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領導崗位 第一章 新官上任 文 / 布老虎吃人
第一章新官上任
海城市11.2搶劫挾持人質案件環環相扣。辦到後面整出了毒品和殺人案，結果又因為**案，搬倒了一個副廳長和一個市局局長，可是對11.2這起案件來說，黃啟發沒抓到，11.2案件就不能算結案，公安部發下來的通緝令可不是那麼好撤銷的。不過這對於海城市局來說，問題已經沒有原來那麼要緊了，只不過人還是要抓的。
海城市的領導班子調整問題在省廳主要領導的直接領導下進行得很快。江若林因受賄和巨額財產來路不明等問題，被免去海城市市委常委、海城市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的職務，同時報請海城市人大常務委員會，撤銷他的海城市人大代表的資格。並交由檢察機關依法起訴，至於後果就只有等法院判了才知道了。順便的，有一個一直很幫著廖連凡說話，想通過曲線救國方式搭上原黃宇副廳長那條線的副局長，年紀不過50多一點，被a省公安廳調查組找了幾次談話以後，突然若干慢性病急性發作，住進醫院的第二天就提出病退申請，廳裡面考慮到是老同志，加上身體不好。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了，於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對他的病退申請進行了批復。結果不到兩天的時間，那位副局長就在醫院的病房裡正式簽字病退。聽說在那位副局長住院期間，除了他老婆和省公安廳調查組的人以外，沒有一個下屬去醫院看過他，連他的兒子都沒去過醫院。兩個月以後，等人們再次議論到這個原副局長的時候，說的是他和他老婆已經到了加拿大陪女兒讀書去了。
原海城市公安局副書記、副局長秦天達因為立場堅定、政策性強。江若林被宣佈雙規後就一直以黨委副書記兼第一副局長的身份主持海城市公安局的日常工作，沒多久就被省公安廳人任命為海城市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並報請海城市人大補選為海城市人大代表。按照一般習慣，海城市委常委迅速開會討論，補選秦天達為市委常委。
海城市的這起案件非常典型，在公安系統內部影響很大。公安部下文要求全國公安系統展開大規模的自查自糾工作。原來被按排來a省調查和處理這起事件的調查組成員除了部分人回京匯報工作外，其他的人在a省整個轉了一大圈，督察a省各地市基層公安局的自查自糾工作，其中或多或少的發現了一些問題，只不過沒有海城市的動靜那麼大罷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也震懾了不少人，再加上省廳領導從北京回來以後就三天一大會一天一小會的抓隊伍建設和警風廉政問題，整個a省的狀況和公安系統各單位執法情況明顯好轉，效率高出了一截來。
李國生這次立是了大功（起碼在秦天達看來），但是並不適合宣傳。可不管怎麼說，獎罰分明是我們的一貫政策。刑警隊長的位置莫永軍已經佔了。市局裡面也沒有什麼合適的地方。秦天達仔細一考慮，乾脆，空出來的副局長的位置就讓李國生上，畢竟李國生原來就是代理刑警隊長，本來就是副局長的架子。
於是，海城市公安局黨委召開會議，專門討論李國生的安排問題。海城市局經過這一番動作，一下少了一個局長一個副局長，再加上秦天達原本就是第一副局長調整上來的，對局裡面的情況把握得非常到位。當他提出讓李國生補上一個副局長的位置的時候，到也沒有誰說什麼。對李國生的事這幫人都心知肚明，再說現在上面下面都在用眼睛看著，不來點實際的也太說不過去。於是，在李國生三等功批下來的當天，海城市公安局對他的任命也同時下發到了各基層單位。李國生被任命為海城市公安局第五副局長，工作重點側重於刑警隊和公安系統的宣傳工作，可以說還是管他本來管的那一塊。不過誰都看的出來，李國生絕對是整個海城市公安局最大的潛力股，只要不出問題，就算熬資歷，局長的位置也早晚得落到他的手裡，再說李國生本就有兩個碩士學位，眼看著博士學位也要到手了，整個a省公安系統可是第一無二的，升值空間絕對無可限量。
「李副局長，你看看這辦公室裡還需要進行什麼調整麼？如果有什麼需要調整的您說就是了。科長已經說了，需要怎麼安排讓我先幹著，到時候報銷就行。」秦偉紅開心得不行。說話的時候都透著喜氣。
原本秦偉紅是想著當一名刑警的，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她還真不是當刑警的料。秦天達一直也不願意讓她當刑警。可是一來秦偉紅自己鬧著要當刑警，二來秦天達原來是副局長，擔心影響不好，就沒有把秦偉紅硬調到市局裡。發生刑警隊槍擊案以後，為了安全起見，秦偉紅就一直被安排著在刑警隊搞內勤工作，說起來也算能當個秘書用了。在處理這次的案件中，李國生是欠了秦天達和秦偉紅的情的，就總想著該怎麼還這個人情。雖然編制上副局長是不配秘書的，有需要的時候由局裡秘書科安排。可是實際上，每個副局長基本上都安排一個專職秘書為領導服務。
