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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桃夭奇情 第十一章(下) 文 / 葉無名

    回到宿舍後,又考慮要不要撥那個「她不在」的電話,最後沒有任何行動。隨口吟一句:「我寧願你冷酷到底,讓我……」,不料被島主聽在耳裡,「情聖!不是我說你,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他本來是調侃,卻見我以無比冷酷的眼神對著自己看,自己先亂了陣腳,「噢,……你開始喜歡零點(註:此處有誤,應是羽泉了啊?零點還不錯,除了有點兒不良嗜好外,他們的歌還是蠻不錯的。我還以為你只喜歡蘇永康呢!」

    島主話題的轉換之快讓我吃驚,忍不住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蘇永康?」

    「不喜歡嗎?以前常聽你哼想要把你忘記真得好難……」

    「只是喜歡那首歌而已,你喜歡吃雞蛋就說明你喜歡老母雞嗎?」

    「那是自然,愛屋及烏嘛!」傻子插嘴到,島主略顯尷尬。「人家島主學理科的,你說話不要總是文縐縐的好不好?小心成了孔乙己第二!」替島主打圓場。

    「拜託,我榮幸之至,只是可惜沒有魯迅來給我作傳!」我也不屈不撓,力圖從鬥嘴中獲得短暫而痛楚的快感。

    「說真的,情聖,體育課你打算怎麼辦?」躺在床上睡午覺前,傻子最後問我一句。

    「順其自然吧!」我長歎一聲,苦笑一下。我沒有睡午覺。直接去了大禮堂。將要上地課是軍事理論與軍訓,代課者是鼎鼎大名的才子教授,南天四才子之一的艾堯。這傢伙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混得臭名卓著,——騙騙大一新生尚可,時間長了則是多領學生反感而不自知。獨善誇誇其談。被評為毛語錄中所說的「嘴尖皮厚腹中空」之輩。這廝現任校軍事理論研究所研究員,身份是副教授,開課不多,但其課程嚴厲,本學期癡仔慕名選其《世界海戰史》。方知其難纏之處:上課不外乎東拼西湊。什麼馬漢海權論之類。鼓吹中國應造數首航空母艦,爭取海上霸權,動輒反美仇日。大呼收復台灣;但是每次課都要交一篇讀書、聽課心得,且不得少於二千字。在所有本科生的必修課裡。每個學期都有《軍事理論與軍訓》兩個學分地一門課,軍事理論部分就是由他代課。教室是大禮堂,一起上課者有數百人之多。以此位先生地本意肯定是意欲每次都一一點名,無奈人數過多,無法顧及。於是他個人規定,學生必須提前十分鐘進教室,而後他隨意抽查點名。我之所以這麼早到教室,倒不是害怕被點名,只是希望再見到奕晴,因為她也要來上這個課。

    我在教室正中間一個座位上坐下,這裡不是很靠前,因此不可能被老師隨便點到回答問題;也不是太靠後,因而不會被看成是碌碌無學之輩。我的考慮只是在這兒可以做到能屈能伸,易於尋到她。無奈人到過半,未見她的影子。或是座位使然,我的座位前後左右,都已坐滿女生,只有左右兩個位子仍然空著,因為我放了書。(手機用戶請歡迎訪問waΚ)

    這時燕子和姜薔兩個人過來,在路上遠遠的對我問:「那兒有人嗎?」我只好搖頭表示「沒人」,她們倆一前一後近來。我錯開了一個位子,姜薔坐在了我身邊,燕子坐在了外邊。兩個女孩都著裙裝,身上散發著香味,一靜一動,各有可愛:薔應似一直沒剪過頭髮,如今直髮及肩,更顯溫柔靈秀,只是其間稍有白髮數根,又添幾分嬌病之態,讓人不能不陡然心生憐惜;而燕子一幅刁蠻習氣,素面朝天,不假雕飾,別有一番情趣。二人自坐下來就耳語不止,尤其是燕子,她嘴裡似有說不盡地秘密,道不完地趣事。

    薔走進來坐下時拿了我佔座地書,是鄧論課本,她邊與燕子打岔邊翻開來看,不期竟笑了起來。我已猜測到七八分,定是我不知何時在上面又寫了什麼「心語」,想想鄧論課本應該不會寫出什麼好話,因為看那本書最有可能的效果就是讓你靈性全失,腸思枯竭。我趕緊伸手去搶回來,不料那女孩似乎有防備,轉果身去把書遞給了燕子。燕子是第一個心直口快之人,隨時準備發揮她伶俐的口才,我心知出醜已經不可避免,就任由她念出來:「愛地本質:哀求不是愛情,冷戰狀態不是愛情,愛情是解放自己,發展自己,消除孤獨,消滅冷戰狀態,最終實現共同快樂——積四十年戀愛革命之經驗,二十世紀著名愛情建構主義大師對愛情的經典定義。哈哈,好噁心啊,情聖真是忠實於自己地職業,無時無刻不談愛情。不過是誰啊?」

