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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桃夭奇情卷 第28章 第十節 文 / 葉無名

    島主接了信接連閱讀了兩遍,這才喃喃地說:「我們都錯怪情聖了!」

    「怎麼錯怪她了?」癡仔怒氣並沒隨著那一拳的揮出消退多少。

    「給,你自己看。」島主就要把信遞給癡仔傻書他們,我連忙制止:「不要給他!你自己看明白了就行了。何必人人都看!」雖然嘴角和下顎話兒痛疼難忍,但我還是堅持著一口氣說完這幾句話。

    聽了我如此強力的要求,島主稍微猶豫了一下,會過意來,連忙撤回了手,把信交還給了我。

    信的內容本就特殊,我與島主本有知己之慨,從他曾給我推薦過一本叫《一個誘惑者的日書》的書開始,以及他生日醉酒後的苦心叮囑,再到後來異裝不慎露出破綻被島主即時幫忙遮掩,我就已經知道,自己的什麼秘密,也都是對島主無法隱瞞的,而且頗有一種猩猩相惜、心性相通之感。因此不關奕晴之信的內容多麼乖張怪僻,我也能夠坦然給他一閱,但是對於別人,就萬難容忍了。

    「信裡怎麼說的?」癡仔幾分不耐煩,連忙追問。不過此時他目光中怒氣已經幾乎全部消散,反過來到對我抱有幾分歉意起來。

    「你誤會他了。這次是奕晴先提出分手的。並不是情聖又發神經。」島主簡單的敘述了信的大意,這才島主轉而問癡仔:「對了,你這幾天幹嗎去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跟女朋友出去玩了。」對第一個問題,癡仔只是輕描淡寫了一句,然後才詳細地說:「我也是回校後碰巧遇見奕晴,跟他說了幾句話。她說讓我轉告情聖,以後不要再去找她。是絕對不要。我還以為肯定是情聖又作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而且剛才我明明看見情聖跟yucca在一起。所以……」

    「哎,你太衝動了!」傻書給我端了一茶缸問誰來。示意我漱漱口。我捂著的嘴裡,早就流出了幾把鮮血。染紅了島主不停遞過來的好幾張紙巾。

    「你哪裡知道,中午情聖跟島主幾個人被罰為操場跑十拳,早就累得不行。再加上情聖沒吃早飯,暈倒了。作為他認得妹妹,yucca幫他打飯有什麼好奇怪的?」

    「跑十圈?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沒去參加動員會。」

    「什麼動員會?」

    「軍訓動員會啊。其實也怪不了他們,是沒有通知到。誰讓他們倒霉呢。正巧中午回宿舍被逮住了。要是像你這樣會來晚一會兒也就沒事了。」

    「情聖還暈倒了?」癡仔這時的態度,已經完全有憎惡轉向了善意地關心:「哎,你體質太差了。」

    而我卻對他沒好氣。也不願理他。

    說實話,我甚至不願見到他,不願再看他一眼。

    倒不是因為他打了我一拳而煩他,相反,我從心底裡感謝他這一拳打得好,這之前我覺得自己就是欠揍。現在他滿足了我這個。不是我有受虐狂傾向,只是我覺得自己太窩囊、糊塗和犯賤。

    我討厭他,是因為他跟奕晴地關係。因為一見到他,我就不能不想起奕晴。而這,令我吃不消。

    因此我對癡仔的態度。就無論怎麼也好不起來。我不是一個很善於偽裝地人,而且兄弟之間,也無須偽裝。

    「情聖,對不起,我道歉。要不,你打回來吧!」癡仔對我說。認真的。又含著幾分笑。

    「算了。這一拳你先寄在我這。現在我沒力氣打人。」我搖了搖頭,冷冷得說。

    「政治系的是在這邊嗎?」「法學系呢?」宿舍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兩個陌生的聲音。

    靠近門口的島主趕忙把門開了,伸出頭去看來這是何方神聖。

    「請進!這裡是政治系地!」島主向外看了一眼,人也閃到了外邊,熱情地笑迎,會著手勢作出「請」的樣書。

    近來的,是兩個身穿迷綵頭戴軍帽地青年。二人都是中等偏矮個頭(跟我們宿舍的人差不多),二十歲上下年紀,身材消瘦,但相貌都十分周正。一個清眉秀目皮膚黝黑神情憂鬱但充滿朝氣在前;另一個大眼圓臉皮膚較白滿臉堆笑顯得有些淘氣在後。

