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桃花緣盡卷 第019章 文 / 葉無名
白璧微瑕
亮麗的臉蛋上有一顆痣，自然不是一道好風景。可對於深戀著的人來說，那痣也是極美的。
莉妹更像甘妹，有一種出塵脫俗的氣質，孤傲的臉上常掛著一層冷笑，讓人似乎無法接近。然而那些日子裡，她卻委屈得淚人兒一般，羞紅的臉上，飛上一層紅暈。常常獨自微笑，偷偷的快樂，——她沉浸在愛情之中了！正是此時，有那麼豆大的一顆，鑲在那美麗的臉上，獨獨讓人懷念。
那時的我雖然沒有覺得她是自己的，沒有佔有*，然而那感覺，倒還是使我的豁達胸懷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大滿足。當然，那顆青春痘，也變成了一個永遠的記憶了！
冰兒更像小龍女，單純而高傲，只是沒料到嬌媚高尚的她竟然那麼快為我所擁有。老實說，看上她第一眼我就覺得不可能，愛情的失敗給我帶來的悲觀消極自慚形穢。然而，就是這個小女孩兒使我冰封的心靈重燃了生活的*，而且她付出了炙熱而真切的愛情。我不由自主地逐漸滑入並陶醉於愛情之中，這次則變成了狂熱，而且一步步加深至不可自拔。而冰兒的額頭上也有碎碎的一些小痘兒……
當然以上這些也許只是我的錯誤感覺，只是我沒有自知之明的自作多情罷了，而且這兩個美人兒在熱戀期間都曾撒嬌似的向我表演過她們的純情矯作，以示並不愛我，弄得我痛苦至極。
總之，我愛上她時。她的缺點也成了美妙的理由。當我們別離後，她的缺點則成了我思念的東西。
正月十二日
上午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大概是相思又上來，年間聽一首叫「心雨」的歌，聽得我肝腸寸斷。因為想起了莉妹……於是動筆畫了一個美人兒，是很像很像我的莉妹，禁不住吃驚極了，我根本就望不了她！或許這就初戀的力量？或許，濃濃的純真的真情只有那一次得到最完美的體現，所以記憶和感應刻骨銘心。無法回去。所謂剪不斷，理還亂……
上學期的一天，還在那間小屋子裡時，陳子建驀然驚問我，「你怎麼畫咱班的那個小女孩啊？！」令我詫異於自己隨手繪描出來的頭像竟然是冰兒。也是從那時起，意識到自己已經「移情別戀」，也才有以後的種種。沒想到現在卻又畫出了莉妹來。
冰兒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大概已經開始怨恨與我了，已有兩天不給她面見了。我不敢面對她，她太純真而高尚，我唯恐對不起她的純潔而逃避她，更怕她痛苦啜泣的樣子。所以，還不如不見得好。
由於相思的原因，上午和下午都沒有學習。
唉。愛情好美，愛情又使人好累！
正月十五日左右
相思糊塗
嬌美的冰兒對我更親近，然而我難過於她不懂我的心。
我記住了她滿面委屈的瞅我的樣子，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兒把整顆心交給了我。
可是我有點懷疑，懷疑她根本就不曾懂我的心。譬如今晚的沒有到，或許又是幼稚的報復。昨晚的五子棋我為了保持一個男子漢的自尊贏了她。或許氣惱了她。她不是我心目中那種淑女型的女孩，但卻也令我覺得可愛。好一個頑皮而嬌憨女孩兒。我不知道純真的她還只是一個孩子怎麼會懂得愛情。我認為她頂多十六歲，而實際上不管是身材還是表現。她都只是一個純真的小女孩兒。
也許是我多疑了，她說發燒了要我替她請假，我以為是她故意迴避自己而採取的策略，是為了傷我的心，所以沒同意，不知她生氣了沒有（我發現這個小寶貝兒特愛生氣）。晚上她確實沒有來，我心中充滿了失落的情懷。
