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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桃夭奇情 第九章(上) 文 / 葉無名

    現在我的感覺裡奇怪的是不再有被束縛和失去自由的感覺,但是喜歡胡亂思維的大腦帶給了我這樣一個疑問,這個疑問是如此的越來越清晰並壓得我有透不過氣來,於是不得不一吐為快:

    「這麼說一直以來都是你精心策劃,我從一開始就注定被套牢的?」

    這時的她還在翻我的文字,嘴裡唸唸有詞,但我已記不住說了什麼。遭我此問她抬起眼來看我,眼神裡帶著調皮的笑,她的眼睛很美且柔使得我不得不放棄本來裝好的一本正經神態,陪著淺笑以表示我只是隨便打趣。

    「胡說!」嘴角帶著偽裝出來的生氣,但是很可愛,「我才沒有做什麼,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從來沒有叫你的情癡大哥幫我說任何話,做任何事!」

    「呵呵,是嗎?原來都是我多想了。」但仍然不死心,「那麼說一開始在你的眼裡我真是個地地道道的怪物了?不可能喜歡上我了?」

    「又胡說!」

    「這麼說你一開始就喜歡我?」

    「胡說八道!你別這麼噁心好不好……」伸出舌頭表示要嘔吐的樣子。這使我有些失望。她以如此的含糊其辭來應對我的認真詢問,至少表明她還沒有準備好回答這類的問題。不過轉念又想,或許只是因為它的年紀比我小,涉世未深不好啟齒。也就不再逼問了。如果想說,她自然會說地。

    「不過剛才你說你懷疑自己有精神分裂傾向,是怎麼回事?」她重提這個話題絕對不是因為怕我真的有神經病史,而是想滿足一下自己曾經引起別人犯傻所帶來的強烈虛榮心。

    「是啊,那時候我總覺得你喜歡上我了。這在心理學上被稱作被愛妄想……」

    「啊?我還以為你是說以為自己喜歡上我了……」說出這句話她馬上就後悔得要死。因為這樣子已經遠離了初衷。

    我沒有說實話,事實是我的確以為自己喜歡上她了,而且力圖否認,最後以失敗收場。自然,這種感覺因為覺得她也喜歡自己而水漲船高。

    「其實心理學這個東西。(更新最快httpp.1#6$)不能完全相信的。依照它地觀點。這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會變地無趣了。」

    「怎麼講?」

    「我曾看到一篇文章分析說屈原是同性戀,你覺得可笑不可笑?」

    「啊?噁心!」她強烈的反應不知是對屈原敏感的還是對同性戀敏感,「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說法?」

    「我的理解可能是因為屈原的詞賦中有好奇服地文字。後人一般會說這是屈原為了表示不容於世、不與俗世同流合污而作地曲筆。但也有認真地人會考證說屈原的奇服其實就是女人的衣服。同性戀穿異性地衣服是很多的,所以由此推出屈原是同性戀了。」

    「好像有點道理。但是好像有邏輯漏洞?你慢點……」她抬手阻止我,歪著頭,右手本來是要抬起來抓抓額頭以作思考模樣地,但馬上不知是出於慣性還是考慮到這種行為不太雅觀把這個動作變成了把額前的一縷頭髮擺向耳後。但是終究還是沒想出來有什麼邏輯錯誤,只得作罷。

    「其實這並不重要,中國古人同性戀的多了去了。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中餓死的就不僅僅只是女性,而且其中堂堂鬚眉並不在少數。」我繼續闡釋自己的觀點,「其實我覺得這只是一些無聊文人文人相輕的把戲罷了。他們輕完了今人不過癮,還想輕古人,無非是想表示自己的高明。往往想靠打到別人以展示自己更高的人並不比被打倒者高一點兒,甚至比前者更低。中國人在批判別人的時候就是歹毒,他們明知自己在學術上無法跟人一較高低,就想歪點子打擊別人的弱點,甚至淪為人身攻擊。外國人的公平競爭到了中國就變成了勾心鬥角和陰謀詭計。」

