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蘿莉靚舞捲 第五章 文 / 葉無名
「我想我可能是被你馴服了。」晚上十點，雪妃的qq裡，葦妃發過來這麼一句話。葦妃也就是姚一葦，那個來自深圳的高三女生。在沒有認識蘇哲穎之前，她是我網聊的主要對象。現在看她發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感到頗為疑惑。
「馴服？啥意思？」
「就是被一個人所制約，跟一個人建立起一種獨一無二的關係。看過小王子嗎？」
「沒有。啥東西？」
「童話，銷量僅次於聖經的童話。」
「沒興趣。從來對童話無感。」
「因為童話裡都是騙人的？你可真俗！」
「大俗即是雅嘛。再說，童話怎麼可能是騙人的，是騙豬的才對。只有白癡才會相信那些虛假的故事。」
「無語……」
「實話實說嗎。」
「柳詠，我今天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先別生氣嘛。你說被我馴服了，有啥表現啊？」
「表現就是，我以前的理想是中山大學，現在變成了南天大學。」
「這又是何苦呢。我快畢業了，你考進來了，我也已經不在學校了……」
「你還真是不懂啊。白癡！被你馴服就是說我的人生已經跟你聯繫在一起，不由自主地為你改變自己，情願隨著你的憂喜而憂喜。你還是去看看小王子再來跟我說吧。沒有共同語言哪真是！」
「何必那麼麻煩。你給我介紹一下情節得了。」對沒興趣的書，我是打不起興致去讀的。
「小王子來自一個小星球，那上面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一朵玫瑰花。他被玫瑰花馴服了，後來流浪許多星球，最後來到地球上。馴服了一隻狐狸……」
看她話中的意思。「馴服」應該指代的是愛情，可是按照她轉述的這些情節，看上去又不是指愛情，否則就太變態了點，小王子愛上了一朵玫瑰如果說能勉強可以理解的話，那麼他又被一隻狐狸愛上，這就太不可思議了點。
「這麼複雜！我還以為馴服說的是愛情呢。」
「是。也不是。算了，我也說不清了。還是你自己去看吧。」
「沒空看啊。」
「借口。你有的是時間打星際。」
「知我者愛妃你也。」
「皇帝陛下晚安吧，臣妾要就寢了。」也許是看宮斗劇，或者穿越小說導致的後果，她對這種稱呼到也能隨手就來，一點不覺得彆扭。
一看時間，確實快十一點了。
「今天怎麼這麼多禮？」
「因為馴服需要一種儀式！」說完。她的頭像就暗了下來。
在她的極力推薦下。極其無聊的我去網上搜索了一番小王子，居然看的非常感動。
按照《小王子》這部童話的解釋，馴服，也就是所謂的愛情，就是兩個原本不相關的個體之間，建立一種獨一無二的非你不可的關係。因為這種關係，雙方都為對方所牽掛。而這。正是我對理想愛情的渴望。
真正的愛情應該是排他的，非你不可的，從一而終的……
可很久以來，世俗的觀念佔據了上風，早就忘記了這最初的理想，以至於到了只要是個女人，就都可以與我建立關係的地步。
我唾棄著自己的飢不擇食，可又充滿慚愧的發現，在我「馴服」了一個姑娘的同時，我也被另一個姑娘「馴服」了。
蘇哲穎下一次來的時候也是下午五點多，這個時候正巧是我去食堂吃飯的時間，回來時看見她的信息：「你在宿舍嗎？」
「剛才去吃飯了…妹妹還在？妹妹我很想你」
我連忙回了話，接著發給她視頻邀請，結果還是無法連接：「還是不行啊。ft，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說話啊」
「哥哥！！！！！！！！！！！！！！」
「幹嗎呢？」
「我有點想你~」
「只是有點想，怪不得來這麼晚啊」
「才不是，我剛才去滑冰」
「怎麼還是看不到你啊，鬱悶」
「剛才我去滑冰時，被人狠狠的推倒了，摔的好疼啊！！！！！！！！！！！！！55555」
「哦？沒摔傷吧。快接吧」
「接了沒反應」
「555555555555……是那網吧嗎？我是不是就這樣以後都看不到你了？」
「不是的！！！！！！！！！！！！！！！！！哥哥換機！」
「難道是我的機子的原因？」
「嗯！！！！！！！！！！其他人全部都看到我了」
「我們宿舍就兩台電腦，你等我開那一台試試」
「好！」
