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足球流氓 第六十七章 血舞飛揚 文 / 指下人生

    「為了目標直跑到腿斷嗎？」方雨被徐雲的行動所震動，喃喃囈語道：「但這樣便夠了嗎？」

    水音也大是感動的看向場邊躺在擔架上接受治療的徐雲，萬沒想到曾經讓自己厭惡至極的人竟在此時為了林飛，這個當初的情敵而心甘情願的跑斷自己的腿。這一刻竟覺得有點對不起徐雲，但隨後目光又更堅定的投向仍站在場上的林飛，她相信林飛必將再次令自己迷醉，那個瘋狂的不顧一切的林飛。

    「曙光…怎麼是這樣的人？」臨已經完全被發生的一幕幕驚呆了，在比賽前她怎麼也無法想像平常在場上有如紳士般彬彬有禮的曙光竟會在她眼前展示出比如此惡毒的一面。甚至她更看見在徐雲倒地後他竟然在笑，惡毒的笑。

    終於死了一個，曙光此時沒有了半點球被截掉該有的沮喪，取而代之是一種嗜血的暢快。「這樣一來，張毅肯定要回防了，看來比賽是贏不了了，但是…」曙光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般看向林飛：「下一個，便是你了。」

    界外球開出後，曙光沒有正常比賽時將球踢還給對方以示友好，而是在全場觀眾的噓聲下赫然帶球衝向球門，也正如他所料的，張毅在第一時間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只是一個回合，球便被張毅斷下。曙光只是自顧自的往回跑沒有任何反搶的意思，而實際上也沒有了反搶的意義，幾乎湖大的所有球員都忙不迭的回撤。

    湖大禽獸此時已經扔掉了深紫大旗，異口同聲的替林飛，替在場上奔跑著的白色揚大吶喊。

    黃毛等人置身其中剎那間便被感動了。「我一直以為正義的力量只是惡俗小說裡的橋段，原來群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啊。」看著本和自己爭的面紅耳赤給深紫球隊加油的牲口此時竟架著自己的肩膀扯長了脖子喊著「揚大加油」，黃毛只覺得思維有些混亂。

    聽著震耳欲聾的「恥辱，敗類」等等吼聲，深紫隊伍的大部分球員已經沒有了再戰的信念，在場上有如夢遊般的疲於拚命。

    傳球，傳球，再傳球！禽獸們行雲流水般的配合此時更是酣暢淋漓，球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到了林飛腳下。

    「你這叫自食其果，你看，現在連你的校友都在替我們加油。」林飛飛一般的在人群中穿插，曙光則陰沉著臉緊緊的跟著。

    「一幫sb而已。」曙光哼道：「沒有支持者，我一樣可以贏你！」

    「是嗎？」林飛面對一名防守球員正準備做動作，那人卻自動讓開了道路，林飛頓時很想大笑兩聲，竟連場上球員都在幫著自己。

    憑什麼，你比我優秀？憑什麼，你永遠是焦點？憑什麼，我永遠只能做一個配角？曙光依舊毫不放鬆的跟著林飛，牙齒在激烈的上下磨擦著。從認識你開始便是這樣，做什麼事你都死死的壓著我，然後還假仁假意的喊我兄弟，誰跟你是兄弟啊？！

    「曙光！」謝明的低吼令曙光心神一震。

    對了，還有謝明。曙光剎那間又得意起來，讓自己成為主角的便是這個可怕的男人，便是他告訴自己足球到底該怎麼踢。

    毀了每一個比你強的人，那麼你便是最強的！曙光的腦子裡如同電影快進般的閃過無數畫面，陰了林飛得到了臨，本以為很爽了，可等上了大學竟發現這裡同樣的藏龍臥虎，當自己不知所措的時候正是這個人站了出來。然後告訴自己足球到底該怎樣踢，接下來的是地獄般的訓練，將侵犯技巧練到極致，目的只有一個——毀掉對手。

    大禁區弧頂，大禁區。林飛帶著球有入無人之境般直衝而入，謝明陰著臉也衝了上來。

    「小子，你實在太囂張了！」謝明故計重施再次依靠球和身體擋住裁判的視線抓向林飛流血的腳裸。

    這一次，我會將你的整個骨頭抓碎，謝明的手在接觸到林飛腳裸的一瞬間得意的笑了，儘管林飛早有準備試圖閃躲，但還是抓了個正著。

    「那又怎麼樣？」林飛咆哮著，謝明用勁之下驚駭的發現竟沒有感覺到最令自己心情愉悅的骨頭碎裂時的震動，更讓他無法置信的是林飛的支撐腳如鋼鐵般死死的陷了下去，自己竟連扯起林飛令其失去重心都無法完成。