    「你的意思好像是說即使屈原是同性戀,也絲毫無損於他作為一個偉大詩人的崇高地位?」

    「正是如此。」這種公平競爭的理念(即魯迅所言「費厄潑賴」)在國人的意識裡很容易被各種心計和陽奉陰違所取代。「其實在屈原那個時代,所謂男裝女裝恐怕在社會上也並不怎麼清晰吧。()而且,即使到了魏晉時期,還不是有極多的士大夫塗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現在就是男扮女裝了,所以中國歷史上的美男子就是那個時期的人。還有有人憑《三國演義》曹操的衣著喜好推出他是女流之輩也就不難理解了。當然,正史認為這是富裕起來的封建地主階級『淫』逸腐朽的表現,所以也就不做強調了,實際上這種嗜好是否跟亡國有必然聯繫誰也無法肯定。」

    「哎,你說的都是啥啊?雖然有點噁心,不過挺有意思的。」她求知若渴得催我多說一些。小女孩對你作出盲目崇拜的樣子以促使你誇誇其談,你不可能不上當中計以至於頭腦發熱不知所云。她瞪著驚異的眼睛看我的神態,使我不能不胡謅下去。

    「男人做女式打扮古往今來從來就不少,心理學上有一種病例叫異裝癖,指的是有人穿異性衣服以獲得性慾的滿足,當然這是一種變態心理不足為憑。但是屈原穿美麗的衣服是滿足審美需求還是滿足性慾需求就無據可靠了,不過我認為應該是前者。」

    「算了,別褻瀆偉大愛國詩人了,我忽然有個可怕的想法,你是不是也有這種傾向啊?」

    「什麼傾向?心理變態傾向?」

    「嗯!」

    「你以為呢?」

    「我認為你很正常吧。不過好像又有點不正常!」

    「是啊,我也許有點兒不正常吧,不過不是喜歡穿女人地衣服,美麗的衣服還是穿在美麗的女人身上才會美麗。我是覺得我的心理,可能真的有點沒長大。或是誤入歧途了。」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我決心把自己所有地疑慮都倒出來,看她有什麼反應,哪怕他不能接受呢!不過我以為以她地智商應該不會分辨不了是非。

    「什麼?」

    「我總覺得自己的心很脆弱,或者說有點纏綿,有點多愁善感……」

    「就是不像個男人了?」

    「也許可以這樣說吧。這也許可以說是一種童稚的心態。」

    「女性心態和童心應該有很大的不同吧?而且究竟什麼是女性心態也沒有什麼定論。(拾?k?吧)魯迅不是還說中國女人有的是母性和女兒性。唯獨沒有妻性嗎?」

    「是啊。就是這個理。其實中國男人也未嘗不是如此。從小被教唆要對家長絕對服從、學會撒嬌才有糖吃,長大後又被規定對家庭負起責任、養活妻子兒女傳宗接代,卻唯獨沒有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個機器。這是悠久地中國文化帶來地倫理。沒有個體。一直是個被命名者,別人或者習俗要求你怎麼做你就只能按部就班地去做。卻沒有不受拘束的自主選擇。這種狀態使每個有自主意識的人活得喘不過氣來甚至生不如死。當然這種習俗也滿足了大部分沒有自主思想地人隨波逐流,這也許是中國文化的最大功效了,所以中國才會人口膨脹。」

    「啊?雖然我勉強明白你說了什麼,但是不可否認,我現在地狀態跟你聽邏輯張講課的狀態差不多了,一頭霧水!」以前的談話中我對她說過為了跟她一起上課我選上了邏輯學並且對那門課的聽課感受,那位牢騷太盛的老師姓張,所以我戲稱他為最沒邏輯的邏輯張(還有一句是最沒才情的才子教授,大家應該知道是指誰)。

    「我的意思是說,自從宋代以來,朱熹提出存天理滅人欲並被社會廣泛納為普遍規則以來,中國男人就統統被扼殺了。不光是創造力被扼殺,連最起碼的自我意識、自主意識都被扼殺了。而像西門慶、莊之蝶這樣的假男人卻橫行於世。他們對權貴卑躬屈膝,對財色趨之若鶩,實際上卻與螻蟻沒有差別。這樣的世界自然是骯髒畸形不可理喻的。實際上一部《紅樓夢》處處維護女人痛斥男人,也就是因為此。因為被這些所謂男人組織的這個世界矯俗醜陋令人窒息,而被重重壓抑的女性特別的留下一些美來。所以要歌頌這些美麗的女子。」