    「一個偉大人物,你當然不會知道!」

    「嘿嘿,褻瀆聖賢。」薔把書還我,「看來你是感受深刻啊,大情聖,你跟誰進行冷戰狀態呢?」

    「就是,別搞得神神密密的。」燕子在旁邊幫腔。

    我正考慮該怎樣接著她們的問話,卻看見奕晴推門進來,神情冷酷,沒有向教室後面看半眼,就在第一排靠路的一個位子上坐下。她穿著黑色套裙,我對著這個背影發了一會兒呆,感覺到心底有一股冰冷的寒氣在遊蕩:我會喜歡這個女孩嗎?她多像一個職業女性啊?——我不能容忍的那種生存狀態。

    考慮到二人還在等我解釋,我回過神來,心想何必把心事放在臉上,徒添煩惱不快,遂強作歡顏:「那是看鄧論看煩了,隨手寫下來的,哪有那麼多意義。」

    「隨便寫地?肯定是有感而發!」燕子不相信。

    「哪有那麼多感覺。純粹胡謅,怎麼能當真呢。對了,馬上就要軍訓了,你們怕不怕?」

    「怕?怕什麼?」

    「我感覺軍訓對漂亮女生來說就像是暴風雨對花朵,你們不怕被曬黑了嗎?」

    「擔心有什麼用?既來之、則安之。能有什麼辦法?」

    「知道為什麼要軍訓嗎?」

    「不知道。為什麼?」

    「還不是……」燕子搶過話頭。開始翻開《軍事理論》來讀。

    「呵呵,那是官方說法,還有一種小道消息,不知你們聽過沒有?」

    「小道消息啊?願聞其祥。」

    「據說是一百年前,象牙塔裡的天之驕子們覺得知識分子具有作為社會良心的義務。就走上街頭伸張正義去了。他們遊行示威靜坐絕食。據說是著了西方所謂資產階級自由化和平演變的道兒。當時的總理大臣對管好學生教育非常頭疼。就廣泛徵集良策,一個軍事首領就出點子說,學生們這樣子醉生夢死不務正業根本原因就是太閒了。才有心情去鼓吹什麼自由、人權等腐朽墮落地價值觀,沒有紀律和教養。鑒於我們部隊裡這方面做地是最成功的。所以不如在大學生裡面實行軍訓,管保他們都老老實實服服帖帖。所以,軍訓其實是戴在學生頭上的一個緊箍咒。」

    我信口開河,說到一半,發現周圍很多人豎起耳朵在聽天方夜譚一般,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我這樣宣揚歪力邪說,會不會被誣陷成反革命罪?

    我話頭剛落,就見燕子拍手稱快:「不錯!好樣的,真能編。」她看上去想揭我老底,「柳大俠真是出口成章啊。我還聽過一段議論,就是把你剛才說過的那段話裡面地軍訓二字換成英語教育,用來痛斥英語教育制度禍國殃民,真是毫釐不爽。看來大學生比孫悟空還要可憐一些,光緊箍咒就戴地不只一個啊!」燕子話語剛落,眾人已笑做一團。

    我賠笑道:「那是那是,豈不知發明創造就是這樣搞出來地?所謂移花接木,未嘗不可吧?」

    「可,可,有什麼不可的?只是有時候謠言也是這麼產生的。」

    領會到燕子嘴巴厲害,我思忖臨陣逃脫,不復多言。這時,才子教授到了,他正好給我解圍。今天地他一改西裝革履模樣,換成一身戎裝,走路的姿勢也做作地矯健起來,把腰挺得筆直的坐下,摘下帽子放在講台上,下面開始肅靜。

    「大家也看到了!」他嗓子有些沙啞,「我今天穿了這身來給大家上課,為什麼呢?告訴大家,這是有深意的!因為再過幾周大家都要迎來軍訓。軍訓的重要意義我在這裡就廢話不多說了,書上有,你們自己看去。我只說一下對於我們而言軍訓意味著什麼。軍訓不僅僅是為了讓你們在太陽底下曬一個月,把皮膚曬黑一層就萬事大吉了。軍訓的意義在於鍛煉你的體魄,提高你的境界,提升你的政治素質和紀律意識。參加了我們學校的軍訓,就是要你們畢業以後隨時都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軍官。」他指了指自己的衣領,「大家看到沒有?這是什麼軍銜?你們知道嗎?這是少校軍銜!」

