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暗湧 第十二章 破案 文 / 布老虎吃人
第十二章破案
連續三天，李國生都沒有露面。不但海城市公安局，就連整個a省公安系統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說什麼的都有，最為精準的一種傳說是李國生運氣不好，在考試的時候收受賄賂，被暗訪的記者抓了個正著，結果事情被捅上去了，現在正被異地「雙規」。於是，整個a省各地市公安交警考試單位人人自危、個個小心，沒有誰會笨到頂風作案的。蔣國榜作為海城市車管所考試組的副組長，更是謹慎小心，在得到風聲的第二天，考試組的麵包車上多了一箱礦泉水和一條香煙。
「大家看到了，我在車上準備了一箱水和一條煙，小齊把煙分一下，先一人拿一盒，不夠的再上車拿。等一會下車以後每人再帶一瓶水下車。另外大家一人十塊錢，都交給小齊，中午的時候小齊辛苦一趟，出去給大家把盒飯買回來，我的意思大家清楚了麼？」麵包車開出車管所後不久。蔣國榜將車靠在路邊停了下來，反身對著車裡的人說到。
「明白。」考試組的這幫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誰都知道，現在可是唇亡齒寒的時候，唯一希望的就是別因為李國生的事牽連了大家。
「大家考試的時候注意控制著一點，學員們好不容易學個車，大家掌握一下，只要沒有什麼危險駕駛的情況，沒必要控制得太嚴，畢竟以後開車的是他們自己。」蔣國榜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及格率盡量控制得跟平時差不多就行了，別搞得天怒人怨的。」
「知道。」一車考官心中有數，這個時候，還是少說為妙。
「在今後的考試中，大家一定要注意清正廉潔，不要給別人抓住了小辮子。別搞得為了點小錢給人給告了，那就得不償失了。」蔣國榜說著話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駕駛狀態，車子很快行駛上了正常道路，最後的這段話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已經足夠車裡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了。
雖然今天不是藍盾駕校考試的日子，但是考試組的車開到藍盾考場的時候，宋老歪和藍盾駕校的一幫領導都遠遠的看著。其實不止宋老歪和藍盾的人。海城市周邊幾個駕校的頭頭腦腦的也都來了。大家都等著看考試組有什麼動靜。
考試組的麵包車停下來以後，習慣上是考試組組長或負責人對學員講話的時間，其實無外乎是說些考試紀律和廉潔手段等等。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也是駕校的負責人分配檔案的時間，他們要按學員平時培訓的車號分配考試車組。
領導講話是很有水平，時間掌握得恰到好處。聽到小齊挨個問考官們拿了煙和水沒有的時候，蔣國榜知道，檔案已經分完了，現在是考官就位的時間了。
「……我要聲明一點，如果你們的教練跟你們說，需要大家湊點錢或者是因為你們在考試過程中出來什麼問題需要花點錢才能幫你們擺平的，我希望那麼能告訴我或者是監考的警官，我們會處理這樣的事情。請大家放心，對這樣的教練員，我們考試組是不能讓他繼續在教練員這個崗位上呆著的。最後，預祝大家考出好成績，解散！」
蔣國榜一聲令下，學員們三三兩兩的往車位走去，當然，還有一些人跑得挺快的，因為考官已經就位了，讓考官等著是很不禮貌的。
「朱繼民同志。我是a省公安廳的，省裡面指示由我帶隊，並請您協助，抓捕王軍、王勇兩名犯罪嫌疑人，並依法對他們的住宅和交通工具等進行搜查。我們已經請了粵海市警方協助我們的這次行動，你看咱們怎麼展開的好？」a省公安廳赴粵海抓捕組的同志在電話裡約定的地點接到了等在路邊的朱繼民，開口問道。畢竟朱繼民的特徵很明顯，穿著軍裝。而且還那麼魁梧，甚至不用看證件就能斷定了。讓出來執行任務的人想不明白的是，省廳怎麼會說讓他們聽朱繼民的指揮抓捕嫌疑犯，畢竟朱繼民可是軍人。說是當地警方配合，其實不過是拿了手續跟當地公安局打了個招呼，粵海市公安局給派了兩個當地派出所的警察跟著。