    「有道理!」

    「其實這也不是中國人的特色。畢加索對她的情人說:其實我是個女人,這與曹雪芹的意思暗合。也許是藝術家因為工作或生活的需要都會有這種感覺。藝術是美的,而女人是美的極致。至少對人類來說是如此。(手機用戶請歡迎訪問waΚ)」

    「那麼你覺得自己是跟他們一樣的嗎?跟畢加索、曹雪芹一樣?」

    「也許吧,我不敢確定。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她不假思索得到。

    我的自尊心沒有受到傷害,我感到滿足,因為她的理解,也因為她的聰慧。

    「其實你說我不是男人我也不會生氣,」我信口胡說到,「其實我討厭男人,我的意思是討厭傳統意義上的男人。知道為什麼現在中國普遍的陰盛陽衰嗎?就是這些男人的功勞。所謂陰盛陽衰,實際上是男人衰了,女人倒未必盛,女人只是獲得了一些解放變得能幹一些罷了,——不可否認,這主要還是**同志的功勞。所謂陰盛陽衰主要還是因為男人不爭氣。男人們失去了敢於擔當的勇氣,畏首畏尾,不進反退,並且把這種東西權威化,普世化,一代代傳下來,說什麼柔能克剛,以退為進,或者中庸之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小不忍則亂大謀等等。這就是中國傳統文化地功勞。有時候我會想,也許人類的老祖先真的是一家子,一男一女,領了很多孩子。後來兩個家長為了明確責任對撫養孩子的事分了工。結果男人帶出來的孩子魯莽、勇敢、積極進取。成了現在西方人;女人帶地孩子陰柔、懦弱、老成持重,成了現在地東方人……」

    「所以中國人喜歡稱自己的祖國為母親,而美國人則是山姆大叔……」

    「說起來中國男人陽剛的沉淪,當然並不是宋朝才開始的事,只是宋朝的理學使這種習慣定死了下來。男人幾乎從一生下來就注定做不了男人……」

    「做不了男人?那作了什麼?女人?」

    「當然不是女人。不要侮辱女人。」

    「是太監?」

    「也不是太監。太監是生理上被閹割,這裡是心理上被閹割。」

    「哈,你用詞真叫惡毒……」

    「中國男人在漢朝時力拔山兮氣蓋世。會員手打上傳。)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地豪氣到了宋朝就只剩秦檜式地賣國求安了。當然還有岳飛、文天祥,但是這種人不是主流。而且都失敗了……從那以後,中國地君主們所想得不再是開疆拓土,而是愚弄國民,作著平衡各派勢力的權術工作,並譽之為政治;而臣子們所鑽研的也成了如何溜鬚拍馬討主子地歡心……」

    「這跟現代有什麼關係?你要知道,現在中國教育不是那些儒家的一套!?」

    「問題是現在地教育作用有多大?又是不是足夠科學?小孩是受學校教育影響大還是受父母影響大?顯然還是後者!最可怕的是這些所謂的文化在民間的影響。那些最沒男人味的男人們(讀書人)居然能夠飛黃騰達使得天下父母們都辛辛苦苦向他們學習並以此來教導孩子。」

    「於是從幼年開始,中國男性得既擅長髮嗲、撒嬌甚至撒潑,又善於假扮少年老成、乖巧內秀,目的自然是為了討大人們的一個誇讚。長大後,他們被動的規定了女人的生活圈子,自己又被這種圈子所規定,必須習慣和周旋於姑嫂、婆媳、妯娌之間的矛盾紛爭,或多或少學會像女人那樣嚼舌頭、管閒事、包打聽、使心計、挑是非,並把這一套照搬到「父系社會的政治運作」中去。強悍、鋒芒畢露為人忌恨;表面的謙和受人推重。他們虛偽,假惺惺的;他們陰柔,深藏不露(誰露了就不是好漢);他們不敢大膽展現真實個性,寧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勇若怯。他們拉關係,講義氣,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就是不想靠自己。他們的宗派往往建立在女性化的情感基礎上,而不是憑借理性的紐帶來維繫。他們把好朋友稱作哥們,大家親親熱熱,情同手足,以便使自己心裡安穩,不然就害怕畏縮戰戰兢兢不知怎樣生存下去。

