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懵懂 第五十三章 戰前 文 / 迷路的小貓
「剛才你為何一直拉我衣角？族長待我們不薄，阿耀你為何要那般？」此刻的林鈺和東方耀正催馬在回去的路上。
眾人商議三天之後，大軍開拔直指進入藍羽境內的那一股馬賊。此次進入藍羽部族的是中央草原三支馬賊聯合起來的隊伍，人數粗略估計也在四千人之數，這對藍羽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太難啃的骨頭。
馬賊雖然人多，卻並不能跟正規的軍隊相比。據斥候回報，目前的三支馬賊剛剛深入藍羽五十里，並未繼續向前，而是原地伐樹起寨，似乎是想卯足全力再對藍羽大肆肆虐一番。
藍羽族已經正式向大乾求援，但對於一向不願莫沃兒族坐大的大乾來說，援軍怕是還要很久才能到來。
雖然莫沃兒族對大乾稱臣，終究還並不是大乾自己的土地，對於臥榻之旁，大乾皇帝又怎肯他人安睡？中央草原的馬賊，與其說是危害四方的災難，不如說是因為大乾用來制衡各方而故意任其發展壯大。
「林鈺，你這個人哪兒都好，就是太過心軟，不肯相信別人會打自己的算盤。」東方耀看了林鈺一眼。
「阿耀，你此話怎講？」林鈺對東方耀還是很信任的，畢竟是一起處了這麼久的朋友，他不相信東方耀會無的放矢。
「你好好想想，你我就是大乾的兩個普通少年，他藍羽族長為何對你這般好？不僅安排比賽讓你得到那寶弓，更是找了一位神射手來教導你。咱們兩人在這裡白吃白住好幾個月，如果這是咱們救了斯琴敏兒的報酬，那早也還夠了。」
「藍羽族作為莫沃兒八族之一，能在這片草原屹立不倒，難道就是面上這一層實力？若我所料不差，這個部族之中必會有一些強大的存在。否則，你認為這裡會如此太平？你莫忘了，這裡是草原，是乾坤二朝直接衝突的緩衝地帶！」東方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林鈺仔細一想，猛然驚醒。自己雖也經常騎馬在藍羽族內遊蕩，不過對於整個族群和那些南來北往人數眾多的商旅來說，也實在是太過渺小。
為何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木烈察覺？人家堂堂一個部族的族長，又怎會如此關心自己？藍羽族內部也必然有著守護自己的實力，否則，憑借這塊水草豐盛之地，早已成為別人的魚肉。
林鈺並不笨，只是太過善良，比起東方耀來顯然差了一截。一念至此，不由感到一陣心裡發涼。
「不說別人，就說你上次打敗的那個勒特兒，他不是說自己師承藍羽第一勇士吉澤哲嗎。可是這次對陣馬賊，你可聽到他們誰提到這個名字？你再看這次出征之人，出了木圖外全是大乾人。我承認你確實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不過僅憑這點，你認為足夠木烈如此照顧你嗎？」東方耀一口氣將心裡所想全部說出。
「你，好像說的很有道理。」林鈺聽完東方耀的話，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日子似乎是過於順利了。
順利的得到寶馬強弓，又得到高人指點，自己居住的那個帳篷更是從未受到過其他牧民的打擾。這一切確實是太過順利了，順利的讓人開始懷疑。
「希律律。」正在奔跑中的黑旋風猛然一揚前蹄，站在原地。
「嗯？」有些入神的林鈺猛然驚醒，只見眼前一個普通牧民打扮的老人站在自己這一人一馬面前。要不是剛才黑旋風自己停了下來，怕是一個不小心就要撞上這位老人。
「呵呵，年輕人，騎馬可要小心些，走了神可是要撞人的。」老人笑呵呵說道。
「這位老伯，真是對不起，晚輩確實有錯。」林鈺見並未撞到老人，也終於放下心來。
「呵呵，大乾少年，看來你還是挺有禮貌的，一點也不像你那天在擂台上的樣子。」老人抬起頭看著林鈺。
「厄？你是……公羊奇？」林鈺猛然想起那天在擂台下用真氣襲擊自己的那個神秘老人。
「你總算記性不差，老夫邀你去我帳篷一敘，你卻一點也沒上心啊。」老人道。
「啊？哦，這個，真是對不起，前輩，晚輩本應去拜訪您的。不過這段時間一直忙於弓術的學習。晚輩明天必會登門致歉。」林鈺哪裡知道這公羊奇住哪裡，只不過於情於理人家請他做客，他卻當做耳旁風。
「嗯？林鈺，這位大叔是？」東方耀見林鈺突然停了下來，也忙勒馬跑了回來。
「哦，這位是藍羽刀聖，公羊奇先生。」林鈺介紹道。
