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騎士之路 第一四八章 信仰與領導權（2） 文 / 守護星使
「信仰？你們把奴役當作信仰？不會吧…」李衛聽了阿爾塔的話，不由得古怪地看著他說道。他心裡暗暗腹誹道：你們不是抖m吧？不然怎麼會有這樣古怪的傾向？喜歡被人虐？而且，你們還要我轉做抖s…這是什麼心態。
想到這裡，李衛心裡就惡寒不已，身體不由自主地離阿爾塔他稍稍遠一點，似乎這樣才會讓李衛他產生些許安全感。
阿爾塔並沒有留意李衛的小動作，反而看著明媚的月光說道：「也許我們就擺脫不了那種植根於內心的信仰吧！李衛你們就是我們的信仰了。」
「從一百年之前，你們漢人拯救了將要被羅馬人奴役的我們，這種信仰就一直植根在我們的內心了。每一個從亞美尼亞來到這個位於帝國邊境的小島的上，內心都會堅持這樣的信仰。」阿爾塔認真地說道。
李衛詫異地看著阿爾塔，不明所以地問道：「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信仰？是，你們沒有被羅馬人奴役，但是你們卻是讓漢人奴役了。難道換一個民族，就會有那麼大的差異嗎？」
「我們沒有被奴役。」阿爾塔奇怪地看了李衛一眼，靜靜地說道，「也許李衛你忘記了吧。在亞美尼亞那裡，是沒有奴隸的存在的。」
「沒有奴隸？」李衛怔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了。的確，如果按照時代來計算的話，遷到西方的司馬家族應該是在東晉時期遷入的。那時期華夏早已經不是落後的奴隸制，而是封建制了
而這個對於經歷一千年奴隸制的羅馬帝國臣民來說，應該是一種無比先進的制度吧。想到這裡，李衛就不禁想起自己在歷史書看到的關於羅馬帝國奴隸制的記載。據史書記載，那些羅馬奴隸為了擺脫自己的奴隸身份。甚至不惜犧牲生命去為那些蠻族引路。打開城門。
也就是那些野蠻的「蠻族」摧毀了「文明」的羅馬的奴隸制。把西歐引入封建制。這不得不說是歷史的諷刺。
想到這裡，李衛也有些明白為什麼阿爾塔會那麼想念亞美尼亞了。那應該是那個沒有奴隸的環境給他一種飄渺的幻想吧。不過對了李衛這樣生長在紅旗下的人來說，無論是奴隸制還是封建制，也只不過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關係。兩者實質差別真心不大。只是一個紅果果地把人身依附xing表現出來，另一個只是暗中表現而已。
「不過天朝的封建制可是運行了一千多年，對於這些還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來說，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制度吧。所以亞美尼亞人把漢人當成是解放者也是情有可原的。」李衛思索道。
阿爾塔看了沉思中的李衛一眼。繼續說道：「從小我們就生活著那樣的環境中，每個人都是ziyou的，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奴隸。而我們所教導的，就是漢人給我們這一切，所以我們必須尊敬你們。」
「而為了這樣的環境持續下去，所以我們每隔幾年，都會自發參加那些羅馬人要求的兵團，並且無悔地服從帝國給我們的兵役。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所做的並不是無意義的，我們所做的一切是會讓那樣的環境繼續存續下去。」
「所以為了我們的同胞不在生活在奴隸的陰影下。我們努力地工作著，努力地服從著神的命令。」
「是的。對於我們來說，發明這樣制度的人就是神了。而讓我們深信不疑的是，神承諾的事正慢慢兌現那樣的制度的範圍不斷擴大的。」
「越來越多人都生活在那樣的制度下了，越來越多人擺脫了奴隸的身份，而這一切也是你們漢人做的，所以我們稱你們神。」
說到這裡阿爾塔頓了頓，看著皺著眉頭的李衛說道：「我也曾經去過其他宗教的教堂，但是他們所說的那一套都很難實現。天堂只有在人死去的時候才能到達的，而我們神所做的事，卻是要在地上建立一個平等的國度。」
「而我們知曉這一切正在發生了，因為我們就是那樣制度的受益者和見證者。」阿爾塔無比虔誠地說道。
「但是…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是騙你們的。即使廢除了奴隸制，但是還有其他的不平等的。你們就那麼相信沒有奴隸之後，一切就會好起來嗎？」李衛忍不住打斷道。
阿爾塔看著李衛，有些苦笑地說道：「李衛，你經歷過奴隸的生活嗎？」沒等李衛回答，阿爾塔就自顧自地說道：「我經歷過。那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無論你多努力工作，無論你付出多少汗水，你能有的，只是看看填飽肚子的糧食，以及永不停頓的鞭子。」
「你的衣服不是你的，你的房子不是你的，你的命都不是你的，甚至連你的老婆孩子都不是你。主人可以隨時對你做任何過分的事，甚至可以隨時將你殺死，將你老婆孩子賣掉、佔為己有。」阿爾塔臉上微微露出後怕的神情，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甚至一隻寵物狗過得都比你好。」阿爾塔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將我以及其他淪為奴隸的人解救出來的，就是我們的神。」