    「一部《三國演義》講的就是怎麼稱兄道弟的學問,而《水滸傳》則是呼喚男人的陽剛以獲得短暫的滿足,而後又背叛了男人,被招安後的宋江哪裡還有一點男人的脾氣?至於《西遊記》,就更是明顯了,美猴王大鬧天宮只敢戴著神話的面具,而且結局比宋江還慘(「大話西遊」對這個問題的闡釋最為深刻……」

    現自己居然這麼能講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同時意識到自己這樣長篇大論只是為了博取女孩兒一笑和一顆芳心時,又覺得自己的確夠無聊。這些感悟若是與一輛知己品茶閒聊時說出,倒也有情可原,而今此情此景,只剩一絲滑稽。幸好她不是那種感情豐富又沒點兒邏輯思維能力的女孩子,不然聽了這番長篇大論不煩死才怪;相反,她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來,並且很快領會到我在說些什麼,反問道:「那麼在你看來,什麼樣才叫男人呢?中國男人的出路在哪裡呢?難道在你看來,不受這些習慣約束的流氓黑社會才是真男人嗎?」

    「黑社會也是講哥們義氣的,怎麼說不受約束?而且毛澤東他們上井岡山的時候不也是被罵作土匪嗎?可笑的是,兩千年前項羽劉邦互稱兄弟卻是最大的對頭,兩千年後最大的對頭毛潤之蔣中正也是互稱兄弟(重慶談判時),可見兄弟這個稱呼並不值錢。有趣的是,男人味十足的項羽敗給了不怎麼有男人味的劉邦,或許這是為什麼後代的男人們喜歡學劉邦而不學項羽的原因吧,畢竟優勝劣汰,勝者王侯敗者賊嘛……」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她鍥而不捨。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嘿嘿,不過你可以認為我這樣子就是男人啊。」

    「哎,臉皮比楊樹皮還厚,真會自我標榜!」如果不是以遊戲調笑的神態說出這種話,我會被刺激的火冒三丈,不過現在,我很快樂。

    「這不是自我標榜,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不過說實話,我現在才知道你給我的那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是你這雙眼睛出賣了自己。」

    「什麼啊?」我不解。我也說不清,你給我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有點眩暈。」她試圖表達自己的感覺。

    「嘿,因為我比較帥唄!」

    「是比較衰吧?」

    「那你還來找我?」

    「我找你幹什麼了啊?」

    「你?……」輪過來該我暈菜了。

    「我聽人說你是發誓要做單身貴族的?」這是癡仔說的,他的乾哥哥。

    「對啊?」

    「為什麼?現在還堅持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你說呢?」

    「我猜你放出這個口風只是為了向別人表示你不想談戀愛吧?或者當時癡仔對你有意思,你以這為借口拒絕他?」

    「錯!」

    「你真地想孤獨一輩子?」我把單身這種說法換了一個比較可怕的詞彙。

    「誰說要孤獨一輩子?為什麼一定要找一個你口中的假男人來糟踐自己呢?」

    「好男人還是應該有的吧?」

    「比如?不要告訴我比如你這樣的?我除了覺得噁心沒有別的感覺!

    我只能失敗的啞口苦笑。「我怎麼了?」

    「你雖然很男人,但是恐怕會沒未來。你要知道,做一個鋒芒畢露的真男人代價可能是生命!」

    「對!」

    「所以做個假男人並不可恥,至少這是一種生存方式!」

    「沒錯!」

    「這就對了,男人裝出來的女人當然沒有純粹的女人能幹,所以才會陰盛陽衰!」

    「你真是聰明得一塌糊塗!」

    「謝謝誇獎,你也不賴。」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一個比較有情調的地方,你沒有發現嗎?那片蘆葦裡好像有人在幹那種勾當!」

    「哪裡?什麼勾當?」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蘆葦裡的確有些動靜。「你真惡……」想說「真噁心」估計是考慮到今天這幾個字說得次數太多改了口,「真是小人之心!那你說我們去

    「去咖啡館啊,賓館酒店啊什麼的,或許會比較有情調?」

    「免了吧,」她表現出不屑的神色,「還是去圖書館吧。還要準備考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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