    這傢伙炫耀一番自己的軍裝,向大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使同志們再次樹立起對他的崇拜心理,或者把這種崇拜心裡在提升一節,可惜他的願望落了空,因為下面傳出一片唏噓之聲,這不太像是崇拜者的聲音。看來開場白沒有達到萬眾歸心的情緒激昂效果,他翻開了點名簿。

    一路點下來,少校同志每點一個人都會抬起頭來莊重得看看,被點到者一般都要立馬站起來回答一個「到!」,得到點頭允許才能坐下。

    「束景泰!」點到我們系的人時,少校同志火眼金睛,一下子就點中了那位逃課游擊分子。第一次無人應聲,「束景泰!來了沒有?」他聲音更大的重複了一次。「到!」一個人忽然站起來,竟是阿蔡。這人跟阿泰一屋。許是眼看兄弟有難,想藉機暫時頂替一下,矇混過關,——因為是抽查點名,後面再次點到他地幾率很小。

    「你是束景泰?」不料少校不是好糊弄的。他逼視著阿蔡。

    「嗯。」阿蔡心虛。聲音裡也透出一點顫音。

    「站起來!」少校大聲道。原來阿蔡已經沒經允許坐下,「你家是哪得?快回答!」追問一句。

    「廣東!」阿蔡沒有料到這一式,雖然盡快回答了問話,仍然是晚了半拍。

    「廣東的?廣東的怎麼說起東北口音來了?生日是哪天?」

    阿蔡一看遮不住了,恰好又不記得阿泰生日。正要轉頭問別人。少校等不下去了。他站起來,走下講台,從禮堂南邊那條路上下來。嘴裡命令「站著別動!」

    但是阿蔡已經離開自己的座位,從北面地過道上奔出門去。少校令人關住門。但是無人響應,眼睜睜地看著他逃去,勃然大怒!

    「沒種!真沒種!」他回到講台上,一手捶了一下講台,一手指著阿泰逃走的門口,「這人好沒種!這不是逃兵的行為這是什麼?而且不講義氣!既然敢於冒充別人,就該敢於承擔!這樣臨陣逃脫、不等於把兄弟給出賣了嗎?他是能逃走,但是這個什麼泰的還能逃走嗎?沒種!不講義氣!」他滿腔怒火無法釋放,聲音則接近於咆哮,而措辭也越來越過火。「還是政治系的呢?學政治地居然這麼沒有紀律性?學政治地怎麼能這樣呢?學政治地就這種政治素質?哎,擴找啊擴找,多少垃圾學生被擴找進來了啊,這樣的人出去能代表南天大學嗎?學校讓這樣的垃圾去代表能不完蛋嗎?……」他沙啞地聲音在擴音器的幫助下猶如雷鳴,響徹大廳。(手機用戶請歡迎訪問)只見他又狠狠地拍一下桌子,繼續罵道,「都說南天衰落了,這樣下去南天能不衰落嗎?」

    才子少校最後長歎一口氣,結束了自己地訓話,記起來還要點名。不料他沒能繼續點下去,因為在他開口點名之前,有人接著他說話了,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或是因為膽怯聲音略有些單薄,但是內容卻是與老師針鋒相對,且更具殺傷力。

    「老師,請注意你的言詞!」說話的正是我身邊的燕子,難以理解她何以有如此的勇氣去頂撞那位不可一世的少校大人,教室裡傳出一聲驚歎來,這驚歎由前至後音量愈見宏大,可以想見發出者有多大的驚異。「你也說南天在衰落,那麼我認為,南天的衰落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老師才會成為事實。一個優秀的老師怎麼會說自己的學生是垃圾?學生是垃圾還不是老師教導出來的?如果學生是垃圾,那麼老師是什麼?」燕子的話簡短精悍、抓住一點,以點概面,把對方批駁得體無完膚,肺都要氣炸了。她雖然沒有擴音器,但是相信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因為她話音沒落,教室裡已經沸聲一片。

    少校同志用了極大的努力掩飾住自己的驚訝和憤怒,仍然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當面頂撞他。這對一個被變態自尊心填滿並驅使的所謂老師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名字?」他掩飾不住自己的憤怒,幾乎每句話後面都摔一下點名簿。學生們再次肅靜下來,個個睜著驚恐的眼睛看眼前這齣戲如何收場。

