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刑警隊長 第十二章 分房鬧劇 文 / 布老虎吃人
第十二章分房鬧劇
黃副廳長一錘定音。且不論黃啟發的案件是否有以疑點，光憑他製造和持有槍械彈藥這一項，對他的抓捕就不能放鬆。由於牽涉了報復殺人，而且還是現役刑警隊長，公安部對黃啟發的全國通緝令很快批了下來。海城市公安局作為主辦局，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稍有可疑線索的地方就得馬上跟進。刑警隊的大量經費投了進去，可黃啟發彷彿飛天遁地般沒有了蹤跡，這使得刑警隊的辦案經費顯得捉襟見肘了起來。李國生不的不將大量的精力轉而投入到整天給人鞠躬作揖的到處要錢上，派出外面的調查人員只能壓縮再壓縮。
在這次事情上，有一個人到是立了功。廖連凡在槍擊案不久的搜索中，在距離刑警隊不遠的一處綠化帶裡發現了一支m1903式9毫米手槍，後來被證實正是這支槍殺害的王洪平隊長。當然了，槍被找到的時候，由於時間已經比較久，已經無法提取有效證據。在與部隊方面聯繫後發現，這種槍在二戰期間已經在我國大量存在，解放戰爭期間更是幾乎國共方面的軍官人手一支。後來我軍換裝制式54式手槍後，這些槍基本上被上繳銷毀了，但是在軍械修理所和一些軍需倉庫裡還有少量庫存。可惜由於時間久遠，原始資料缺失得非常嚴重。已經無法查證是否屬於丟失槍械。冥冥中，這似乎從另一個側面佐證了這支槍就是黃啟發從軍械修理所盜竊來的。為此，廖連凡榮立三等功一次。由於廖連凡的資歷比較老，經局裡面同意，給了他一個出租車治安管理大隊副大隊長的職務，享受正科級待遇。
宿舍樓的建設已經全面鋪開，負責承建的凌老闆三天兩頭拿著發票來催李國生要進度款、材料款。有錢好辦是，工程進度倒是挺快的。不過一直負責這事的董軍政倒是發現了點問題。他開始提醒李國生，按照目前的情況，到了工程後期，凌老闆肯定要求追加工程款。這事讓李國生撓頭不以。不止一次，李國生開始跟江局長反應這個事，隱約指出，凌老闆辦事有點不地道，綜合算起來，現在刑警隊的宿舍樓造價已經快趕上開發商出資購買土地修建的商品房了，利潤空間已經非常大，要是將來還要追加造價，顯然是非常不合理的。對於這個事情，江局長每次都回答得含含糊糊的，只是答應去跟凌老闆談一下，其它的就沒有了下文。李國生當然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姑且聽著。
這事還不算最麻煩的。還有一件事讓李國生更心煩的。按理來說，王洪平隊長夫婦已經死亡，都說人死如燈滅，那麼這次建的旨在解決現役刑警隊員住房問題的宿舍樓就不應該再享受了，可是考慮到畢竟王隊長是烈士，刑警隊支部會議上，誰都沒有提這個事，就當是默認了下來。當然了，原來定的王洪平隊長第一個優先選房的事自然也沒人再提了。可不知怎麼的，負責收集資款的同志找到王洪平的兩個兒子收集資款的時候，兩個人不說給錢，還振振有詞的要求多分一套，用他們的話來說，他們的爸爸在刑警隊幹了一輩子，臨了老兩口落得個被歹徒報復殺害的下場，雖說給評了一個烈士，可是那東西即不當吃也不當喝的，海城市公安局就算是當做補償，也該給兩兄弟一人一套房子。至於說到要錢，難道他們老爺子幹了一輩子公安，刑警隊還好意思要這兩套房子的錢？
事情到了這一步，底下的人就不好處理了，只能把情況反饋到隊裡來。董軍政也拿不了主意，於是跟李國生商量該怎麼辦。事關刑警隊大家的利益，李國生明知道這件事情不合理，可是出於對王洪平隊長夫婦的尊敬，決定還是讓大家討論一下，讓大家來定這個事情。
本來這件事是刑警隊內部的事，可不知怎麼的。王家倆兄弟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於是正在大家開會的時候，王家兄弟闖進了。兩人一進會場，二話不說，將手上的一把傳單發給了大家，連李國生也不例外。這一手，不但讓李國生，也讓與會的刑警隊員們很是吃驚。
李國生接過傳單一看，頓時火冒三丈，當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王家兩兄弟說道：「對不起，這是我們刑警隊的內部會議，請你們兩個出去！」
王隊長的大兒子很是囂張，也是一拍桌子指著李國生道：「姓李的，你也別太欺負人了！你不要忘記，你現在這個代理刑警隊長還是我爸爸推薦的。做人不能不講良心，你敢不敢拍著胸口說，要不是我爸，你現在還當不上這刑警隊長。現在我爸爸剛死，你就想過河拆橋，我們王家什麼時候對不起你了？難道兩條人命還換還不回來兩套房子麼？我告訴你，這房子給你得給，不給也得給，要不然我就讓你這代理刑警隊長永遠都代理不成！別以為你屁股上多乾淨，惹急了，我全給你抖摟出來！」
