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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叛逆的條件卷 第64章 文 / 葉無名

    叛逆的條件卷第64章

    初八

    今天開學。高中的最後一學期,我將信心百倍的去挑戰。

    本學期會不會出現愛情,應該不會。不過要真來的來了,我應該做好準備。不過那可能性是極小的,但也許我的好運來了也不一定。

    昨晚做夢,自己似乎變成了古代的一個女子,似乎是出嫁的事。那個自己是多麼心滿意足。然而,那是連電視裡都不會出現的情節,真的很無奈和失落。

    又要離家,希望下一次帶回來好消息。

    寒假幾天裡,無心看書學習,時間大都花在無聊的消遣上。其實這種故意找快樂反而偏偏沒有快樂。我有時愁緒滿懷,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

    初九

    今日正式開學,幾座樓上鞭炮震響,炸炸炸,炸出一腔窩囊氣。今天以及以後,還是我的隱忍日。

    王桂老師擅作主張,我班學費比其他班多收一百元,許多同學抗交,但我交了六百(王桂要求數),儘管心中極不情願。我怎麼變得如此膽小?由此足見我的隱忍以行。

    失落的心無限惆悵,明日如何,今甚彷徨。僕僕風塵對世間百孔千瘡。無力挽回,任流水西風消長。

    濁水一池,魚兒蕩漾。難耐這寂寞時光,欲埋頭而入,又苦光陰虛度。多情竟自傷,悲哉圖淒惶。

    北風橫掠,陰雲弊天,心思低沉,無心格致,不羈約束。

    似在無緣無故中從心底泛起一層難抑的傷感,感於天地人生,我為何如此脆弱不堪風雨?萬般無可奈何。

    或者可以說:我是一個老實人。老實人:集怯懦、膽小、愚蠢、無能於一體的一種人。這種人不但不會為人類之事業作出什麼大的貢獻,就是他的正當權益也難以維護。這就是可悲的老實人的處境。堅決不做老實人

    事實表明,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必須改變這些。

    世界上只存在兩種人:老實人和壞人。作為一個人,二者必居其一。要做一個聰明的壞人,也不甘於一個老實人

    初十

    今天已經正式上課了。上英語課時我忍不住畫美人兒,數學課上思維也不能得到開拓,學習效率依然不高。學習目標:從現在的第十名提升至第一名。最好是年級第一,分數爭取提高五十分以上。

    正月十五元宵節

    今天是個斜雨如絲的日子,陣陣涼意頗侵人。我從幻想的夢中醒來,竟跨時空般的經歷了幾幕,似乎回到了從前。

    先是李光打岔,上班。路口竟見一與三輪車伕討價還價二毛錢喋喋不休的夫人,後回想其必是高一時半主任,又見一高一時同學王維者,在班裡被稱作小王維,其不修邊幅如我,數學成績亦強,今其記我,而我未識之,頗尷尬。又樓上見王興文,昔副幫主也,其微笑自信慇勤令我自歎弗如。到班門口,方知門沒開,復回,存一僥倖心理問李光,得鑰匙,回開門,始進。

    正月十九

    張祖良老師高一時曾因為留小鬍子而受嘲弄,能力很強又受嫉妒和排擠,是當今愚蠢機制下的失意者。今天他與似乎是副縣長的兒子鬥爭了起來,那孩子進入班級只會拉到車,張老師批評了他,他頂撞了老師。

    正月二十

    今天周濤向我取學習語文的經,我把自己的想法全都抖落了出來,真不知會給他帶來什麼。是好運?還是厄運?

    賴在床上,不願起來,也因為怕涼。似乎跟我較勁睡覺的王偉一翻騰起,我也起來。洗臉,刷牙,擦臉,走出寢室。班裡約來了一半人。以我最平常的方式進入班裡。楊李二人起來讓路。外側楊炳震,滑頭,成績不上不下;李冰,留級生,虛假的笑,比南邊的窗牆還冷酷幾分,曾經笑著糾正我把天姥念成天老,惹來前面羞澀的女生陳艷回頭嬉笑。

