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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零三章 裝病思退 文 / 夜惠美

    第五百零三章裝病思退

    胤禛接到祭陵的聖旨,心中狂跳一下,隨即冰冷了下來,送走傳旨的李德全,攥緊聖旨,看了一眼皇宮方向,去了內宅,他想告訴的人只有她一個。這日晚膳,胤禛破例多飲了幾杯酒,齊珞也明白能去祭陵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也就陪著他多飲了兩杯,齊珞星眼朦朧,面若桃花,胤禛的眼神越發的深幽,抓住她的胳膊手臂纏上他的雙膝,入鼻的酒香,他覺得彷彿也醉了,繞過屏風,抱著她倒在暖炕上,雖然心中有著火熱的**,卻只是想靜靜的抱著她,胤禛將臉埋在她的肩窩,輕吐著氣息。

    齊珞抱著胤禛,手輕輕撫摸他高凸的額頭,常皺著的眉頭,深邃的雙眸,以及薄唇,懷中的他真的很讓人心疼,齊珞更是不由的放軟了身子,用力的抱住他,胤禛此時覺察到那絲溫暖驅散了他心中的冷意,不由的向身邊的人兒講訴著他的欣喜,兒時的往事,這一夜,內室裡之傳出男人低嚀的聲音,間或有女人的軟語相勸。

    翌日清晨,暖炕上的二人相互交纏著彷彿不可分開一般,只是他們的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也只是平添了一些褶皺。起身之後,齊珞見到胤禛臉上的那分不自在暗自發笑,以前總是聽說雍正是個話癆,還從來沒見過,不過他當皇帝做得批示有時甚至比上折子的大臣寫的還多,事無鉅細一一交代清楚。

    齊珞親自給胤禛收拾包袱,嘴中不停的叮嚀著,胤禛上前兩步,扣緊她的腰肢,輕聲說道「等爺回來。」

    輕輕的應了一聲,齊珞靠近他的懷裡,雙手扶在他的手上,不放心的叮嚀「爺,您可一定要當心,祭陵雖是難得的榮耀,可落在其他人眼中卻好在這次還有十二阿哥和弘晟,也算有個照應。」

    「爺不會有事,答應你的事爺不會忘。」齊珞扭頭,踮起腳尖輕碰了一下胤禛的嘴唇,望進他黑曜石般的雙眸,嫣然淺笑「我相信您,我會乖乖的等著你回來。」手向下滑,來到胤禛的胸口,接著說道「只要你裝著我們,就不會有事。」

    胤禛強忍著將她抱在懷裡的衝動,轉身快步離去,生恐在呆一會就不想離開她,想將她一起帶走。

    雖然不是只有胤禛一人去祭陵,但是眾人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他身上,十二阿哥一向老實不爭,也沒有實權,而弘晟也只是三阿哥的世子,眾人明瞭康熙不可能把帝位傳給孫子輩的人,但也有一些人暗自琢磨是不是康熙有意三阿哥,畢竟他現在是長子,無嫡而立長,這在理學上完全說的通,康熙此舉倒也分去了胤禛的些許風光。

    可有那些想法的也只是指認死理的酸腐文人,真正明眼的都曉得雍親王胤禛離儲位恐怕更近一步。十四阿哥胤禎在皇子府砸了桌子擺設,而八阿哥帶著幾許喪氣,手不自覺一鬆,茶杯落地,啪的一聲摔了一個粉碎,胤祀盯著地上的茶杯碎片,久久無語,九阿哥在旁關切的問道「八哥,你這是?」

    「老十已有五日沒到了。」九阿哥衝動的站起身,胤祀拉住他,歎氣道「若是能退,我也不願如此,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八哥退不得。」

    「我去找老十。」九阿哥一跺腳,不顧胤祀的拉扯,帶著怒氣快步離去,胤祀收回了手,重新坐在椅子上,嘴邊露出一分笑意,十阿哥生母早逝,在宮中也多由宜妃照看,九阿哥去正合適。