會場這下子亂了套了，刑警隊員們議論紛紛，鬧哄哄的像菜市場。董軍政一看這個架勢，知道這會是沒法開了，當即站了出來：「小王，話不能說這麼難聽，要是李隊長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跟局領導反應，也可以跟上級紀檢部門反映，但是你這麼跑到會場裡來鬧，怎麼說都不合適。我看你們兄弟兩先回去，具體該怎麼處理，我們會上報市局，到時候自然會拿出辦法來。」董軍政這是一個妥協的辦法，按理來說，這次集資建房本就是刑警隊自己的事，跟市局沒什麼關係，現在董軍政一把推到了市局，等於說讓市局來幫著下決定了。
「得了吧，我們早就打聽過了，這次分房的事，跟市局根本就沒關係，都是姓李的一個人說了算，你董軍政是什麼東西我們知道，我爸爸還在位的時候，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現在姓李的剛上來根基不穩，你就趁機跳出來給人當槍使，小心到時候你也得不著好。」王家兄弟不依不饒的亂咬著。
李國生這回再也忍不住了，他想不明白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王家兄弟這事想整出點事情來。當即也不多說，直接在白板上寫下了：「給」「不給」三個字。
「你們倆什麼都不用說，既然你們要鬧，我就讓你們鬧個明白。」李國生對王家兄弟說道，接著對全體刑警隊員說：「事情大家可能還不清楚，王隊長在世的時候，按照我們的分房方案，王隊長是可以分得一套房的，而且我也說過，王隊長有權最先選房。現在王隊長犧牲了，我們也沒有打算改變這個決定。但是王隊長的兩個孩子堅持要給他們分兩套，而且對我們上門催繳集資款也拒付。我對王洪平隊長是非常尊敬的，但是我不明白，王洪平隊長的兩個兒子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享受本該是刑警隊為大家爭取來的福利。我們一直講究民主。這次，我就民主一回，刑警隊所有人都算一份，大家不記名投票，認為該把房子分給王家兩兄弟在紙上寫上『給』，不同意的寫『不給』。要是多數人認為該給，那麼我們就給王家兄弟兩套房子，集資款大家攤下來，要是大家認為不該給。那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按規矩辦事！」
李國生看到王家兄弟散發的傳單的時候就一肚子的火，上面說李國生全靠吹牛拍馬，欺騙了王洪平隊長的信任當上了代理刑警隊長。結果王隊長去世以後，還企圖將槍擊案和黃啟發持有和製造武器案分開來調查，明明就是想將大事化小。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他還長期佔用隊裡面刑偵工作用車，公車私用，最嚴重的，為了在建房中獲得好處，他拚命推薦自己的同學來搞刑警隊的宿舍樓建設，為了這個，還受賄了一套商住房等等。反正是羅列了一大堆的罪名。
李國生說著不再說話，當場撕開了一本筆記本，讓秦偉紅挨個給大家發了下去。等最後一排發完了前面的人也寫好了。秦偉紅挺聰明。拿著自己的帽子讓大家把寫好的字條都丟進帽子裡去。
投票結果很快出來了，除了個別選票以外，大家都不同意給王家兄弟兩房子。其實在李國生看到王家兄弟散發的傳單後就沒打算給他們房子了。雖說他不知道王家兄弟為什麼鬧，但是他明白，王家兄弟這麼干跟本就不是為了要房子。他們兩兄弟都在外地工作，在海城要了房子也沒用，而且建集資房的時候已經明文規定，這房子不能轉讓給系統以外的人。再說王洪平隊長原來就在局裡有一套房子，就算王家兄弟想要，有一套新建的房子也足夠了。幹嘛他們非得那麼離譜要兩套？這只能說明，王家兄弟要房子是假，想鬧事是真。
果然不出李國生所料，王家兄弟好像根本都不在乎投票結果一般，當李國生宣佈經過大家表決，刑警隊新建宿舍樓不再分給他們兩兄弟的時候，兩人二話不說，抬腿就走。只是臨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王家老大撂下了一句話：「姓李的，你等著。這事咱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