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七十八章 分道揚鑣 文 / 迷路的小貓
「鐵蛋兒，前日殺的可真痛快啊。我豁牙子當了這麼久的馬賊，真沒想到咱也有打敗青狼團的一天。」
「呵呵，別滿嘴噴糞了，還不是多虧了林兄弟在。」鐵蛋兒笑罵著自己的兄弟。
前日的一戰，他們這一百馬賊在付出三十個兄弟的代價下，竟是將五十個青狼團的騎士全部斬殺。
不得不說，作為一直不敢對抗軍隊的馬賊，尤其對方還是草原聞名的青狼團，這個慘勝確實也是值了。
此刻的眾馬賊，在將己方陣亡的兄弟好好安葬後，又把青狼團的屍體就地掩埋，帶上他們負責押送的聘禮已經踏上了北上的路。他們盡量避開大路，從中央草原的東邊小路風一般的穿過。
許是老天保佑或是眾馬賊忙著相互攻伐，一路之上倒也並未遇到其他馬賊或者軍隊。隊伍急速奔行了一天一夜，天明時分，他們已經慢慢接近了中央草原的中部地帶。
「停！」當先的徐亮一舉手，眾人忙勒馬停下。
「大伙就在此處休息片刻，吃些東西。」馬不停蹄的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馬賊們已經漸漸有些體力不支。
徐亮知道若是再這樣一直奔行下去，萬一遇到事端兒，估計兄弟們連握刀的勁兒都沒了。
「林兄弟，過來喝口水吧。」老劉招呼著一旁的林鈺。
自那日全殲了青狼團的騎兵小隊，林鈺便是一直沉默不語，跟著馬賊急速奔行到了這裡。聽到老劉叫他，支應一聲，下馬走到了眾人面前。
「林兄弟，你可真是神仙轉世啊，手裡的寶劍真是太厲害了，就那麼一下子，十幾個騎兵就完蛋了。」豁牙子扯著那公鴨嗓兒稱讚道。
「是啊，是啊，林兄弟，您要是能隨便教我鐵蛋兒兩手，怕是以後我也能在這草原橫著走了。」鐵蛋附和著。
經前日一戰，林鈺彷彿九天神佛的強大武力深深的震懾了他們這些血性漢子。
「呵呵，知道嗎？我在藍羽時，曾經連別人的一招都接不住。」許是因為襲殺了青狼團，林鈺心中有了種報仇的快感，故而面對鐵蛋兒和豁牙子倒也難得的應答起來。
「啊？林兄弟，你莫要蒙我們。就衝著那萬道金光一樣的劍招，誰能擋住？更別說一招打敗你了。」那日林鈺的身影歷歷在目，此刻聽到林鈺如此說話，豁牙子認為林鈺是在誆他。
「信不信由你。」林鈺答了一句，便坐到一旁拿過老劉遞過來的水袋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林兄弟或許也沒騙咱們。你還記得中央草原的天之眼城裡，不是有個天眼樓嗎？那裡住著個叫什麼，哦，聶遠的人嗎？他不是號稱一柄劍挑了整個一個馬幫嗎？」鐵蛋兒插口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起來了。不知道他和林兄弟誰厲害。」豁牙子好像也知道有此一號人物。
「嗯？聶遠？」林鈺聽聞後並未答話，而是記住了這個名字。顯然，對方也是個武技高明之人，而且在中央草原那無法之地還混的風生水起。
「滾蛋，讓我老徐歇會兒。」安排眾馬賊休息，並步好暗哨兒後，老徐走了過來，一腳踢開豁牙子坐了下來。
「大當家的，就會挑我豁牙子欺負。」豁牙子倒也不敢發作，只是悻悻兒的將身體往邊上挪了挪。
「林兄弟，多虧了你，我們才殺了個痛快。那批聘禮數目可是不小啊！按規矩，你的功勞最大，應該有一半兒歸你的。」徐亮轉身對著林鈺說道。
「多謝徐老哥了，我不需要那些東西。」想起這批聘禮是送往藍羽的，林鈺心中不禁一痛。
經過這幾日跟這批馬賊的相處，林鈺發現，人人聞之色變的馬賊其實也是有好人的。
至少眼前這些人雖然個個粗魯嗜殺，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們心地卻是不壞，而且很講義氣。尤其是他們在安葬自己兄弟時臉上悲哀的表情，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林兄弟，你是高人，自然不稀罕這些身外之物，不過終究不能壞了規矩。這裡有些成色質地都不錯的首飾，你挑一件吧，要不我們也不安心啊。」徐亮將一個包囊解開，頓時閃閃金光照花了眾人的雙眼。
「既如此，那麼，我就拿這件兒吧。」林鈺知道若是不理會這些耿直漢子的好意，怕是今後還要沒完沒了的在他耳邊恬燥。
林鈺看也未看，順手一抓，一根玉簪握在了他的手裡。林鈺低頭一打量，發現這根玉簪跟平日裡看到的並無什麼區別，只不過在簪頭兒之上掛著一個鐵製的小珠子，顯得有些特別。
林鈺並未多想，將玉簪往包囊裡一塞，便不再說話……