「你是去的那件我能看到你的那間網吧？現在怎麼看不到了呢？」
「還是不行嗎？？？」
「發給我試試」
「好」
我開了宿舍裡的另一台電腦，想不到我自己的電腦上的視頻顯示出來了圖像，著實奇怪：「呵呵，真奇怪。兩台電腦都開就好了。妹妹很冷嗎？帶著這麼個大帽子。」
「不！！！！！！！！！！！美觀！」
「那別帶帽子了，我看看你的長髮」
「啊？？？？？？？？？算了吧」
「這樣我就只能看到這個大帽子了。和你的一半臉。呵呵好些了」
她受不住我的一再要求，終於摘掉了帽子。
「呵呵，真漂亮」
「我覺得不太好，頭髮很亂。」
「抬頭」
「不啊」
「挺好，你那光線太亮了」
「……？？」
「畫面不是很理想」
「那怎麼辦？」
「就這樣吧。能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妹妹今天都做什麼了？學習了嗎？呵呵，在那兒幹嗎呢？不回答我。在幹嗎？」
「我至今都沒學習啊，哥哥，我戴帽子會不會好看點？」
「你帶上帽子我就只能看到帽子了。還是妹妹比帽子好看，呵呵。你要真想帶就帶上吧，不過不要老低著頭啊」
「沒有啊！！！！！！！！謝謝哥哥」
「呵呵。妹妹也在看自己的樣子？是不有點自戀啊」
「對啊。因為都沒看到你嘛，對啊，我很自戀的」
「呵呵，我也有點，光線太強了，看不清你」
「哦！這樣呢？我擋住了」
「好一些」
「妹妹你的長髮很可愛我好想摸摸啊」
「我也想浪哥哥你摸摸看啊」
「又浪，是讓。我還想抱報你啊寶貝，可以嗎？親親你」
「不行啊，不可以，都不可以」
「怎麼老是皺著眉頭啊」
「沒有啊！」
「哦？？？不可以？就允許摸頭髮啊？」
「恩~」
「呵呵，我好像得寸進尺啊」
「好想還是好像」
「好想啊，可是妹妹不願意的說」
「如果我們見了面，先培養一下現實的兄妹情。成功了再說吧」
宿舍電話響了。我不得不去接了。
「剛才接電話」
「臭哥哥，你死機了嗎？哼！！！！！！！！兩個選擇！！！！」
「呵呵，什麼？」
「要女朋友（接電話的那個）還是妹妹我？？？？？？？」
「哈哈，要妹妹」
「哦？真的？」
「那是老爸的電話
「當然是真的，我要妹妹你，只是你給不給是個問題啊」
「不給！你有女朋友嗎？現實的。」
「沒有。跑了。呵呵」
「因為哥哥太沒有魅力了，所以嫂子就跑了」
「呵呵。是我對不起人家啊，她嫌我對她不用心。不過呢我不久前還夢見她了，真有點想她啊。」這個時候，我必須說出準備好的這一套說辭，否則，我總不能把自己跟朵朵、雪妃、若眉的那些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一遍吧，即便時間允許，她也吃不消啊。
「所以是你不對啦！」
「傷別人的心同時自己也傷心真不是一段好的回憶啊。現在妹妹給我出主意吧，要不要跟嫂子同歸於好啊？」
「我也不知道！如果那個嫂子不錯的話，你試試看吧~但是……」
「你想甩了哥哥就支持唄」
「不是……其實我是擔心……」
「呵呵，又戴上帽子了」
「什麼啊？」
「抬起頭來我給你拍個照」
「照嗎？」
「帽子壓住了妹妹的長髮，我恨帽子」
「我愛帽子」
「跟我做對l」
「是啊」
「你鬥不過我的，我是哥哥」
「我就鬥，其實我是擔心……繼續這個話題~~~~~~~」
「擔心什麼？」
「擔心如果我變的喜歡你多的話~」
「那又怎麼樣？」
「即使是哥哥的話，如果我比較喜歡他，看見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我也是會不好受的~~~~」
「你可以把他從那女孩手裡搶過來呵呵」
「不行的，我只是他妹妹而已~而且，我原本就比較喜歡兄妹關係」
「不是吧，你還吃哥哥的醋啊，哥哥是不能獨佔的」
「不要那麼慢回給我！！！！！！！如果你要和你老爸聊的話！」
「已經不聊了阿，幹嗎？」
「所以我才會吃醋啊~」
「？？？？」
「怎麼不開視頻了？」
「你拒絕了，壞哥哥」
「我快走了，想和你多聊」
「沒有吧，你關了的。你在幹什麼？？？？」
「我在跟你聊天啊，沒幹別的」
「您同意了和對方視頻聊天，正在建立連接……和對方建立連接不成功。超時退出！」
「又不行了」
「你剛才不和我講話，所以我關了啊」
「我ft，我一直在跟你說的」
「好吧，不看了，就只聊天吧」
「？？？怎麼不回話？」
「我隱身了」
「不要2」
「我這邊又不行了」