    「我叫什麼這重要嗎?難道你不敢面對自己學生的一點點質疑嗎?你是唯我獨尊慣了吧?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卻把學生當成羔羊一半,隨便罵來罵去,隨隨便便就侮辱他們的人格,稱他們為垃圾嗎?夠了!你這樣的老師才是不合格的!」

    燕子語氣昂揚,人卻冷靜的多,而少校本人卻被她激的惱羞不已,無法靜下來。「你是哪個系的?叫什麼名字?」他只是一遍遍的重複這句話,聲嘶力竭的。

    「政治系的,袁雨燕。」燕子自豪的說,然後坐下來。少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名冊上找啊找,做記號。「你們這幫學政治地。怎麼就一個個得這麼沒有政治素質?公然牴觸老師,你們還有沒有希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代不如一代了……」他一邊滿口譏諷的絮叨,一邊翻著點名冊,似乎想繼續點名。好像知道了對方名字就萬事大吉了。

    這個時候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應該說點什麼。戰勝了槍打出頭鳥之類的名言警句在心裡的勸導作用之後,我站了起來。我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好讓少校同志注意到我。然後我說話了。我的語氣裡既不像少校那樣義正詞嚴,也沒有像燕子那樣戰戰兢兢。(拾?k?吧)我力圖用調侃地語氣作出一個打圓場地局面。但是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站在了同學的立場上了。

    「艾老師。我覺得袁雨燕同學說的是有道理的。」我覺得自己的話太客氣了可能會給人帶來軟綿綿沒有力量地感覺,就加重了一點語氣,「你也說南天衰落了。那麼我想請問老師,你給衰落地南開做出過什麼貢獻沒有?不要告訴我你那傳奇般地發家史。一位首長來視察,你用你的口才征服了他,人家一句南天有這個人物就可以使你青雲直上。你的口才我們是領教過了,不過可惜地是你的口才也恰恰出賣了自己,因為你很容易就淪為了人身攻擊。不拿學生地人格尊嚴當回事,你要知道,你看不起別人就等於首先把自己降低到了你看不起的那種地位。好了,不勞你問,我也是政治的,柳永。」本來還想繼續說點什麼,比如說教導自己的老師不要學諸葛亮舌戰群儒,因為那已經過時了,但是有個變故使我放棄了這個提高少校認識的機會,因為我看見門被推開了,阿泰出現在了門口。我發現奕晴在向帥哥張望,——在我開口說話時她曾經驚愕的回頭看了我一會,那令我**的一眼使我勇氣倍增,如今開始覺得難以忍受——可見我說這些話其實是給她聽的。

    才子少校這時候的反應很有大將之風,他做到了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因為我說完話後他就在點名簿上勾了一下,轉過頭去跟阿泰說話,我有一種一拳打空找不到對手的感覺。

    「你是誰?」少校問阿泰。

    「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我是束景泰。」阿泰看上去帶著無比虔誠的態度道歉。「你怎麼又來了?剛才你不是走了嗎?」少校的俏皮話引起一陣笑聲,這時候一節課已過了去大半。

    「剛才那個不是我。」

    「那剛才那個是誰?」

    「我也不知道!」阿泰的回答令所有人大吃一驚,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他的話。

    「不知道會替你答到?」

    「我沒有叫他幫我答到。」

    「你肯定知道他叫什麼,哪個系的,快老實交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少校怒道。

    「對不起,我真得不知道他叫什麼,他好像是高職的,住在校外,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來代替我上課,還替我答到。真得老師,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下次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少校面子上略顯有光,這真是他想要的感覺。他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在點名簿上劃了一下,「你說的都是真得?那這次就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但是,有些學生,太目中無人,不尊重老師。你先進來做好吧。好,現在開始上課了。今天的課可能要延長幾十分鐘,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從下次課開始就要換一個部隊裡的幹部來講,將一些具體的軍事知識。」

    這產點名風波就這樣過去了,對方想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和燕子大失所望。始知原來對方要的只是面子,而不是事實。我們倆卻恰恰作了使他很沒面子的事,預感到我們要大難臨頭了,果然在課快要上完的時候,少校命令道:「柳永、袁雨燕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我麼倆留在座位上商量對策,薔說要陪我們受難,最後三個人提心吊膽的走向少校。他正襟危坐,對我們點頭示意。

    「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是聰明人,為什麼要拆我得台呢?」少校地話令我們所有的人都很吃驚。這時候教室裡還剩下四個人:我。燕子、姜薔和他。他的每一句話都有問題,比如這句,其實只有傻子才會做一些自認為聰明的事,而聰明人總裝得很傻。