「大家辛苦了，這樣，你們的車太顯眼，先停到我們村停車場。我已經安排好了車和我們村的民兵，保證你們能完成任務。」昨天晚上很晚的時候朱繼民接到了李國生的電話，說是讓他幫忙帶著人去抓王家兩兄弟。結果不到兩個小時，他就把行動中該調配的車輛給調配好了。畢竟是地頭蛇，在他們村裡要找2、30輛車還是簡單的。
雖然現在還說不清楚王家兄弟在案件中的作用，但是光憑他們搞地下印刷廠和印刷非法出版物的事就足夠辦他們抓起來了。粵海市對這樣的非法印刷廠管理得還是很嚴格的，抓到一個有不少獎金。朱繼民早就跟幫忙的人說了，到時候獎金平分，他自己不要。
a省公安廳的警官可不是那麼有好奇心的人，在機關呆久了的人都清楚，太有好奇心對自己肯定沒什麼好處。上頭怎麼安排他怎麼幹就是了。
朱繼民分派了一下人手。住宅那邊用不了多少人，有兩個警官帶隊先把房子封起來就是了，到時候可以慢慢的查。關鍵的是印刷廠那邊，位置相對偏僻，而且通道很多，需要的人手就相對得多一些。現在走私越來越厲害，一台四色膠印機不過20萬，再加上一台照片製版機和一台計算機，再有就是裁紙機和封裝機等等，全部加起來不過40多萬的東西。規模小一點的印刷廠一個人就行，像王家兄弟這樣有兩台機的四色印刷機的廠子規模已經算不小了。正常情況下，只要運作兩個月就能回本，。所有搞這些的老闆最怕的就是被人抓到。一般都非常隱蔽。
「外面是怎麼回事？」王家兄弟這會都在廠裡，畢竟是新的設備和機器，他們不得不看著點。
「哦，他們村裡訓練龍舟的又來了。」負責把風的通過對講機回答道。廠長外面不遠就是一條河，朱繼民他們村的民兵已經連續好幾天天天在這練龍舟了。
「知道了。」王勇回應著，沒再拿這事當回事。
「離端午還這麼久呢，這幫農民就整天訓練，累不累啊。」王軍嘀咕著。
「還不是有錢燒得慌。這幫人整天沒事幹，劃贏了比賽獎金可是不少。」王勇隨口回答著，一邊檢查印刷的質量。
包括把風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今天來划龍舟的人比平時可多了不少，而且一下車就三三兩兩的四下晃了起來。
這天上午，海城市公安局的列會是秦偉紅父親秦副局長主持的，在他的主持下，全局機關幹部正在進行黨風廉政和警風廉政教育。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李國生的事，沒有誰認為局裡面在這個時候進行是想教育是不合適的。對於不是江局長主持這次學習的事，秦副局長的解釋很簡單：江若林局長到省裡面開會去了。
海城市公安局刑警隊這邊這會也在開會，當然也是進行政治學習，廖連凡理所當然的同樣不在。畢竟刑警隊手裡頭還有案子，沒有誰想到什麼。
大家不知道的是，廖連凡在郊外的養殖場從昨晚12點開始就被武警官兵團團圍住，正在夾牆裡幹活的廖連凡甚至沒能聽到他暗中設置的感應式報警器有什麼動靜就被a省公安廳督察處的人抓了個正著。這個時候，a省公安廳技術處的人正在對他的養殖場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畢竟是懂法律的人，廖連凡一進了審訊室以後很老實，有什麼說什麼，很快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得一清二楚。他太清楚他在夾牆裡的毒品的數量了。別說他岳父黃宇本來就不待見他，就算是黃副廳長肯幫忙，廖連凡也不可能逃過這一劫。涉毒犯罪在前世界都是最嚴重的罪行之一，如此巨大的數量，槍斃他十次都夠了。
在廖連凡來說，到了這一步，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隱瞞什麼。於是從他接觸的第一個毒販劉峰開始，到他的供貨商和他下線的聯繫方法等等，還有王洪平夫婦的死和刑警隊門口槍擊李國生不成的情況。再加上他唆使王家兄弟鬧事以及通過江若林配合擠走李國生。廖連凡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在看守所了帶著肯定好過不了，與其天天受罪。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早點上刑場的好。