小傢伙是否怪起我來了，我一顆充滿愛意的心卻不知道如何表示和行動，只是一味的放縱自己和自己的冰兒。據我所知，冰兒為我所做的到真是不少，雖然表面上她一點也不是這樣。
這樣想是很幸福的，我怕會有一股邪流忽然間打斷了我的幸福。常常幻想嬌小的冰兒依偎在我懷裡撒嬌，或者甜甜的睡個覺，或者睜著水一樣的黑眼睛注視著我，叫我吻她。總感覺到她的體溫，知道她的思想，我們共同進入了至高的聖境，人間真的這麼美嗎？
我擔心我的一個要求或許會害苦了冰兒，我同時又擔心她會把頭髮再剪短了。然而她若為了我不剪短秀髮，就要承受一個夏季的炎熱的折磨，於我心又有些不忍。
我決定：從即刻起，學會以最好的狀態投入最佳效果的學習，自然會有失敗，但是決不氣餒，繼續努力。
冰兒來了只是為了聊天。我想改變她，而不是順從她。不過我不認為我會成功。
我的一封信斷送了我與冰兒的愛情，如果說真的存在那份愛情的話。
冰兒要坐回前面去了，原因是要避開她的媽媽，因為她在媽媽面前撒謊說坐在第二排，可現在卻做到了最後。
她為我做了許多事，收了不少委屈，而我只是一味的讓她傷心苦惱。或許，一切都是錯誤的，而我是這錯誤的創造者。對不起，我的冰兒，對不起，我自己的心。
我有些搞不懂了，在冰兒那本曾寫著「沉默是金」、「走了這麼久，你變了沒有」的漂亮的小本本上，我又發現了「愛就好好愛吧」的話。這話讓我想了好多層意思：一是撒嬌，想愛你就愛唄!二是回答，既然你有愛，我也有；既然我又想繼續愛，你為什麼不好好愛呢？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不贊成這種所謂的愛情，你這也叫「好好愛」嗎？我是願意被你好好愛下去的，可不是這樣的愛情故事，這太無趣無味……
另外。聽冰兒說她也喜歡白色，喜歡純潔無瑕，我便幻想著自己的小美人兒穿者鵝白的衣服，如雪花一樣冰清玉潔的情形，像風一樣的長裙使她如架著仙雲下凡的天使。青絲如水，雙眸含情，矜持的對我微笑著。想起兩個字「以身相許」、「心有所屬」，每每想起，就會自然而然的聯繫起冰兒來，冰兒的形象已經深深印在我的心裡。看來，我們不擔心不愛，只擔心愛得太深。
學習上一塌糊塗的我打算採取措施頭日學習中去，我不想因為學習不濟而最終失去冰兒。
這是星期日下午，大概是一日不見冰兒之故。我心裡空蕩蕩的。
上午，冰兒去了。很簡單，坐在後面，壞了她的眼睛。
下午，就排了座位，唯一的功勞是把我和我的冰兒的目光隔開的更遠。這樣更有利於我的學習，我對自己說。
今天竟飄起了雪，這簡直是個奇跡。
朦朧間似乎回到了那個晚上。冰兒呆呆的注視著我的情形，這告訴我，她愛上我了。我深深地理解了什麼叫脈脈含情。然而當初，我搖了搖頭，是歎息拒絕，還是贊同接受，我們都弄不清楚。
為什麼讓她的形象在我心靈關口橫衝直撞，以至於打入內心深處。留下深深的印痕，而今。這個形象正在模糊，正在遠離。自然。我不忍告別，難以面對的現實啊，我相信她對我的忠誠，然而我又不能相信……
怎樣做才對，怎樣做才能讓愛不再枯萎……傻妹妹，傻妹妹，你可還是我當初的小妹妹，卻夢見你雙眼噙滿淚水……
難懂這癡心一片，為誰付出，又難以收回，窗前觀景，愁煞觀花人。
……冰仙子似乎在生氣，她對我不理不睬……
……星期天下午直到天黑，跟秦爭輝聊了許多，睡覺時多想小冰兒，她盈盈的向我走來，像個漂亮的天使。
此時我的愛情採取守勢，又擔心她會受不住，一天不見，擔心她會剪了頭髮，據我所知，似乎愛上我的女孩只要一剪短頭髮就是剪掉了與我之間的柔情。我本沒有特殊，只是怪異為什麼會有如此癡情的女子，那個怪怪的女孩（張穎語，脈脈含情把我嚇跑的美好女孩，後來問過我的高考……）剪了頭時，我的心是那樣的不安……我擔心冰兒會在這個時機內被人奪去嗎？……其時有許多條件比我優越的男孩在追她，我幾乎不願意再去追她……