    「其實是因為這幾天一直在看gto,覺得你還不如一個日本漫畫電影裡三流大學畢業的高中教師。所以有些感歎。」燕子見對方如此沒有脊樑骨。也就實話實說。

    「那你呢?」教授一幅虛心受教地樣子,肯定是在實踐他崇拜地那位偉人關於活到老學到老的著名論斷。

    「其實我只是為了……。」我說,心說是為了一個女人,想想還是罷了。

    「gto是怎麼回事?」從禮堂出來後,我問燕子。

    「《麻辣教師》啊。沒看過嗎?一部日本電視劇。反町隆史和松島菜菜子演的。很經典的。」

    「你好像有點親日,這不好吧,小心被罵做漢奸。」為了掩飾自己的落伍感覺。我想在「抗日」問題上做文章。

    「是我給她推薦地。」薔接口說。

    「學日語地就更有漢奸潛質了。」

    「拜託,我不相信你這麼弱。」燕子說。「說點正經地,你以為他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們嗎?」

    「不相信。」只有這兩個字在糾纏,雖然並說不清恨什麼或是恨誰。

    真是一個令人沮喪的日子。如果是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認為我瘋了,果然最晚回宿舍得島主就這樣認為。

    這時候我只想好好睡一覺,很早就躺在床上,拉被子蒙在頭上。

    熄燈以後才回宿舍地島主說了句「情聖你真是瘋了!」可能是發現我已經睡下就覺得再打擾我是不應該的,兄弟幾個在那邊耳語,我一句也沒聽清。

    真想永遠沉睡在美夢裡不再醒來,但那只是不能實現地奢望。

    「情聖你太勇敢了!」第二日的英語課前,阿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我早就對那廝看不順眼,天天弄得人模狗樣的,好像人家不知道他那一堆什麼似的。你做得太好了,為大家解氣了。」

    我不應答,只是無語笑著,並沒有作為一個英雄的豪氣干

    「呈一時口舌之快,終不免惹火燒身,你會後悔就是了。」一個女生冷言道。這女孩是在轉系之後性情大變,自以為看透了世事紅塵,動輒說幾句風涼話潑別人冷水,——這主要是由轉系沒成功造成的。

    「怎麼這樣說?能不能解釋一下?」燕子不以為然,語氣還算客氣。

    「你們不知道,姓艾的狠著呢!曾經有一個人因為在上課時頂撞了他,他就不給過,結果重修了好多次,結果他愣是給不及格。現在還卡著呢。」

    「想不到這傢伙這麼小肚雞腸!那情聖你們豈不是危險了?」島主出語關切。

    「對啊情聖,這軍事理論與軍訓也是他一人開得課,而且是必修課,如果過不了,還拿不到畢業證呢!」傻子把話說到最嚴重的地步,引得大家唏噓不已。

    「那又怎麼樣?我就不信這堂堂南天大學他艾堯能一手遮天!」燕子顯然對自己當初的勇敢行為毫無後悔之意。

    「人家女生都不怕,我怕什麼!」我振振有詞的對兄弟們辯解。

    「切!我發現你有強烈的大男子主義傾向!」燕子狠狠地瞥了我一眼。

    「不過說實在的,」癡仔最後給這件事定論:「那艾堯的確實太變態了,我選他的世界海戰史,每次點名不說,每次可都要交作業,還不能抄,太嚴格了。」

    「不管他了,作為愛情大師,情聖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燕子拿我唯一的優點來給我辯護,惹得眾女生大笑。

    這時英語老師走了進來,她提著錄音機,逕直走上講台,把錄音機放在講桌上,略顯詫異的掃視了一下班裡,陪著大家友好地笑著,想看出大家在討論什麼有趣的話題。終於是沒有看出什麼門道,她脫了外套,從自帶的書包裡拿出水杯來,去打開水。這老師二十七八歲年紀,身材纖弱嬌小,漂亮的長髮披肩,——標準的美人坯子。由這麼一個典型的東方美女來代自己英語課,雖然英語水平極臭的我上課屢屢出醜,仍然是深感快活。

    打完水回來,老師宣佈下面要進行的事項:「今天跟上週一樣,要請幾個同學上黑板默寫單詞。今天到第二個字母了,對吧?默寫字母b的單詞,大家都準備了吧?」說著笑吟吟的環顧四周,想看看大家的回應。

    我這時顯然有些心虛,因為我把默寫單詞的事早忘得一乾二淨,如果選中我,肯定死悄悄了。不料這種心理活動都被她逮了個正著。她似乎看出我在向她求饒「求求你別找我」,竟然笑著威脅說:「我不管你準備沒準備,反正這次默寫不及格,下次還得上黑板。」我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上蒼發發善心,讓她不要選中我,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讓我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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