    想了一會兒讀什麼好,最終決定先讀語文筆記,——上面是些我自以為美的文句,——然後念了一通英語,居然也被情節吸引。

    第一節課語文,班主任王桂說:早自習都不看語文,這一節大家把文言實詞看看。我一直在看第二節課張老師講了許多答案,我找不出答案,方知拿回去了,繼續看作文,仍然無所獲,又感覺看完了。就做了一些英語題,——這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英語做許多單項訓練,數學也在做,語文同樣。這三本充斥頭腦,不再想其他。有時也想些出人頭地的感覺,對即將到來的所謂聯歡深惡痛絕之,似乎會給我帶來恥辱似的,我是支流。

    二十分鐘的課間操時到了小廚房做些吃的,——一點剩菜,放在爐上,兩片饃,就吃好了。回教室時卻並不晚,一直擔心於此。張祖良老師進入來,先講了一個題,關於鴉片戰爭的認識問題,然後是他的兩節饒有風趣的課,其間我畫了一張地圖,是中隊如何打敗美國,並佔領全美領土的中途島之戰,對洪秀全的失敗又投入了深思,惋惜和感歎。同時也想過上午吃飯的事。

    放學後在校門外街口,——這兒是我平時所到的最遠處在一小書攤店前翻了兩份《中國剪報》和《參考消息》,身後有人叫,是苗奕,問我買什麼,又問我可知道校裡那郵展是幹什麼的,回答說賣郵票的,我說晚上再去看。他騎著自行車,我感到精力不濟,還要去買麵條和蔥。我想著,離開他而北。

    賣麵條的婦女似乎份外熱情,大不同於對待換麵條時,這是主觀感覺,也許有誤。四角錢買了把蔥,在那女人面前我顯得如此困窘而又死皮賴臉。

    爐已拉開,是老弟的同學秦干的。很快準備好,鍋開了,秦也來了。快做好時,老弟到。我氣極,他總是動不動就唉聲歎氣。想發洩,但最終還是沒出聲。想自己是否太怯懦窩囊,又想是否心胸開闊,又想是沉默是金,然而還是不滿自己的沉默,想起一些關於口才社交的論調,又看一個同學寒酸簡陋的模樣透出自己的影子:破鞋,灰衣等等。禁不住有些自卑,在自卑中吃完了飯,想了想晚上應作的事,依然是無精打采的情形。

    特意走到上午郵展處。人皆已去,到班,門未開,已來幾人,我保持沉默作風,沒跟他們中的任何人說一句,就又回去。想上街買些草稿紙,完成打算晚上的這個任務,又想一是時間問題,而是那些市儈女人們看了自己這個樣子的鄙夷的眼神,就作罷了。還是晚上去較好。又想回寢室,把小廚房的毛巾(早晨拿下未拿上)拿上樓去,這樣慢慢的走著。恰碰見幾人看榜,其中有李光。

    「李光」我不出聲,但出聲就會很大,常語驚四座。他轉過頭來,「你可有鑰匙?」「有」他說,有些奇怪:「鎖門了嗎?」我向後指了指,意味著讓他去開,還說:「已來了幾個人了。」「不好意思」他邊說邊向班走去,幾個人跟著。

    進了班,想了想這些經歷,有些倦意,但寫下這些流水賬,用了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至於愛情,那曾經讓我自欺欺人愛上好一陣子的女孩越來越不符合我的要求,早已灰飛煙滅了。想事業,會不會有洪秀全的老路及如何打敗美國等。

    小廚房裡發生過有人來找爐子的事,那是一個詐客。

    外面操場上打球聲喊叫聲不斷傳來。

    重振雄風

    司石勸我重振雄風,我自不自信。其實那種出風頭的所謂風不振也罷,我所求者,是真正的成功,而且這種成功,也將不遠了。

    上幾次考試失敗了,這不僅令我傷心,也令眾人失望了,王桂已經把我歸入低劣之中。別人雖未另眼相看,也頗多微詞。尤其幾許庸眼小人已經變色不少。

    我也練就了虛偽:

    與一人下棋,故意讓之使之贏,不亦樂乎

    柳姓爺們問試卷答案所在,口吃含糊以應之,卻不以手中答案相與之,不亦樂乎

    每到星期日都睡大覺,而近期一改惡習卻下棋,不亦樂乎

    冷風吹面,冷瑟異常,心卻頗暢,不亦樂乎

    尋隱者不遇,見一羞怯女孩閒避,不亦快哉

    做高考試卷政治歷史都得一百二,不亦樂乎

    不知明日如何,只是沉醉今日,不亦樂乎。

    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五微陰我與彭老師的故事

    立春日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天氣卻仍然寒意逼人。

    天就快黑了,放了學回寢室做飯,穿過人們搭起晾曬衣服的繩子。繩子上大大小小的衣袂在隨風飄動著,每次躲躲閃閃的穿過它們,我心中都會泛起一股快意的感覺,彷彿穿過了美猴王水簾洞前的瀑布一樣爽快。一抬頭,看見鵬老師夫婦正在打羽毛球。他們你來我往,也頗能自得其樂。我低著頭做沉思狀,並且默默地快速的走過他們。