想你
王「師佛」說睡不著覺，因為他在犯著單相思。我無法揣測自己的是單還是雙，最愛唱「想你」，因為這歌太動感情，其實小寶貝兒就在前面不遠，不知我想她什麼。況且她越來越美，越來越可愛，我倒希望時間可以靜止不動，那樣我就可以跟我的小美人兒永遠在一起了。其實她的美，大概只有我一個人能夠完全欣賞的到，我自認只有自己才是能配得上她的高尚的人。無法表露出我對她的熱戀，這股濃酒味深深地把握熏陶，又如醉了一般。我的心也整個的變的柔柔的，軟軟的，似乎如……一種擁有她整個人的感覺，幾乎在那兒有自己的存在，一種怪怪的幸福的感覺。此時教室裡除了之外，都是些女孩兒，然而冰兒沒有在。……我更相信美麗的心靈才是決定一切的標準，但是每當照鏡子時，再想想那純潔美麗如雪的相思夢，總是感歎有些不配，然而這一腔真情卻使我覺得：我能夠配得上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孩兒，當然，我的冰兒也不例外。
所以，糊塗的「想你」也變得光明正大的了。
困擾
是誰攪亂我井然有序的大腦，使他停止了思維，而是充滿了癡情。是你，神一樣純潔的天使，你把我迷醉，你讓我難以自控。努力的抑制不去想起，你總是那樣樂於在我面前表露你的嬌媚，你的令人歡欣，你是多麼的聰明啊，如一隻麻雀，嘰嘰喳喳的表現個不停，你又是如此的寧靜，輕悠悠然入那屋簷下的小燕子，你進入了我的心裡，你就像那隻小巧嫵媚的花貓，竭盡你的溫柔，把我的心觸摸的軟綿綿的如游絲。如浸滿水的海綿。
你讓我如此陶醉，而我們將來必須分離，你想讓我充滿遺憾的永遠留下悲傷的別離和眷戀嗎？
唉，我得聰明的小妹！你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明智。以至於那麼多人垂青於你。那麼多人為你癡醉。你為何這樣的具有魔力啊，像那海島上的妖精，法力無邊。
深深地把你想起
那時冰兒還在我身後坐著。我瞭解到這個寒假裡的二十多天裡，她過得不怎麼好，因為愛情的思念。我已經確信她的確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傢伙。她竟然跟這小子坐在一起，並且暗示著一個寒假裡她沉沉的思念。
我感悟到。在我如歷險般度過年關的當兒，遠方還有一個小妹正在默默地思念我，我看過當她發起呆時是多麼的美麗，禁不住為自己這個美好的獲得而興高采烈，儘管因此也失去了許多名和利。
我獲得是一份純潔的戀情。這是我愛著的她給我的，我幸福的無以復加。然而我干了傻事，我總是那麼善於使她傷心，同時對自己有沒有什麼好處，的確如此。
然而我又想起了我的莉妹，她怎麼樣了？
年關，姐姐曾和母親談過些關於她和我的事（由秦蘿莉對我的暗戀引起來的話頭），又加上那首沉沉錘在我心上的「心雨」。我在替她擔憂。她會不會嫁人？我心中充滿了苦澀。
想起這些，我說我想聽心雨，冰兒卻不願唱給我聽。
「為什麼總在。那些飄雨的日子，深深的把你想起……」無奈，我只能自己伏下身子低聲哼唱，我聲音很小，然而身邊的也是鴉雀無聲，所以我懷疑被身後的冰兒聽到了。回頭看時，她在那兒靜靜的好美。那雙脈脈的眼睛正顯示：她也正在品味著相愛的味道。
前幾天裡，我又想起了過去的仇恨和恥辱。對冰兒的感情也就冷漠了許多，傻傻的小妹似有察覺，又無可奈何！
昨晚秦爭輝跟我說，莉妹在某某公關學院裡學習，別的就沒有什麼關於她的消息了。
我似乎看到了往日那個清純可愛亭亭玉立飽含深情的看著我的莉妹，現在她應該更加成熟了沉穩了吧……
