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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桃花緣盡卷 第047章 文 / 葉無名

    時過境遷,回頭想來,對昔日的那個人兒,已經全然沒有了恨意,唯有感激

    感謝美貌如仙的她,甘願屈尊降貴來到我的身邊,陪我過那段難熬的歲月,供我編織那七彩的夢幻。

    十七八歲,女人最美的時刻,如一隻溫順的貓兒,在旁邊嬌喘微微,那麼美不可言,妙不可言。

    這種美妙的時刻本就不多見,人生能有幾次機會,可以陪伴那最美的花開瞬間?

    七月一日晴

    高中生活進入了最後階段,十天後就要各奔東西了。不過這都無關緊要了,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麼牽掛的情。

    七月二日晴

    今天上午打算做一套跟高考難差不多的數試題,上午九點開始做。算是來一個實戰演習,在高考逼近的日,我並不覺得可懼,反而對周圍那些無謂的渲染,覺得可笑。

    昨晚看了一本武俠小說《潘郎憔悴》,出自美籍作家蕭逸之手,這是一本喜劇小說;著名的《甘十九妹》就是他創作的,不過那是一個十分悲哀的故事,現在想來猶為之心寒。以至於一直以來不敢看原著,如今看了這本書後,就更不願再看了。

    今天進入了最深的習狀態。

    七月日細雨轉晴

    滴滴柔雨溫情飄下,微風掀起絲絲漣漪,碧荷睡玉,粉葩羞放,遊人停駐,螢光頻閃。

    中午過半,我始進班,引來數聲嘲譏,這幾日我可真可謂是墮落的無法無天。每日不是早退就是遲到。

    今天我做了一件更加徹底的事,就是把自己的桌凳搬回了宿舍,這樣從此可以不去班裡了。

    我竟然再也沒有見到她們一面就默默得分了別,那兩個曾經我沉沉愛過的女孩兒,誰也沒有給我最後一面見。

    聽說冰兒上午來過。但我進班前就先走了。至於薔兒,則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不曾見過了。

    由於沒有送電,酒井法的歌又聽不成了。這幾天深為法的歌所陶醉,那柔柔的甜甜的聲音,確實令我著迷,似乎是聽著冰兒在唱。抑或是薔兒。

    微笑:我是天邊飄過一朵雲,偶爾投影在你波心,不要讓我為你停留,我喜歡自由的空氣。我的心情不要你瞭解,我的故事對你只是插曲。不要讓我為你停留,我喜歡自由的空氣。也有相聚,也曾照亮你的心;也有分離,不要你為我哭泣……

    這《微笑》是我越聽越醉,似乎看著薔在那兒訴說,這些沒有愛情的日,過的自然很無味,然而也不像往日所想得那樣。因為發現還有夢。

    還有一《愛的心情》,節奏輕快,聽著猶如感受陽光明媚的月。卻能使我不由得想起冰兒的點點滴滴:

    燦爛的陽光告訴你,這是你最好的選擇;溫柔的星光告訴你,這是你生命的珍惜。時光的隧道不會停,生命的車票是單程,淋濕了風雨的翅膀,依然在追求愛的心情。希望我能陪你。陪在你身旁,不管未來我們還要走多遠。讓你的青春動起來。讓你的笑容綻開來,讓你的美麗跳起來。讓你的清麗留下來。……

    蟬聲焦躁,心事成風,無端寂寞愁苦已去,生命如歌,人生幾何,未來更不知會駛向何方。但追求不息,生生不息,卻是不會變的。

    七月四日微陰

    今天心情煩得很,離高考還有天,如果像這樣調節不好心情,我就不必考了。

    七月五日陰不敗的父親

    這一次我是絕對不存在失敗的理由了,因為父親不辭勞苦從家裡趕來,並且幫我解決了許多繁瑣小事,可以全力以赴對高考了。

    七月六日雨

    驀然下起雨來,砸的梧桐樹葉沙沙的響,一層較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對著畢業留影,自早晨以來的惆悵情緒像粘稠的漿糊一樣使得頭腦昏沉。

    明天的高考在眾人嘴裡誇張得令人抑鬱,我的思維也多是圍著高考而展開,有時偶爾想起那無聲無息的別離,相處年無聲無息的平凡,分別也是平淡無奇,「前程,捲走多少夢!」是的,情和夢都成了陪襯,事業和前途主宰了一切。

    也許是對庸俗的反感,也許是對庸生的怨歎,也許是對未來的迷茫,我的心動不動就惆悵交織,無法遏抑。

    七月七日陰高考日記

    語已經考過,我固然能夠保持心平氣和,但是也沒有什麼好的發揮,滿腦政治理論的干擾,使我作的思難以打開,結果寫得很一般。甚至可以說很糟糕,如果是我自己判卷,遇到這樣的作,肯定會給不及格(作60分不及格時36分以下,後來分數出來後計算了一下,我的作的確只給了我十多分)。

    也許可以說高考是試金石,而我卻不是什麼金。

    或者高考是驗鈔機,而我是偽鈔?是劣幣?

