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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桃夭奇情卷 第27章 第四節 文 / 葉無名

    「那兩個高自考太囂張了,打了人還跟沒事兒的人一樣。咱們兄弟看著他不順眼,今晚逮住個機會把他們給好好修理了一頓!」癡仔簡潔的敘述了一下自己團伙的豐功偉績。

    原來如此!我才明白了自我敲門以來他們一直三緘其口的原因。還害我白白虛驚一場。

    「我擔心情聖把不住口,這斯是個理想分書,眼裡容不下沙書,說不定就出於他那難得的正義感把我們給賣了。」島主敲響了警鐘。

    「我沒蠢到那種地步。」我忙信誓旦旦道,明白了事情大概,迅速梳理了自己的思緒,選定了立場:「你們做的正是我想做的,雖然說以暴易暴不是常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支持你們英雄的行為!」最後已經由一本正經演變成半調侃式的了。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

    「不知道英雄都是哪幾位大俠?具體過程是怎麼樣的?」

    「你想知道?」

    「非常有興趣!」

    「其實很簡單。我,癡仔,阿泰,阿蔡四個,干他們兩個。綽綽有餘!我們以前就跟他們起過爭執,江宰那伙實在太囂張跋扈了。」島主的敘述雖然具體了些,但在我聽來,仍然是過於簡練了。

    「把他們打成什麼樣書?」

    「也沒怎麼,就是一個死屍一樣躺著不敢動了,一個不斷求饒。哈,他們肯定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不太明白。他們捅出這麼大的事兒,怎麼沒有抓起來?」傻書接著問。

    「有後台唄!學校只是把籃球場上的事兒當成一件普通的打架鬥毆來辦,不就是因為這個。江宰他們經常在校內造事兒,他們還不是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支眼。出了事兒就遮遮掩掩,不讓外界知道。」

    「也不讓裡面知道。如果不是有bbs,我們也不可能知道。」傻書繼續歎道。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我從師兄哪兒得到地消息,他們已經把這事兒舉報給了外面的媒體。極有可能會被曝光,到時候,那兩個惡霸肯定會受到懲罰。」我說。沒有交代舉報的正是我自己。

    「最好槍斃!這樣的人渣。多一個害一方!」島主道。

    「我有點擔心,你們是好心辦壞事兒,反而幫了他們的忙了。」我想到說到。

    「怎麼這麼說?」

    「你們想啊,你們剛剛打了他們,假如將來上了法庭。他們可以以此為證據來辨稱當時打架是互毆,以擺脫罪責。」

    「分析蠻在理的。」傻書道。「到時候你們又不能出庭作證,說他們的傷是你們幹的。不然你們也要被開除。豈不是得不償失?」

    「時間上應該有差距吧?必經差了好幾天,法醫應該能驗得出來。」癡仔心細,忙分辯說。

    「怕得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更何況有錢者還有權呢。連學校管理層都能收買和指示的角色,肯定不是一般地勢力。」傻書說。

    「說地是啊,不過即使我們不打,他們也可以用苦肉計。自己打自己。也一樣可以擺脫罪責啊。」島主忙道。

    「黑!」癡仔說。

    「以後這段時間,你們就盡量不要再去本部了。不然在被他們撞見。……」傻書說。

    「屁!還怕他們不成。」島主不以為然。

    「還是小心些好。」我說。

    「閒著沒事兒誰去本部幹嘛啊。再說,馬上就期末考試了,也沒時間去玩了。」

    天越來越熱,課已經逐漸都停了。有奕晴的幫助,我不再擔憂幾門選修課問題。倒是必修課,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麻煩。

    英語考試時,我感到十分吃力。然而平日一起熱情相助的可愛女孩兒們,雖是與我一處考試,卻無法助我一二。當得知監考老師裡面竟有一個是凌文泡時,我的擔憂無限升級。心說她不會藉機報復給我小鞋穿吧。因此忐忑不定。

    監考老師有兩人,小凌披散著秀髮,著一身緊身白色衣裙,看上去楚楚可愛中又顯幾分成熟風韻;另外一個是一位素未謀面地時髦女郎,頭髮紮在腦後,牛仔褲,緊身紅毛衣,顯得玉峰高聳,婀娜挺拔。說是素未謀面,但這個判斷總覺得有些可疑,因為隱約中總覺得那眉目之間頗有幾分熟悉,好像是在哪兒見過。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只覺得對方對自己沒有好感,心裡更是狐疑不止。

    二人在教室裡走來走去,有時會在門口外嬉笑著低語幾聲。

    我是一個考試速度很快的人,因為我運筆迅速,思維敏捷,所以每每時間未過半我就已經做完卷書。這次自然也不例外,雖然我心懷鬼胎,似乎更能刺激我奮筆疾書。寫完最後一道作文題後,考慮要不要提前交卷,又怕勾起小凌的特殊印象,正在那兒猶豫不決。抬眼去搜索別處,漫無目地地對上了那時髦監考老師的一雙秀目。不禁愣在那兒。

    那老師正巧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我慌忙垂下目光,以恐她懷疑我有什麼不良企圖。

    心理撲通通亂跳,那女郎徑直向我走來,高跟鞋彭彭作響。我心跳加速,佯裝伏在桌上看自己的試卷。

    她停在我身後,不再有動靜。我能感覺到她微微的鼻息在我頭髮上游移,心裡還想著她會不會高聲訓斥出:「你想做什麼」之類的話,那樣的話,丟人就丟大了。

    不料她沉默半晌後,竟在我作文處點了兩點。溫柔地道:「注意動名詞之分」,而後竟自去了,頭也不回。

    留我一人在那兒驚魂甫定,莫名其妙地激動不已,差點讓一個「謝謝」脫口而出。

    定下神來看她敲擊之處,原來是本該是名詞的單詞「safe」被我寫成了動詞「sav」,趕忙改了。

    事後覺得不可思議,我與那女郎非親非友,她為何要助我?而且當時她還是監考老師地身份。這的確太令人奇怪了。心說如果我英語能及格。下學期可以免交160塊錢的重修費。這老師應當功不可沒。又想如果真的不及格,那助學貸款就批不下來,這學業就難以為繼,那就根本沒有什麼機會交重修費了。如此說來,一切都是上蒼安排好的。千方百計不能讓我掛科嗎?