可是我愛上了冰兒也是真的，捨不得莉妹也一點不假，我該怎麼辦呢？兩個都是那樣各有不同的小美人兒，兩個都那樣的情意綿綿，我深深地糊塗了，難道必須選擇一個麼？我的心好脆……
也許我會認為，把她們合而為一才會令我滿意，其實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也許她們根本都不曾把我放在眼裡，雖然我有充足的自信……
自然界有陰天晴天之分，人的情緒也有高低之別，這是相當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是我不理解自己的愛情，是同情，還是真的愛情呢？當冰兒成功時，我不能與她共同分享喜悅；當冰兒有苦難時，我卻極想助她一臂之力。……
我需要決定一件事，不要再讓自己的情緒出現問題，否則就是沒有進步。
至於冰兒，我永遠愛著你，不管你變成什麼，即使你不愛我，我也不會不愛你，這，無法解釋。
後記簡評：
高二第二學期開始後不久，班級重新排座位，我被排在了北邊倒數第三排，而我也故意坐在了角落裡。而冰兒則仍然在她的北邊第三排。這樣，我跟她就不再有什麼機會眉目傳情了。而且此後她的表現也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一個月後的一次月考，我成績突飛猛進，全班第三，年級第五，張建把我一個人調到了第二排，冰兒正好在我後面，可惜我已經沒了往日深情一片的感覺，當她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腳，惹我回頭去看她時，她很快的緊張的說了句「對不起」，其間她跟一個叫馮飛的帥哥講了一些什麼話，關於愛情的，令我敏感。此後第二日我就回到了後面自己的群落裡去了，不過是跟大帥哥石磊換的座位，從此跟小淑女韓芬同桌。芬是一個開朗樂觀自然的女孩兒，我們的關係是所有女同桌中最融洽的，我們互相幫助，一個月後的月考，我的英語和她的數學都有巨大提升。卑鄙的張建又把韓芬調到了第三排，換來了冰兒的女友王敏。王敏雖然也很開朗調皮，總是微笑著，但跟我卻沒多少話說。韓芬在前面不久，王慶歷多次打擾她，張建的污濁思想擺佈，使她委屈的回來向我們訴苦，竟然差點哭了。後來韓芬又回到了後面，但已不再跟我同桌，並且穿上了漂亮的長連衣裙。我很意外，其實我很喜歡她，雖然不是如同冰兒、莉莉那種明目張膽的愛情的熱戀，卻也是一種淡淡的戀愛，那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溫暖的生活的老婆的感覺。最遺憾的是沒有學王傳國私自扣下她美麗的古裝照片，由此可見作好人不如做壞人。在高三初期我病回家休養一周，回來後的考試時芬坐在我前邊，問我生病影不影響學習，然後她就病了，並從此回家不再歸來。她的女友曾經邀我一道去看望她，可恨當時的我竟然拒絕了，又是一大遺憾。高三第二學期，曾經在看芬古裝照時在前排一起微笑的漂亮美眉薔主動成了我的同桌，一個月後我成績第四次來到前五名，然後張建把她調走，我給她寫情書被拒絕，在此後灰色的歲月裡曾在自己亂糟糟的草稿紙上看到冰兒清秀的字跡「iloveyouverymuch,iloveyou!穆智冰」，當時我痛覺感動，但是不敢確信。高考體檢時冰兒穿了一件我所喜歡的漂亮的白色的長連衣裙，我知道她確實還深愛著我。然後是無緣的分離，在展覽欄裡看到過冰兒的去向，某廣播學院。大學時聽王敏說過冰兒曾在xx電視台作播音員。後來杳無音訊至今。芬曾在北京。薔在安慶師專，畢業後去了太和一中任教。不知如今怎麼樣了。我還是很愛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