    彭老師高二時帶過我一學年化學課,而且上課的時候因為誤會我逃課而跟我起過衝突。也許在他的印象裡,我一直是一個壞學生,而且永遠如此。

    雖然是帶課,本可有可無,初一涉步教育事業的彭老師卻特別認真。他是外地人,畢業後聽說之中了太中某種特別的宣傳被「賺」來的。他說話是外地口音,我們很難聽懂,後來他努力的改變自己的說話方式,才使我們聽得比較明白。作業他是嚴格的佈置和修改的,這和其他副科老師的態度很是不同——他們大都敷衍了事或根本就沒作業。彭老師練就了一筆剛硬的字,黑統統的臉膛常很嚴肅,不苟言笑,這表示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他對班級紀律特別嚴格,也就因為此,才會跟我起了衝突。他曾得罪了班裡那幾個賴孩子,隱約中聽他們議論說要「治」他。

    也就因為他嚴於紀律,便與我之間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那天剛一響過上課鈴,彭老師就走進了教室,與平時不同的是,他沒有急於開始上課,而是在那裡詢問道:「上一節課誰沒有來,站起來」

    我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但心裡想:「反正我上次來了,不關我的事」,就扭頭向班裡去搜尋,看有沒有站起來的。

    「還向一邊看,」是彭老師那難以聽得懂的聲音,「就是那個。」

    我發現他在向自己這邊看,但仍然沒有想到他會是指自己。他仍然盯著我這邊,並且向我走來,我以為他來揪身後的同學了,因為記憶中後邊的桌子上一節課沒人。

    我幸災樂禍的順著大家的目光向身後看,等我再回過頭來看彭老師時,發現他憤怒的目光竟一直盯住我不放。

    我的心開始突突的跳,感覺到臉開始發起熱來。

    「你上一節課來了嗎?」彭老師走到我的桌子前,對我說。

    我變得語無倫次,而且一定是臉漲得通紅了:「我來了。」

    「你來了?上一節課你的座位是空著的」他似乎證據確鑿。我意識到了,上一節課我的確來了,但沒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後面,老師只注意空的座位而記不住人,所以搞錯了。

    可我仍然很緊張,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仍然在眼裡的批評著我,沒再給我辯解的機會,我不得不低下了頭。

    那一節課我沒有上好,而且從那以後每逢再上他的課我心裡都會很彆扭。

    這事兒其實很小,我一直耿耿於懷只能看成是我的小肚雞腸。實際上我也的確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我沉默的性格,決定了我不會主動開口跟他說話。

    去年的五一節,不知道有多少對鴛鴦們走到了一起,一根紅綢把雙方拴在了一起。其中就有我的化學老師。鵬老師的妻子是大學時代的同學,當大膽的學生熱心的問他們的羅曼史時,他只是笑著說了一句:「大一認識,大二戀愛,大三大四結婚」惹來學生們一片笑語。

    結婚前的最後一節化學課上,他穿著嶄新的皮夾克,打著紅領帶,剛一進班,大家就開始唱「愛江山更愛美人……」向他祝賀,他甜蜜的笑著打斷了我們,並給我們和平時一樣上了課。

    他們和另一對老師的婚禮在學校小會議室舉行,儀式十分簡樸。參加的有不少老師和學生。這期間,主持者幽默的邀請大家共同祝賀太中兩個新的「人才繁育基地」誕生,而校長等人又陸續講了一些話——沒什麼實在意義的大空話。

    彭老師西裝革履,他的新娘穿著潔白的婚紗,顯得出奇的美麗和嬌小。他的父親,——一位藍色中山裝皺紋滿面的農村老人接受了他們的婚禮之拜。

    參加過他們的婚禮後,我感到很不是味,因為這兒的主角似乎不是兩對新人,而是那些帶著烏紗帽的人。把一個浪漫的故事強加上政治的呆板色彩,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之後彭老師全家仍然住在男生公寓第一層,我們住在同一棟樓上,常常見面,可由於提到過的前面的原因,再加上我沉默寡言的個性,我見了他就不會主動打招呼了,彼此保持沉默,形同陌路。

