紅英向裕親王府行進。期間秦嬤嬤在輕聲的問那個婢女，齊珞看了看窗外不由得暗歎，沒自由真是沒自由，明明不想做的事情還得去做。
王府的門房並沒有感覺齊珞的到訪有絲毫的唐突，看他們的表現齊珞明白雖然淑媛被禁了足，但是好像還真的是挺忙的。在婢女的指引下，齊珞來到了淑媛的屋子，一進屋子，裡面香氣襲人，聞著也不是那種劣制的熏香，看著屋中的擺設處處透著尊貴奢華，齊珞暗想，公主的閨房可能也就這樣吧。
齊珞坐在椅子上等著淑媛，不由得皺了皺鼻子，熏香再名貴她也受不了這種味道，她還是更喜歡自然的清香。齊珞也在暗中琢磨，為什麼淑媛非要讓她來呢？自己能幫的上她什麼呢？突然眼前一亮，看來只能因為他了，這個藍顏禍水。
淑媛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看見齊珞，連忙拉住她說道「你到底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是最知道我的，她們都想看我的笑話，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
齊珞輕輕的掙脫了淑媛的拉扯，淡淡的說道「我可當不起你這麼評價，你叫我來是不是有事吩咐我辦？我可沒什麼大能耐，還是不要指望我的好。」
淑媛尷尬的一笑說道「你還是生氣了，不要氣我嘛！當時在你們府上我是失禮了一些，後來又由於忙，就忘了向你道歉，你一定不會怪我的。」
齊珞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答話，這真的是那個在康親王府一臉驕傲的淑媛嗎？為什麼差了好多呢？齊珞不禁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她，就算禁足看來王府也沒虧待她，只是驕傲灑脫的淑媛變成了高傲有算計的淑媛，這才應該是她的真面目吧。
淑媛看看一臉冷漠的齊珞，心中有些不滿，但是想到齊珞的阿瑪的權勢地位，還是熱情的說道「這是裕親王府最出名的點心，你嘗嘗，就是皇宮裡都及不上的。」
齊珞看看面前製作的非常精緻的點心，並沒有拿，「你到底有什麼事吩咐，我心裡也好有個底，我還是更喜歡簡單一些的，太精緻的東西不適合我的。」
淑媛攥了攥拳頭說道「嗯，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請你幫幫小忙。我知道你阿瑪救過楊康，又曾協助他練兵，你們府跟他的關係一定很好，我想讓你幫忙給楊康送個信兒，這麼個小事，憑我們的關係你一定能辦成的，我一定會好好的謝你的。」
果然，齊珞不由的暗狠楊康的招蜂引蝶，看著遞上來的信，齊珞並沒有接，而是淡淡的說道「你是高估了我們府同楊康大人之間的關係了，楊康大人畢竟擔著被皇上親自賜名為『近衛軍』的統領，又是皇上寵信之人。同楊康大人這樣的，就算我阿瑪能說的上話，但是我一個內宅閨秀怎好給他去信？更何況他也不常來我們府上，我們根本碰不到一起的，這事你還是托別人辦吧。」
淑媛變了變臉色但是還是親切的懇求道「我知道你會有辦法的，你一定會有的，現在就只能你幫我了。我從來就沒有求過人，你就幫幫我吧，要不然我可能就要嫁去蒙古吃沙子了？我們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呀！」
「嫁到蒙古？你不是已經免選了嗎？」
淑媛露出可憐的神色說道「雖然是免選，但是蒙古王公要是請求指婚的話，以皇上的滿蒙聯姻政策，我也不是那麼穩妥呀。所以我想先讓楊康向皇上請求指婚，據說皇上許了他正妻自主，其實他要是娶了我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齊珞聽後，心中一動，但是還是問道「你和他這麼有默契了？要是那樣的話，聽見這個消息，他會自己行動才是，可能他現在正努力著吧。」
「那個木頭除了知道帶兵之外，他還知道什麼？我現在出不了門，要不然我會親自要求他的，所以就拜託齊珞你了，你也不想我們常年見不了幾面吧！」
齊珞看著一臉殷切希望的淑媛，搖搖頭說道「這事我實在是做不來的，我是一個閨秀怎好親自出門去找楊康大人，被別人看見了豈不是要笑話我嗎？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楊康大人現在在何處？你還是找別人吧！」
淑媛再三的軟語相求，齊珞就是咬定不肯鬆口，實在逼急了就沉默不語。淑媛看見這種情況生氣的一拍桌子說道「我都這樣了你都不肯幫我？你還算什麼好朋友。」齊珞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淑媛。