「大當家的，您看，是不是也給我豁牙子點兒啊？」豁牙子看著那閃閃發光的首飾，頓時雙眼筆直，哈喇子兒順著嘴角淌出。
「給老子滾蛋！」徐亮看著豁牙子那噁心樣兒，直接一腳上去……
「哎呀，哪裡來的小狐狸，可真好啊，歸我鐵蛋兒了。」幾人坐地分贓之時，鐵蛋兒站起來跑到了不遠處解決他的人生三急問題，突然看到腳下的草叢之中，竟趴著一隻全身雪白的狐狸。
此刻這小東西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兩腿間的小鳥兒，烏溜溜的眼珠兒透著陣陣不解。
鐵蛋兒見這小東西可愛，伸手將它抓了起來。
「吱！」突然被一雙大手抓住的靈狐頓時發現，眼前這個黑大個不是什麼好東西，張嘴衝著鐵蛋兒的手臂就是一口。
「哎呦！疼死我了！該死的，看我不抓住你。」鐵蛋兒只覺手臂一疼，手中的小東西那如水般潤滑的身體直接從他的手中溜了出去。
「嗯？小白！」聽到鐵蛋兒的叫聲，林鈺轉頭一瞧，正好看見奔過來的靈狐。
「吱！」彷彿看到親人的小白跑到林鈺身前一竄，就鑽入了林鈺的脖領之中。
「呵呵，你這小東西，怎麼跑出來了。」林鈺低頭看著懷中的小東西，心裡不禁一陣柔軟。這小東西，難道是追著自己而來？
「林兄弟，這？」追過來的鐵蛋兒見小靈狐鑽到了林鈺的衣服裡，不由一愣。
「呵呵，它和我是舊識。想不到，居然跟了來。」林鈺用手輕輕的點著靈狐的小腦袋，笑著答道。
「既然這小東西是林兄弟的，那我鐵蛋兒就不再追究它咬我了。」鐵蛋兒揉了揉被小白咬了一口的手臂。
「既然你也離開了藍羽，便跟著我吧。」林鈺看著小白，心中不由一酸……
眾人休息了一陣兒，草草吃了些東西，便又上路了。這一片區域處在中央草原和大乾正西的三座兵城之間。
平日裡，也是有巡邏隊伍出沒於此，不管是遇到其他馬賊還是大乾兵士，顯然都不是什麼好事。
徐亮他們剛幹了一票兒大買賣，對方又是天青族。這讓他們此刻有了一種風聲鶴唳之感，故而不做久留，只想一口氣跑出這中央草原。
林鈺曾向徐亮說明自己要去大乾，不過徐亮並不建議他此刻離開。中央草原和大乾接壤之處不比別地，一個不好，把他當成賊人亂箭射死也不是沒可能的。
故而，林鈺便跟著這支馬賊繼續向著北方馳去。當然，徐亮還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有著這麼一位強力武者做保鏢，即便接下來的路不太平，他也不會十分害怕了。
如此這般兒，眾人又在路上奔行數日。一路上，倒也是碰到了幾股被打散了的馬賊。
不過這些流匪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反而是還有幾人主動要求加入他們的隊伍。
徐亮在仔細盤問過後，便留了下來。他們的馬隊自上次損失了不少兄弟後，急尋新鮮血液的補充。新來的人在聽到他們要轉戰北部草原後，倒也是欣然同意。如今中央草原殺的天昏地暗，或許北部草原還真的是條活路。
自小白追上了林鈺後，便將林鈺的包囊當做了自己的窩兒，每天躲在裡面，除了林鈺餵它吃些肉食時才會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外，幾乎大部分時間是抱著那支林鈺順手放在背囊裡的玉簪呼呼大睡。
林鈺很奇怪，這小傢伙為何對一支玉簪如此喜歡，不過既然這小傢伙不吵不鬧，他也樂得清閒，任憑小白在自己的背囊裡折騰個天翻地覆又能怎樣呢？
又過數日，眾人終於穿過了狹長的中央草原，來到了中央草原跟北部草原的交接地帶……
北部草原，最大的族群名為呼兒汗族，亦是像莫沃兒族般由幾大支部組成。
不過相較於相對平靜的莫沃兒族來說，這裡的情況似乎要差上許多。雖然已經臣服於大坤朝，不過顯然這裡的民風並未受到大坤朝的影響，故而這裡的人也是更加野蠻了一些，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味道。
不過這也正對了徐亮手下這些馬賊的胃口。憑他手裡的這些人馬，是佔山為王，還是找個有實力的部族加入，都將是不錯的選擇。
「林兄弟，前面翻過了那座小山，就正式進入了北部草原。你若從此處向東走，不出三十里便是大乾蒙天府的邊境了。這裡相對於中央草原和南部草原來說，要平靜許多。我想，你進入此城應該不會惹來麻煩。」徐亮對著林鈺說道。
「嗯，如此，便多謝徐大哥和眾位兄弟的照顧了，就此別過。」林鈺衝著徐亮幾位微微抱拳，手裡一提韁繩，黑旋風一轉馬頭，就要向著東邊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