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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蘿莉靚舞捲 第88章 文 / 葉無名

    回來的路上,公交車窗外,路邊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面龐。

    那兩個小辮,一雙大眼睛,消瘦的身形,在自行車上一閃而過,沒錯,正是她,那個我日思夜想、魂牽夢繫的姑娘,蘇哲穎。

    我恍然大悟,連忙留意下街道和風景,因為這裡正是她上下學經過的地方,元培中學就在前面不遠,她現在應該正是放學回家的路上。

    不知這個鐵石心腸的姑娘,是否已經真的將我徹底忘卻,她還會放了學匆匆趕往網吧嗎?那裡面已經沒有了那個她曾朝思暮想的情哥哥,她還上去幹什麼呢?

    我是否真的已經徹底失去了她?

    想起不久以後回到足療店的姑娘們中間,她們正在商討著,要不要答應我剛出的主意,突然覺得,這一切都索然無趣,她們答應了又能如何呢?要是能讓蘇哲穎答應了才真叫好呢,可這顯然是絕對不可能的,別說是現在這種她根本不理我的樣子,就算我們沒有一刀兩斷,仍然好合如初,她也不會心甘情願自感下賤如此。不過,愛情若沒犯賤還叫愛情嗎?反過來說,能讓一個孤傲不遜的女人為你折服了心和身,這種結果所帶來的莫大的成就感,不正是愛情最極致的享受嗎?

    我做著白日夢,車停下時,天已完全黑了。

    足療店內燈火通明,lily已做好了飯,就等我回來大家一起吃了。

    「怎麼?對我的提議,大家商量的怎麼樣了?」我滿懷興致地問。

    「我跟你說,我才不要跟臭男人自稱奴家呢,反正我做不到。」這是蘇蘇,她自始至終都這麼排斥,沒法子。沒文化又自尊心特強的女人都這樣。

    「不是要你跟臭男人這麼稱呼,是大家之間為了維持一種有文化有禮貌的氛圍而這麼稱呼。」我解釋道。

    「那還差不多。反正我不跟客人這麼說話,你們隨便吧。」蘇蘇端著碗盤上著菜,一邊說。

    「我說大才子。我們這麼要求自己。你太佔便宜了吧,你說說。你怎麼說?」這是紫紫。

    「他啊,反正不能跟我們一樣。」安安也說。

    「哈哈,他是男人,當然不能這樣……」淺淺笑道。

    「對了。你今天穿這身出去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兒?」蘇蘇好奇心轉到我的衣服上了。

    「沒有啊,怎麼了?」我有點奇怪,「是有些人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我還以為是我頭髮太長不男不女的惹人注意,跟著衣服有什麼關係?」

    「嘿嘿,你沒發現這衣服你穿著有什麼異常?」lily上完菜,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吃起來。

    「沒啊。怎麼了?」我丟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除了覺得合身的有點過分之外,並無覺得異常。

    「真笨!」蘇蘇笑道,「這套衣服原本是我的。因為我穿不著才讓lily姐找給你穿的。」

    「啊?」我頓感滿面熱脹,「難怪我覺得一直束在身上,原來這是女裝……」

    「沒錯,是女裝。不過你穿著真的挺合身的,跟量身定做的一樣。我還奇怪怎麼會這麼巧。」lily說。

    「你有心捉弄我不成?」我連忙起身,要去換掉。

    「別著急換啊。」lily擺手讓我坐下,「既然你穿著正合身,就給你穿吧。蘇蘇她本來也穿不著,也不願意穿。我想過了,既然你留著長髮,從外形看根本看不出是男的,穿這身衣服反倒不那麼扎眼,顯得還和諧一些。說真的,回頭給你畫畫妝,再穿上個女士的鞋子,我保證每人能看得出來你是個男人。」

