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懵懂 第五十二章 族長召見 文 / 迷路的小貓
「林鈺，你告訴我，你手持強弓，想要射什麼？」
「我想射那九天之上的神龍。」
「去將石鎖揮舞一百次。」……
「林鈺，你告訴我，你手持強弓，想要射什麼？」
「我想射那百丈之外犯我邊疆的敵人。」……
「去將石鎖揮舞五十次。」
「林鈺，你告訴我，你手持強弓，想要射什麼？」
「我想保護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所要保護的一切。」
「好。」……
一晃兩個月過去，林鈺照例每日來到軍營練習弓馬之術。他身上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種氣質，就好像一張未拉開的弓。但是沒人懷疑這張弓拉開之時，會有多麼大的殺傷力。
最有感觸的莫過於斯琴敏兒，望著那慢慢變化的心上人，斯琴敏兒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好是壞。不過還好林鈺的言談舉止並未有什麼變化，這倒讓她有些放下心來。戀愛中的女孩總是會很敏感，任何一點點的變化都會讓她患得患失。
其實，斯琴敏兒也在慢慢變化著，雖然林鈺每次練習完後，也會陪她遊玩，但斯琴敏兒明顯不像以前一般對林鈺野蠻暴力了，變得竟像尋常柔弱女孩般溫柔，這倒讓林鈺有些不習慣起來。不過，誰不會變？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又何況是人？
當然還有沒變的東西，例如東方耀對娜仁托婭的追求，依舊沒有結果。
娜仁托婭似乎依舊將他當做弟弟看待，這讓東方耀著實鬱悶了很久。不過，好在東方耀也是個執著的人，依舊每天都往娜仁托婭的帳篷裡跑，然後要賴很長一段時間才走。
林鈺曾問他為何如此執著？東方耀的回答很簡單：「男子存於世間，結果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追求和征服的過程。」
林鈺聽後，愣愣的望著自己那已經長出新肉晶瑩如玉的手掌，好像稍微理解一點東方耀了。
「今日起，你便不需再來我這裡了。弓之道，博大精深，你或許能在此道之上走下去。不過，希望你永遠沒有將手裡的弓指向自己朋友和國家的一天。」刑天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鈺對著刑天的背影，鄭重的拜了一個師徒之禮。而後轉身騎上黑旋風，風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這一段時間的刻苦練習，林鈺也終於初窺弓的真諦，不僅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體內那光和暗兩種真氣竟也比以前更加凝實了。這一切的變化，林鈺並未感到十分意外，好像水到渠成一般。
「這便是那弓之道的無為而治嗎？」林鈺入神的想著……
這一日，林鈺和斯琴敏兒在一片草地上烤羊肉。這草原之上特有的新嫩黃羊和調料卻是讓林鈺頗為迷戀。
當然，迷戀的不止林鈺，東方耀此刻也冒著當電燈泡的嫌疑，厚著臉皮蹲在火堆邊看著那烤的金黃，正冒著陣陣香氣和肉油的烤羊。也正是拜這草原上獨特的飲食影響，林鈺和東方耀的身體似乎比以前壯實了許多。
「東方耀，我前幾天，看到那個大乾天昊商會的老頭老是往你那裡跑，這是怎麼回事？」斯琴敏兒問道。
「哦，那個啊，天昊商會是我家族的產業，那個老頭是商隊的總管。不知道啥時候認出了我，反正催著我跟商隊一起回去呢。」東方耀看著就要烤好的羊肉，不由食指大動。
「啊？阿耀，你家這麼有錢嗎？」林鈺聽到天昊商會居然是東方耀家族的產業不由一驚。這個平時比自己機靈活潑的小子，居然有這樣的背景。
「嗨，我東方家在大乾也算四大家族之一了，一個小商會而已。」東方耀此時已經等不及羊肉完全烤熟，扯下一隻羊腿啃了起來。
「東方家？嗯，啊？東方家！」林鈺猛然想起。
曾聽薛峰說，大乾朝開國之時，曾得四大家族支持。大乾皇帝感其幫助，故而立國之後也是對四大家族頗為扶持。
幾百年下來，四大家族不僅富可敵國，更是朝廷內外門生遍佈，可謂是除了皇家之外，大乾第二個通天權貴。甚至連一些地方的封地親王見了四大家族都要禮遇有加。
除了南宮銘那坐落在大乾中州府的南宮家外，北邊蒙天府的司徒家、東海臨博的東方家、以及南邊開元府的慕容家都是幾乎可以成為一個門派的巨大勢力。
只不過，四大家族亦是明白明哲保身之道，從不干預哪怕一點的朝政，所以歷代大乾皇帝也跟他們相安無事。
「我早說過我是東方家的，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才知道。」東方耀提到自己的家族，臉上一片自豪之感。
「呵呵，我的一位發小來自那南宮家。」林鈺說道。
「厄，南宮家，有機會我倒要認識一下這位仁兄。到時候還請你給我引薦一二。」東方耀驚奇道。
「嗯，這個自然。」通過跟東方耀的相處，林鈺亦是對他有著很多好感。這個外表不太正經的少年，其實有著一肚子天馬行空的想法，尤其是在兵法上的造詣，更是讓林鈺受益匪淺。