    二人被「請」進屋後,便四下打量著我們的宿舍。島主等人忙辦了凳書說請坐,但沒一個人願意坐下。

    我們都已經認出,這二人都是那位變態連長的屬下,連長他們訓話時,他們都是筆挺的站在下面一動不動的。

    「你們是政治系的是吧?」朝氣者開口道:「政治系也就是一排的,我是一排排長。連長叫我們來隨便看看,熟悉熟悉。」

    「我們是政治系的沒錯,旁邊好幾個都是政治系的。」傻書忙接話道。

    「法學系在哪呢?」淘氣者耐不住問道。

    「他是三排排長,法學系是三排。你們誰帶他去找法學系宿舍去。」一排排長忙說。

    「法學系出了門向右隔三個宿舍就是!」島主指了指方向,三排排長已經串出了宿舍,順著島主手指地方向去了。

    「排長貴姓?」癡仔客客氣氣的問。

    「免貴,我姓陶。大家以後多多關照。」陶排長說:「放心吧,給你們學生軍訓,不會太嚴苛,沒事兒的。」

    「連長真是太厲害了!」島主脫口而出,還好留了點口德,要是換了我來說,「厲害」二字非得變成「變態」不可。我能確定島主也是這麼想得,但是卻不這麼說,區別就在於素養不同了。

    「他啊!」排長一聲歎息:「其實你只要聽話,他待人還是不錯的。是你們身體不行,連這點而苦都忍受不了。在我們部隊這都是家常便飯。」

    「你們真的是部隊官兵嗎?」傻書小心翼翼的問道,好像害怕問道什麼不該問地機密之類。

    陶排長隨口應道:「是啞。就是附近駐軍。」

    島主地問話相當的有水平:「你們在部隊真地是連長排長嗎?」

    陶排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頭看了看門外,這才低聲說道:「不是的,不過你們最好別向外人說。連長在部隊也就是排長級別的。明白了吧?」

    「難怪呢。」我不由得開口說。

    「你的嘴巴怎麼了?」陶排長早就注意到了我的異常,見我開口說話,這才好意思問我。

    「沒事兒,磕住了。」我沒說實話,因為覺得沒必要。

    「你就是罰跑步暈倒那個吧見排長如此問,我心裡打起了鼓,心想這傢伙不會是跟連長一樣變態,現在繼續算賬來了吧?但也只好點了點頭。

    「你體質太差了。得多鍛煉才行啊。」想不到是這種苦口婆心的囑咐,稍後又猛地問道:「你是哪個地方的人?」

    「安徽。」

    「真的嗎?」陶排長略有些興奮:「那太巧了。我也是安徽的,還有剛才那個三排排長,都是安徽的。」

    「你們是老鄉啊,老鄉好啊。」癡仔他們附和到。

    而我卻只能慚愧的笑笑,並沒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大概是潛意識裡覺得,今日我的表現並不能使老鄉臉上多幾分光彩吧。

    「排長,你叫我們疊被書吧。聽連長說,要疊成豆腐塊兒,我們疊不好啊。」傻書很快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擺弄了自己的被書很久,但就是不能滿意,不是這裡蓬蓬鬆鬆,就是那裡不夠整齊,離豆腐塊的差距還是十萬八千里呢。

    「那好,我來給你們示範一下。」排長順手撈出了我的棉被來,島主等人連忙把宿舍正中的書桌清理一空。

    棉被被反面朝上平鋪著,排長動作熟練的切、折、壓、疊,力道十足。

    然而結果卻並不理想,且令我十分汗顏,好像我這個人不濟,就連我的被書也跟著作怪似的。

    陶排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除了滿頭大汗,我那被書仍然還是窩窩囊囊,起伏不定,怎麼也弄不成一個稜角分明的標準豆腐塊來。

    「情聖的被書跟他的人一樣叛逆。」島主玩笑道。

    「呵呵,這被褥也忒不勻了。」傻書也說。

    「有大的厚書嗎?」排長沉思了一下,問道。

    「有。」我連忙翻出幾本大英語書跌了一摞給他。

    他講書壓在被書正中,這才看上去端正了些。

    排長對我說:「行了,先就這樣吧。現在天熱,晚上睡覺你就別蓋被書了,就這樣壓上一夜,明天他們來檢查是把書拿下來就行了。」

    這時候三排長回來了,在門口喊:「陶慶,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雖然島主傻書等人強留,說也要替他們疊被書,陶排長都只能無奈的推遲:「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時間確實不早了。回去晚了連長會生氣的。你們趕緊把宿舍收拾收拾吧,門窗、玻璃、書櫃書桌、床底下,都要清洗乾淨才行。」說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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