    政治考完了,並沒有來良好的感覺。也許的確與狀態有關,沒有發揮出最好水平,心情很壞,很難過,這是真的。

    我並沒有答案,但是我感覺很不妙,這就是事實。也許,北大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慘!

    明天是數歷史,我的強項(作得過滿分的我語當仁不讓也是強項,一直以來作為政治課代表的我政治更是強項,可是沒有發揮就是弱項),會怎麼樣呢?這就是高考的感覺嗎?

    覺得剛才的感覺很奇怪,是因為高考沒有如意發揮,還是因為途中遇到的女孩的多情目光呢?竟然這樣壓抑沉淪不可自拔。

    下午出去轉了轉,在操場和花園裡分別發了一會兒呆,想想也沒有什麼要緊,這些並不能說明我高考會很差。現在什麼都還不知道,沒有理由垂頭喪氣的。明日的考試,應能笑著面對。

    七月八日晴

    今天上午將考數,不知會怎麼樣。只求盡量發揮,考出真實水平來。希望蒼天助我。

    沒有天助我。數題沒有做完,不過不會考得差,估計在一一十分左右(比平時少十分)。下午的歷史到挺順手,應該不錯。

    是因為一個女孩的奇怪神情嗎?令我莫名的感動了一番。

    我簡直認不出薔兒來,她顯得小巧而嬌媚,遠遠的向我走來。我先是一呆。進而地頭。但我已經避不開那雙眼睛,其中飽含著怎樣的愁緒和哀怨?抑或是幽恨和怪罪?我難以計算得出。那個時候是數考後,去考歷史的上,她卻從考場回來,穿著一件黑而短的連衣裙。裙幅呈蓮花狀,整個兒如一朵冷艷的黑玫瑰。當我抬眼再去看她的時候,卻看到一張充滿笑意的臉,好一個善變的女孩。

    難道這麼多天的舉動都只是演戲嗎?我心底為之一慟!

    我把考試的不順心甩在了腦後,心說即使我考不好,卻還有一份美的情,我有什麼好可惜的呢?

    她微笑著跟與我一起走的蘇鈺打了招呼,「考得怎麼樣?」兩個人都一樣的問候。都在笑著,我根本不可能加入談話,只顧走自己的。蘇鈺跟上來。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我苦笑一聲,算是作答。

    初步估計這四門課,高可達500分,低也應在460,加上明天一門英語,不會差。

    七月九日晴

    試已考完。英語做的雖沒有大把握,不過跟平時比也算發揮不錯了。因此總分還是有希望趕上上次月考。北大還是有希望的,這有待明日對完答案後才能確定。

    七月十日晴

    昨晚轉到了沙河岸邊。想起初見它時發過的誓言,河水湧動著南流,使我想起孔逝者如斯的感歎。想我高中年生活,不也如這一江渾水消逝嗎?想來頓生悟意,河水速流,有誰在意上面飄過的飛燕,又有誰會留意上面掀起的美麗浪花?

    下午拿了高考答案,初步估計五七十分。最高可達五九,最低不下五六。其實不管什麼分數都已經不再令我滿意,因為北大是泡湯了。關鍵是考試時的發揮狀況,事實證明,我發揮不好,所以沒戲。

    現在想來,報南開,或者復旦都應沒問題,還沒定下。或者乾脆留下來,再復讀一年,這又不可能!