    「我……這不合適吧!」我不知怎麼分辨才好。

    「什麼不合適的?」蘇蘇不屑道,「難道大才子心理男尊女卑思維根深蒂固,穿的像個女的有損您尊貴的身份?」

    「哪裡的話!女性一直是我崇拜得好不好?我寧願天天跟女人似的才好呢。」我脫口而出道,「只是覺得這樣有損你們女人形象……」

    「也別說誰損誰,大家相安無事就好。」lily含笑道,

    「是真的嗎?為什麼你會崇拜女性?」安安不解,問道。

    「很簡單啊,因為女性是美、善、和平等等美好東西的象徵,男人剛好相反……」

    「你不是為了討好我們才這麼說的吧?口是心非?」淺淺逼問,句句如刀。

    「當然不是。」我恨不得把之前跟蘇哲穎所說的那些話一一說出,說我如何討厭男性特質,如何崇拜女性特質等等,但沒有打開話夾子,因為還有個更重要的話題需要當下就說。

    「你們到底想的怎麼樣了?」我認真地問lily。

    「我本人沒問題,完全贊同這個提議。」lily說,「不過我不太喜歡奴家這個說法,還是說妾好了,我想裝的有文化些。嘿嘿。」

    紫紫說:「奴家感覺有點太嗲了,要不把家去掉,就說奴吧,反正我們那兒方言稱自己就是儂,挺相近的。」

    「既然大姐這麼說了,我服從。」蘇蘇總算吐了口。

    「好吧,我也同意。」

    「大家都同意,我也只好隨大家一起了,不然會不會被掃地出門?」安安最後說。

    「那好,大家一致通過,從明天起,咱們知足堂養生館定就下了這第一條門規。」lily最後宣佈了新規定生效。

    「知足堂?不是鑫足港嗎?」紫紫問。

    「早上柳哥剛給起了個新名字,知足堂,我覺得挺好的。」lily說完,馬上覺得不好意思,「啊,習慣說我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改的呢。」

    「既然這樣,大家對對方的稱呼也一併改了才好。」我接著提議道。

    「怎麼說?」

    「其實你們不覺得嗎?說你你你的,很容易給人挑釁的感覺。哪怕是用尊稱您也一樣讓人覺得不舒服。」

    「那改怎麼稱呼?」

    「古人男稱女為卿,或娘子,女稱男為君、郎、官人,做戲做全套。要不你們也改改?」我笑道。

    「是。奴家遵命。」淺淺拱手說,然後嬉笑著走開了。

    「官人?柳大官人。奴家這廂有禮了!」這次是lily,說著還真行起了俯身禮。

    姑娘們都被她逗樂了,覺得蠻有趣。

    「真逗,你為什麼會有這種點子呢?不妨跟我們說說看。」紫紫著問。

    「其實說了也沒什麼。」我想了想,決定還是說了的好,「當時我上大二的時候,跟一個中文系的才女關係好……」

    「什麼叫關係好?是在一起,談戀愛的意思嘛?」這是淺淺。

    「就算是吧。當時因為我們都對古文很有興趣,因為古書上都是這麼稱呼的,所以也忍不住會學著說一兩句。後來習慣了就成了日常用語了。不光我倆這麼說,還影響到其他一些人,當時我們組織了一個漢服詩社……」

    「詩社?你們跟紅樓夢裡的那些才女們一樣吟詩作賦不成?」lily、淺淺對這個話題都大感興趣,畢竟是個好學生。都是熟讀了紅樓夢的。

    「對,穿漢服,吟詩作賦,這都是咱們老祖先的優良傳統,我們只是附庸風雅而已。」憶及當年歲月,忍不住懷念起來,想想如今那些人兒都已天各一方,各自零落,不能不感歎造化弄人。