「我想浪你看看我，至少記得我一點！」她這話說得答應深意。足見她心中的絕望有多深。彷彿時刻都準備著死掉似的。
「等我換機子」
「如果我以後死了怎麼辦？？？」這話就更加**裸了。
「妹妹好狠啊。」我只有如此感歎。
「哼」
「反正我也不想活，陪你一起死。」我如此回到，這時視頻又恢復了，「呵呵，好妹妹。」
「哥哥！」
「說實話我真捨不得你」
「瞧你那破電腦！！！！呵呵，才沒有說實話」
「真的，我真的很想你在你沒來的時候。你看過大話西遊那部電影嗎？」
「如果我永遠都不再來了呢？我忘了。好像有~好像沒有」
「你跟那個紫霞一樣」
「？？？？？」
「我是至尊寶」
「明天我租來看！」
「你看過就知道了，很好看，妹妹阿我想叫你老婆」
「恩~~~~~~你今天還給我上心理課嗎？我就是因為你給我上心理課才喜歡你」
「好啊，呵呵，你有問題跟我說嗎？」
「感情問題還是學習問題？」
「不知道~都有吧」
「你剛才說你要死了，具體說說吧。為什麼說要死了?」
「我快被折磨死了~」
「什麼東西在折磨你？」
「其實我之前有想被車撞，想跳樓的想法。我不知道~」
「其實每個人潛意識裡都有這個想法。我也有」
「可是車不撞。它到我跟前我也會害怕的。潛意思？」
「有時候我會想我有是有一把利刃我就會一下子把它捅進自己的肚子。」自殺意識人人都有，只是有人強烈有人稍弱，有人模糊有人清晰而已。也就是所謂的人的毀滅本能。
「會很痛啊」
「那樣感覺一定很爽，一切都清靜了」
「才不呢，一定很痛」
「是阿，因為活著有太多的壓力。所以會在潛意識裡渴望解脫」
「對！！！其實昨天我回家一直有在想你~~~」這是馴服的表現症狀之一。
「解脫的辦法要麼升仙要麼死亡。升仙不可能只能死了。我也在想你」
「所以……人只能活在這麼痛苦的世界裡~」
「哥哥你喜歡我嗎？」
「你給我的生活添加了很多樂趣，是的。我喜歡你」
「真的嗎？」
「真的」
「說說來聽~」
「你今天下午沒來，我就在想你怎麼沒來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好好學習被媽媽關起來了？「
「不是，我先去滑冰」
「我有點怕妹妹」
「為什麼？？？？？？？？？」
「我怕你開學以後我就見不著你了」
「星期6下午吧~」
「那時候會很難受」
「你說說喜歡我的理由吧，我快走泐」
「想你會變成一種煎熬的」
「別那麼說拉~」
「理由？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你看看大話西遊吧」
「需要~~~~~~~~~！！！！！！！！！！！！！」
「這是裡面的經典台詞」
「不需要！！！！！！！！！！！！！！」
「其實是這樣」
「需要！我不要這種理由！我要真實的理由」
「因為喜歡你喜歡被你喜歡的感覺也喜歡喜歡你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你！！！」
「看到你快樂我很快樂能給你帶來快樂我很快樂我以你的快樂為快樂」
「哥哥，我要走了！！！！！」
「就是這樣了我也說不清楚」
「哎……我覺得也許你只喜歡我的臉蛋而已」
「我喜歡你的臉蛋也喜歡你的全部啊。你的任性的叛逆，你的率真你的坦誠。你沒欺騙過我吧？」
「欺騙你什麼？」
「這些全部都是我的啊！！！！！！」
「我覺得你沒有欺騙過我」
「你的名字？」
「嗯，對！！！！」
「我很喜歡你妹妹」
「我叫天才拉」
「第三次問了」
「我叫蘇哲穎！！！！！！」
「我想想其你來的時候可以唸唸你的名字」
「這是我第1次告訴網友我的真名哦！！！」
「好聽呵呵」
「你要記牢了」
「誰給起的？」
「我爸爸媽媽」
「哦」
「我說呢」
「記得哦！」
「spell」
「記得了」
「蘇哲穎
「呵呵，外交家的名字」
「正確！！！！！！」
「名字很帥，人很漂亮。不過有點像男生名字」
「謝謝，哥哥我走了拉！！！！！！嘿嘿。很多人也這麼說」
「呵呵。好吧，88888888」
她走後，我沉浸在一種溫暖的氛圍裡，整個心被一種暖流充斥著，這感覺妙不可言。
這一次，我終於問到了她的名字，而且已經可以明確是雙方都在牽掛著對方。用小王子的話說，就是被對方「馴服」了。
