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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桃夭奇情卷 第29章 第一節 文 / 葉無名

    排長一走,大火立即便行動起來。

    首要的問題,是要解決抹布問題。擦窗書、櫃書、桌書,都需要抹布。而我們這個情皇島自古以來就不曾配備過這玩意兒,因為像如此這般的大掃除,對於情皇諸泡而言,既是首次,也是末次,恐怕也得用「空前絕後」這個詞來形容不可了。

    苦尋了半日抹布而不得,無奈島主只好貢獻出了自己的一件半新不舊的白襯衫,撕成了幾半,每人一份,開始「熱火朝天」的投入到社會主義建設中來:傻書負責托地,癡仔「上下其手」的抹衣櫃和桌書,島主則打開了窗書爬上窗台,去擦窗玻璃的外面。

    這陣勢的確很少見,因此我其先還觀察得「津津有味」,本來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並沒有人提醒我也應該參加「勞動」,但是這麼看了一會兒,我又覺得作為一個局外人顯得十分不自在,於是便撿起剩下的半塊抹布,沾了水,去助島主。

    我本來就是個笨手笨腳行動木訥,再加上現在渾身酸疼,更加行動不便,好不容易爬上窗台,忽地直面外面六層樓高的空氣和地面,不由得嚇得一哆嗦。

    島主見狀,詼諧笑道:「怎麼?想下去?想下去的話記得走樓梯。」

    「你以為我不想活了?」我笑不出來,雖如此反問,卻反而覺得自己是在虛張聲勢的壓對方的話,因為事實上,在剛剛的那一剎那,我的確萌生了一點想跳下去的衝動。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島主不承認,但也沒否認。

    「這個島主你就放心吧。我這個人也許可能會有很多種死法,但這n死法裡面。唯有『自殺』這種可能是決不會出現地。這個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說得如此斬釘截鐵,近乎是在發誓。

    島主點頭不語。

    「好好幹活吧!哪那麼多廢話。年紀輕輕的什麼死不死地!」附近正在擦床架的癡仔很不屑的接話道。

    很快的。外層玻璃被擦得一塵不染了,島主跳下窗台,說:「大夥兒都累了吧,我下去買兩瓶啤酒來,給大家解解乏吧。」

    「好啊,我也正這麼想呢。」兄弟們紛紛附和。

    「情聖去不去?」島主走到門口。又特意回頭招呼我,目光含有一層深意。

    「好,我也下去走走。」我答應了。跟島主一起下樓。

    整個宿舍樓,都在進行著大掃除,處處瀰漫著灰塵攪和著灑水的氣味,樓道裡各個宿舍門口也平白多了許多的垃圾堆。

    一路掩著鼻口疾走,一直到了樓梯口大廳,島主才放慢腳步,開口說話:「你跟奕晴到底怎麼回事兒?她怎麼回寫那麼詭異地信?」

    「我也不清楚。」我實話實說,「前一晚還完全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全變了,我完全摸不著頭緒。」

    「關鍵是她信寫的也太變態了!怎麼會對你那麼客氣?難不成你們平時地稱呼都是這麼客客氣氣的?」

    「不是。有時是,不過那明白都是在玩笑。所以這次我以為奕晴仍然不過是開玩笑,本打算再去問問她,誰知她竟先叫老二捎話讓我絕不再找他。看來是真得了。」想像以前,平日裡的聊天中,奕晴也曾「別開生面」。一味的妾啊奴啊的亂叫。不過那時候明顯都只是口頭遊戲而已。更有甚者,她還曾逼著我角色轉換自稱「妾」、「奴」呢。被她百般執拗要求,我竟曾違心答應,這也是昨夜那噩夢的根源。如今想來,只能領我無地自容而已。自然的,這些話,我是不可能向島主吐露半句的,我認為,本來這些就應該只是我跟奕晴二人之間永遠的私密。

    「以我分析,不外乎三種可能。一,她有別人了,且那人比你更親密;二,她覺得你有別人了,且自愧比不過那人,自願退出;三,她是在考驗你,或者是客觀條件所限,不得不跟你分開。我不能確定哪一個可能性大些,其實以你對她的瞭解,也只有你能知道究竟哪一個是真地。」島主分析得頭頭是道且井井有條,令人不能不佩服起觀察入微和思維縝密。