「能ziyou地呼吸空氣的感覺真是好。」阿爾塔笑著對李衛說道，「所以即使以後再有不平等，但是我想怎麼也不會比奴隸制更糟糕的。」
「我知道了，你們希望的是可以廢除奴隸制。不過這與你們要我搬回去住有什麼關係呢？」李衛有些理解阿爾塔他們對司馬家的虔誠來歷，但是仍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需要他。
「因為我們在不列顛，而現在整個不列顛島上只有你一個漢人了。「阿爾塔看著李衛說道，「我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跟其他人一起離開，回去亞美尼亞去。但是我們想你留下來，一定是這個島上有著你不能割捨的東西的。」
「等等…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你們留下來吧？」李衛目瞪口呆地看著阿爾塔，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阿爾塔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們普遍的觀點。對於一個漢人來說。除了我們亞美尼亞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和你們有交集了。所以從8年前你留下來的消息傳出去起。你就成為我們全部留在不列顛的亞美尼亞人心裡的支柱了。」
「我們對你的一舉一動都十分關心，甚至我們之中有人想過要把你接過去，像在亞美尼亞那樣對待你。但是後來因為卡布首領的反對，所以我們也就放棄了這個做法了。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你成年的那一天來臨。」
「卡布大叔？他是你們所有亞美尼亞人的首領嗎？」李衛有些詫異地說道。「竟然如此，有他帶領著你們不就可以了嗎？我想我一個人小屁孩，也做不了什麼。」
阿爾塔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響才說道：「卡布大叔他和你不同。他….他是反對神政策而被流放到不列顛島的王的後代。按道理來說。他不應該成為我們的首領的。但是因為8年前發生的事，所以他代管著領導權，直到你成年的那一天，才決定領導權歸誰。」
「領導權？」李衛有些無語地問道，「這東西還能像物品那樣交易啊？我想就交給卡布大叔不就行了麼？反正他也當了那麼久的首領了。」
「如果是卡布大叔當首領的話，那麼對於其他亞美尼亞人來說還是能接受的。但是長老會卻不是在你和卡布大叔之中選，而是在你和湖之仙女中選出領導人。」阿爾塔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湖之仙女的事說出來。
李衛聞言嚇了一跳，不自覺地說道：「什麼？湖之仙女也參進來了？」
「李衛也知道湖之仙女？」阿爾塔看到李衛那樣激動的反應，不禁追問道。
「嗯。聽說過而已。對了。能不能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亞美尼亞人的領導權怎麼又關湖之仙女的事了？」李衛急忙追問道。他想不到湖之仙女竟然連亞美尼亞人都像涉足，難道她們想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她們手中嗎？
而且這件事弗萊婭她壓根就沒有和李衛說過。如果不是她有意隱瞞的話，那就是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一回事。
而從情況來說，弗萊婭那一派人不知道這件事的可能性應該更大。畢竟她們那派人不會再動那麼歪心思的，所以能做這樣的策劃的，也只有那兩派一直都不安分的人了。而這讓李衛更加警惕了。無論是一心想剷除潘德拉貢家族那一派人，還是茉莉兒領導的權勢派，都不是好惹的主。
如果她們掌握了亞美尼亞人的領導權，天知道她們會做出什麼事來。一群女人已經很可怕了，一群瘋女人再加上足夠大的武力，那就更可怕。李衛現在迫切想知道湖之仙女們到底有什麼陰謀，她們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你也知道湖之仙女，那麼我在這裡就不在贅述了。」阿爾塔說道，「而主要的是領導權之爭。按理說，所有亞美尼亞人都應該有著統一的聲音，聽從同一個命令的。」
「而在神沒有出現在這個島上的時候，這個命令是從長老會那裡發出的。但是這在八年前改變了。因為神來到這個島上。」
「所以，在那個時候，神的話才是整個亞美尼亞人的最高命令。但是八年前神離開了，他們留下你，以及一封命令。」
「命令上說要我們盡量配合湖之仙女的要求，只要不違背訓令的話，那麼可以聽從她們的安排。而湖之仙女也在神走後找上門來，她們的要求就是要長老會交出權力。」
「如果是平時的話，她們的要求並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畢竟神的命令是最高的，這也是亞美尼亞先烈和你們漢人所列的契約。但是你留下來。讓整個事情都變得難辦起來。」
「我？我可沒有做什麼讓你們難做的事。」李衛指著自己，滿懷鬱悶地說道。
阿爾塔歎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就是因為你沒有做任何事，那樣才讓我們難做。因為按照亞美尼亞人的約定，如果神在的話，就聽從神的旨意。你是整個不列顛唯一一個漢人。所以按照約定。你才是整個不列顛的亞美尼亞人的領導人。」