    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五陰語文班主任總記

    我對現在的班主任有很深的成見,與我一樣認識的同學不下於百分之九十。

    班主任上中學時是個積極分子,據說是宣傳部部長,因為嘴巴能說。中專畢業後當了電視台記者,後來在太中的宣傳工作中貢獻卓著被校長相中調來做教師。可恨的是才力不夠無法勝任,很有點尸位素餐的味道。

    他這樣的人是這個社會的主要組成部分。這沒辦法。守江山的時候寧要才智低下但忠心耿耿的庸才也不用才智超群但難以駕馭的天才,這不僅僅是封建社會才有的規則。當然不能因此就說當代社會是封建社會,也不能說是官僚資本主義社會,因為三座大山被推到後一直被愚公移到了海裡,或者是在地下。

    班主任這一類人有一種自發的奴性性格,他和他的後代們視諂媚為一種正常甚至是才能的體現,這使他們很容易跟自己的上司達成共識,竭盡討好之能事,因為這樣他們就可以從中牟取看是正當實則不正當的一些利益。

    由於他的不稱職,學生們曾經一度要求彈劾他,但由於統治者官官相護的本能,和一些小人在細節上的活動,他保住了自己的地位,然而他此後變本加厲,對學生們的禍害更加深了,但是大家只能敢怒不敢言。

    其次,班主任其實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是他的善良是建立在本身利益不受侵害的基礎之上的。這也是這類人廣泛的人格基礎,一個把正義當成維護自己利益工具的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而幾千年的輝煌文明幾乎就是這些偽君子的表演史。

    這一次開學走在路上,我右眼跳了,就預感到自己可能要損財。不料真的拱手把一百塊錢丟進了大海裡,這海就是班主任的衣袋。

    二月二十六星期六晴

    張祖良老師(苗奕擬名)

    張祖良老師高個子,瘦削的臉,語未發笑顏先展,是一個溫和的人。我上高一時,他大概也是初分配工作,代我們班歷史課。那時的他,在我眼中是諸位板著面孔的為人師者中所不同於眾的一個。當時他口鼻之間總是留著一抹小鬍子,比希特勒略長,比魯迅略短,對刻板的俗世給以一種嘲諷似的,象徵著一個滑稽的調和。後來卻剃去了。每次看著他那光光的嘴,我就讀出一些悲涼的無奈來,感歎這無聊的世間會把有趣的東西清除掉以適應自己無處不在的平庸的面孔,真真可惡至極。

    和化學彭老師一樣,歷史張老師也是太中那次特別公關宣傳的「受害者」。

    張老師對工作極負責,儘管這工作是那樣的令人不堪忍受的虛偽造作。高一時,學校幾個領導想要搞改革,刮起了一股「誘思探究」的風,一改習慣了的總是老師一言堂學生被動接受的方式,鼓勵學生主動思考自覺學習,開展師生互動啟髮式教學。張老師是認真的實踐者,在他的課上師生之間氣氛活躍的討論時有發生。但改革最終卻只是失敗,因為領導們過分的形式主義,學生們還沒有學會走便被逼著奔跑,不可能不摔個頭破血流。

    雖然課堂又回歸了古板乏味的獨奏曲模式,但張老師憑藉著自己淵博的學識和幽默的談吐,還是能夠將課上得津津有味,讓學生們樂此不彼,在輕鬆愉快中獲得新知的。

    由於知識淵博,對於高中的課程,張祖良老師是游刃有餘的。高一年級,我們學生雖對歷史很少重視,然而在他的領導下,我們學校居然在縣裡競賽中取得了大獲全勝的好成績。大概就是因為這,第二年他就被提上去代高三畢業班的歷史課。而第二年我們高二的歷史競賽就吃了個大敗仗。我們唯一的對手,——太和一中——放出話來:太中的小鬍子真厲害,小鬍子沒了,太中也完了。而小鬍子就是張祖良。事實上,支撐太中蓬勃發展的,也只是因為有了他這樣的人。