    「從你嫁給四哥開始,彷彿一切都偏離了,凌柱雖然不想爭,可是阿靈阿卻有些掌控不得宗族,皇阿瑪,您又下了一步好棋。」

    九阿哥怒氣沖沖的出了皇子府,坐上了轎子,放下轎簾之後斂去身上的怒氣,無聲的歎氣,他又何嘗不想如老十那般,只是老十可以背靠宗族,他卻不行。來到十阿哥府,管家忙迎上來說道「奴才給九爺請安。」

    「老十呢?」九阿哥抬腳向府裡走,管家在哈腰低聲道「九爺,我們爺病了,正養著呢。」

    「病了?是心病吧。」九阿哥面帶不屑,「不,不,真的是病了,偶感風寒已經好幾日起不來炕了。」管家連聲解釋,九阿哥將信將疑,來到十阿哥養病之處,進門就聞到刺鼻的湯藥味,聽見塌上傳來十阿哥的咳嗽聲,九阿哥對他的病信了八成。

    來到近前,見到十阿哥臉色蠟黃,雙目深陷,氣息微弱的躺在那,九阿哥輕聲換道「老十,十弟。」

    十阿哥費力的睜開眼,沙啞的說道「咳咳,九九哥,你來了。」

    「幾日不見,你怎麼病成這樣?太醫怎麼說?」十阿哥有氣無力的回道「太醫只是讓養著,九哥,都怨弟弟這不爭氣的身子,八哥那」

    九阿哥輕輕搖頭,看了他半晌道「老十,你好生將養吧,八哥那我會處理妥當,能養病也是福氣。」

    「九哥。」十阿哥掙扎著想要起身,九阿哥按住了他,在他耳邊說道「老十,若是九哥有個萬一,額娘那不用擔心,自有五哥照料,五哥一向不摻和進來,又貴為親王,必不會有事,九哥府中的事就拜託你了。」

    九阿哥說完,沒有再多話轉身欲離開,十阿哥手撐著身子,沙啞的說道「九哥,你為何還要還要如此,身為皇子,天生富貴,又何必為他人爭鬥,九哥,不是八哥不好,弟弟也很崇敬他,可是如今皇阿瑪心中恐怕已然有了決斷,為何你還要如此?」

    九阿哥沒有回頭,直著身子沉聲道「老十,你不要說了,你九哥只能繼續走下去,興許能逆天而行也未可知,再有若是八哥能得償所願,九哥也不會薄待你。」

    十阿哥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喪氣的躺在炕上,長長舒了一口氣,「九哥,九哥。」管家遞上來濕潤的絹帕,十阿哥將臉上的蠟黃顏色擦去,將絹帕扔在地上,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奴才還說旁人瞧不出來,好在來的是九哥,若不然,爺一番心血就白白被你給攪和了。」

    「奴才該死,請爺恕罪。」管家忙賠罪,十阿哥開口道「算了,再有下次看爺饒不饒得了你。」撩開錦被,十阿哥起身,高聲道「好酒好菜給爺端上來,爺的嘴中都快淡出鳥兒來了,滿屋子湯藥味也給爺弄散了。」

    「主子,您稍等,奴才這就去。」十阿哥伸手拉住他,想了一下,輕聲道「還是算了,爺的府裡若是有個眼線,豈不是害了九哥?悄聲的拿點好菜也就是了,爺在將養兩日,隨後就去莊子上,興許能躲開。」

    「主子,阿靈阿大人那?」十阿哥搖搖頭,輕歎「舅舅也很為難,不過以他的謹慎識時務,不管哪個問鼎帝位,他都可左右逢源。」

    差不多一個月,胤禛祭陵之後返回京城,康熙六十年三月再掀立儲風暴,大學士王掞先密疏復儲,後御史陶彝等十三人疏請建儲,康熙帝不許,王掞、陶彝等被治罪,康熙用嚴苛的手段,明面上壓下了由於胤禛代為祭陵的風暴,但是私底下卻是暗湧浮動,三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都在做著最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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