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騎士之路 第一四七章 信仰（1） 文 / 守護星使
李衛拖著沉重的石中劍來到山腳。望著那陡峭的石階，李衛氣喘如牛，剛想擦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卻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好慢呀，李衛。」阿爾斯托莉撇撇嘴，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等你等得好久了。」
李衛看到眼前如同精靈一般的身影，怔了一會，然後猛地把阿爾斯托莉給抱入懷中，嘴裡不住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怎麼呢？李衛你怎麼呢？」阿爾斯托莉有些不知所措地對著李衛，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突然間阿爾斯托莉覺得肩膀一涼，不由得心顫地問道：「李衛，你哭了？」
李衛聽到，老臉一紅，放開阿爾斯托莉，把頭別過去，擦了擦眼睛，憤憤不平地說道：「誰哭了！我才沒有哭。剛才只是沙子吹進眼睛了而已。」
阿爾斯托莉看著李衛那紅紅的眼睛，狐疑地說道：「真的是風吹進眼了？怎麼會那麼嚴重？」
「要你管！」李衛不滿地悶哼一聲，然後狠狠地給阿爾斯托莉腦袋給了一個爆栗。
「痛！好痛哦∼！李衛你幹嘛呀？」阿爾斯托莉被李衛突然這一敲，不由得雙手護著自己的腦袋，鼓起雙腮生氣地對著李衛說道…
「哼，你這個傻瓜！竟然不聽我的話。我明明叫你自己跑去回去的，你卻不停。竟然把紅他們也給打倒了，一個人在這個荒蕪的土地上閒逛！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李衛看著生氣的阿爾斯托莉吼道。
阿爾斯托莉別過頭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是按你說的，把消息傳回去了嗎？你又沒有說傳回去之後，不能夠再回來！」
「而且。李衛那麼菜。我怕你被藍魔給捉去！所以我才回去找你的。」阿爾斯托莉倔強地看著李衛說道。「我不想你被他們捉住！」
「傻妞！你一個人能做什麼！」李衛看到阿爾斯托莉那倔強的目光，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你早點回去的話，那麼我們現在就不用花那麼大的力氣找你了。」
「而且。我像那麼笨的人嗎？你覺得我會被那些傻乎乎的藍魔給捉到嗎？」李衛自信地說道，「我想，如果我們之中有人被捉，那個人很可能是你而不是我。」
「哼。」阿爾斯托莉聽了李衛的話。不滿地悶哼一聲，賭氣地別過頭去。
「所以，下一次不要再這樣了。」李衛看到阿爾斯托莉生氣的樣子，語氣不由得軟下來說道，「我沒有那麼菜！而且，對於我來說，你的安危比我的安危更重要。」
阿爾斯托莉氣呼呼地說道：「我知道你就嫌我笨！哼，我才沒有那麼笨。我只是不想想那麼多而已！如果我變聰明了，你是不是不會再這樣了？」
李衛看到阿爾斯托莉那鬧彆扭的樣子，不由自主地輕笑起來。似乎想起這八年來和阿爾斯托莉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摸了摸嬌小的阿爾斯托莉的頭，輕笑著說道：「如果你變聰明了。可能就不會在做那樣魯莽的事了。但是那樣的阿爾斯托莉，還是阿爾斯托莉嗎？雖然很想你變聰明一點，但是那樣可能我會很苦惱的。」
「因為少了一個笨蛋讓我調戲了。」李衛心軟地說道，「所以你這個笨蛋還是做一個笨蛋好了。不過，在做傻事之前，多少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吧。」
阿爾斯托莉彆扭的搖了搖頭，把李衛手給搖開，皺了皺可愛的鼻子，略帶生氣地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別摸我的頭！就是因為李衛你經常摸我的頭，我才長不高的。」
「不過李衛你說的是什麼？難道你不生氣了？」阿爾斯托莉眨了眨眼睛，看著李衛說道。
李衛無奈地說道：「生氣有用嗎？我想如果是你的話，即使我說了，你下次還是會這樣做的。」說道這裡，李衛再次給阿爾斯托莉的頭來了一個爆栗，再次讓阿爾斯托莉大呼疼痛。
「哼，這就是懲罰。如果下一次你還這樣做這些魯莽的事，我就把你的頭給敲得全是包！」李衛看著痛得大呼小叫的阿爾斯托莉，有些無奈地說道：「別裝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這樣懲罰。」
「呼呼，每次你都弄得人家很痛。」阿爾斯托莉摸了摸被李衛敲起來的小包，忿忿不平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把李衛你打我的全部還回來的。」
「嗯，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像你那樣笨的話，你會有機會的。」李衛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時候阿爾塔走到李衛身邊，有些欣喜地說道：「太好了，長官你回來了。我還以為她騙我們的。」
