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足球流氓 第六十六章 奇跡 文 / 指下人生

    在林飛的組織下，整票禽獸都有暢快至極的感覺，如果剛開始比賽時林飛的狀態是正常的話，那現在便是完全的發癲，什麼樣匪夷所思的動作，精妙絕倫的傳球都出來了。而大多數看客已經漸漸沉默，他們難以置信剛獲得全國冠軍的母校球隊此時竟只能如被強姦的處女般死死的守住最後的關卡，而唯一還讓他們有點安慰的，便是做為處女膜，謝明還是絕對的夠硬夠厚。

    此時的曙光在禽獸們看來已經有些無計可施了，一直和他糾纏不清的徐雲對此更有清晰的感受。面對曙光的機會越來越少，即使碰上往往卻是自己成功的擋下，而曙光只能陰著臉再次進行反搶。漸漸的，曙光帶領的進攻陣容已經退回了自己半場。

    林飛再一次摔倒在禁區裡，可裁判依舊示意比賽繼續，甚至口頭警告了林飛不要一味的假摔。

    林飛只能無奈的站起身，不得不說謝明的犯規更加完美，不僅裁判無從判斷，而且驚駭的發現謝明始終在傷害同一個地方，本只是一道血痕的傷口已經有些青腫。林飛試著動了兩下，只是少許有些疼痛。

    「有意思嗎？」林飛有些惱火和不解的瞪了謝明一眼，如果只是想傷人完全可以和自己一樣一擊致命，而不是本細小的傷口上一點點加重。

    「嘿嘿。」謝明只是一笑，笑聲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林飛有些厭煩的瞥過頭，看向水音和臨的方向，此時兩個女生已經完全正對著球場全神貫注的看著，即使很遠林飛也能感覺到水音的關切之情和另一個複雜的心情。

    「若不是臨不想看見我動粗，早把你搞成廢人了。」林飛低聲慢語道。

    謝明仍是在笑：「是嗎？」

    張毅看了下林飛的傷口也有不懂了，學醫的他很容易便看出即使被攻擊了幾次這也根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傷。「還是小心點吧。」

    林飛搖頭：「沒事。看看徐雲，康波，張建還有王宏雨以及大家。他們為了我，為了勝利可以如此的豁出命，我怎麼能讓兄弟們失望。」說完擦去滲出皮膚的熱血：「何況這種程度的傷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記。」

    而另一邊，曙光接了謝明的手拋球後還沒有幾下，又被不死小強般的徐雲搶了下來。

    抬頭看向大鐘，已經指向40分的地方。張毅笑著搖了搖頭，徐雲早便說過最多能撐到30分鐘，而此時顯然他的精神已經超越了**。「進攻！」張毅有些激動的喊道，如果可以，轉校到揚大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比起在徐州糜爛的生活，這群人實在是熱血的令人神往。

    「再回縮…」曙光看上去已經徹底被擊垮了，聲音顯得很是無力，甚至在喊出回防之後自己的腳下卻沒有任何移動，只是站在中線前耷拉著眼皮。

    後防線上的康波等人本想再壓上去一點形成更好的包圍圈，可當他們踩上中線的時候曙光看似迷茫的退了少許。

    康波仔細觀察了一下，己方幾人的站位是完全平行的，隨即又上前一步，另三人也跟著上前一步。再看向曙光，康波就笑了，原來這確實是巧合，本還以為他想等待機會反越位，而此時已經站在越位位置的曙光卻沒有半點移動。

    「繼續施壓！」張毅在人堆中強行扭出路線將球傳了出去，在大賽中這是很常見的現象，處於弱勢的一方往往會選擇全體死守，此時便是如此，在對方半場已經擠滿了人。而時間已經越來越接近終點，如果真被他們守住平局，那實在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情。

    後位線上的王宏雨和劉偉軍早在張毅剛說出話便沖的不見人影，康波和張建交換一下眼神，也進一步壓了上去，只留下曙光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中線後面。

    當所有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湖大半場的時候，一直低頭不語的曙光竟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腳下緩緩的動了兩下，朝著魯寧把守的大門。

    雖然曙光的舉動沒能逃過魯寧的眼睛，但一時間魯寧也有些奇怪。難道這小子真被刺激的瘋了，已經完全越位了還在更加越位？

    「林飛！」在幾次艱難的傳切之後，球終於按照計劃的停在了林飛身前，面對可能比魯寧更加變態的謝明，禽獸們已經一致認為只有林飛有可能攻破這道頑固的處女膜。

    林飛接住球後瞥了一眼謝明，有些倔強的再次衝過去。「看你能耍到幾時？」

    而謝明再一次讓林飛如看見et般驚奇，只見他依舊如豹子般直撲向林飛腳下的球，而林飛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竟再一次四腳朝天。