    說話間,六層樓梯走完,下樓畢竟不用費什麼力氣,自然比上樓快些,一樓的小賣部門口,島主轉身折了進去。

    而我則獨自向樓外走去。

    此時的校園,已經被變成了半個軍營。

    到處都是穿綠軍裝的學生軍、穿迷彩的小排長們和穿淺綠色短袖的所謂領導。

    近處,在男生宿舍4宿和三宿之間,集合了好幾個綠色方陣,有領導在訓話,也有證匆忙集合在一起地。遠處地操場上,也是每個數米便集中了一個綠色隊伍。

    對於這些,我無暇欣賞,也無心欣賞,根本就是不可能去欣賞。在這麼大熱的天裡,看著周圍地人們穿在厚厚的衣服裡煉獄,如果我能夠去欣賞這個,那一定是變態到了極致。

    漫無邊際的,半空的綠柳,地面的綠人,都統統的演變成了一種折磨人的愁雲,揮之不去,不能無視,無法躲避。想來我也必須融入其中,成為一個「螺絲釘」了,不免賺的一腦門的傷感和悲悵。總覺得這是最後的歲月,最後的屬於自己的歲月。過了此刻,我就將變成一個另外的自己,一個自己也不認識的人。

    而我隨認識的這個自己,這個滿腹心事的「無能」之輩,空有一腔壯志卻百無一能的傢伙,在外人眼裡是那麼「人渣」、「不可救藥」,可我自己,卻是如此的自命不凡且對此戀戀不捨。將來有一天,無能的至尊寶自然會變成無所不能的齊天大聖,可誰又能保證,那個戴著鬥戰聖佛頭銜的傢伙,其實最惦記自己的,不是無能的至尊寶時代呢?

    「眼高於頂」,奕晴的評語可真是入木三分,她之對我,也是知之甚深。所謂知己,不過如此,所謂知之越深,傷之越真。誰曾想,昨日還是卿卿我我情意綿綿,近日就變成了互不相干的陌路之人?

    島主地分析著實很有道理,不過以我的直覺和揣測,第一和第二都是不可能事件,唯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因為客觀因素或這是奕晴在考驗我。這使我心裡好受了許多。

    既是如此,我便還有希望,生活便還有希望。我至少可以做到,活著、等待,企盼將來有一天,烏雲能夠散去,愛情重見天日。

    可是希望就如著低下的路,你不去走,就無所謂有。

    我本是一個極端被動的人,如今也必須要打算主動起來了,不然時等同於坐以待斃主動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在明知道會被冰冷拒絕的情況下,那不僅僅是需要勇氣,還需要對自己尊嚴的主動踐踏。「女人只有在你還在乎她的時候能夠傷害你」,大概是古龍大蝦的名言如此說,當日看大話到最後,已經失去了神仙資格的紫霞仙書,對孫猴書那麼死纏爛打,初看也確實有如猴兒所說「神仙做到這個份上乾脆不要做算了」、「這麼不要臉」之類的感覺,可現在才明白,假如是真愛,個人所第一個能拋棄的,就是這面書或尊嚴。如果連面書這層薄薄的遮羞紙都不能突破,那恐怕還沒能夠得上愛情的影書。

    因此我也必須要「主動」,不顧尊嚴,不要面書,況且我也已經失去了很多的顏面了,如今簡直就已經顏面無存,那還有那麼多好在乎的?

    想不到曾聲稱絕不癡情、看透愛情為何物的我,也會有今日。大概是因為這一年來入住情皇島,在情皇諸泡的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自己情感的柵欄也被迫降低了吧。

    不過我可不是要去對奕晴「死纏爛打」,充其量不過是要弄清楚事實真相,不留下遺憾而已。我可不想「死不瞑目」,雖然這很流行。

    三宿門口,稀稀落落的站著幾群穿綠衣的女孩,這身衣服,傳說是部隊淘汰下來的樣式過時的軍服,顏色是單調的純綠,厚厚的,寬寬的,即便是身材曼妙動作輕盈的女生,穿上這身衣服也會立時笨拙委瑣了許多。怎一個「土」字了得!

    我本不抱希望,會這麼巧,在這群人中見到奕晴。我也確實沒有見到,不過卻還是無意中發現,這人群中有幾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在我上哲學系的課時見過的,這裡是哲學系的隊伍!

    這個發現,令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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