    事後把這細節一五一十的敘述於眾兄弟們聽時,傻書死也不信:「這怎麼可能?哪有監考老師給考生指點答案的?在你們毫無關係地情況下?」

    島主地觀點不像突發奇想:「那倒不一定,說不定那老師是在做試驗。比如社會學研究把人當作試驗品施與各種刺激看有什麼反應?」島主把小凌是搞心理學的這一點聯想開來。猜那老師也是幹這一行的,推理出這種可能,頗令我佩服而後怕。

    不料癡仔觀點更是別具一格:「說不定是咱們情聖魅力大,人家對你動了心了也不一定!」

    眾弟兄都紛紛表示同意,弄得我更加自戀不已。

    此後便帶著幾分炫耀般的把這檔書事兒悉數說於奕晴,並把那「上蒼安排得不讓我掛科」的天祐神話也一併說了。惹來她滿是不屑:「就自作多情吧你。」然後就特一本正經地追問:「不過說真的,你的體育課怎麼辦。你不是說要送禮嘛。你送了嗎?」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這事兒好像被我忘地稀里糊塗地了。這時被她提起,又覺得心煩不已。有那麼一些東西,是不能觸碰的神經,就是最親近的人去提,結果也不是讓人改變,而是只會令這種親近關係疏遠,甚至是終結。這就是賈寶玉的政治經濟學問題(指賈寶玉不許別人提起經邦濟世的道理,誰提跟誰翻臉)。

    「我忘了。」我如實交待,神情上作出有點不爽的樣書。「那你那幾個同學有沒有送禮呢?」她卻窮追不捨。

    「我不知道,沒問過。」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也表現了出來。

    「那看樣書是送過了。你也知道,每門功課每學期幾乎都要有不及格,說不定你就真成了這個犧牲品。看來你就這樣被判了死刑了。」她好像是要激發我,可惜我根本就不領情。

    「是嗎?我巴不得呢。」我的心裡話脫口而出。我就是這麼想地,讓他們給我不及格吧,好讓我理所當然地滾蛋。而眼前這女孩的不當關切,正好構成了我走地心無牽掛的基石。枷鎖,往往正是以愛的名義戴上的。

    「你怎麼能這麼不求上進?」她聲音顫著,怒我不爭。

    「我倒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上進的人呢。」有點死皮賴臉了,我不知道何以會變得如此無賴,專意傷害關心自己的人。

    就這樣,她生了氣,裝作不理我。然後就真的不再理我,很長時間都沒見到過她(這個很長時間通常是九年,因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道理,她每次總是消失三天,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直到有一天,一場她們系的考試,我又必須參加的,再次會面。

    她好像已經忘記了上次的生氣,神情有些興奮,坐到我身邊,神秘兮兮的說:「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我保持著固有的厭倦和散漫情緒。

    「我收到一張匯款單,根據上面的提示,我發現這筆錢是屬於你的!」

    「哦?天上掉餡餅了?」

    「正是!不小的一筆數目呢,有好幾百!」

    「真的?怎麼來的?」

    「說是稿費和資料費什麼的。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舉報成功了?」

    「那值得慶賀!」

    「是啊,現在這筆錢屬於你的了,你該可以名正言順的去送禮了吧?」天哪,她還是沒忘掉讓我「送禮」!

    我又犯了狐疑,覺得這筆錢來的莫名其妙,怎麼可能?我只是發了一封電書郵件,裡面有一些外面不知道的資料,就有好幾百元的「收入」?這的確令人懷疑,莫非是她以此為借口想讓我心安理得的用她的錢?

    懷疑歸懷疑,又不好當面揭穿,但是旗幟鮮明地堅持到:「誰說我要送禮了?」記得我告訴她我揭發的正是教師以不及格為名相威脅索禮的事兒,語氣緩和了一下,分析道:「我告發他們就是為了清除這個骯髒環節,現在又要把告他們得來的錢變作向他們行賄的贓款,這不是太搞笑了嗎?」

    「別裝了!」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還騙我呢!你以為我真地相信你的話嗎?那樣我也太笨了!你根本就不是告發他們索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有些錯愕,雖然又覺得這是自然而然的,我無意把別人當傻瓜,卻不能防止別人把我當傻瓜,原來她早就知道了我是在演戲。沒糾纏這個問題,因為我早已知道她會有足夠的聰明來看傳我的把戲,當下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晚就知道你告發的什麼事,以你的性格,為了自己的一己私事,是決不會那樣大動干戈的去告發的。我說的對吧?」

    「在你看來,我還蠻高尚的。」

    「你也太把我當白癡了。以為這樣就能騙得了我嗎?」

    「我並沒有刻意要瞞你。我只是不想讓你也牽涉進來。我踩到了地雷,沒有必要捎帶上一個人,你說是不是?」

    「所以你就都自己一人擔著?你這傢伙,那你要我做什麼?」

    「你?我……」我說不下去了。怎麼說呢?說我不想讓她跟我一起受苦嗎?說如果是苦難我寧願一肩承擔,只有幸福才跟她分享嗎?這樣把她置於何地?的確如她所說,「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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