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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桃夭奇情 第九章(下) 文 / 葉無名

    自清早以來,我的心被幸福充滿著,這種愉快情緒烘烤的我忘乎所以,滿腦子裡昏昏的,理智已經不能完全做主。以至嘴裡不由自主地哼起一句歌詞。「今天我要嫁給你啦……」,這是以前不經意間隨便聽到的,之所以會記住是因為這首歌是以男人的聲音唱出來的,想不到自己也有如此符合這種心境的時候。

    她顯然聽到了,轉過頭來含笑問我:「你嫁給了誰?」

    這麼白癡的問題,不是引有我就範嘛,於是口無遮攔的道:「嫁你了唄!」

    不料她卻說:「我還沒答應娶你呢,別高興得太早了哦!」有點上路了。

    「沒關係,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自己一定會功德圓滿的。」

    「盲目樂觀。」

    「現在已經獲得初步的成功了。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價格扁擔扛著走……」

    「你才是……狗呢!切,我不要你跟著我走,一邊去。」

    這個時候的我,自然已經是春心蕩漾,難以遏抑,怎麼可能放棄而去?一心想親她一口,只是僅存的一點理智在那兒努力主張「不能」,同時希望這段路不要走得這麼快。一時間竟沒有什麼話說出口。

    「你圖書證借了幾本書?」她頭也不回地問我,打破了暖洋洋的沉默氣氛。

    「嗯?好像只借了兩本。還有三本剩餘。」

    「多浪費啊,我替你用吧!」

    「你?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除非圖書管理員連男女都不分不清。」

    「切,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操心這個。拿來!」

    「什麼?」

    「圖書證啊!」

    我只好拿了給她,接過去瞄了一眼。而後又發現了什麼似地盯著看了看。忍不住咯咯笑起來:「這是你的證?」

    「當然是,有什麼問題?」發此問前我已經先猜了幾分,定時笑話上面我的照片。()那照片是開學時有學校統一拍攝的,當時我剛下了火車汽車,一宿未睡。疲倦不說。加上人生地疏。幾分緊張,幾分惶恐,拍照時格外顯得靦腆羞澀。於是那照片神態就多了幾分女孩子氣。

    「這是誰家的大姑娘啊?嘿嘿……」笑個不住。

    「嗯,這樣正好。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我地證,那些戴眼鏡的管理者們肯定不會懷疑你!」

    「笨蛋,難道他們連性別也分不清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打扮成男生的模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說話間二人已進入圖書館內。

    她還欲多言,無奈館內安靜非常,老館員龍鍾一樣坐在那兒,似乎在打瞌睡,想想毛主席也曾作過類似的工作,所以並不敢小瞧人家,有時候奇怪,為什麼這麼多圖書管理員裡面沒再出一個毛澤東呢?。恭恭敬敬地簽了名,一前一後進去。本是學習地所在,卻不乏有人在那兒勾肩搭背,作親暱狀。最初地時候,走進圖實室,面對如煙海一般的圖書,我感受最多的是膽怯和心虛:一方面那麼地責備自己的孤陋寡聞、胸無點墨,一方面對這高深地學問結晶頂禮膜拜、不敢仰視。然而在圖書室泡了幾個月後,原來的感覺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自以為聰明絕頂的傲氣,因為幾乎所有的書不僅面皮骨骼長的一個樣子,甚至連骨骼血液也沒有太大不同。於是就再也沒有興趣一本本啃下去,因為想從那廢話連篇中找尋一店真知灼見實在難於上青天。

    今天我根本就沒想過要來讀書,只是陪著晴來借書。她一踏入圖書室就不知去向,我也隨便轉轉看看,卻發現一雙眼睛遠遠的對我張望,是日語系的美女姜薔,用三秒鐘的時間考慮要不要走過去打個招呼,最後決定只是對她點頭笑笑,對方也莞爾賠笑。

    這是奕晴走過來推我:「走了。(手機用戶請歡迎訪問)」

    她又借了三本書,用我的證。那老管理員根本沒注意上面的照片與使用者是否相符。

    「居然沒看出你是女的嗎?」我明知故問。

    「是沒看出你是男的吧?」她反唇相譏。

    感覺自尊心受到傷害的我正要抗議,她趕忙解釋:「不好意思,我是說照片上的閣下,不是現實中的你。」

    「現實中的又怎麼樣!」我忿忿不平,「像女的又怎麼樣?你自己心裡若不是有性別歧視的鬼,根本就不會在乎!」

    「什麼話,不要上綱上線,難道我歧視我自己啊?」

    「這很難說,很有可能……」

    看了她都借了什麼書,竟都是經濟學方面的。「你想轉經濟系?」

    「對啊,至少也要雙休經濟,你也知道,我這個專業找好工作實在很難。」

    「聽說癡仔也要轉系到經濟系,你們是不是約好的?」

    「對啊,你真聰明!」狡黠的笑。

    我還沒有來得及表達出自己的醋意,她又追問,「你為什麼不轉系或者雙修?」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不過我對熱門專業沒什麼興趣,要轉也只轉中文系。」