    「漢服?漢朝人的服飾?」lily顯然跟大多數都市人一樣,對這個概念一片模糊。

    「不是,其實就是古裝的另一種叫法,」我解釋道,「不局限於漢朝,唐朝,魏晉,宋明都算,只要不是滿清跟蒙古服飾,中國歷史上的古裝都屬於漢服範疇。」

    「那種衣服不是只存在於古裝劇中了嗎?」蘇蘇有些不解,「你們怎麼能穿呢?」

    「因為這些年有很多人呼籲恢復漢服,網上有一些小網店在做這方面的聲音,雖然只能訂做,價錢貴質量也不怎麼好,但畢竟能解決一些人的期盼之情。」

    「有意思,回頭咱們也訂做一套做工裝好了。」lily興致正濃,她跟我這個書獃子不同之處在於,聽到了什麼新理論新花樣,她總想聯繫實際實踐一番,而我,則只是讓知識爛在書本上,爛在肚子裡,爛在口頭上,就是不能設法用到實際中,所以才說百無一用。

    次日一早,我起身出來。

    櫃檯後坐著紫紫和蘇蘇,兩個人正在笑語,見我回去,笑意更濃了。

    「大官人起來了!」我剛推門進去,就聽紫紫大聲喊著,彷彿在通報所有人。

    「他又沒當官,怎麼能稱官人?」蘇蘇毫不掩飾對我的鄙視。

    「誰說只有當官才稱官人的?許仙也沒當官,白娘子跟小青不都叫他官人?」這是廚房中傳出的lily的聲音,語中帶著笑意。

    「沒文化,真可怕。」我搖頭賠笑歎道。

    「好吧,你是對的。」蘇蘇只得服軟,「是沒你有文化,沒你讀書多嗎。」

    「昨天面試怎麼樣?忘了問你了。」lily關心地問。

    「還行。低薪2500,也不知道靠不靠譜。今天再過去看看。」我簡要介紹了一下面試情況。

    「試試吧,多經歷點事情總是好事。」lily鼓勵道。

    「接著剛才的話題,就算你說得對,」蘇蘇又道,「白娘子她們是叫許仙官人沒錯,可我記得她們也沒自稱奴家啊,可見還是你瞎編的。」

    「你要真那麼不願意就別勉強自己就是了。」我笑道,「那是因為電視劇不忠實於原著,你去看看馮夢龍的原著,白娘子永鎮雷峰塔看看。」

    「還是別看了,原著還不如電視劇好看呢,許仙就是個人渣。」lily說。

    「怎麼回事?」紫紫和淺淺她們反倒都有了好奇心。

    「原著中法海可是姓許的找來抓白娘子的,不過裡面叫許宣,不是許仙。」我說。

    「大官人真是見多識廣,奴家表示佩服。」紫紫輕笑道,惹得幾個女孩抿嘴笑著。

    「什麼大官人啊,讓我一聽就想起西門大官人!」蘇蘇說。

    「西門大官人怎麼了?」我辯解道。「你們別以為西門慶有多壞,實際上哪個男人心中不是一個西門慶?潘金蓮又怎麼了?換作是你們自己,如果你的命運完全由別人主宰,一個惡棍老頭為了洩憤把你嫁給一個又醜又無能的侏儒。你願意一輩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正常的人性使然罷了。倒是書中那個孔孟之道的儒教價值觀才是真真殺人不眨眼。武松、李逵他們視人命如草芥,動不動就大開殺戒。這才是應該批判的。」

    「好吧,趁著這個話題,今天就講歷史課。」lily道。

    飯菜碗筷都已準備好,該是吃飯的時候了。我又被安排到最裡面的位置上。

    「說到歷史。現在正在吃飯,我覺得還是不要太展開說,我擔心你們會吃不下去。」

    「為什麼?」

    「因為一部中國史,就是一部吃人史。可不像歷史教科書上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說吧,我們受得了。」lily說。

    「你們看過水滸傳,知道有個母大蟲是賣人肉包子的;你們要是看過三國演義,也會知道。有一次劉備逃往路上,遇到一個自己的崇拜者。那人沒什麼好招待劉備的,就把自己的老婆跟豬一樣宰了做了飯款待劉備。」