李國生任命的第一天，局裡的辦公室主任林希就找到李國生，問他希望用誰當自己的秘書。李國生當時就想，他對局裡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這個秘書還是用一個熟悉一點的人好。於是就問能不能從下面調一個人上來。林主任本來挺為難的樣子，可是一聽說李國生想調的是秦偉紅，當即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李國生本還以為要說服秦偉紅挺不容易的，畢竟他知道秦偉紅是自己要求到刑警隊的，那知道李國生一跟秦偉紅說這個事，秦偉紅當場就答應了。搞得李國生硬是有一種有話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這麼著，秦偉紅走馬上任，成了秘書科的一名普通科員。根據工作安排，主要為李國生副局長服務。
「行了，哪有那麼多的講究，不就是個辦公室嗎，有什麼好折騰的？行了行了，你回科裡面去把，有什麼事我叫你。」不管怎麼說，秦偉紅都是女同志。還是局長的女兒，李國生把她調上來多數還是想還秦局長一個人情，其實本來就沒有多少事，李國生覺得真的沒有必要給自己配一個秘書。
李國生沒有注意到，聽到他這話的時候，秦偉紅的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起來。不過秦偉紅沒說什麼，答應一聲，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門口。
「我爸爸讓我請你今天晚上去我們家吃飯，到時候你可得按時來啊。」說著，不等李國生答應，轉身離開了李國生的辦公室。
李國生一聽這個也愣了一下。雖然李國生不是很講究的人（要不他也不會把秦偉紅調上來），但是按理來說，在這個時候，他是不合適跟秦天達接觸太多的，應為這樣很容易讓人說什麼拍馬屁之類的，給人一種搞小團體的味道。可是看看秦偉紅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李國生覺得，自己還是問一下的好。於是拿起電話，接通了秦天達的辦公室。
「秦局長麼？我是李國生。」其實秦天達的辦公室就在走廊的盡頭，但是有的時候，還是電話聯繫好一點。
「小李啊，什麼事？辦公室折騰好了麼？」秦天達說話的口吻挺親切，顯然他的辦公室裡沒有外人。
「辦公室搞好了，秦偉紅說讓我晚上上您家吃飯，我怕給您天麻煩。」李國生道。
「你怎麼那麼囉嗦，讓你來你來就是了，是不是要我親自請你才行啊？」秦天達換了一種口氣，擺出一副教訓人的架勢來。其實誰都明白，這是一種自己人的信號。
「不是不是，我不是確定一下麼？您先忙，晚上我過去就是了。」李國生清楚，很多事情是不合適在辦公室裡說的。
「行，就這麼說！一會你去找一下王副局長，你們兩個看看車管所那邊的事怎麼個搞法。」秦天達在電話裡交代著。
李國生答應了下來。不過心裡挺不平靜的。交警那一塊是王副局長的主管方向，車管所考試組都是他的範圍，誰說李國生這之前是考試組組長。但是現在當了副局長了，考試組這一塊當然就跟他沒關係了，按說王副局長直接安排就是的，但是聽秦天達的口氣，他是希望李國生也參與一下。這到底算是收尾工作還算是什麼？李國生有點忐忑不安的，他擔心王副局長有想法。不過秦天達既然安排了，自己肯定是要去一下的。李國生一邊整理著腦袋裡的東西，一邊接通了王副局長的辦公室電話。
「王副局長，我是李國生。您現在忙麼？」李國生電話打過去，正是王副局長接的。
「……」
「要不我現在過去跟您匯報一下考試組的情況？」
「……」
「行，我這就過去。」李國生放下電話，整理了一下衣服，開門往王副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來、來、來，先坐下喝杯茶，剛才我就已經招呼了車管所的王萬東和考試組的蔣國榜，讓他們倆過來，到時候大家一起商量一下這個考試組該怎麼個搞法。不管怎麼說你也當過咱們考試組組長，趁他們倆還沒來，咱們倆邊喝茶邊聊一下，看看這考試組該怎麼折騰。」王副局長是清楚的，要不是那封舉報信，省廳的人就不會下來，也就不會折騰出這麼多的事，現在沒必要追究舉報信的事了，但是有一點誰都明白，要說考試組一點問題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這次的事太大，省廳根本騰不出手來抓考試組的事，或者說，省廳跟本就不敢在這個時候抓考試組的事，要不然再從考試組裡抓出幾個有問題的。海城市公安局的形象可就算是毀了。
「王副局長，也不怕跟您說，當初省廳之所以下來把我整去調查，原因是有人給省廳的幾個部門寫了一封很詳細的舉報信。您知道那封舉報信是誰寫的麼？」李國生清楚，這事早晚得傳出來，與其到時候讓人知道，還不如自己先放出風聲去，起碼這樣會合理一些。
「你說。」王副局長頭都沒有抬，端著小茶杯慢慢的品著茶。
「其實那封舉報信就是我自己寫的，照片是我讓我戰友幫著拍的。我那都是給逼的，誰知道廖連凡那個瘋子會不會再找人開槍殺了我。」李國生做出很無奈的樣子來。這會局裡面的頭頭們大多已經知道李國生在辦這個案件的時候，動用了部隊的一些戰友的力量。只是這東西是上不了檯面的。最起碼李國生求王萬東幫辦事的時候，王萬東是跟李國生和他的那些戰友喝過酒的。李國生相信，王萬東在這個位置上，有什麼消息，肯定一早就通知了王副局長的。