    「沒興趣?是懶吧?不願意下功夫,找借口。」

    「就算你說對了,反正我對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是不會委屈自己的。」

    「不思進取!」

    「不過在我看來我是最有進取精神地。因為我不去雙修正好可以有時間和精力去多學些別的學科的知識,而不是要死板的按照那些愚蠢的要求學一些毫無用處地東西,只為了獲得一個代表著腐朽地證書。」

    「你墮落的還有一套理論,真不簡單!」

    「過譽了,不敢當!」由此可見。(拾?k?吧)我被勾出來的都是什麼話。不過這也確實都是心裡話。我不怕她不容我如此,因為如果她真得不能容我這樣,我們也的確不可能一起走下去。

    「在你的眼裡,墮落就是進步,這好像有點……」她在想一個詞來形容。

    「在我眼裡。世俗意義上地進取正好是人性地墮落。比如加入什麼組織只是為了謀取私利反而戴上一些假得不能再假地光明正大的帽子。同樣道理。多獲得一個證書也只能證明了你的大學生活被浪費地多麼可怕可憐。」

    「哎。我說不過你,不過以你看,是應該多看些書的。這樣才比我強,可是為什麼你只借了兩本書?」

    「我找不到合適地書看。找不到你感興趣的書看,強逼著自己看下去無異於受折磨。」

    「看來我一直都是在幹著自找折磨的事。」

    「所以才要解放自己。」

    「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這倒未必,把自己的大好時光都交給了死板的書本和無聊的證書才是跟自己過不去。」

    如果是別人,大可以用一句「道不同不相與謀」來劃清界限,從而不再多說一言。然而現在,卻不可。

    「算了,不說這個了,去哪兒吃飯呢?」她提議。

    「你說呢?我一直都在食堂的。」

    「去清真餐廳吧,那兒的飯菜精緻些。」

    「那兒不是給回族人吃飯的地方嗎?以前見你去吃我還以為你是少數民族。」

    「以前你見我去吃過?什麼時候?」

    「上學期有一次,我差點跟著你走進去,後來因為擔憂剛才說的那個原因才退縮。」其實那只是個借口而已,不想做某事而隨便給自己找個借口搪塞是一切怯懦的人慣用的伎倆。

    「當然不限於少數民族,笨!」她解釋,好像有點感動的樣子。

    清真餐廳裡木製的桌椅光滑暗紅,透出一種古樸典雅的氣氛,一種很恰當的氛圍。離開飯的時間尚早,裡面只有少許幾個人。吃飯的時候我故意表現出狼吞虎嚥的樣子以增加自己的男子漢氣概,惹得她幾乎噴飯。

    吃完飯應該各自回自己的宿舍。太陽暖暖的曬的人昏昏欲睡,藉著這股迷糊勁我再次提出那個嫁與娶的話題,她說快回去睡覺吧,下午還要上課。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當我回到宿舍準備午休時,發現眾兄弟一個個帶著詭異笑容。

    「祝賀情聖喜得聖姑!」癡仔終於忍不住道破了天機。

    「什麼?」我故作不解,心裡不舒服他這麼說。

    「一個上午與人家卿卿我我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傻子搖頭晃腦的道。

    「請客請客!」最後島主一錘定音,他的拳頭捶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是我搶了他老婆,仇深似海般。

    「當然要請客!對吧情聖?」癡仔幫腔,「不然那對得起咱們眾兄弟的辛苦幫助!」

    「那是,堅決支持情聖請客,現在三個人支持請客,少數服從多數,所以必須請客!」傻子最後說,樂呵呵的。

    我先是瞠目結舌,繼而啞口無言,強作歡笑的應承一番。

    下午倫理學課。與晴一起去教室。提到請客的事,她似有預料,「我也遭受到了同樣的待遇。」她說。

    「你們屋的人也是這麼熱情?」

    「我也不清楚,我以為她們沒有人關心我的事。」

    「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我做團支書吧。」

    「哦?搞不好官民之間的魚水關係啊?」

    「哎。(拾?k?吧)我也不清楚,但是這次請客卻都很熱情,也許是一個改善關係地機會呢?」

    「你有沒有覺得吃這個飯象徵著什麼?好像什麼訂婚宴什麼的?」我一有機會就挑撥嫁娶的問題。

    「你少噁心了!是不是還要找證婚人啊什麼的?你真得很想結婚啊?你不想在學校混了?」

    「是啊?很想!」我開玩笑的說出認真地想法。

    「那好啊,我給你物色一個漂亮地好老婆。」

    「你不願意嗎?」

    「去!」如果不是顧慮著淑女的面子,她肯定會罵我。

    話間走進教室。

    我本欲如上學期無數次夢寐以求的那樣與她相臨而坐。然而她卻執意不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老是那麼大年紀。恐怕不能接受,再說這兒都是我同學,我也不希望別人說三道四……」