    七月十一日晴

    我的神話到此結束,沒有報北大,對偉大總理的敬仰使我最終選擇了南開。志願卡交給班主任,知道了本班估份情況皆不理想。我的五七十分居然是最高的了,李光報了蘭州大,據他自己說考試時拉肚,發揮很差。另一個估分五七的是于飛,他報了北京一所以培養黨政幹部出名的小院。

    在宿舍樓下碰到了薔兒,她跟別的女孩兒一道,也不知要做什麼。攔住我問我估了多少分,我嚴肅而謙虛地回答說「五六吧」,她仍然那樣的微笑著,滿口說「不錯不錯」,當我問反她時,她笑而不答,回身便走,她的女伴兒替她答道「很差啊,你不用問了!」

    我一頭霧水。

    盡快回了家。

    八月十四號多雲

    昨天重點院校錄取結束,究竟會怎樣皆已定下。

    等待結果的日,明白了人生若無追求該是怎樣難熬的一件事情。

    八月十七號晴

    今天去了和,拿了通知書,知道了一些結果,出乎人們意料的結果。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早晨醒來心情沉重,因為不知何由想起了高住寢室的兄弟們,似乎始終有一個聲音在耳邊縈繞: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睡在我溫柔的回憶,昨日你問過的那些問題,已無人再提起……

    這是張慶兄雄渾的嗓音,低沉而憂傷。他高考再次不理想,癡癡的報了那所他女朋友所在的校。他深知落榜的苦痛,常用調笑的口吻祝我光榮的考上某某新高職,以激發我的上進心。同窗之情,怎能忘懷?可惜我五音不全。到最後還是沒能會他苦心教我的《同桌的你》。

    我問起王維,他卻杳無消息,這個健談而聰明的傢伙一直被當成假妮看待,他也樂於聲稱將來一定要變性做女人,跟我之間也應算半個知己吧?在車站的一別竟是最後一面!

    李光是一個很慘的人。平時刻苦攻讀,多次獲得榮譽的他,竟然以高中幾近最低的分數收場,剛剛達到重點線的521分,在蘭州大上成了死檔。

    我也僅考了569分,雖然進了南開大。但也是墊底的了。南開的分數線至少也應在560分左右。

    苗奕504分,超過本科線十分,但是他志願卡上只填了一所南開大,當然的成了死檔。反正他已經做好了復讀的準備。

    蘇鈺494分,雖然達到本科線。他卻打定主意復讀了。

    張慶489分,他所報的那所校應該會有降分錄取吧,所以他應該能去成。

    老鄉竟落榜了,並且決定不再繼續上了,說已經上夠了。從他口中得知,我昔日的競爭對手老同盧化福以559的成績比南京大的錄取線低兩分,他也準備復讀了。

    班主任沒有出現,這次中升人數果然「龍抬頭」了一下。次超過了競爭對手一中,升率達到分之十。我數了一下自己班的本科達線率,八十多人的一個班級。僅有19人達線。而且達線者大都準備復讀,不知道班主任會有什麼感受呢?

    薔兒記

    想不到還能見到薔兒,她仍然是桃花盛開般的春光明媚的微笑著,那時我獨行在校園內,剛進校門不遠的地方,一輛車在身邊停下來。裡面走出了一身素白的她。

    我也只能笑著看她。盡力抑制著不自然的感覺。

    因為她開朗活潑的微笑著,顯出不可比擬的精明。我只能以笨相對。

    「你怎麼樣啊?有結果了嗎?哪個校啊?」她問的很急。

    「被南開錄取了,只要拿到通知書就行了。」我淡淡的道。

    「那你就可以放心了。」她笑著說。

    「你呢?」我禮節性的反問。又很怕問錯,因為明知道對方結果很差,主動提別人不開心的事應是不禮貌的。

    「我啊,建檔了,但是肯定不行,比你少了100分,上也只能上個大專吧。我已經決定復讀了,在王君(一個著名的班主任語老師,他的生升率很高)那班裡。」

    「哦。」我笨笨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在心裡祝福她好運。她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向校大門口而去。我呆了一會兒,對著這個一身潔白的女孩兒背影,迷迷的想:我真的不明白,很不明白。

    八月十九日雨

    飛鳥劃過天穹,浮雲飄過雲際。心靈悠悠放歌,聽不到遠方的回音。去日萬事溶解在紅煞的夕陽裡,幾個面孔卻無法消失,而且魔鬼一樣執固,天使一樣美麗。

    落日餘暉中那嬌美的身影,脈脈雙眸,飄飄秀髮,一束手帕惹來無限相思,萬縷青絲勾走多少魂魄,出水芙蓉般自然雕琢的她,以又愛又怨的神態定格在記憶的頁。

    相識本非神話,相知不似空傳。無故尋愁覓恨,終時四散無息。那個純情的身影,柔媚的眼神,標誌的額發,沉默的黑蝴蝶兒,可惜一切隨風散去,但願往日伊人一走好。

    你我相逢在風雨前的雲靄中,纖纖情思綿纏而憂傷,因其柔細嫩脆而折,傷心是我的歸宿,微笑是你的永恆。總是春光燦爛的仙使,為何總令我難以釋懷?聖潔的夢中女孩!