「公羊奇！十年前那個名動大乾武林的公羊奇？」東方耀對於這個名字太過熟悉了。
十年前，就是這個公羊奇效當年薛峰的做派，竟是向著五行劍派以及洞天福地、舞劍谷連番挑戰。
雖然最後並未像薛峰般七戰全勝，不過自薛峰之後，又一位桀驁不馴的天才橫空出世，也多少讓大乾武林為之一驚。
這位天才手裡一把草原彎刀連斬數位成名武者，更是因為其出身草原，所以更是讓人們對他充滿了好奇和關注。
「呵呵，想不到，居然有年輕後生記得老夫。」老人笑道。
「原來是公羊前輩，晚輩失禮了。當年您挑戰七大劍派的壯舉哪裡有人不知道？」東方耀一臉的崇拜之色。
「您居然跟我師傅一樣。」林鈺聽到公羊奇的經歷竟然跟薛峰頗為相似。
「你師傅？莫非是悟劍老人？」公羊奇同樣大驚。據他所知，做過此事的，幾十年來除了他，也就那位傳說中所向披靡的劍俠了。
「是的。」林鈺點頭。
「啊？」東方耀和公羊奇異口同聲的大驚。
東方耀雖然覺得林鈺很出色，即便林鈺並未提過，但他也猜出林鈺必是出自名師教導，不過他怎麼也未想到林鈺的師傅竟有這麼大的來頭兒。
「呵呵，難怪啊，悟劍老人的弟子這般出色，也並不奇怪了。」公羊奇點了點頭。
「前輩認識我師傅？」
「呵呵，慕其大名卻從未得見。老夫自負一身功夫也算如流了。但真正能劍挑七大門派而全身而退者，怕是除了悟劍老人外無人做到。」公羊奇眼中流露出一種隱隱的羨慕之色。
「你們大乾有句話，叫做擇日不如撞日，若看的起老夫，二位不如去老夫的帳篷一坐如何？」公羊奇道。
「這個……」林鈺有些猶豫。
「前輩竟自降身價如此看得起晚輩，晚輩自當恭敬不如從命。」東方耀忙替林鈺答道。
開玩笑，眼前這個人可是個真正的高手，若是能得到他略點一二，那可是受用無窮了……
在藍羽城西邊的一塊草場之上，草原牧民的帳篷和羊圈星星點點密佈其中。此時已是暮色時分，家家戶戶升起陣陣炊煙。想來也是到了晚飯時間，一家子圍坐在帳篷之中，喝馬奶吃羊肉，一身疲憊也在此刻盡數洗去。
在眾多帳篷的不遠處，有一個冷清的帳篷立在那裡，它的周圍並沒有其他牧民的帳篷或者羊圈。好像這個帳篷和帳篷的主人跟其他人十分的格格不入，也並未有人來打擾主人的寧靜。
不過今天卻是個例外，帳篷之中多了兩位客人，他們正是林鈺和東方耀。
公羊奇為他們一人倒了一碗草原乾糧酒，這種酒奇烈無比。草原有個規矩，若是哪位少女想鑽心上人的帳篷，那當晚必會換上盛裝為自己心儀的男人敬上一碗草原乾糧。
只因這酒太過猛烈，男人一口灌下必會東倒西歪，而後便被少女扶進帳篷歇息。
後來這種習俗流傳開之後，慢慢演化成了草原年輕男女互表愛慕的一種方式了。倘若雙方有意，女方就會為男方倒上一碗酒，而若男方願意，便會接受這碗酒，也接受了一顆少女的心。
「哈哈，二位少俠，老夫這草原乾糧可是自己獨特方法釀的，並沒有那麼烈，而且因為有著草原冰蓮和蕨根兒在裡面，這酒對你們自身的經脈也有著溫養作用。」公羊奇笑著舉杯相邀。
公羊奇也並未撒謊，草原冰蓮是種名貴藥材，只有當草原進入冬季最寒冷之時，那傳說中的月亮湖心之處才會生長，一年之內也就出產為數不多的幾十株，採集起來頗為不易。
若是到了大乾內地，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寶貝。草原冬季寒冷異常，那獵獵北風幾乎能把人的骨頭給凍碎，而且月亮湖作為草原人們心中的聖湖，並不歸任何人所有。
那湖邊也居住著草原狼群、野狗、靈狐等凶狠的噬人猛獸。若不是一定需要，也並未有人肯去冒著生命危險採摘。但眼前的老人竟用此下酒，著實奢侈非凡。
林鈺見東方耀舉起大碗，揚脖就將酒倒入口裡，也忙將酒灌下。他自小受薛峰和龐桐這兩個大酒桶的熏陶，自問酒量還是有一點的。
可這碗酒一下肚，林鈺頓時感到一團火在心中騰的冒了起來。那猛烈的酒勁順著喉管直衝腦際，林鈺感到自己彷彿一下掉入了一個大熔爐，說不出的燥熱難耐。
「呵呵，我命為火，灼煉天地萬物，以氣導火，以脈分之。」公羊奇的話突兀的出現在林鈺和東方耀二人的腦中……
（呵呵，烈酒啊！小貓不知不覺的也寫到了五十三章了。算算數字對第一次寫書的小貓來說也著實不少了呢。看著這些自己碼的字，小小的成就感，就像喝了一碗烈酒一般，興奮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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