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七十九章 遇故人 文 / 迷路的小貓
「林兄弟！」鐵蛋兒突然出聲。
「嗯？」林鈺回過頭來。
「我知道，這小小的馬幫留不下您這尊大菩薩兒，不過，若是哪天有麻煩了或者混不下去了，記得來這邊找我們這些弟兄。」鐵蛋看著即將分別的林鈺，眼睛有點發酸。
「呵呵，好。各位多多保重！」林鈺再次向著眾人抱拳行禮。
「林兄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多多保重了！」此刻的眾馬賊齊刷刷的停下馬匹，衝著林鈺抱拳。
若不是這個厲害的大乾少年，或許他們也不會這麼順利的來到此處重新開始。他們打心裡敬重這位少年英雄，只不過大家都是粗人，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各位，後會有期！」林鈺衝著眾人笑了笑，腳下一用勁兒，黑旋風如閃電般向著東方飛馳而去。
「大當家的，你說林兄弟回到大乾之後會過的如意嗎？」鐵蛋兒看著林鈺的身影慢慢消失，出聲詢問。
「呵呵，此子不凡，怕是將來會做出一番大事業吧。」徐亮緩緩說道……
「好啦，各位。想我馬幫如今也有絕處逢生的一天。接下來，兄弟們都給我甩開膀子好好幹。若是將來咱們強大了，或許還有殺回中央草原的一天。」徐亮見林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轉頭對著身後的兄弟說道。
「吼！」眾馬賊齊聲應是。當然，或許今日之後，他們便不再是馬賊了也說不定呢……
蒙天府，做為大乾朝的北方門戶一直具有極高的地位。此處向北可去極北地區的利西亞王國，往西則直通北部草原。
雖然也會像開元府一樣面對著戰爭的壓力。不過相較於震西將軍麾下的西府兵來說，這裡駐紮的北府兵們就要輕鬆許多。
蒙天府雖然面對著臣服於大坤朝的呼兒汗族。不過，因為北方的利西亞王國是大乾的盟友。此消彼長之下，其實是整個北部草原處在大乾和利西亞的環飼之下。
若不是大坤朝在此方向常年維持著重兵，呼兒汗族的日子怕是會非常難過。
蒙天府的最西邊與北部草原接壤的是一座叫做「墨北」的城池。以前戰爭時這裡是一座兵城，因為後來大乾與利西亞結盟，一改往日被動之勢後，這裡的壓力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緩解。
故而隨著人流的日漸增多，以及靠著邊關貿易的發展，這座兵城慢慢發展成了今天這集兵站、商業於一體的大型城市。
林鈺告別徐亮一行人後，便是順著官道一路急行而來。遠遠望去，一座類似邊州城一樣的巨大城池橫臥於眼前。
只不過在離近之後，林鈺發現這座城市的高大城牆已經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破損和缺角兒。
城牆之上的垛口、馬臉等戰時攻勢更是破敗到一定程度。顯然，因為漸漸的遠離戰爭，這裡的官老爺們似乎已經放鬆了警惕。
林鈺行得近前，便翻身下馬。牽著黑旋風順著自塞外而歸的一隊商旅後面，緩緩過了墨北城的護城河行到了城池的正門所在。
「站住！」一道兒聲音衝著剛剛交上路引的林鈺而來。
本來城門口的幾個士兵看了林鈺的路引，知道他是從開元府的一個叫土廟村的地方而來後，準備放他過去。
畢竟他手裡的路引蓋著大乾戶部的大紅印信兒。可惜林鈺前腳剛剛邁進城門中，斜刺裡卻被人攔下。
「副隊長！」守城的四位士兵一看自己的長官走來，忙躬身行禮。
「嗯，此人可仔細查探過了？」這個被士兵們稱為副隊長的中年人站在林鈺一旁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後，便好奇的欣賞起了黑旋風。
「稟謝隊長，此人是開元臨和縣土廟村人氏，據他所講，是從藍羽一族遊玩了一圈後回來的。」一個身材瘦長的士兵答道。
「遊玩？」姓謝的隊長這時才將眼睛從黑旋風的身上移開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大乾少年。
「一個年級不及弱冠的少年在這到處都是馬賊的草原遊玩？哼，我老謝才不信。來人，先拿下再說。」老謝眼珠兒一轉，幾句瞎話順口而出。
「是！」守城士兵齊聲應是，朝著林鈺圍了過去。
老謝並未再看林鈺，而是轉身看向那神駿異常的黑旋風伸手摸去。
「這馬可真不錯啊！」
「希律律~~」黑旋風性子暴虐，除了林鈺誰敢碰它一下？見一個陌生人的髒手朝著自己摸來，不由分說，轉身就是一蹄子。
「彭！」
「茲！」隨著黑旋風的一蹄飛出，林鈺身旁道道電芒躥出。
那撲向林鈺的四個士兵只覺眼前一花，身體迅速如遭電擊，強烈的麻痺之感襲來，四人腳下一軟紛紛趴在了地上。
「我的娘啊！」被黑旋風一腳踹飛，老謝胸口猶如被人狠狠鑿了一錘子，若不是此刻身著鎧甲，怕是要一命嗚呼了。
彭！一個人影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擠出來，一把接住了人在空中的老謝。
「哎呦，哎呦呦。疼死我了。給我上，都給我上！」老謝以為是自己的手下接住了自己，忙氣急敗壞的喊道。