    「我們又不是為了別人看法而活!」心底暗自怨到,但沒有說出口,覺得應該理解她。

    我的兄弟們又坐於一處。不停的興風作浪。幸虧這次課與愛情無關。老師也不會說出什麼語重心長地驚人之語。然而事實無常。孰難預料。

    這次課上,那年過半百、雙鬢染霜地老先生(應是女士才對,但是對方既是老師。按舊時說法,稱呼老先生也未嘗不可)忽然童心大發。大談特談青年人地精神狀態,說盡當代青年尤其是大學生的精神面目來。

    或許是上蒼特意安排這位老先生來指點迷津,喚醒我內心深處那險些睡去的一點理想,——本來我以為我已經與中沒有不同了。然而聽了她這番老到,我地思想再也無法回復到過去,無法到往日一潭死水般的平靜。或許是因為此,才會引起一後地那段歲月的風雲變幻,我光輝美夢被打擊得支離破碎,而我的心則如雪域高原、或海底暗夜,冰冷而無奈。

    老先生娓娓道來,到也語不驚人,堂下眾生昏昏欲睡各自作著迷夢,或許只有我一人聽了進去,並產生了可怕的回應,甚至因此忘記了近在咫尺的戀人。

    話題開始於如今學生之間的關係淡漠、互不關心,導火索是經濟學院十四樓(學校裡最高的建築,也就當然的成了『自殺』的最好場所)樓頂一女生墜樓身亡,過了很久之後才有人認出什麼系的,她們宿舍的沒有一個人關心她,直到她失蹤了很久才想起來找他,由此感歎現在的學生之間的冰冷關係,由此推廣到大學生的精神狀態。

    「……現在的年輕人,應該說是我見過得最沒理想最沒良心的一群,」老先生說這番話時臉上的表情儘是遺憾和怨尤,語調卻並不激憤,「他們(他說的是他們,似乎她面對的這一群不是他們的一部分,她的措辭是在是妙!)不關心人生意義,不關心人類的終極理想(目標?),每天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不關心社會,不關心善惡,只盤算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只顧自己將來能踏入社會、名利雙收,過上有房有車有太太有狗的小資生活方式。再也不顧其他,沒有其他的追求、關心和理想,不要說根五四時期那種以天下為己任、以民族生存、人民幸福為己任的胸懷,也不要說跟毛澤東時代相比那種為理想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就是跟八十年代也是沒法比的。八十年代的青年是那麼的志得意滿,理想遠大,以自己作為社會的良心;而今的青年人,都是被抽去了脊樑的一代,蒙住了眼睛一半,把自己捆在無知的世界裡,埋在金錢的針眼裡,在裡面沉淪、墮落,無病呻吟有不可自拔,並以此為個性騙錢騙色……現在的青年人啊,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最為恰當,就是庸常。他們甘於庸俗,流於平常,不思進取,沒有報復……」

    她給年輕人扣的帽子只有一頂,然而卻是如此的恰當,以至於每一個有點良知的青年人捫心自問,是不是正是如此?是什麼使我們變得如此鼠目寸光、無所追求?

    然而她的話聽到的人不多,聽進去的更少,對於這個浮躁和淺薄被當作流行大戲狂播不息的時代,一兩個有良知的人生活於其間簡直只能是一個個活的悲劇!而且是注定打動不了幾個人的悲劇,因為幾乎所有的人的心靈都被蒙上的形形色色的欲的灰塵,變得麻木不仁。

    應該說,沒有女老師的當頭棒喝,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她的話使這種想法提前進入了我的意識而已。

    我忽然間感到很睏倦,或者說是厭倦。對著坐在我前面的這個背影發呆。從昨晚以來一直到現在都在沉睡中的那個我忽然醒過來了,並且要發表主張。「這麼說我跟她好了?跟她了?把自己這一生交給她了?」我的心在這樣發表著疑問,我感覺到那個一直以來被幸福充滿得自己慢慢的做不了主,開始睡去。

    難道我不是喜歡她的嗎?

    上午的時候,她穿著裙子,那樣的至美。我對她說,「其實你不必穿成這樣的,你這種裝束更像是參加什麼晚宴或者什麼莊重的場合,而不是在學校,這裡不適合。」現在,她就又換回了平日穿著的那一身素白衣服,顯得單純而素雅。這種季節,女孩子每天換幾次衣服並不是稀奇事,更何況是戀愛中的女孩子?她這樣對我好,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可是為什麼?我好像並不能接受……,我其實並不瞭解她……

    像個把自己許配給別人的姑娘頃刻間恢復了自我意識,我心裡在自怨自艾:這麼說我給自己找了一個主人?我以後就交給她了?如果我接受了,不是表示著她是自己的另一半嗎?或者說她是另外一個「我」?我感到嚴重的壓力在折磨自己的心。

    自主意識的回歸嚇了我一跳,我忽然間覺得不認識自己了,而且覺得面前這個背影也是那麼的陌生。膨脹的自我在那兒命令,我必須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以使自己不會陷得更深。

    下課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用書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轉過臉來,迷茫的表情裡夾雜著更多的是幸福,我不忍心,只是吞吞吐吐的說:「真的要請客嗎?」

    「嗯?為什麼不?」她反問道,並不想聽我的答話,又轉過頭去。考慮到在教室裡不方便,我不再勉強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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