    「怎麼會？」林飛很是奇怪，謝明分明一直在用同一招，而自己在有提防的情況下接二連三的中招。

    「奇怪嗎？很快你便會知道。」謝明沒有看向林飛，而是目光環視了一番，然後將炮彈般的直扔出去。

    「嘿嘿，總算等到了！」在球飛出的剎那，一直低眉不語的曙光立刻如看見美女倒貼般愉悅的叫道。

    越位？！張毅看著完全處於越位位置的曙光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可當他看向裁判時，驚訝的發現裁判沒有任何吹哨的打算。

    而等張毅看見身後胖胖的康波和頭纏繃帶的張建時就立刻半瘋了：「你們怎麼越過中線了？」

    「不是你叫施壓的嗎？」康波有些迷茫的答道。

    張毅一陣無語：「你們不知道越過中線後，即使對方球員處於越位位置也不算越位嗎？」！！！康波瞬間呆掉了，平時都是踢沒有裁判的比賽，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條規則。

    「完了…」張毅看著球越來越接近曙光，第一次感到絕望的滋味。「都怪我，太大意，太自以為是了。」

    林飛本想去追，可看著兩人間足有30米的距離也是有心無力，腦子裡電光一閃立刻高聲叫道：「王宏雨！」

    「大哥，追錘子啊…」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急望去，王宏雨臉色發青的站在底線附近。

    「單刀…輸了嗎？」林飛忽然很想冷笑兩聲，笑自己把事情搞的這麼麻煩，好不容易就要贏了，勝利卻又如肥皂泡般在刺眼的陽光下砰然碎裂。

    正當禽獸們絕望莫明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的啟動，林飛下意識的看過去，忽覺得時間在這一秒停頓了，竟是徐雲。

    「徐雲？！」林飛看著徐雲奔出的身影高聲叫道：「你的傷已經不行了，即使沒傷…」林飛知道曙光的速度，雖比不上王宏雨但也算很快了，而以徐雲的速度根本沒可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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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從小就是個庸才。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站在這本只會出現在我夢中的賽場上，我也是這麼的平庸，不論哪一方面我也是最差的。還有這條該死的腿，真的好疼。但是，我不想輸，不想在這第一次也將會是最後一次的舞台上如此狼狽的輸球。所以，麻煩你跑快一點，再快一點，即使斷掉也不要緊。為這個舞台，為我，為有著比我更加悲傷往事的林飛，還有這幫兄弟，求求你，再跑快一點，只要幾秒鐘便好…

    徐雲！

    林飛，張毅，每一個禽獸，以及對方的球員還有所有觀眾眼睛漸漸睜大，伴隨著的是徐雲越來越快的速度。

    可怕的速度！向來以速度天下第一自居的王宏雨也呆掉了，徐雲此時的速度竟已遠遠朝過了自己。

    10米，5米，2米，1米。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徐雲竟如風神下凡般低吼著追上了。本已出擊的魯寧也徹底震驚了，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彷彿眼前不再是一場普通的比賽，而是一個奇跡的誕生。

    怎麼可能？曙光感覺到身後急促的呼吸和越來越近的奔跑聲，下一秒連人帶球飛了出去。

    我要贏！在飛起的剎那曙光分明聽見了這個聲音，屬於徐雲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截住了嗎？徐雲用盡最後的力氣看向飛向場外的足球。太好了…

    當看客們仍沉浸在一波接一撥展現在眼前的一個個不可思議的時候，林飛以及所有的禽獸都跑了過去。

    「徐雲。」林飛剛一開口直覺得喉中有些梗塞，竟再吐不出一個字來。

    「呵。」徐雲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赫然發現小腿已經失去了知覺，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恐怕我得下場了，一定，一定要贏哈。這是…這是我唯一的演出…」

    只是一場意義稍有不同的普通比賽，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張毅有些失神的看向天空，這便是你的命運嗎，徐雲？那，我的命運又是什麼？

    「嗯。」林飛死命的點頭，眼睛分明已又些濕潤：「一定會贏！」抬起頭，看見的是滿身塵土的康波，是一臉疲憊的王宏雨，是纏著繃帶臉色蒼白的張建：「為了…為了兄弟們，我一定要贏。」

    還有，謝謝你。

    徐雲很快的被醫護人員抬出了球場，只留下最後那記完美鏟球留在草皮上的痕跡和激散出去散落地上的土塊在義無返顧的宣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