    往事如歌,時間如煙霧繚繞,使風景愈遠愈模糊。但相思卻如掃清煙霧的清風,又如傳遞音節的線纜,使那一幕幕一聲聲,屢屢又出現在眼前耳邊,令醒者復醉!

    往事如風,行雲飄忽不定。緣聚緣散,似有天注定。無需哀歎,堅強心靈,面對蒼生,挺立如山峰。山高雲淡,來去有形,追求不息,回味無窮。

    後記

    大裡好不容易聯繫上了王維,他成了後來很出名的木美同的校友,讀歷史系。他給我的信詞藻華麗,猶如歌賦。想來他在作方面發展很大,其他方面據說也進步神速,因為他很有上進心。

    大過了一期後春節回家,途經和,去了中。住在了中公寓裡。自己畢竟在那兒曾經生活過兩年,人還都熟悉。最先見到的是李光,他笑嘻嘻的接待了我,他也在王君班裡復讀,跟他住一個宿舍的還有蘇鈺。幾句話後我就關心地問起蘇鈺和薔的情況,李光很奇怪我的先見之明。居然把他們兩個人同時提出來,「他們倆個現在正在談戀愛!」李光說,看上去既神秘又真切。

    蘇鈺回來後,老友相見,分外熱情。我們倆趁天黑在校園裡轉悠了很久。我跟他主動提起了她。他不解的說:「我都知道了你們的事,我還一直很奇怪,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呢?肯定有害無益的事。」不知道誰告訴了他我給薔那些不合時宜的「情書」的事,我也沒有追問,在我看來,不被人所知才是可悲哀的,更何況是老朋友所知。並不會損壞我在他們眼中的「光輝形象」。

    但是一時間我還是被他問住了,感覺臉上燙得厲害,很久以後才解釋了一句替自己開脫:「我只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心。不想留下遺憾而已。」

    聽了我的辯說,他爽朗的笑了,「我能理解你。」他不再責怪我,「她經常說一些你當初的習情況,我們都覺得你是一個奇跡,幾乎全校都這麼認為。」

    「聽說你們倆在談戀愛。是不是真的?」我小心的問。

    「聽誰胡說的。」他否定了,「只是交往比較多而已啊。你相信嗎?」

    「我不知道。」我茫然的道,「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東西。」

    由他口中。我知道苗奕轉校去了一中復讀,以我的理解這小是為了離開中這個傷心地,以便忘記吳雯(她已經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不然他是無法靜下心來習的。不過雖然去了一中,但是他的狀態卻並不樂觀,因為聽說他又迷上了電腦遊戲。

    我沒有敢去找她,直接回了家。一直到開回校,都沒再去過中。

    大一第二期中期,收到了苗奕一封信,內容偏激語言犀利,大肆批駁了我們倆當初那種暗戀甚至是迷戀別人的行為其實是一種病態,是一種精神分裂。想不到過了這麼久他還是擺脫不了,還要用這種種借口去說服自己忘記過去。

    他的信使我的認識發生了巨大轉折,思想受到了很大震動。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我弄不懂愛情,我想那確實是一種奇怪的病,每個人一生只會害一次的病(當然也有人畢生不會害這種病),不過一旦患過這種病以後,體內就有了抗體,就比如接種了疫苗奕樣,再也不會產生真正的愛情了。所以西方有一句諺語說「男人只愛一次」,我終於明白這是真理,或許不光男人如此。我是男人,因此無法定論是否女人也如此,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是真理。

    也所以我從那以後不可能再進行任何形式的所謂愛情遊戲了,我想我是一個傻。

    暑假回家時的一次聚會,我知道了很多令人吃驚的消息。李光以621分的全市第一名考取了中山**律系,校好而且是熱門專業,應該是很滿意了吧(後來我問他為什麼不報北大,他說早已經放棄北大了,因為聽說北大沒美女,想不到上了大後他就變得這麼色)。蘇鈺和苗奕並沒有比第一次高考考得好多少,不過都去了一所重點院校。老同盧化福以557分的成績被南京大錄取,他復讀一年後,比前次高考少考兩分,但是南京大他那一屆招生分數線很低,他趕上了我一年前就撞上的好運。

    我沒有見到薔,從那以後我沒再去過和,因為那裡不再有我的夢,不再有我的她。我不知道還有沒有緣分見到她。我只知道我好像不會在真正喜歡上別人,我無可奈何,毫無辦法。

    我希望在網上見到她,但是很失望,校友錄上來了幾乎所有的同,唯獨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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