「那你打算回去嗎？」斯琴敏兒插口問道。
「呵呵，離那狀元考試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我還要再遊歷一番呢。」東方耀繼續啃著那美味的羊腿。
「原來阿耀也要考啊。」平日裡，林鈺只顧練功卻也很少跟東方耀聊這些事情。
「也考？林鈺，那你也去考了？」斯琴敏兒一聽，突然發現，林鈺拚命的練習弓馬之術，以及他來草原的目的，一切似乎都了然了。
「林鈺若去考那什麼狀元，那我呢？父親會讓我跟著他嗎？難道自己也要像娜仁托婭一樣嗎？」想到這裡，斯琴敏兒突然多愁傷感起來。
「厄，敏兒，這個，我……」跟斯琴敏兒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的一個表情就能告訴林鈺，她在想什麼。
就在林鈺不知該如何解釋時，一道聲音從遠處遙遙傳來。
「林英雄，林英雄可在？」一個兵士摸樣的人跑來。
「嗯？」三個人站起來看著那個士兵。
士兵跑到近前，「林英雄，東方壯士，族長有請二位去族長府邸一敘。」
「哦，既然族長召見，那我們就動身吧。」對於這位幫助自己頗多的族長，林鈺倒是心生感激，聽到其召喚，忙拉著東方耀要趕過去。
「父親也真是的，什麼事這麼急呢？」斯琴敏兒不滿的想。
「怎麼還有我？我已經盡量避免鋒芒外漏，族長叫我何事？」東方耀滿腹狐疑。
三個人各懷心事，匆匆滅了火，跟著傳令兵向著藍羽城內走去。
「哈哈，林小兄弟，東方小兄弟，你們可來了。」還未到藍羽族長的會客廳，木烈那爽朗的笑聲已經傳來。
林鈺和東方耀三人一進大廳，發現今天的族長家似乎跟往常並不一樣。
只見廳中有不下十個人。其中，除了木烈木圖父子外，斯琴敏兒的母親巴音卓爾也在。除此之外，還有刑天和其他幾個軍士打扮的人以及那個老管家張伯。
三人忙向眾人見禮，木烈命人搬來椅子，不過林鈺和東方耀二人可不敢坐。
在座的都是藍羽族的大人物，他們兩個尋常少年哪敢托大。木烈見爭持不下，也就不再強求。
「呵呵，我來介紹一下，除了刑伍長外，這位是我藍羽步兵團的納蘭勒伍長和城防隊的巴爾汗伍長。另外這三位是老夫的兄弟木封、木綿和木祥。」木烈為林鈺二人介紹，木烈的三位兄弟是藍羽族的長老，分管市場、人口和生產。
「今天我召你們兩位來，是有原因的。這個，還是請夫人說明吧。」木烈笑著看了巴音卓爾一眼。
「是這樣的，最近中央草原不太平，馬賊似乎是要藉著春天溫暖晴朗之際來犯我莫沃兒族各支。我們已經收到莫沃兒長老會的命令，要我藍羽一部派出一隊勇士去清剿進入我藍羽境內的馬賊。」
「不過現在正是各大商會在我藍羽大規模交易的時候，我們需要留有足夠的勇士維持藍羽城的秩序。所以能抽調出的勇士並不多，而我聽聞兩位小英雄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所以，這次我們希望借重二位的力量一起消滅馬賊，還我藍羽族的一方太平。」巴音卓爾說道。
「這個，我自當從命。恩？」林鈺還未說完，被東方耀一拉。
「呵呵，夫人，我二人來藍羽族做客多日，蒙族長和夫人照顧，感激不盡。既然族長有求，我二人自當效犬馬之勞。不過我二人畢竟只是從未經歷戰爭的少年，只怕會給藍羽的勇士們拖了後腿。」東方耀道。
「兩位小英雄就不必謙虛了，你們二位在我藍羽族內的經歷，我知道的十分清楚。大乾有句話叫自古英雄出少年，二位一定能勝任此行的。請二位看在我藍羽族待二位不薄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巴音卓爾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還未開口，便聽到木烈插口。
「厄，這個。」東方耀一時語塞，畢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聽木烈剛才一言，東方耀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其實都在這位看似慈祥的族長眼裡。想到此處，東方耀不由覺得背上一涼。
「族長有求，我們二人自當盡力就是。」林鈺倒並未覺得有他兒，看到好不容易有報答的機會，忙拍著胸口說道。全然不顧東方耀在後面扯他的衣角。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來跟各位擬定一下計劃。我們的斥候發現近日馬賊已經深入我藍羽轄內三十里，好在那片地方跟中央草原接壤，牧民和牲口並不算多，所以損失並不大。我決定，由刑天伍長帶領木圖，林鈺和東方小兄弟加上三千狼騎團的勇士們前去圍剿。納蘭勒伍長以及木綿負責維持我藍羽族平日的正常運行，而木封和木祥二位則領著步兵團的勇士為你們提供補給和支援。稍後，斥候會跟你們說明情況，三天後，你們準備妥當後，便動身吧。我在家裡擺好酒宴，等著為你們慶功，願吉祥天的光輝與你們同在。」木烈看著在座的幾位鄭重說道。
「好傢伙，衝鋒送死的除了木圖，都是我們大乾之人啊。」東方耀暗自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