淑媛高聲說道「你是不是也像她們一樣勢力了？以為我失了皇上的歡心就看不起我了？我告訴你我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還是很重的，沒有人能越得過。我可是裕親王府的淑媛，今天這事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你們家都是皇家的奴才。」
聽見奴才這兩字，齊珞不由得心中一緊，雖然知道但是聽見別人嘴中這麼的一說，齊珞還是覺得很難受，平復了一下，齊珞站起來淡然的說道「我從來就不會因為皇上看重誰就上前巴結，當初同你交往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驕傲和灑脫，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我們家分屬鑲黃旗，就算是奴才也是皇上的奴才。」然後看了看淑媛又勸了一句，「既然你知道皇上對你的在意那又何必做這麼多得事呢？有時候安分一些反而更好，你好好歇著吧，我先告辭了。」
淑媛聽見齊珞的話十分的生氣，從腰中抽出鞭子，向著齊珞就甩了過去，秦嬤嬤連忙上前抱住齊珞說道「姑娘小心！」
齊珞猛的回頭，看見鞭子抽到了保護自己的秦嬤嬤手上，但是鞭角還是掃到了齊珞的眉間，淑媛高聲說道「我還輪不到你這個奴才來教育我。」還要再甩，這時候保泰從外面進來了，看見這種情況，上前就搶下了鞭子，看見齊珞眉宇間淡淡的傷痕，抬手就給了淑媛一個巴掌，陰冷的說道「你這是要幹什麼？你這是要為王府惹禍嗎？她可是致遠子爵府的嫡女，出身還要比你高上一些，你還有沒有體統了？」
淑媛看見這種情況，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齊珞主僕和保泰以及他的隨侍小扣子，小扣子也已經傻了眼，他可是從來就沒見過保泰打淑媛姑娘的。他是從門房處得來齊珞到裕親王府的消息，連忙告訴了自己主子。保泰也十分有興致的找了個借口來看淑媛，沒想到趕上這種情況。
看著齊珞眉宇間的傷痕，只是紅了一道應該不重，但是還是十分的心疼，上前輕聲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別同淑媛一般見識，她已經瘋了。」
齊珞關心的看看秦嬤嬤，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眉間的鞭痕，要是沒有秦嬤嬤的話，這一鞭抽在臉上應該會破相吧。抬眼看見保泰眼睛裡留露出來的那種疼惜，齊珞輕聲說道「看來我同裕親王府還真是八字不合呢，每一次都受傷。」
保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說道「這是治療外傷的珍品，好好的抹在傷處，一定不會留下痕跡的。」然後又狠狠的說道「對於淑媛，爺會好好的教育她的，你放心，爺一定會讓她去給你道歉的。」
齊珞沒有接藥，而是搖頭說道「道歉？還是算了，奴婢可當不起，奴婢的傷不勞世子爺費心了。」
齊珞雖然以前也奴婢長奴婢短的，但是保泰能感覺到她的驕傲，現在齊珞再說這些話，保泰只能感覺到她的冷漠淡然，齊珞離自己好像更遠了一些，有些想抓都抓不住。
保泰上前一把拉住齊珞的手，將藥瓶硬放到齊珞的手上，那種溫暖細膩的感覺，保泰心中蕩起了漣漪。保泰攥住齊珞的手輕聲說道「你不許同爺生分了，聽到沒有？你記住爺不會讓人欺辱你的。」
齊珞看了看保泰火熱的眼神，也不由得一愣，秦嬤嬤輕咳一聲，齊珞將手從保泰的手中抽出，微低著頭說道「世子爺，奴婢當不起的，你還是放棄吧，多多珍惜眼前的人兒。」然後拉起秦嬤嬤快步的離開了，保泰想要伸手抓住她，還是放下了，喃喃自語道「珍惜眼前的人，你不就是爺眼前的人嗎？」
小扣子湊上前來說道「爺，你打了淑媛姑娘，王爺那？」
保泰抬手敲了小扣子的腦袋說道「淑媛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阿瑪不會包庇她的。再不好好的管教一下，下次她的鞭子就不知道該抽在誰的身上了？不說齊珞是爺放在心上的人，就說她的家世背景，那也是淑媛能夠揮鞭子的？凌柱那可是愛女如命的人，真惹急了他，就連太子的人都敢動，更何況一個失了聖心的淑媛了。何況阿瑪知道爺的心意，他又怎麼會聽淑媛的一面之詞呢？阿瑪雖是旗主但是絕對管不到上三旗的事，給淑媛一個巴掌也是給凌柱一個交代，這事要是傳到皇上那也好應對。雖說是裕親王府，但是畢竟只是王府呀。」
小扣子揉著腦袋佩服的說道「還是主子，那個光景竟然能想到這麼多，裕親王府再主子手上一定會更富貴安穩的。」
保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其實當時看見齊珞眉間的傷痕，自己好像什麼也沒想到，只想狠狠的揍膽敢傷害她的人，打淑媛那一巴掌真是什麼也沒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