「嗯，雖然聽了很多故事，不過能把阿爾斯托莉她找回來，這樣也就值得了。」李衛微笑著對著阿爾塔說道，「看來我們可以回去了。哈，真是懷念澡堂的，一會回去，可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阿爾塔連連稱是，似乎對於李衛說的話很是贊同。
這時候阿爾斯托莉對著一臉喜色的李衛說道：「李衛，快過來！我還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東西？」李衛有些不解地問道，任由阿爾斯托莉把她拉去旁邊的山林。
看到阿爾斯托莉給自己的東西，李衛不覺欣喜若狂，急忙跑上去，輕撫那柔順的鬢毛，溫柔地說道：「黑星，太好了！你也沒事。今天真是雙喜臨門！」那黝黑的駿馬也高興地嘶叫一聲，打了一個響鼻，用那長長的馬臉蹭著離別已久的主人的臉。
「看起來這個傢伙很喜歡你！」阿爾斯托莉輕聲地說道，「我那時候找不到，卻找到這個小傢伙。不過那時候它可沒有這麼精神，差一點就沒命了。幸好有山上的那個老奶奶幫忙，不然的話它可挺不下來。」
「你是說弗萊婭嗎？」李衛從興奮之中回過神來，不由得對著阿爾斯托莉問道。
「嗯。我們可是花很大力氣才把它治好的。「阿爾斯托莉點了點頭。略帶輕鬆地說道。「現在好了，物歸原主了。」
李衛點了點頭，拉著黑星往著阿爾塔他們那方向趕。他現在可是等不及享受那種風馳電掣的速度感了。
雖然吃驚李衛從哪裡牽回來這樣一匹駿馬，但是阿爾塔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略帶羨慕地看著李衛和他的坐騎。
把那把石中劍捎上，李衛他們開始返回路程。一路上李衛不斷詢問阿爾斯托莉這些天的遭遇，才知道她一直在蘇格蘭上躲藏，並沒有刻意去殺人。
但是因為她不懂蘇格蘭語。所以她壓根就不知道李衛他的訊息以及其他情況。而且為了躲避那些無處不在的藍魔，她還特意在深山老林裡兜圈。最後她發現黑星，也被弗萊婭發現了，所以就在弗萊婭的家裡呆了下來。
「你就這樣呆了一星期？」李衛有些吃驚地說道，「就沒有出過去？」
「沒有。」阿爾斯托莉搖了搖頭說道，「因為弗萊婭奶。奶不讓我出去，而且我必須給她幹活，才能夠抵還那些食宿費。」
「那樣也好。」李衛低聲地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你也用看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李衛心裡暗暗佩服弗萊婭的主意。他知道如果不是弗萊婭用這樣的計謀。把阿爾斯托莉給留下的話，想必她一定會見到由瑟軍隊那展開的大屠殺吧。如果這個傢伙看到那樣的情況。免不了又要陷入自責了…
「誒？李衛你在說什麼？」阿爾斯托莉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這二十天蘇格蘭這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李衛決定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根阿爾斯托莉說出來，當然過程他還是刪繁就簡了一點，盡量把那些不人道的事給淡化過去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由瑟指揮官竟然把藍魔打服了？這樣太好了，想必以後就不會出現那樣的事吧！」阿爾斯托莉聽到戰爭已經接近尾聲，不由得高興地說道。在她眼裡，戰爭結束了，屠殺平民的事就不會出現吧。
李衛知道阿爾斯托莉心裡高興的原因，但是他卻沒有給她說出真相，反而贊成地說道：「嗯，想必那樣不會出現吧。」
「不過李衛你說那支衛隊真的那麼厲害嗎？竟然連巨人都能夠打過。」阿爾斯托莉聽到李衛贊成她的說法，很快就把注意力投到李衛所說的那支強軍身上。
李衛想起沙杜卡衛隊那無堅不摧的氣勢，以及那在哈德良長城前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不由得心有餘悸地說道：「嗯，那支軍隊真的好厲害！我想我們要達到他們那樣的地步，想必要花很大的力氣吧。」
「不會吧？真的有那麼強大嗎？」阿爾斯托莉有些興奮地說道，「真想會會他們，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呵呵。「李衛對此笑了而不語。想來他們和沙杜卡衛隊還是沒有可比性的。雖然他們是騎士候，甚至很快就要變成騎士了，但是他們的裝備與那支衛隊想必還是差得多。
雖然騎士候都有騎士訓練營送上的盔甲，但是那些盔甲只是單純的板甲而已。說白了，就是鐵片堆起來的衣服。而那些鐵片雖然比步兵的衣服厚上不少，但是防護力還是遠遠不夠的。而那些衛隊全部都是鱗甲，但是這樣就比很多騎士好很多。
而且那些衛隊不但止人披甲，而且連戰馬都披上戰甲了。這個想想就令李衛覺得奢侈。因為他也有想過讓鐵匠打幾幅馬鎧的，讓他們的小團隊轉職成為重騎兵的，而那時候，李衛他連設計圖都畫好了，就差打造了。