    高三五個班(三個應屆班,二個復讀班)的歷史課都是由張祖良老師代的,想像一下,一個人一連六天毫不休息的說個不停,一樣東西一說就是五遍,該是什麼滋味兒更可怕的,是這種處境下還不能獲得理解和同情,還要受那世俗卑劣的風吹雨打,我真的很佩服張老師的忍耐力。

    張老師對學生是熱情的,對國家是熱愛的,對現實更是不滿的。想像一下吧,沒有希望的國度裡,一個真正愛國的人,誰會不義憤填膺而悶悶不樂?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投機鑽營者處處吃香,這樣的現實誰會滿意?然而張老師是隱者,採取了順其自然的態度。他不會委屈自己去隨波逐流,然而他又對社會抱有希望。希望在失望的打擊之下不得不苦悶惆悵,此時他就要借酒澆愁了。

    「人活著為什麼呢?」這是他給我們上的課中唯一講了心裡話的課,那是晚自習,他喝多了。

    「一天天辛苦忙碌,沒日沒夜的奔波,在痛苦和勞累中一天天走向墳墓(甚至連墳墓都沒有),人和一個小螞蟻有什麼區別?」他說著,用他適應了我們這兒方言的話,近乎天真的訴說著。他曾在課堂上「得意」的說自己會三種語言,一是皖南家鄉話,二是上大學時的普通話,三是工作後又變成了皖北本地的方言。

    「國家的現狀令人失望,迷茫,看不到希望。一切的,形式主義,官場上的齷齪風氣,靠諂媚巴結陞官發達。知道怎麼樣陞官最快嗎?不知道吧?我告訴你一個陞官的捷徑,就是去找領導的千金結婚,你把領導的閨女追到手了,你的前途無量也就板上釘釘了……」

    「我們這一代人是沒有什麼希望了,我們已經是如此了。唯一的希望在你們身上,我希望你們不要像我們一樣。你們一定要改變這落後的社會風氣,把中國治理好,真正發達起來」

    他說著真心的醉話,使我感觸甚深。他和像他這樣的「好人」,磨去了所有的硬刺,適應了愚蠢的社會,所以他說自己一代沒有希望了。而他還有希望,把就是他所面對的這群學生,可學生們又是怎麼想的呢?

    有人陷入深思,並立志要奮發圖強變革中國;有人在那兒嬉笑,他們暗自裡對張老師的言行進行自以為精明的嘲諷,他們以自己高超的智商打定了明哲保身的主意,是一批各種社會都能適應的唯唯諾諾的奴性人;有人在那兒罵娘,因為他們是這社會舊秩序的捍衛者,他們與腐朽有血緣關係,所以他們對張老師的話是不屑的和反感的。昨日於人閒聊時,就聽說以成立某副縣長公子為首的那群賴孩子或許要對張老師下手「治治」,這幾乎已經成了必然的可能。

    張老師在前面的自習課上,為了制止上課說話擾亂紀律的學生,而發了點脾氣,沒想到卻被副縣長公子當面頂撞接了話。那小子平時就放蕩不羈,帶領著一群痞子學生,公然在班級打架鬥毆。這批不學無術的傢伙因為城裡公子哥出身一個個養的細皮嫩肉的,他們唯一的事業就是奉老爸老媽之命拿著他們的錢財來學校敗壞學風。他們並不怕高考這個惡魔,因為他們不會愁沒有大學上。而班主任王桂不但不聞不問,反而在他面前裝出笑臉,並一直把班團支部書記的職位加在這個紈褲子弟身上,禍班殃民。那縣長公子的頂撞也是蓄謀已久的了,如今又要對張老師滋事報復,我真替張祖良擔心,或許在某次天黑人靜的角落他會被人狠狠揍一頓也不一定。

    社會就是這樣,卑惡在那兒耀武揚威,而善良的人卻要處處退縮和遭難。這樣的人間地獄必須改變,這也是我自己的使命。也許我實現張老師所期望的。

    張老師是安師大畢業的,這在這群教師當中屬於少數派。他知識很淵博,他自己交待,是大學時多泡圖書館的功勞。他有著錢鍾書式的睿智,看透了一切。我同情他,並感謝他,因為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希望你們不要像我們這樣活著。

    即使人生真的只是一場夢幻。為什麼不把這場夢做的精彩一些呢?

    希望,適應了社會的善良的好人,——可敬可憐可悲的張祖良老師能一路走好,一生平安希望好人有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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