省廳的人在抓捕槍手張啟亮的還挺擔心，誰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武器，而且前射擊運動員的招牌在那裡掛著，由不得大家不擔心。誰知道撞開房門進去以後的抓捕工作異常順利，張啟亮連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有了廖連凡給他的那些毒品，這一段時間他可算是舒服了，整天醉生夢死的，哪還管其它的東西。
抵抗最堅決的是江若林。他知道受賄罪的量刑是按金額來算的。於是這傢伙打定主意，查到多少算多少，多餘的話一個字也不吐。至於讓他交代行賄行為的時候，更是一個字都不說。江若林明白，這個時候，拉下水的人越多對自己越不力，相反，如果自己硬一點，把事情都抗了下來，被他保住的那些人才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他說兩句話，就算到時候判了性，找人幫著搞個什麼保外就醫什麼的也好說一點。自此，王洪平夫婦被殺案和刑警隊槍擊案成功告破。
黃宇算是比較冤枉的，其實在整件事情中，他做的唯一有毛病的地方就是不該聽他女兒的話，幫廖連凡說了那麼一次話。結果惹禍上身。不過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部裡面調查組的同志在a省公安廳配合下對他的住宅進行搜查的時候發現，在他家裡共計有120多萬現金人民幣和12萬美金，另外還有將近300萬的存款。不過這個數字在幾個月後的審判中確定為受賄20萬人民幣和12萬美金，另外還有200萬收入無法交代來源。鑒於黃宇認罪態度老實，被判有期徒刑7年。當然，這是幾個月以後的事了。
至於李國生，好不容易一幫戰友聚到了一起。當然是好吃好喝了一番。當然了，這次請戰友來幫忙的費用全部由海城市公安局負擔，鑒於在粵海市破獲的地下印刷廠的獎金被朱繼民全部分給了幫忙的民兵，粵海市警方和海城市公安局特意給李國生發了20萬的獎金。其實這筆錢也用不著粵海市警方和海城市警方出錢。王家兄弟在粵海的房產、車輛和設備被拍賣後一部分除了償還受他們欺騙購買了海城市刑警隊宿舍樓的警官以外，再有就是給李國生和鄧繼剛他們發獎金。剩餘部分當然是上繳國庫。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朱繼民從粵海趕過來參加戰友聚會的時候，順便給李國生帶了一輛二手車來，是他那個當村長的老爸淘汰下來的。朱繼民他們村這回可算是露臉了，村裡面的民兵通力合作，配合粵海警方偵破了特大地下印刷廠的事讓朱繼民老爸在村裡的名氣大漲，聽說很有可能能進粵海市人大。對於朱繼民帶來的這輛車，李國生收得是心安理得。憑他跟朱繼民的關係，誰也不能說他這是受賄。當然了，過戶的手續還是要辦的，有車管所所長王萬東幫忙，手續辦得很快。沒過幾天，李國生的名也有了一輛小佳美了。
唯一做得可能有點毛病的應該是那四輛摩托車的處理問題。其中一輛好一點的鄧繼剛想要，李國生只好硬著頭皮去找王萬東，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搞下來。結果王萬東悄悄的給李國生出了個主意，讓他去找幾張發票過來，到時候他這邊幫負責幫找一下合格證什麼的，到時候在這邊車管補辦個手續就行。別看這些摩托車樣子挺舊，但是都是原來走私進來的，好好修了一次以後，車況很不錯。於是，朱繼民一個電話，粵海那邊就給開了幾張發票過來，至於是真的還是假的就沒有人追究了。其實這樣的事也不少見，只是要真查起來，這些車都是報廢車了。搞手續不過是為了能開回去。但是要是出了問題，恐怕誰都不會認賬。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後來這幫兄弟是開著摩托車走的。畢竟是特種兵，他們還真不怕累。李國生後來聽說，這些車都給了鄧繼剛。其他人誰都沒要。鄧繼剛家裡兄弟多，條件很不好，有了這幾輛摩托車，多少也能解決一點他們的生計問題，最少拉個貨什麼的沒問題。剩下幾個人的條件都比鄧繼剛好，而且像王小軍家那樣的，根本就不讓摩托車上路，其他幾個人根本就不缺這些東西，再說大家明白這幾輛車有點問題，在城市裡經不起查，所以誰也不想要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