但是一問造價，他就乖乖地把這個看起來很威風的念頭給打消了。單單是一副鐵馬鎧，它的造價就是人的盔甲的好幾倍。即使是李衛賣了好幾年的豆腐，但是還是不夠錢做一件。
而其他裝備就更不用比了，李衛他們除了標槍之外，就只有佩劍了。但是那支衛隊除了騎士長槍之外，還有狼牙棒、軍用弩等。
每每想到這裡，李衛就心生一陣羨慕。無他的。單單是一個沙杜卡衛隊的成員的裝備。就抵得上他這些年來的積蓄了。不過他也很好奇由瑟究竟在這樣一群騎兵上花了多少錢。要知道這些裝備的保養就是一個大數目。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小小的下不列顛能夠供養得起這樣的騎兵。
「李衛…李衛…你在想什麼呢？」阿爾斯托莉不斷的叫喊把李衛從深思中拉出來。
李衛歉意地向著阿爾斯托莉一笑。有些疑惑地問道：「有什麼事呢？」
「我是問，如果和我們眼前這支騎兵相比，誰更厲害？」阿爾斯托莉看著眼前進退有序的亞美尼亞騎兵問道。
「這…」李衛猶豫是不是把事情說出來。說真的，雖然眼前亞美尼亞騎兵在騎術上無可挑剔。在紀律上也比那些步兵要好得多，身上的殺氣也很濃…但是和那支衛隊相比，卻是相差甚遠。
雖然李衛有心把實情說出，但是這時候他和阿爾斯托莉的談話已經吸引了不少亞美尼亞騎兵的注意。不少騎兵都看著李衛。似乎想知道李衛的答案。
「唔，我想在機動力上，我們這支騎兵比那支衛隊更好吧！」李衛想了一下，還是避重側輕地說道。
「哦。」阿爾斯托莉看到周圍的騎兵的神情，不由得點了點頭。她似乎已經從李衛的回答中知道答案了。除了機動性之外，亞美尼亞人騎兵其他的比不上那支衛隊了。
李衛的答案讓亞美尼亞很滿意，只見他們聽到李衛的答案，都把他們熾熱的眼神移開了。當然其中有些聰明的人，還是明白李衛的話的意思，不由得臉色有些難看。
而看到那些臉色難看的人臉。李衛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也就和阿爾斯托莉她聊別的事去了。
很快就到了紮營的時候。紮營後。阿爾斯托莉早早就睡去了，而李衛想起他聽到的事，不禁心生煩躁，決定在營裡走走。
「李衛，你又睡不著了？」守夜的阿爾塔看到李衛，不由得向著李衛說道。
「嗯。有些是想不明白，所以就出來走走。」李衛對著阿爾塔說道，「其他人呢？就你一個嗎？」
「其他都在他們的崗位上。他們特意讓我來陪你的。」阿爾塔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
李衛聽到之後，也覺得有些無奈。雖然他之前要把其他亞美尼亞人把他當成普通人看待，但是其他人雖然表現得很好，但是他們對李衛還是有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恭敬的。而且，也許是因為李衛之前和阿爾塔聊過天，所以阿爾塔他這個年輕人就成為這支騎兵中與李衛聯絡的人。
而除了阿爾塔，這支騎兵的其他人似乎都不會過多地和李衛溝通，似乎那樣是一種罪過一樣。
「李衛你總是有著許多事情思索著。」阿爾塔感歎地說道，「這也許是你和我們不同的緣故吧。」
「沒有的事，只是隨便想而已。」李衛苦笑著說道，「有些時候想得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嗯。說的也是。」阿爾塔贊同地說了一句，然後就陷入沉默了。
李衛聽了，也不像說什麼，只是想讓自己的腦袋靜靜。
過了半響，阿爾塔才幽幽地說道：「看來我們的任務很快就要終結了。到時候李衛你可能就要和我們分開了。」
「也是，不過我想你也可以來找我的。我就在埃克塔莊園那寄居著。」李衛不疑有他，爽快地說道，「我想埃克塔家他們會歡迎你的。」
「寄居？」阿爾塔雙眼亮了一下，「李衛你在別人家寄居嗎？你難道沒有自己的房屋？」
「唔，還沒有啦。」李衛有些奇怪地說道，「不過我想埃克塔家應該會讓我住下去的。畢竟我已經在他們家住了八年了。」
「李衛你就沒有想過離開埃克特家嗎？」阿爾塔試探著問道，「如果是房子問題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提供住所的。我們也有莊園的。」
李衛皺著眉頭，有些不明白地問道：「阿爾塔，你是想我和你一起住嗎？」
「不不不，我怎麼敢…」阿爾塔惶恐地說道，「只是讓你搬出來住而已。我們希望你可以在亞美尼亞人的社區住下去。」
「……」李衛沉默了。半響，他才問道：「這是你們的主意嗎？」
阿爾塔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們所有人的主意。我們希望你可以回來，領導我們，讓我們在這片遠離家鄉的土地上活下去。「
「為什麼？」李衛大惑不解地問道，「你們已經ziyou了，為什麼還要找一個枷鎖給自己戴上？難道你們就那麼喜歡有人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嗎？」
「難道你們就那麼喜歡被人奴役？你們不是以ziyou著稱的亞美尼亞人嗎？為什麼就那麼執著？」
「因為信仰…」阿爾塔看著李衛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