    射門！林飛任由謝明抓著自己的支撐腿，面對空門硬是做出了射門動作。

    毀掉對手，尤其是你，林飛！曙光在林飛射門的一瞬間竟不顧一切的飛鏟過去，目標正是被謝明抓住的支撐腳。

    咯噠！在鏟上去的一瞬間，謝明和曙光都笑了，這分明是最令人愉快的聲音。

    「我說了，那又怎麼樣？」兩人的笑容在下一瞬難看的僵硬住，林飛竟支撐著又站了起來，剛想碰上足球，卻又人無人碰觸的情況下再次坐倒在地。

    「林飛！」水音帶著哭腔的喊著，即使離的是這麼遠，她也感覺到林飛受到的侵害。

    而與此同時響起的是裁判急促的哨聲，象徵公正的手指指向禁區正中的12碼。

    點球？謝明愣了一下，想不到曙光竟然橫插一腳，不過也好，這小子算是廢掉了，除了他，謝明不認為有誰能攻破自己的十指關。

    裁判快速的走上前，亮出的竟是一張紅牌，更是對向謝明。

    「斷了嗎？」方雨喃喃自語著，竟出乎尋常的平靜，而一旁的芭比神色也同樣的冷峻。

    「林飛！」禽獸們反應過來立刻奔了上去。

    「我再說一遍，那又怎麼樣？」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林飛再一次撐著張毅的肩膀站了起來。

    不可能！謝明瞪大著眼睛盯向林飛的腳裸，分明已經腫起老高，即使沒斷也萬沒可能再站起來。

    「點球，讓我來吧。」林飛神色堅定的看向曙光，看向球門。曙光嘴角抽動著卻不能說出話來，只是一口鋼牙幾要碎裂。

    「手套給我！」曙光和林飛四目相對，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謝明愣了片刻，隨即將手套扔了過去。

    張毅看向無比堅決的林飛，皺了皺眉蹲下身查探起傷勢，等再站起身來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你想知道自己的傷嗎？」

    林飛若無其事的笑道：「說來聽聽。」

    「內出血，中度骨折。剛才那一下實在折的很厲害，如果…」

    「你想告訴我如果再堅持踢這記點球後果會不堪設想嗎？」林飛依舊笑著，看向曙光。

    「這是肯定的，這樣的傷大約要3個月時間，如果骨頭再有嚴重損傷…」張毅停頓了半秒，深吸口氣才繼續道：「至少半年以上。」

    「行了，我知道了。讓我踢吧。」林飛笑著鬆開了張毅的肩膀，左腳懸空著站在點球點上：「來吧，做個了結！」

    曙光全身一震，眼角不自然的抽動著：「ok，如你所願。」我就不信你還能射出什麼像樣的點球。曙光陰笑著看向林飛懸空的腳，更何況還是慣用腳。

    張毅示意大家退後，然後鄭重的把足球放在了點球點上，他知道，此時的林飛是誰也阻止不來的。

    「我這個人呢，沒什麼優點，就是兄弟多。」林飛低頭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黑白相間的足球自言自語般的說著：「其實這件事早在幾年前便該了結，我卻將它拖了這麼久。而且啊…」林飛抬起頭環顧四周：「害我的好兄弟們受苦，我真是該死。這一腳即是向兄弟們道個歉，也算是我替你們報仇的一份心意。」

    「林飛。」康波，王宏雨，張建，在場的所有禽獸，以及仍頑固的躺在場邊不肯離去的徐雲竟覺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林飛目光一轉，又停向看台，停在水音的身上：「還有呢，我不想讓我的女人失望。她在看著我，必定在為我祈禱。」

    「林飛…」看台上的水音早已泣不成聲，注視著這個令自己痛並快樂著的男生，因為他的傷而同，因為他的瘋狂而快樂。

    「瘋…子…」芭比按捺不住的站起身來，神色激動的低聲顫道。

    「斷了也要踢嗎？」方雨有些顫抖的站起身：「斷了也要踢！」

    曙光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可當林飛在無助跑的情況下斷腳接觸到足球的瞬間，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是多麼的可悲，同時也知道了為什麼林飛始終比自己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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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深，空曠寂靜的球場還如往常般孤零零的矗立在湖大校圓內。皎潔的月光下，一個美麗的女子淚流滿面的跪倒在球門前，跪在點球點上止不住的抽噎。本該飛舞飄揚的長髮此時無力的倒垂著，隨著身體的顫抖在輕輕晃動。

    隨著那記點球和曙光那一句「滾吧」，她終於知道了自己是多麼的愚蠢，終於知道自己只是曙光手中用來報復的一顆棋子，而至始至終，林飛都如她所願沒有對曙光做出任何侵犯。

    林飛，對不起…

    月亮彷彿害羞的孩子悄悄的躲進雲裡。不用多久，太陽將再次伸起，帶來的是無法預測的明天，對林飛，對水音，臨，還有那些互相護持著一路向前的男人們。

    而在醫院的某個角落，另一個男人仍在囈語著。「斷了也要踢？斷了也要踢！」

    ps：第一卷終於即將完結，令兄弟姐妹們失望的是，故事終於按找設定好的劇本走到這一步。其實，在我剛開始構思的時候便定下了這個轉折點，為了整個故事。往後故事將輕鬆一些，足球，不是全部，但代表著這群人的靈魂。友情，愛情，還有永往直前的精神。

    如果看到這一章，因為主角的受傷而放棄此書的話，我只能表示遺憾。只有爽而沒有挫折的無意義yy我實在寫不出來，此類故事看看墨完巴就好了。寫，我是沒興趣的。人物，有挫折才有成長，才有更大的精彩。

    其實，說這麼多廢話還是擔心朋友們會因為故事情節的波折而放棄此書。請放心，走下一個舞台，是因為後面有更大的舞台在等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