「這事我也聽說了。這年頭就是這樣，像廖連凡那樣的人，除非整死他，否則還真不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來。」誰說這個案件的偵破過程一直處於保密狀態，但是既然李國生自己都說了，他也沒什麼好忌諱的。別看李國生現在當這個副局長排名低，但是眼前他可是局長的紅人，再說要是車管所那邊出了什麼事，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其實在考試組呆了那麼久，給我的感覺就是考試組的人太累了。我們平時能看到的說交警隊、刑警隊的人類，但是要是到考試組看一看動靜就明白了，中午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冬天也好夏天也罷，要麼凍死，要麼曬死，可是他們的編制就那麼幾個人。現在駕校的水品又低，免不了就會想點什麼辦法，有時候想一想，不管是考官還是駕校，都挺無奈的。我聽說我被調查以後，考試組的兄弟們連水都是自己帶的，吃飯也是自己買的盒飯，想想都挺慘的。」李國生說的挺亂，但是他知道王副局長聽得懂，關鍵他說的都是實話，在他看來，收禮受賄肯定是不對，但是要是說吃個飯喝個水什麼的都不敢的話，考試組的兄弟們也太辛苦了。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這在什麼地方都說不過去。
「你說這話有道理啊。其實我也不想瞞你，當初我也在考試組幹過，情況我還是瞭解的，可是有的時候，制度把人捆得太死，要是不小心，搞不好就給人抓了小辮子。到時候，上綱上線起來，誰也受不了。」王副局長知道李國生說的意思，可是他也聽擔心的。
「我有點想法不知道對不對，王局長你是前輩，要是有不對的您可別放在心上，給我說出來就是的。」李國生本就覺得考試組現在的辦法有點問題，想了挺久的了。
「李副局長客氣了不是？不管怎麼說，我相信你都是為了這幫兄弟好，不然這回不但考試組要倒霉，就連我這個副局長，搞不好也得進醫院了。」對於李國生被調查的時候沒有亂說的事，王副局長心中還是有數的，他也很清楚，考試組還真經不起查，要真查起來，說不定海城市公安局還真得有兩個副局長進醫院的。
「我是這麼想的。考試組是不是能跟局裡面說一下，增加幾個人，分成兩個小組，輪流下到下面縣裡面去巡考，剩下的一個組長期在市裡面考試。畢竟市裡面還是人多些。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在把關上控制得嚴一點，考官們也輕鬆一些，這樣也能降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李國生說到這裡，小心的停了下來，畢竟考試組是王副局長的地盤，別讓人感覺自己撈過了界。
「你這個想法好！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咱們可先說好了，到時候我在局辦公會議上提出往考試組裡加人的事你可得幫我說話，怎麼說你都是有體會的！」王副局長很高興，他可不願意考試組真的出了問題。
「這個沒話說！」李國生一聽也高興了起來，能夠看的出，王副局長是真的願意這麼幹的。
「你接著說。」王府局長說到。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國生說：「我建議咱們局跟藍盾商量一下，讓他們再搞一個專門的考場出來，這樣就不會耽誤他們平時的訓練了，到時候可以再提一兩個縣上來考試，這樣既減輕了巡考的負擔，也增加了進藍盾考場的教練車，到時候可以安排一下進場收費的項目。部裡面只是說我們不能搞培訓，但是我們局裡投資搞的考場，收點進場費應該是合理的，反正現在他們藍盾也收，到時候他們投資，我們分成，局裡面還多了一塊收入。」李國生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
「行行，你接著說。」看來王副局長是很有興趣了。
「我覺得如果局裡面同意搞專門的考場了，咱們還可以跟部隊說一聲，安排幾個軍屬什麼的進考場去開個飯店小賣部什麼的，一來跟部隊搞好了關係，二來也就解決了考官們吃飯喝水的問題，而且流量加大了，藍盾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李國生說道。
「好，這個辦法好！」王副局長一聽就明白了這裡面的意思，別看小店只能安排幾個軍屬，但是意義就不一樣了。這可是軍地團結的大事！到時候政府部門都不敢說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報告」。
「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王萬東和蔣國榜。
「王所長，蔣國榜，剛才李副局長可是表揚你們了，特別是考試組，聽說這段時間你們可是吃盒飯，自己帶礦泉水考試的？」王副局長很會做人，一下就給李國生帶上了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