雖然在她的語言中，這種關係只是淺淺的「喜歡」，但在我看來，早已昇華到「愛」的層面。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多麼經典的問題。
會問這個問題，說明她對此已經想了很多很多。
在她看來，我喜歡她。多半只是因為她的漂亮。
對此。我當然無法否認。
可是反過來說，漂亮女孩那麼多，為何我獨獨喜歡她？所以好像還有一些特別的東西。
但究竟是些什麼，我也沒有明確答案。所以我只能用不知所謂的繞口令企圖矇混過去。
也許是我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和希冀？
至少，我的目標已經初步達到了。在不讓她知道我長什麼樣之前，先讓她喜歡上自己。雖然這中間使用了一些謊言之類的不符常理和道德的東西。
但有時候。為了好的目的，撒一些無傷大體的小謊是可以接受的。這也不是在玩愛情遊戲，因為我獻上了至誠的真心。
而且道德這東西，如果過於看重，就會寸步難行，一個人要想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最好就不要顧慮那些所謂的道德教條。
因為道德準則實際上只是外在的評價，也就是佛洛伊德所謂的「超我」，一個被超我所控制的人，是一個寸步難行的奴隸，他什麼都不敢幹，也幹不了。因為過於在乎外部評價，一個人必然會畏首畏尾。天底下從古至今有那麼多的道德規則，把人限制的死死的，許多準則其實都完全沒有意義，只會扼殺進步。
既然一切外界的評價都是毫無意義的無稽之談，我所在乎的，不過就只能是我以及我關心的人的幸福，我所在乎的，就應該只剩下是否對得起自己的心，是否沒有給自己留下太多不必要的遺憾和後悔。
蒼天可鑒，為了所謂的前途學業，我已經給自己留下了太多的遺憾和後悔了。
我並不是一個多麼特別的人，更準確地說，我並不是一個怎麼漂亮的人。
事實上與此相反，我也許在某些人眼裡是有些醜。有時是在我自己眼裡也有些醜，那些時候，我討厭自己的嘴臉，甚至覺得不如一死了之。雖然有些時候這情結也會完全調過來，我覺得我很好看，配得上世界上任何一個美麗優雅的女人。
但是無論這兩種極端哪一種佔上風，都無法使我確定，女孩子們不經意間凝注的目光，到底包含了些什麼。
有時候自然是飄飄然，覺得是被看上了，並替對方毫無掩飾的花癡表現臉紅。
有時則反過來，懷疑對方只是看到一個令人好奇的怪物，或者就是我個人的幻覺，是一種精神分裂症的表現。
有時候我會覺得我是裡的那個男主角，這些含情脈脈一腔癡情的女孩子都是被導演安排不得不來作這番表演的罷了。
但無論哪一種猜測，都無法使我確信，具體到某一個女孩子，當她毫不顧忌的對著我一往情深目光凝注時，背後到底隱含著什麼。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沒錯，但通過這個窗口所窺見的房間，總是隔著一層玻璃般的霧裡看花。
因此，我無法確定那個夏天的午後，在校門口，那個漂亮女孩，也就是現在視頻中的這個蘇哲穎，不經意間那長久的凝視，到底包含著些什麼，一見鍾情嗎?這樣的事確實發生過，就像當時的穆智冰那樣，毫無理由，毫無保留，深沉強烈的愛情，忽然間就降臨了。
可是我並不能以此類推蘇哲穎也是這樣。
而且實際上我也有點討厭這樣。
一見鍾情固然浪漫，但隨著日月的轉換，逐漸的瞭解對方，那仙境一樣高雅的愛情會被俗事污染，逐漸變得庸俗不堪，令人厭棄。一如往日的冰兒。
儘管我曾百般排斥否認，但是愛情是有保質期的，這個事實我還是不能不接受。
因此如果一份愛情真的想保持的長久些，不如不要過早的開封。這也許是唯一的好辦法。
說了這些，實際上是為了解釋，為什麼我要對視頻中的蘇哲穎隱瞞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這個事實。
因為如果告訴她，即便是最好的結果，當時的她真的是對我一見鍾情，現在自然更容易墮入愛河，但那樣的話，也就太索然寡味了。
我不喜歡這樣的愛情，總是發現對方喜歡上自己之後才開始，這樣的被動，彷彿是為了報答。我又不是要報恩的白娘子，我要真正的愛情，發自內心的靈魂深處的吸引，而不是借助於外貌，財富，地位之類別的砝碼賺來的偽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