「命令相互衝突的時候。整個長老會都鬧翻了。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能讓事情完美解決。最後，卡布大叔想了一個主意，就是讓王族的人和長老會繼續佔據領導權。等到你十六歲成年禮的時候，再作決定。」
「湖之仙女對這樣的決定當然不滿，她們甚至大鬧了幾次。但是卡布大叔他們都毫不退讓，最後這事就這樣定下來。」
「而為了你能夠不被湖之仙女她們暗算。卡布大叔他們還特意提到，如果你在成年禮之前遭遇什麼意外，或者遭到暗算，那麼整個不列顛的亞美尼亞人都會為你報仇的。而那個殺害你的人，無論他是什麼身份，他們都會清算下去。」
李衛吃驚地看著阿爾塔，想不到這八年內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不過，他很快就覺得自己躺著也中槍，他可是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卻無端端地惹起了一個仇敵。而這時候他也想通了為什麼茉莉兒要找他做間諜。原來是有這樣深層的原因。
阿爾塔歎了一口氣說道：「而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長老會決定維持現狀。靜靜地等待你長大。不過你之後成功地進去了騎士訓練營，也就在我們的保護之中了。」
「也是為了你能夠做出正確的抉擇，所以騎士訓練營的人都不允許對你說出任何關於這些事的情報，只讓你向其他人一樣訓練武技。」
「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呢？」李衛臉色古怪地看著阿爾塔，似乎猜到什麼，卻是不想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那樣的事，會讓他增添很多麻煩。
「其實你也想到了，不是嗎？」阿爾塔笑著對李衛說道，「已經過去八年了。我想你的成年禮也快到了，而卡布大叔他也明確是時候讓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我想當你回到騎士訓練營的時候，你的考驗就要開始了吧。」阿爾塔惆悵地說道，「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長老會竟然要對你進行考驗。如果你成功的話，那麼湖之仙女就不能再干涉亞美尼亞人的一切。」
「而如果你失敗了的話，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也只是會像以前一樣平靜的生活下去。」
李衛嘴角往上扯了扯，苦笑著說道：「這樣說，我可以選擇不去？」
「當然，那是你的選擇。」阿爾塔沉聲說道，「不過我希望你去，我希望你可以成為我們的信仰，繼續帶領著我們向著那樣夢想出發。」
「這是我們所有亞美尼亞人的請求。」阿爾塔誠摯地看著李衛，苦苦哀求地說道，「因為這是我們的信仰。」
李衛歎了一口氣說道：「嗯，看起來又是一件麻煩事。不過，我想知道，如果我拿到那個所謂的領導權，對你們有什麼影響？」
「如果有那個領導權的話，所有亞美尼亞人都必須聽從那個人話。」阿爾塔靜靜地看著李衛說道。
「所有？騎兵大隊的那些人都包括在內？」李衛倒吸一股涼氣，不敢相信地問道。
阿爾塔點頭稱是：「嗯。只要他們是亞美尼亞人，他們也會服從命令的。因為在這片土地上，我們是異族，所以只能團結起來才能夠保護我們權益。而那個領導我們的人，也就是保護我們權益的人，所以為了整體利益，所有亞美尼亞人都必須服從。」
「我明白了。」李衛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我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了。你讓我想一想吧！我明天再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
「嗯。我想李衛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阿爾塔看著李衛說道，然後就退回自己的帳篷，讓李衛一個人靜靜地思考。
看著阿爾塔離去的身影，李衛揉了揉頭，有些頭痛地說道：「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司馬家族你們這是為了什麼原因才留下這個麻煩給我的？竟然要和湖之仙女死磕，你們的謀算可夠狠的。」
「那些長老會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易與之輩，我想他們也不捨得放棄手中的權力才會這樣做吧？看來我也成為他們之間的肉中刺了。」
「不過想想這樣也挺好的，如果真的通過那樣的考驗，我就會成為整個不列顛的亞美尼亞人的領導。雖然這樣的位置是因為司馬家族的影響猜得到的，但是此刻他們遠在萬里之外，他們也不會影響到這些亞美尼亞人的。而有其他漢人來到這個島上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
「所以，如果成功了，就會憑空得到一支力量，這樣在未來的混戰中也能夠起足夠的作用了。況且，趁這個機會打擊一下湖之仙女也不錯…」
想到這裡，李衛心裡也有決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