    「這麼變態!」姑娘們個個吃驚不小。

    「這雖然都是小說中的事兒,實際上都是歷史上吃人的常態。而且。這還不算什麼,畢竟只是小規模的偷偷摸摸的吃人。實際上,歷史上有大量的大規模集體吃人的事例,你們先做好心理準備,免得真吃不下飯了。」

    「說吧,沒事兒。」lily讓我繼續。

    「唐朝時,有一個姓張的將領守城,城市被敵方包圍,城中糧食吃完了。這將領就跟屬下說,為了對得起大家,他把自己的小妾殺了供大家吃。屬下們很感動,就跟他學習,紛紛殺了自己的家屬吃。到最後城被攻破時,全城幾萬人被吃的還剩幾百人。」

    「暈,別說了,真吃不下去了。太沒人性了!真是人間地獄!」淺淺果然表示吃不下去了。

    「沒事,繼續說。」lily沒同意。

    「五胡亂華的時候,少數民族把漢族男人殺光,把女人們集中起來用繩子拴著排成隊,他們稱她們為兩腳羊,趕著她們隨軍充當軍糧,天天吃,一路吃,吃了好幾十萬。這都是有史實記載的。我不是為了煽動歷史仇恨,只是想說,為什麼魯迅會說翻開歷史一查,只寫著吃人這兩個字,因為這就是史實啊。」

    「魯迅的意思不是說儒教吃人嗎?」lily問道。

    「那是教科書在文過飾非。教科書還說農民起義是歷史進步的發動機呢,事實上呢?唐朝的黃巢起義,一路殺,一路吃,而且是大規模機械化的吃人,他們用石頭造了一種流水線,把活人投進去,出來的就是肉粉,直接供部隊吃。明末張獻忠和滿清殺了吃吃了殺,把整個四川幾千萬人幾乎滅絕。太平天國運動死掉的一億人,很多都被吃了,那時的人肉明碼標價。」

    「太慘了!」姑娘們果然聽得飯都吃不下去了,「歷史太可怕了。」

    「不是歷史可怕,你們別以為歷史離咱們有多遠。你們知道最近的大規模吃人事件發生在什麼時候嗎?」

    「不知道。」紫紫搖頭說。

    「就在幾十年前。」

    「不會吧?發生在解放後?」

    「對,解放後。」

    「為什麼?」

    「你們聽說過六零年嗎?」

    「聽說過。」lily說,「那時候我們皖北確實餓死過很多人,老年人常常說這個。」

    「六零年為什麼會餓死人?」蘇蘇問。

    「三年自然災害,歷史書上說過的,你不記得了?」lily答道。

    「那都是胡扯,根本沒有什麼嚴重的自然災害,都是政府一手造成的。」我搖頭道。

    「政府?為什麼這麼說?」lily不解。

    「你們記住,別把政府神聖化,相反,政府是人組成的,是人就會犯錯。西方人把政府看成是怪獸,怪獸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傷人的,所以他們總想方設法制定各種制度限制政府權力,說是要把怪獸關進籠子裡。咱們中國人自古以來被孔子朱熹這些儒教的蠢貨們帶進溝裡了,總是把政府當成大好人大善人,要一味地盲目地忠君愛國,凡是政府說的,就堅決擁護,凡是政府做的,就不可能會錯。就因為這,咱們的老祖先在歷史上才吃了那麼多虧。什麼餓死人,被殺被吃都是家常便飯。事實上,咱們中國歷史上的那些所謂政府,不就是一群流氓土匪拉了一撥人打人殺人最後消滅掉所有對手,自己成了全社會的老大,唯我獨尊,再也沒有人能制約,政府也就隨之產生了嗎?有什麼神聖的?」

    「確實如此。」lily點頭稱是。

    「沒有現代政治文明,沒有選票和選舉,政府就是社會上最大的惡魔。歷史沒有正義,全部中國歷史,都是暴力最強者說的算的歷史。政府受不到制約,國家不過就是這個魔鬼的屠宰場,民眾都只是祭品而已。」

    「太深奧了,聽不懂了。」聽了我這話,蘇蘇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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