他身為此地的守門副隊長，哪裡受過這樣的當眾羞辱，而且羞辱他的竟然還是一匹馬。
「怎麼回事？老謝？」那人並未聽從老謝的命令，見他沒事，雙手一鬆將老謝仍在地上。
「你媽了個巴……厄，劉，劉隊長！」老謝被人扔在地上，渾身頓時又疼了起來，他轉頭就罵，不過當他看清對方的長相時，頓時將那沒罵完的下半句憋回肚裡。
噌！僅數息間，數十桿長戈一下將林鈺團團圍住。林鈺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些兵士，從他們的反映速度來看，倒也還算迅速。看來這城池雖然有所荒廢，不過兵士們平日裡的操演倒還算可以。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攪亂秩序，竟然還敢毆打軍士？」劉姓隊長見己方之人已經對方圍住，也並未理會地上的老謝，緩步上前。
這時候，又一隊士兵趕來，將圍觀的眾人迅速迫退數十步，剩下的幾人則跑到城門口繼續維持出入秩序。
「此人什麼來路？」劉姓隊長見林鈺沉默不語，並未採取進一步行動。就憑剛才瞬間將四個兵士擊倒在地，劉隊長就知道眼前之人怕是並不簡單。
「這人自稱是來自開元府的人，但行蹤可疑。我看八成是大坤來的奸細。劉隊長，這是他持的路引。」老謝搶過一個兵士手裡的路引，忍著胸口的疼痛雙手遞給劉隊長。
「嗯？大乾開元，邊州，臨合土廟村？」劉隊長將路引拿在眼前，眉頭微微一皺。
「劉隊長，這少年就算不是奸細怕也不是什麼正經之人。您看，他的那匹黑馬，真是說不出的神駿啊。下官剛才本想給他安個罪名將此馬弄來孝敬隊長，不想那馬憑的厲害，可踢死下官了。」老謝湊在劉隊長耳邊小聲說道。
「嗯？」劉隊長眉頭一揚。
他們這些邊關守城士兵，平日裡生活條件艱苦，更是沒有什麼油水可撈。故而，若是遇到了稀罕兒之物，往往也會想些歪門邪道將之弄到手裡。
商人們行走天下，自然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逃的道理。每次出入城門時為了避免刁難，總會遞上個紅包以示方便。久而久之，慢慢滋長了此風，更是養成了這些士兵蠻不講理的叼痞性格。
「劉隊長，依我老謝看，不管如何，那馬必是匹良駒兒，咱們還是老規矩將它弄來……」
「啪！」
一道巴掌之聲自老謝臉上響起，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直接將老謝原地抽的連轉三圈，竟是比黑旋風剛才那一蹄子也不逞多讓。
「瞎了你的狗眼，什麼都想要。還不給我滾！其他的崽子，給我該幹嘛幹嘛去，散了散了。」劉隊長一巴掌將老謝扇翻在地，衝著其他兵士喊道。
擦，閃著寒光的長戈被收起，士兵們好似沒事人般迅速退開，順手將圍觀的人群驅散。人們見沒什麼熱鬧好看，也便是各走各的路，該幹嘛幹嘛去了。
「呵呵，小兄弟竟是邊州臨合縣人。剛才多有冒犯，還望贖罪。」劉隊長衝著林鈺微一抱拳。
「嗯？」林鈺這時候才抬起頭來仔細看向那劉隊長。剛才一群士兵將他圍住，他頗為氣憤。想不到自己國家的守門士兵居然像馬賊一樣，直接明搶。
眼前之人猶如鐵塔一般高大強壯，滿臉絡腮鬍中，一雙朗朗有神的眼睛嵌於臉上，方鼻、大嘴、國字臉，一看便是個豪爽的漢子。
「嗯？敢問你可是姓劉，名松？」林鈺看著眼前的巨漢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來。
幾年前，第一次與斯琴敏兒相遇的時候，亦是有個大漢出來幫他解圍。那威武豪爽的身影深深埋入林鈺的童年記憶之中，也是在那時候，林鈺有了為民福利的想法。
想起那時他和斯琴敏兒相遇後，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女兒身而出手輕薄的情景，林鈺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酸。
「嗯？小兄弟認識我？」劉隊長頗為納悶。他今天看到林鈺的身手不凡，並且路引上說明對方是自己的同鄉，故而勒令手下不要難為於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呵呵，大哥別來無恙。七年前，我在邊州城被幾個草原蠻人尋晦氣，多虧了大哥伸出援手。」林鈺此刻已經確定眼前此人正是當年的劉松，心中生出一陣好感。
「厄？我想想，七年前？哦，對了！你是那個一人打倒四個草原大漢的少年？呵呵，想不到，我老劉調到這北方居然還能碰到你。」劉松經林鈺這麼一提醒，不禁想起來那個頗為勇武的少年。
「呵呵，想起來了吧。沒想到在此可以跟你碰到。」林鈺滿臉笑容，心裡的酸楚頓時消失不見。
「哈哈，真是小哥你啊。嗯，沒過幾年便已長的如此俊朗非凡。我那幾個不開眼的手下剛才多有冒犯，你莫要見怪。相遇就是緣分，今天大哥做東，咱們去喝上幾杯。」劉松心中高興，也不由林鈺推拒，一把攬住林鈺的肩膀向著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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